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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嫁衣裹剑,博君一笑作者:夏夜鬼话[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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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两三年之前,叶星官的模样也与画上有许多不同,总归不可能是这种模样。
  可是若说是叶长宁,却也不是很像——叶星官一双过于柔美的桃花眼,却是完全继承自叶大小姐的,跟叶长宁没有丝毫关系。
  叶星官眼睑半合,思绪半晌,却仍旧根本不信画上之人会是素月国师。
  他性子从小很有主见,小时候看似外柔,实则内刚。而虽年岁渐渐长大,孤独和权柄渐渐酝酿出其越发自恃的性格。叶星官并不固执,但是却不会被一些未曾有过明证的传说或者谣言所打动。
  让他相信转世或者飞仙之说,除非能在他脑中注入前生记忆,或者让他亲眼看到飞天遁地,翻山倒海的仙术。
  否则,仅仅凭着几句故事,一幅画轴,也太过轻看于他。
  叶星官细细检查了画轴一番,虽然多多少少心中一动,想起了云台之前所言,关于仙人与童子的故事,却没有因此产生动容。他细细检查了一番画轴,没有看见上面有落款、题词或者印章之类的东西,就先把画轴放到了一边,然后翻找起了其它东西。
  然后他在书案上翻到一封信。
  打开信件,看到第一行字的时候,叶星官就愣住了。
  那封信……是叶长宁的字迹。
  这是一封……叶长宁写给叶大小姐的信件。信中叶长宁自称身陷险境,不知前途去路,却让叶大小姐照顾好叶星官,小心朝廷,万一他一年之后还未有回来……就想办法让叶清明“暴病而亡”。
  叶星官看得整个人都惊住。
  却听到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以及一句轻笑:“可是非常震惊……叶公子?或者说,赵太子?”
  叶星官猛然转过头,望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的云台和尚。
  叶星官一瞬间眼中闪过凌厉味道,最后却是神态冷冷,说道:“……大师果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只是太子一类胡言乱语,还请莫要胡说,在下担当不起。”
  云台没想到对方这样固执,即使看到了叶长宁的亲笔信件,亦不肯显露出丝毫动摇。
  然而无论如何,云台不信叶星官的心里也是如同面上一般不动声色。
  而随着叶星官紧接其后的动作,云台基本确定了这一点。
  青年转过头来,问云台:“你手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画和信件?”
  云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从哪里得到这些。”
  叶星官问道:“……哪里?”
  “你们汉人的京城。”
  叶星官的脸色不由地就一变——虽然他已经尽量克制自己的表情不露出明显的破绽,但还是没能完全收拢住那一瞬间的惊愕与一瞬间在脑子里闪过的不安。而光是那么一个瞬间的松懈,云台已经抓住了他内心的破绽,知晓了对方的动摇。
  云台见叶星官半晌没说话,便开口追击道:“叶庄主……您有没有想过,你们的皇帝从小在红叶山庄长大,到底知不知道你父亲真实的身份来历?”
  叶星官听他这样说,却不肯因此为他所挟制,而是开口说道:“不过是不知是真是假的一封信件而已,还未知你是否在说谎,现今说什么真实身份……未免过早了。”
  云台听了,微微一笑:“叶公子莫非真的不知道你父亲的身份血统?”
  叶星官还真是……完全不知道。
  叶长宁自小被红叶山庄收养,由他外祖父亲自教导长大。叶星官只知道父亲是和游信一样被红叶山庄收养的孤儿,却不知道父亲被收养之前,是何出身来历。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会轻易被云台几句话就撩拨得心弦大乱。
  对于叶星官来说,叶长宁的身份来历,其实都无关紧要。就算他父亲真是前朝遗孤,前朝都灭了百多年了,他也不想当皇帝,这些消息早该过时效了。
  就算他主动自个儿当个糊涂人,真的就信了云台口中那乱七八糟的谣传,相信了自己是素月转世吧……但是真转世了他也是叶星官,不可能变回前生——这种谣传实在没有意义。
  可是,这些谣传没有意义,但是在知晓这样的谣传之后,叶长宁,叶无忧,叶清明等人因此而会有的想法以及做出的决断对于他来说却是意义深重。
  叶长宁是为何会想要杀死他一手养大的皇帝?而如果皇帝早就知道叶长宁的真实身份,他为何始终没有做出应当会有的反应?亦或者是,对方其实早就做了什么,只是叶星官当初年幼,并不知道而已?
  这样的念头只让叶星官觉得心头无比冷冽。
  以叶星官的立场来说,他是不愿意相信这封信上所说的内容的。
  可是又不能丝毫不信。因为他看过的那封信,字迹固然可以模仿,但是一个人素日的口吻,一些称呼习惯却是非极为亲密的人难以假冒。
  这一封旧信之中,泄露了太多红叶山庄旧时的隐秘,许多连游信都未必能知晓——那是应当只有叶无忧和叶星官才知道的叶长宁的模样。
  可是即使心中有所动摇,叶星官也不愿意在云台面前露出端倪。
  所以他开口反问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冷笑道,“便算我父亲是赵氏后人,前朝也已经灭亡百年有余,休说我无心那个位子,便是有……现今的百姓认的是文氏天下,我要有多蠢才会跟民众对着干?”
  云台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顿了一下,才说道:“……哪怕这是令尊遗愿?”
  “哼!”
  结果云台只听到叶星官冷哼一声,傲然说道:“若是父亲遗愿,岂不是应当由他自己与我说?既然他不曾同我说过,那又关我何事!?”
  云台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叶星官听到此事之后,竟然是这样油盐不入的反应。他此时无疑已经表明了态度,不管是叶长宁的遗愿也好,素月的毕生信望也好,总之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令他随别人的信念而动。
  云台不是蠢人,所以他可以很明白地看出,叶星官之前或许有所动摇,但是那动摇始终没有涉及他的本心。
  所以他此时说出口的话语,完全不带伪饰,确实是他真心实意的话语。
  云台在自己的前半生,还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人。
  他沉默半晌,才开口问道:“若是令尊其实……未曾过世呢?”
  叶星官这才露出惊愕的神情望向对方。
  云台问道:“若令尊未曾过世,站在公子的面前,要求公子除去伪帝,自立为王呢?公子是做也不做?”
  叶星官沉默半晌,思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红叶山庄,现今是我当家。”
  云台听着。
  “太平盛世,揭竿而起,总归是件蠢事。”
  就算是叶星官自个儿的爹,对方要是明知这是一件蠢事还非要去干,叶星官也肯定不会让他真有机会做成。
  他的意思,云台已经听得很明白了。
  他笑了,表情却是有些空茫,说道:“……我以为,中原人都是极为讲究孝道的?”
  叶星官却是冷冷一笑,说道:“蠢人受限于规矩,智者发乎于真情。所以我便是不肯照父亲的话去做,又哪里又能说是不孝?我不伤他,不害他,让他免去了做下悔恨之事的机会,分明是大孝才对。”
  然后他在云台陷入沉默之后,开口说道:“大师如果知晓我父亲的消息,还请告知在下。”
  云台听了,张了张嘴,却是突然改变了主意,说道:“我心中有惑。”
  叶星官有些莫名,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过云台紧接着就解答了他的疑问:“若是叶公子能够助我解开心中疑惑,我倒是可以把知晓的讯息尽皆告知叶公子。”

☆、第50章

  云台确实心中有惑。
  这疑惑或许要回溯到他幼年时候。
  之前已经说过,云台是在“卜卦”之后才被人抱到寺中去养育的。既然能够进行卜卦,当时云台的年龄其实多少已经到了能够自己思考,有自己的感情和想法的时候。
  而偏偏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对母亲最为依恋的时候。
  所以云台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是如何被抛弃的。
  说是被抛弃,也许并不是很确切,因为事实上,从年幼到年长,他们居住的地方一直都只有一山之遥。云台如果想要见对方,其实随时可以见到。对方若是想见云台,往往也只要来山上拜拜佛就可以了。
  可是那又确实就是抛弃。
  因为虽然只有一山之遥,其实对方从来没有真的主动来见过云台。
  云台长大之后,多少还是明白其中的因果的。
  就寺里的一些老和尚的想法,转世灵童在被选中的时候,就和他尘俗的父母割断了因缘。谁也不希望他们未来的活佛会留恋尘世烟火,与肉身的家族牵扯不清。
  可是即使如此,云台却无法原谅。
  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某一天他偷偷从寺中逃出来找到那一家的时候,那冷漠地在他的眼前猛然关上的门。
  他这个问题存于心中许久,每次向人求解,那答案都没有能够令他满意。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青年会有不同的解答。
  叶星官听了,很干脆地问道:“要我做什么?”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谨慎地给对方的要求设定一定的先决条件,而是非常直接地询问了关键。
  叶星官没有想太多——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云台提出来的要求必然应该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过如果太过超出他的意愿和底限,他也不会吝于拒绝。
  云台问道:“叶公子可曾恨过什么人?”
  叶星官想了想,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有。”
  云台没想到对方会回答得这么爽快,却是听得一愣,然后说道:“哦?可方便告知我叶公子都恨过谁?”
  叶星官说道:“这和你的疑惑有关?”
  云台说道:“说有关也有关,说无关却也其实没多大关系。”
  叶星官陷入沉思半晌,回忆起这几日同云台的相处与对方谢露出来的一些情绪,然后突然问道:“看来你这和尚当得似乎也不怎么轻松啊?”
  他语带感叹,虽然没有露出嘲讽的意思,但是云台却听出了几分笑意。
  云台却并未生气,只是说道:“说是出家人,但是毕竟也是在俗世生存。”
  叶星官说道:“你想问什么,便直接问吧。不要再拐弯抹角了。”
  云台听了,沉默半晌,才问道:“若是说……叶家养育公子,对公子好都是为了公子乃是素月转生,公子心中可有怨?”
  叶星官回答道:“不怨。”
  云台愕然。
  叶星官却说道:“我父母祖父待我好,我为何还要怨他们?至于他们为的是什么原因才待我好,那又有什么关系?总之是待我好,又不是待我不好。”
  云台听了,眼神却是一凝,又问道:“……那反过来,若是对方因为某种缘由,迫不得已地待你不好呢?”
  叶星官想了想,说道:“也是一样。我虽然不知道身为父母尊长的,要如何迫不得已才会待子女后辈不好,但却知晓一件事。”
  云台望着他。
  “迫不得已,必然有什么迫着他们。而这逼迫着他们的,无非便是险阻或者利益,从古至今便是如此。无论是用我来挡了险阻,或者以我来换了利益……那全不能算是迫不得已,只能说是背弃。”
  “若果国师是被至亲所背弃,也不必太过伤怀。这世上总是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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