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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深井冰作者:苍白贫血-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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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家的主子争气,头一个怀了龙胎,这后宫又没有皇后,自然顶数怀孕的妃嫔最金贵。”
    …。。
    紫竹听的明白,松了宁嫔正欲赶步上前,却给宁嫔拦了下来。
    前头那两个小丫头越走越远。
    紫竹红了眼圈,微咬了唇,“娘娘,奴婢倒不是嫌别人在背后讲奴婢的坏话儿,倒是娘娘,怎受得住他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宁嫔倒也不是不生气,只不过更生气的是,皇上好些日子不来看自己,反倒去宠幸其他的妃嫔。
    “最近都是哪些宫的娘娘侍寝?怎么本宫都不知道?”
    紫竹讷讷道:“回娘娘,奴婢没告诉您,是不想惹您烦心。”
    宁嫔语调平淡,“但讲无妨。”
    紫竹道:“其实也没几个人,昨个儿是冬贵人,前个儿是莲妃,再往前…”
    宁嫔白一张脸,“够了!”
    紫竹忙福下身子,“娘娘息怒。”
    玉面上怒气横生,宁嫔攥紧了手,
    “皇上怎么忽然就又变了心性,实在奇怪。。”
    紫竹思索半晌,眼睛一亮,“娘娘,前几日,未央宫倒是赐死了一批宫人,却也不知两者有无关联。”
    宁嫔听紫竹这样一说,脸上映着暖阳,竟生出些疲态来,
    “希望皇上真是厌了那傻子,便是眼下众多妃嫔争宠上位,咱们可也是有点盼头了。”
    ****
    淮淮睁开眼,抻个懒腰,头痛欲裂。
    身边的小太监瞪圆了了眼,忽然猛地跳开了,
    “哎呦哟,诈尸啦~”
    淮淮盯着春宝那圆脸看上许久,挠挠头,“春宝?”
    春宝惊惧难当,“你都睡了七八日了,呼吸声都极小,我还当你死了呢。”
    淮淮咂咂嘴,“怎的口里这样清苦…”
    春宝道:“你躺了这些日子,就盈盈给你灌了点稀粥和补药下去,再也没吃别的东西。”
    淮淮下地穿靴,“盈盈是哪个?”
    春宝道:“。未央宫里的宫女。“
    语毕,又慨叹道:“话说这未央宫实在是大,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日子,走到哪都难见个人影,倒是跟盈盈有缘分,日日都能见着她。”
    淮淮道:“七八日…我怎么能睡这样久…”
    春宝思索片刻,“最后一次见你,还是在婳羽宫斗鸡呐,斗完鸡我就害一场大病,再就没见着你,估摸着你也累着了,才睡到现在罢。”
    淮淮恍然大悟,“竟是这样,斗鸡忒害人。”
    春宝道:“以后可不敢了。”
    接着又闲话道:“我昨个听盈盈说,这未央宫是以前皇上睡的地方,离现在皇上寝宫也近,这样一来,你我岂不是更方便了。”
    淮淮侧头去看春宝,“方便什么?”
    春宝一愣,“你不是喜欢皇上吗,离得这样近,你我也好去爬墙头看皇上。”
    淮淮寻思半晌,“皇上?”
    春宝身子一僵,“你不记得啦?”
    淮淮点点头,“皇上我自然记得,就是觉得皇上像是厌透了我,可却实在想不起是因为什么。”
    春宝道:“莫非又是因为何兄弟?”
    淮淮愣在一处,“你是在叫我?”
    春宝惊道:“不是有个何兄弟嘛。”
    淮淮道:“从来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春宝瘪瘪嘴,“淮淮,怎么你睡了几日起来,脑子都睡傻了。”
    淮淮面露愁色,却是答非所问,“我惹恼了皇上,可如何哄他。”
    春宝道:“皇上恼了你,怕是觉得无趣罢,这人总得有一技之长,才能给人看上。”
    淮淮闻言,绞尽脑汁,却也没想起来自己长处何在,便讷讷道:“我没有特别之处,怨不得皇上看不上我呐。”
    春宝站直了身子,学着宫里头那些总管太监,曲了小拇指,弹一弹那脏兮兮的棉袍,
    “无妨,我来教你。”
    淮淮盯着那棉袍木板一般,给弹的左右摇摆,“你除了饭吃的多,却也没什么长处。”
    春宝忽然眼露讥诮,“淮淮,你实在小看我啦。”
    语毕,便朝外殿跑去,头也不回。
    淮淮跟在后头,见春宝停在一扇窗前,贴上上头听了许久,又跑去另一边,同方才动作如出一辙。
    折腾了好半晌,春宝跑的满头大汗,这才算完事。
    淮淮面儿上有些僵硬,“这就是你说的一技之长?听房吗?”
    春宝给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哪里,我这是怕隔墙有耳,将你我的对话偷听了去。”
    接着便将未央宫里的幔帐都放下,盖住了光线。
    内殿里一下子暗淡如夜。
    春宝拉淮淮蹲在角落,声音压的极低,“我最近…”
    淮淮侧着头凑上前,“你大点儿声,听不见。”
    春宝剜淮淮一眼,双手抱着淮淮的脑袋,贴在他耳边说话。
    “…”
    淮淮双耳给捂的严实,“春宝,你捂我耳朵,我更听不见了。”
    春宝这才发现,拿了手道:“我练武呐。”
    淮淮正了身子,“春宝,真未想到你竟这样有本事。”
    春宝很是得意,“你且想想,你若是身怀绝技,皇上定对你刮目相看。”
    淮淮盯着春宝好一会,“你怎的忽然想起习武这件事。”
    春宝道:“自打害了大病后,我便觉身体康健实在重要,唯有强身健体才是正途,便说练就练起来了。”
    淮淮点点头道:“真真是有道理,我最近身子也不好,却是该跟着你练习一番,既能强体,又得一长处,能讨皇上欢心,实在是一举多得。”
    春宝微微一笑,“如何,我待你不薄罢。”
    淮淮登时双膝跪地,“如此,那我便拜你为师罢。”
    春宝神色凝重,“那倒不用,你我兄弟一场,互相切磋罢了,无需拜师学艺。”
    淮淮闻言起身,“也不知你练得是刀还是棍?我不太想练棍,忒难看,只有和尚才练那个。”
    春宝道:“我起初也是想练刀,可咱宫里头除了菜刀就没别的兵器,且只有一把,若给我拿走了,盈盈就没得菜刀做饭,痛定思痛后,我只能忍痛割爱。”
    淮淮很是失望,“那就练棍罢。”
    春宝摇摇头,“我空手练的。”
    淮淮道:“那也好,空手也可以练的好看些。”
    话音刚落,却见春宝竖起耳朵,绷了脸儿听外头的动静。
    淮淮见状攥紧了拳,做伏击状。
    一时间,两人竟是有些江湖侠士的意味。
    淮淮低声道:“莫非屋檐儿上有人?”
    春宝阖上眼,细细的听了一会,又兀自睁开,精光四射,“是时候了!”
    语毕,便狂奔而出。
    淮淮紧紧的跟在后头,“是什么时候?”
    春宝道:“我给自己定的规矩,每日闻鸡起舞,方才我听见鸡叫啦!”
    淮淮登时血液上头,“春宝!带上我!”
    两人跑道院内,春宝头停在未央宫那颗古树底下,扎稳马步,平伸一掌,凝神吸气。
    淮淮歪头看着一边,雪地里趴着的鸡咕咕作响,很是焦躁,
    “春宝,怎么是个母鸡啊。”
    春宝未睁眼,“怨不得,这鸡每日早晨都不叫,偏偏下午叫。”
    淮淮蹲□,眼瞅着那母鸡叫个不停,越发急促,待起身挪窝后,雪地里竟是一个鸡蛋。
    蛋落,掌风起。
    古树参天。
    扎稳马步呆在下头的小太监忽然疯狂的单手砍树,嘴里呼哧有声,很是专心。
    一炷香的时辰后,淮淮打个呵欠,
    “春宝,你不换招式也便罢了,倒是换个手啊。”
    “右手都肿的不像样了。”


☆、40 惊马

    春宝点点头;“可也是啊…右手还要拿馍;那便换个手罢。”
    语毕;便换了左手;继续砍树。
    淮淮跟在一边比划半晌,才练几招,只觉身侧香气袭人;转头一看;竟是个鹅蛋脸的宫女。
    宫女发髻梳的很是利索,一双杏仁眼黑黝黝的,盯着淮淮,面儿上没一点笑摸样。
    手上端了个托盘;扣了个罩子;却掩不住的饭香。
    “既然起了,就过来用膳。”
    淮淮站直了身子,答应一声后,又道:“你是谁。。”
    盈盈端着托盘,应付着福一福身子,“奴婢盈盈,是这未央宫唯一的宫女,专门伺候您的饮食。”
    淮淮挠挠头,“那便谢谢啦。”
    盈盈不语,只转了身,端着盘子朝里走,“过来罢。”
    淮淮回头看一眼习武的春宝,抬手招呼,“春宝,吃饭了。”
    出人意料的,春宝竟格外沉迷其中,头也不回,专注砍树,“一会再说。”
    淮淮自叹不如,想着春宝这般执着,日后定是一代宗师。
    转了身,淮淮便跟着盈盈进了内殿,
    未央宫同其他宫里不同,没有暖炕,但整个内殿铺了地龙,一样的暖气融融。
    盈盈将几样饭食摆在紫檀镶金的桌子上,青瓷小碟里的菜色虽些许淡薄,却是样样精巧。
    淮淮拿了银筷,正欲动口,却见春宝风尘扑扑的进了屋。
    额冒细汗,面色潮红。
    淮淮转向盈盈,“加一副碗筷来罢。”
    盈盈低着头收拾食盒,“太监是奴才,岂能上主子的食桌儿。”
    淮淮道:“他是我师父。”
    盈盈拎了食盒往外走,“那也不成。”
    待盈盈出了殿,淮淮看一眼直勾勾盯着盘子的春宝,“她走了,你坐下罢。”
    春宝搓搓手,“这怎么好意思。”
    语毕,便寻了个园凳坐下。
    春宝伸了右手去抓那碟糖蒸酥酪,可刚碰个边儿,就疼的收了手。
    淮淮道:“你看看,我都告诉你别光用一只手。”
    春宝左手抓起一块糕饼,张嘴咬掉一半,“淮淮,你看以后日日同我练习如何?”
    淮淮吹着盈盈熬的碧粳粥,浅尝了一口,“好啊,反正我也无事可做。”
    春宝狼吞虎咽,鼓着腮帮子,“忘了告诉你了,我现在是未央宫的总管太监。”
    淮淮一愣,“这样厉害?”
    春宝得意的吃一口糕,“那可是,想来我也是在宫里待了十年的老人儿了,如今总算能混出头来了。”
    淮淮道:“忒威风,回头上御膳房跑腿的活计,就可差下人去干了罢。”
    春宝点点头,“那倒是,只是这宫里实在忒大,想寻个人忒费劲,到现在,我还未见除我之外的第二个太监呢。”
    抻着脖子将嘴里的东西咽下,春宝继续道:“这是你整日在床上躺着,所以并不觉得,若是你也起来四处转悠,怕是我连你也找不着。”
    淮淮道:“我又没地方可去,定会整日呆在屋里的。”
    春宝道:“不如,我等会带你出宫转转。”
    淮淮停了筷子,难以置信,“当真?”
    春宝一挥手,正欲说话,却打了个饱嗝。
    而后,又平平心口道:“之前游公公同秀公公都管着你,眼下,这未央宫可是我说了算。”
    淮淮连忙奉上筷子,“张公公,您请用,这剩下菜色的都是您的。”
    春宝接过筷子,“油嘴滑舌的东西。”
    淮淮打量了春宝半晌,“别说这人一升了官,就是较平常更有派头些,你若是再说上两句‘当心咱家撕烂你的嘴’的话,那便更像总管太监了。”
    春宝咧嘴一笑,露牙上菜叶,“还真是。”
    淮淮又道:“就是这身衣裳,寒酸了些,若是能穿的好些,那就更好了。”
    春宝道:“不如待会用完膳,你同我去内务府领上一身衣裳罢。”
    淮淮点点头,“我已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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