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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青绶束花-第63章

小说: 青绶束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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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蔚儿做贼心虚,出了阁子要下楼去,旁边的侍卫连忙跑过去堵住了梯口。郑蔚儿心下惊怒,转过身来斥道:“姓范的你做什么?放我下去!”

    范安道:“你隔三差五地到这楼里来见你的心上人,我今日特来见见。”,此时对面阁子里的男子撩帘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郑蔚儿,唤道:“郑夫人……”

    范安转过脸去,看到一年约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玉冠蓝衣,白肤鹅脸,声音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这男子长得漂亮,哪个女人见了都会喜欢。

    范安朝他走了过去,郑蔚儿见了竟跑过来拦住他,道:“你别动他!有什么事冲我来!”

    范安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他推开郑蔚儿到一边,走近那人道:“抬起脸来。”那人依言抬起头来,与范安四目相对,范安心下一动,这人的眼睛竟与李见碧有八分相似,只眼神里带着怯意,较之李见碧要缠绵温柔百倍不止。

    范安怔愣的功夫,那人又垂下了目光。范安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谭寻。”

    “谭寻……”范安颇有意味地将这个名字在舌尖碾了碾,道,“郑蔚儿是我的夫人,你以后别再与她来往了,起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知道吗?”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郑蔚儿,道:“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可能会锁文;锁了的话等几天,应该会解锁的。

 76偏心

    这人低眉顺目;有些拘紧地站在阁栏边上,没敢再看一眼范安。这若是个凶狠的莽汉;范安许会在此处揍他一顿以示惩戒。但这么一位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叫范安怎么下得去手?他骨子里怜香惜玉的柔情又泛滥出来;连句重话也没说,便对一旁的郑蔚儿道:“走吧;你跟我回府。”便准备就这么算了。

    他带来的十几个侍卫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面面相觑了一会,范安招了招手,道:“都别愣着了;扶夫人回去吧。”他又看了一眼谭寻;转过身从梯口走了下去。

    郑蔚儿与他同乘一辆马车,心里惴惴,看范安侧对着自己坐着,没有责问,没有生气,甚至连一点不满也没有,她心中莫明涌出了怒气。“你是不是在想回去以后整治谭公子?你这种人我最清楚了,明面上要顾着风度,没为难他。暗地里指不定拿什么法子折磨他呢”郑蔚儿道,“我告诉你,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饶不了你!”

    范安看了她一眼,皱眉道:“郑统领以前太宠着你了,令你忘了为人妇的本份吗?你饶不了我,可知你做出这样的事,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为过。奸夫□,死有因得,我一介二品御史,要一个人的命,还用得着暗地里?”他说着伸出手撩了撩郑蔚儿的乌鬓,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怎么就不能安份过段日子呢。”

    郑蔚儿被他一句“奸夫□”说得脸色铁青,正咬唇的功夫,范安又道:“你放心,我不会拿他怎么样。你愿跟我回来,我就当没这回事,以后还是会对你好的。”

    郑蔚儿撇开他的手,嫌弃道:“谁稀罕你!”

    范安被他一手甩得笑了,他侧了侧身子看着窗外,不知想着什么一会儿便入了神。

    范安说到做到,接下来几日,确实如常对郑蔚儿千依百顺,也再没提起捉奸一事。但他不知怎么,却独独忘不了谭寻那一双单凤眼。那人那时在阁楼上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范安惊觉这人的眼睛与李见碧长得相似。

    不,仅仅是形似而已,这两人的眼神,一如沐春,一如馨冬,相差十万八千里。可谭寻的眼神他好似在哪里见过,怎么如此熟悉。他后来想起来了,他在梦里见过呢,许久之前,他常梦见李见碧,当那人对他露出笑容时,眼里不也含着这样温柔缠绵的情意么?

    原来是在梦里啊……范安笑着回过神来,他执在指间的毛笔,已在案册上滴了一大滴朱墨。

    之后的一段日子,范安时常便想起谭寻的眼睛。他派人出去打听谭寻的底细,才知道谭寻竟在顺天府的京县任职,这人原是宣和二十三年的举人,父母经商,家里有些钱,便托了点关系让他进了京县衙门做个文职,至今,是个连品阶都没有的衙侍。

    这也难怪,大宣每年有那么多进士,在吏部备了名字,做为候补官员的名单拉出来可以铺满整个长安街,而这谭寻连个进士都不是,只是个举人,若不是家里有钱,怕连京县衙门也进不去。

    这谭寻不知何时跟郑蔚儿勾搭上的,谭寻的父母在京城开着几有大胭脂铺,想必是郑蔚儿入他家楼中买胭脂时,一来二去看对了眼罢。

    范安并不关心这些,他最近总是想着谭寻这个人,几乎到了连自己都吃惊的地步。他从那人的身上看到李见碧的影子,一下子如鱼嗜水般深陷进去,不可自拨。

    范安活到如今,少有什么看对眼的东西。李见碧是他此生唯一,可哪怕两人咫尺相对,两颗心也隔着千山万水。这镜花水月的迷梦,已将范安折磨得怕了。而谭寻在他跟前,看得到摸得着,令人欣悦。

    临近年关的时候,范安跟御史台的主薄说,我们院中现在有七个书令吏,每天受事发辰,核台务,做审录、勋散官,我看人手根本不够,我准备再往院里添几个书令史,以供忙时差遣,你们觉得怎么样?

    几个主薄有什么意见?当然说好的,大人体抚下属,感激不尽。

    令中史是从七品的小官,从史部的候补官员里挑选。以前都是几个主薄自行考核审查,要加哪几个人,也由主薄说了算。但这回,范安说他要亲自来挑。

    他确实去吏部要了最近几年进士,贡生和举人的名单,但浩浩几卷的书简里,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谭寻的名字,那考功司的小差看出他的目的来了,直接问他要找谁的名啊?

    范安颇有些尴尬的,说我夫人有个经商的朋友,因得一些缘故欠了人情,故而想拉一把那家人的儿子,那人名叫谭寻,你帮我找找,通知他一月初十的时候,来御史台考功司考试。

    那小差笑着,说明白了,大人放心吧,一个令中书而已,反正都是御史台的人,这点小事吏部还会不给面子吗?

    吏部确实给面子,第三日便帮他按排了考试。没过多久结果便出来了,过考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人果然是谭寻。

    那小差来给交接记审名册的时候,说那天考试那天下了雨,谭公子来得迟,一张试卷一半的题都来不及做答,若不是主司顾及大人的面子,那谭公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中选。那公子临走时我也跟他说了,叫他以后做事勤勉些,别辜负了大人的提拨。

    范安请那小差喝了茶,亲自言谢送了几两银子,才将人送走了。

    次日巳时范安在官厅办公,有侍郎过来跟他说,新进的几个令中书要来见过大人。

    远处中庭的石道上走过来三个人,范安望去,一眼便见到了走在最后的谭寻,他搁下笔,走出门口站在了阶下。

    范安还记得第一次见谭寻时,这人穿着浅蓝色的外衫和白色的中衣,身形修长,温润如玉。现下这人穿着青紫冷肃的官服,色调与以前李见碧喜穿的深紫常服有些相似,低头走过来的时候,真如当年李见碧第一次拜见他,领着一众侍御吏,沿着槐花满路的廊径,浅笑朝他而来。

    那三人在范安眼前站定,自报了姓名,跪下道“见过大人。”范安伸手却只扶了谭寻,道:“不必多礼。”另两人注意到范安的眼光只落在谭寻身上,不免转过头来多看了两眼。范安才放了手,说你们下去吧,往御史主薄那去,会给你安排。

    谭寻从顺天府转到御史台才不到几天,郑蔚儿便听闻了这件事。她不愧是郑康这个亲军指挥史矫宠出来的姑娘,次日便独身一人闯进了御史台官居厅,掀翻了里面几张茶几,指着范安的鼻子骂他小肚鸡肠,心计歹毒。范安也火了,直接叫人把她推出了官厅,不想郑蔚儿便坐在阶下抹着眼泪哭起来了。

    范安任他在外面哭了一通,心下终不又忍,走过去想扶她起来,不想郑蔚儿登鼻子上脸,甩了范安一巴掌跑开了。

    她直接又去找了谭寻,告诉他范安将他调到御史台,是为了方便监视他。等有了机会,一定会害他的。还给他出主意道:“你不如装病辞官,不要做官了,比起官,命更重要啊。”

    谭寻人长得漂亮,看着总让人以为是个温润没什么城府的闲情公子,其实这人心里透彻,识人的眼光一点不比别人差。“不用了,我觉得范大人并不会害我。”他抚开郑蔚儿的手,道,“你我之前结下了错缘,今后就断了吧。夫人以后忘了谭寻这个人罢。”

    郑蔚儿听他这样说话,气不打一处来,情急了便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若不是我,你当年怎么进得了顺天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就是想让我爹给你升个官,现在遇到那个姓范的,就想把我踹开了?!”

    “郑夫人,那不是什么‘姓范的’,那是你的相公。”这人竟然还教训起郑蔚儿来了,“柳典簿死后,我说过我愿意娶你,是令尊觉得我配不上你,不愿你嫁我。如今你已是范大人的正夫人,以后……还请郑夫人自重罢。”

    郑蔚儿被他气得又哭着回了府:进御台之前,叫人家小蔚儿,进了御史台,就叫人家郑夫人……………男人阿,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范安确实不会害谭寻,谭寻在主薄司里做令中书,范安在官厅经常叫他过来说话,叫他帮忙研墨墨,整理文书,教他做一些只有范安能做的批示。范安时常便坐在对面捧着茶看他,眼里带着笑,一看一个下午。

    换做别人,大概早被范安看得发怵。但这谭寻自始终都极淡定从容,旁若无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定力真是非常人能比。

    有天范安看了谭寻写的文章,又笑着夸他:“你虽然没中进士,但在我看来,你的学问才华一点也不比那些状元探花来得少,那些书呆子整日只知道写些青词八股,你比他们知趣得多了,你人聪明,是块当官的料。”

    范安说这些话的时候,旁边站着的几个侍御史都惊呆了:见过偏坦人的,没见过偏坦到这地步的。连谭寻自己都笑了:大人是在逗下官笑呢……

    但范安很快证明自己并不只在逗他笑,他很快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他身为御史大夫,利手自己在朝上的关系,左右打通了关系,提拔提拔再提拔,破格破格再破格,短短三个月,把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衙内提到了监察院御史,仅次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巡抚宝坻。这晋升速度怕是开国未有。

 77妒火

    其实范安这样做,很容易被人弹劾借公循私;但现下梁业年重任首辅;内阁的那帮人正与范安打得火热;郑府那一众又不敢与范安撕破了脸;左右没有人找他的茬,谭寻这个监察御史坐了两个月;也没人去向刘熙告状。

    好在谭寻也是个识趣的,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仰仗着范安的庇护。他没背景;年纪轻;资历浅,做着这个监察御史难免引来非议;还好他没显出侍宠矫纵的性情来;每天老老实实在都察院办公;做事兢兢业业,行事低调,谦虚好学,几个月下来便讨了众人的喜欢。

    他知恩图报,从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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