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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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应诺走了之后,严卜源到了青丞的屋子里,青丞已经醒了。正在挠屁股上的痒痒,这些天下来,他的伤已经结疤了可也痒了起来。青丞脸皮薄,伤又在屁股上自然是不愿意让严卜源来给他挠痒痒的,只好趁着严卜源不在偷偷的够着挠两下。
严卜源进来就看到了青丞手摸着屁股挠痒痒,那个样子很是滑稽,心情好了些,把孟应诺带来的烦躁也散去了许多。他大步上前,手轻轻的放在青丞的伤口处,对着青丞说道:“青丞,你别动,这样会碰到伤口的。我来吧,这样下手有分寸些,你告诉我哪里痒痒就行了。”
青丞不好意思了,明明就是背着严卜源自己私底下的动作,现在被放到了明处,心情那个叫囧啊。好在经过这些天严卜源的照顾,青丞接受能力已经很好了,被严卜源发现了就大大方方的说道:“就是屁股结疤痒痒,你挠上面些。”
严卜源细心的给青丞挠痒痒,等把青丞挠痒痒挠舒服了才歇了手。净了手,青丞想了想还是把今天孟应诺说的事情给青丞复述了一遍。当然他有意的把萧天遥给忽略了,只是用俪贵妃之女代替,绝对的无名无姓路人甲一枚。
青丞听了嘴巴张的有鸡蛋那么大,这世界是怎么了,从小养到大的小表弟原来是个西贝货,还有那么狗血的身世和复杂的隐情,这是老天爷看他生活的比较闲给他抛个雷,希望不要把他炸的粉身碎骨啊!
青丞虽然怀疑竹嬷嬷非常人,可从来没想过严卜源的身世,毕竟严府是官宦人家没必要弄个假子嗣给罗家,还倒贴那么多银子。所以,青丞真没想过严卜源的身世有什么隐情。倒是私底下想象过竹嬷嬷夫妻两个人的爱恨情仇,没想到他只猜中了开头,结局却给他这么给大雷。
严卜源看着青丞呆呆的样子,有些担心,他想到自己要真不是青丞的表弟,那青丞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他?严卜源一惊!心中暗暗唾弃自己,青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重情义又有良心。他和青丞生活了这么多年,即使他和青丞没有了这层表兄弟的关系,青丞对他也不会变的。
青丞也确实如严卜源所料,虽然心里复杂不是一句户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可他还是担心多于一切,对着严卜源问道:“那这么说,你不是很危险?要是你真是萧家后裔,那皇家能放过你?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年,皇帝能下狠手除了对他情深意重的萧风,你要是真是他的外甥,这个身份一旦暴露等着你的不是什么荣华富贵,而是无止境的暗杀和迫害。你打算这么办?
青丞心中清楚和皇家讲感情道义那都是徒劳,最好的例子就在眼前,捷北王这样的,还不是死在了帝王的薄情下。他和严卜源都清楚,不要说什么小人作祟,要是没有上意,那些小人如何敢,又如何能有能力这样干?
青丞从历史上知道太多的例子,精忠报国的岳飞说是秦桧害的,而实际上到底怎么样大家都清楚,要不是宋徽宗怕岳飞真的救回了自家的皇兄和父皇,秦桧能杀了岳飞?杨家将要不是功高震主,潘仁美真的难坑死了那么多杨家儿郎?都是皇家有心,小人得势罢了。
就算皇帝现在对着萧家外甥女还不错,谁都不知道皇帝是政治作秀还是其他。真心假意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他们又不是脑子不好使,去赌皇帝快被狗啃尽的良心,这玩意,越是位高权重的越是少有。
这样看来,严卜源是走在刀尖上,步步危机啊!
☆、86·闹腾
严卜源看着青丞关心自己;心中高兴;嘴角不自觉的裂开了,满肚子心思也压下很多。他把心中的大致想法告诉青丞:“我不知道孟家在这个中间扮演什么角色;可孟应诺既然敢和我交个底至少说明孟家现在不会对我们有害。虽然他们有什么目的也要我配合才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现在说那些还为时过早。”
青丞听着半响,对着严卜源的建议很不满意,这也太被动了吧。于是他说了说他的想法道:“萝卜;人心难料。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孟家对你有企图是明摆着的。可等到时候你真的不配合;那他们什么都不做;只要把你的真实身份上报给皇家;你就会死的不明不白。他们找上你,不外乎是为萧家沉冤得雪,或许报仇雪恨。听着孟应诺的语气和言辞,第一种可能不大,我看十有j□j是后者。”
严卜源作洗耳恭听装,听着青丞说完后,赶紧讨好的一笑道:“还是青丞厉害,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可要是那样也不太现实。那些小人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九五之尊,这要如何报仇?难道……”
严卜源和青丞对视,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的眼中的意思,青丞接话道:“如此说来,确实大有可能。从今天看来,孟应诺对着皇帝可没有一个做臣子的诚惶诚恐,反而是不屑和愤恨。而萧家在军中多年,旧部众多,要是都有孟家这样的想法,那么改天换地也不是不可能的。”
严卜源听着青丞分析;开口道:“可就如青丞你所说的那样,人心易变,军中也不都是萧家旧将,展家不就是近来的军中新贵。皇帝这些年分化兵权一直没停过手,对着萧家旧部也都有重赏,这些人中有多少人能抛弃现有的荣华富贵,跟着一个空杆老大拼前程?武人做官一是为保家卫国,二是为封妻荫子,当今皇帝都给了,他们还能折腾吗?萧家的恨和仇,非至亲不能感同身受。就是我听了也只是唏嘘不已,可要我不顾一切的为他们报仇恐怕还是有些差强人意。”
青丞也知道这事有些不靠谱,可现在严卜源处于这样的位置,青丞也只能安慰自己和他,车到山前必有路了。对着严卜源说道:“好了,别想了!孟家竟然敢和你如此交代,恐怕已经准备了不少。我们到时候看情况而定,大不了到时候我们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也过过山中无甲子的日子。”
严卜源知道青丞是在和自己说笑,两人各说了一会话就各自休息了。今天的事情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冲击,满腹心事的两人各自思量,都怕给对方造成压力。
而梧桐殿中,俪贵妃和身边的大总管李得寿说着话,李得寿才从孟家那儿得了消息,在俪贵妃耳尖耳语了许久。梧桐殿的摆设走的是清雅路线,玉制的东西十分的多,俪贵妃手上摸着一窜和田玉的手珠,不断的拨动,从频率上就能看出她心中的不平静。
大殿中,宫女太监都退的远远的,可俪贵妃还是谨慎很。听完李得寿的话后,她笑着说道:“遥儿真是太顽皮了,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要知道静待时机才为上策。本宫和圣上都把她宠坏了,也太任性妄为了。”
李得寿心中仔细思量着自己主子的话,面上却是恭敬的回答道:“娘娘,您多虑了!郡主天真无邪,聪明可爱哪有不招人喜欢的。她还小,活泼些才是常理。”
俪贵妃只是笑着摇摇头,并不再说什么。而这个时候,皇帝从外面而来。随着太监喊道:“皇上驾到!”梧桐殿上上下下向皇上请安。
俪贵妃姿态摇曳的走向软榻,仪态万千的向着皇上盈盈一拜,嘴里的话说的是温柔多情。一句“给万岁请安!”说的是欲语还休,情谊绵绵。
只这么一个动作就表现着自己对皇上的情深意重,皇上赶紧扶起俪贵妃,嘴里还轻声说道:“静儿就是太多礼了,朕不是说过你身子不适,见了朕也不需行礼吗。你啊,就是太知理了。”
俪贵妃只是柔顺的点头称;“是。”并不说什么了,脸上却是一片满足之色。
皇帝和俪贵妃落座之后,俪贵妃特意让贴身大宫女玉弄拿出殿中收集的露水,亲手为着皇上泡茶。不一会儿,殿中就茶香四溢,皇上笑着说道:“还是静儿知道朕,朕闻着味就知道静儿的茶艺见长,朕有口福了。”
俪贵妃娇笑一声,对着皇上说道:“万岁爷,您呀!嘴上是涂了蜜了吧,就会哄臣妾开心。不知道是谁,上次还说遥儿泡的茶最得您的意,最喜欢她泡的茶了。”
皇上听着俪贵妃假意的抱怨,心情不错,说道:“静儿,你可是遥儿的娘亲,还能和她吃醋?她那是小孩家家没个定性,朕要是再不鼓励些她能静下心来学茶艺。没想到你还吃味上了,该罚。该罚!”
俪贵妃看着皇上有心情和她调笑,假意嗔怪道:“万岁爷,您还别说,臣妾可不敢领罚。遥儿都被你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了,吵着要淑妃妹妹给他做樱桃酥。您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什么樱桃。淑妃妹妹可是她的长辈,遥儿怎么能这样不知礼数,跟长辈讨要东西呢?给太后老人家知道了,又要怪臣妾教女无方了!”
皇上听了俪贵妃的话,心中明白,淑妃是三皇子的母妃,三皇子伤着了天遥的心上人,天遥折腾淑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看来啊,天遥是知道罗青丞的事情了。
皇上心里这样想,话却说道:“静儿就是心急,天遥活泼可爱怎么会有人怪她不知礼数的。淑妃是长辈,那就更得慈爱,天遥想吃她做的樱桃酥那是亲近她,她心中还不定怎么高兴呢。你也不要整天束着天遥学规矩,她一个一品郡主就应该活的逍遥自在,否则都对不住她的名字。”
好吧,皇帝都这样说了,淑妃不喜欢也得高高兴兴的为郡主做厨娘了!李得寿心中暗自嘀咕。
俪贵妃听着皇帝这样说眼中闪过讽刺,但她低着头,没人能看见。当她抬起头对着皇帝笑着说道:“万岁爷,天遥毕竟是女子,以后要嫁人的。这要是以后嫁进规矩大的世家那不是要被人说嘴。万岁爷疼她那是人所共知的,可父母爱子为之计深远,做人媳妇的可不比其他,臣妾可是为着她好。”
皇上听着俪贵妃的话,心中知道俪贵妃当年嫁进忠义侯府,忠义侯填房太太对着她立规矩,就算贵为郡主也不能反抗,还是萧风狠狠去发作了一场,闹了出来,全京城的人知道了后婆婆虐待原配子之妻,毁了后母名声,萧静才好过的。
晓得这样的前程往事,皇上也不好再说俪贵妃教女严格了。可皇帝之所以为皇帝,那就是在于他说的话是圣旨,所以,皇上还是说道:“静儿,不必着急。天遥以后嫁人,朕会赐下公主府,让她自己当家作主,没得和内宅妇人搅合在一起。”
这还是第一次,皇帝表达出对萧天遥婚事的态度,赐公主府,也就是不把天遥嫁进皇家,俪贵妃心中有数。也知道了罗青丞和萧天遥的事情,今天也不过是试试皇帝的意思好做打算。
既然皇帝无意把天遥嫁进皇家,俪贵妃当然不会不识趣的再提这个话题,转而提及了宫中的其他事情。还未说上几句,殿外就传来一通报,俪贵妃知道应该是有要紧事,赶紧让人进来。
来人是明珠斋的小太监,哆哆嗦嗦的对着皇帝行礼之后,说话;“启禀万岁爷,郡主她不知道何原因在斋中晕倒过去,奴才已经请了太医,特地来禀万岁爷和娘娘的。”
俪贵妃一听萧天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