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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上善茶馆之应陌路-第12章

小说: 上善茶馆之应陌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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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昀笑意不减,“可,我认识的是应陌路呵……”
  
  “夜昀……”应陌路张口叫住夜昀,却不知说什么,半响,才悠悠开口,“分别一段时日,或许对两人都好。”
  
  夜昀点头,想着不能这么一直沉重下去,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你怎就不信我真有要事呢?”
  
  应陌路微微摇头,说出了一句满含深意的话:“于你,是要事。于我,却未必。”

☆。肆拾陆。熟

  应陌路终于如愿地住进夜昀的寝屋了,可那最重要的人,却不在了。
  
  其实,他并不讨厌夜昀的那个妹妹,相反,还颇为欣赏。
  
  那日在茶馆与夜昀不欢而散后,那十多日,夜昀没来,那姑娘倒经常来找他,实也不是来找他,而是来他这书铺看书。
  
  草叶也是一个喜静的人,待在书屋里,一坐便是一天。
  
  草叶来得多了,应陌路便会与她偶尔聊聊,所说的都是书本上的所思所想。
  
  草叶的话不多,应陌路问一句,便答一句,但所答的内容却句句精辟,应陌路会就着草叶的回答往下说,说得多了,应陌路便觉得自己在自言自语,可抬头看草叶,却发现,她正偏着头认真地听着。
  
  虽不发一言一语,却比那些个明明没听你说什么,却反而叽叽喳喳打断你说话的人好了太多太多。
  
  后来熟了,草叶才不像最开始那般只是倾听,依然的话少,却不再像以前那般:你问几句才答上一句。
  
  那日夜昀来让自己照顾草叶,真的是气糊涂了,才会那样说话,就算夜昀不说,应陌路也早已把草叶当做了自己人呵……
  
  或许心里更多的是想着:草叶看着虽小,却比那个人更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吧。

☆。肆拾柒。逛

  从睡梦中醒来,应陌路有些恍惚,尤其是看到周围自己所不熟悉的家具摆设。
  
  呆了一会儿,应陌路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自己是睡在了夜昀的房里,空气中仿佛还萦绕着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带着些墨香味儿,略显清冷。
  
  穿上衣裳,简单地洗漱后,应陌路推开房门,看到草叶正向这边走来。
  
  看到他从夜昀的屋里出来,草叶的眼睛里写满惊讶,随即浅浅地勾起嘴角,那浅笑的模样,让应陌路的心没来由地不舒服起来。
  
  小插曲稍纵即逝,二人同吃了早饭,便相邀着去外边走走。
  
  边走边聊,所聊的话题依旧只局限于各自对书中事物的看法。
  
  “不知草叶可看些传奇话本?”
  
  看着街边小摊上的精巧饰品,草叶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接话:“不但看,看得也不少了。”
  
  “《花容十里》呢,看过么?”
  
  草叶挑拣饰品的手顿了顿,“嗯。说起来,我对这本书还是记忆挺深的,可惜了……我本以为那俩人应是一对,没想到……不过就算结局那般,但在我的心底自是有另一个结局的。”
  
  应陌路点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愿意接受的结局,若写书人不能给个好结局,便只能自己去想了。我也想过若要给《花容十里》一个我想要的结局,应是怎样的,可惜……一直没个结果……”
  
  “闲来无事,我写了些,但也没写完……”在一堆的饰品中,终于挑到了一个合心意的,草叶将饰品伸到老板面前,“多少?”
  
  是一根简简单单的木簪,刻的花纹也不繁复,不精致,却透着一种古朴的美。
  
  应陌路看草叶的动作,伸手握住草叶的手,将那木簪过到自己的手里,在眼前看了看,右边的眉毛挑了挑,“这似乎是男式的。”
  
  “姑娘眼光真好,是要送给心上人么?”老板接着应陌路的话儿,眼睛还有意无意地看着应陌路。
  
  “不,”草叶淡然地开口,“我自己用。”
  
  老板有些尴尬地看着应陌路又看了看草叶,可两个当事人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我还以为你要送给夜昀呢!”应陌路将木簪递回给草叶。
  
  草叶一愣,接了簪子却没有接话,看着僵在一边的老板,才想起老板还没回他的话,立即问到:“老板还没和我说这簪子到底要多少银子呢?”
☆。肆拾捌。听

  有间客栈,一楼、二楼供旅客打尖、用餐,三楼有雅座、厢房,供有钱有势的人闲聊、打发时间和商量正经事儿用的,四楼、五楼才是供客人住宿的客房。
  
  应陌路在老家或许有钱有势,但在疆池还算不得有钱有势,不过,凭着当初子亦给他的橙色玉佩,他倒是够格坐到三楼的雅间了。
  
  “既然你帮我付了那根木簪的钱,那这顿饭,自然算我的了。”方一坐下,草叶便开口说到。
  
  “那木簪才值多少钱,怎抵得上有间客栈的玉盘珍馐?这一顿,还是我请吧。”
  
  “都是喜欢的事物,自然不分贵贱了。”
  
  “冲你这句话,我倒是越发地欣赏你了……”应陌路点头,冲小二报了几个菜名,才道,“这几样是我与夜昀来常点的样式,草叶,你还有什么需要点的么?”
  
  “不用了,这边你更熟一些,你做主就好。”
  
  “那再加两碗清汤面,然后……”
  
  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当然是在房门阖上的时候,此时,反正也没什么秘密,应陌路没有关门,而隔壁的雅间也没有关门,那边的声音便自然而然地传了过来。
  
  “最近咱们云浮突然冒出了一个神秘组织,叫什么‘公子去死去死团’的,名字里就是冲天的怨气,可干的事儿倒是挺让人拍手称赞的。劫富济贫我见得多了,可却没见过这么心狠又心善的。”
  
  “我也听说了,不就是去年年底突然崛起的么?”
  
  “对对,我也听过,那个组织里的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都是四个字的名字,领头的好像叫什么公子无价……”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他们的名字虽四个字,可却三个字一摸一样,像什么公子无钱、公子无良、公子无忧、公子无聊……呵呵……真有意思,前面的名字还像话,后面的这个无聊就……”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个叫‘公子无耻’的么?”
  
  “……”
  
  小二见两位客人正凝神听着隔壁客人的谈话,也不打扰,等应陌路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点菜点到一半将人家小二干晾在一边,不好意思地道了声歉,才道:“先就这么多把 ,不够再加。”
  
  小二点头,没有半句怨言地走了,让应陌路在心底直叹子亦管理有方。
  
  等小二一走,应陌路便不禁又想起方才所听到的话儿。
  
  “公子去死去死团”?
  
  呵……有意思,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好运能否见到他们。夜昀若回来,也该和他说说这有意思的一群人,依夜昀的性子,自然也会觉得有趣的。
☆。肆拾玖。定

  一个月后,这一日清早,天气晴好,在春日里,能有这么晴朗的天气实属难得,应陌路正盘算着带草叶到近郊去踏春,却没想一打开屋门,便看到草叶已站在了屋门之外,肩上还背着一个包袱。
  
  应陌路正自疑惑着,那边草叶已浅笑着解释:“叨唠了这么久了,我也该回去了,有空可以来草屋找我,我几乎一年四季都在那儿。”
  
  “就要走了么?”掐指一算,竟然已一月有余了,草叶想要回去也属常理,只是不知为什么,心里会觉得有些空落。
  
  草叶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与夜昀很像,却又与夜昀不一样。
  
  怎么能一样呢?毕竟一个是男子,而草叶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
  
  自那次茶馆共餐之后,草叶这个人在应陌路的心里才算是立体了起来,也是那之后,应陌路才觉得对于草叶,不能再用“欣赏”与“佩服”之类的词,那些词虽是褒词,却始终带着距离。
  
  草叶,是那种你远看近观都觉得不可亲近的人,直到你与她熟了,才会发现,你的第一感觉是多么的错误。
  
  “哥没回来,只有等他回来你再帮我转达了。代我向我哥道一声谢。这段日子,过得很快乐。”
  
  “谢什么?”应陌路话里带了些怨气,“你刚来没多久,他便做了个甩手掌柜,有什么好谢的?”
  
  草叶笑意不减:“谢我哥给我留下了这么个出色的向导啊!”
  
  虽在夸奖着夜昀,却实是夸奖面前的这个男人,让应陌路心里一阵舒爽:“那是我沾了他的光,还是他沾了我的光?”
  
  “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明眸皓齿,在春日暖阳的照射下分外地夺目。
  
  “呵呵……”应陌路笑出声来,“油嘴滑舌,别说是同我学的,否则你哥不打死我才怪。”
  
  “相处这么些时日难道不知这是本性么?”草叶紧了紧背着的包袱,一边说到:“我哥早知道了,虽然他从来不点破。”
  
  想起那人什么都闷在心里的习惯,应陌路也是无奈,带着些微的叹息道:“也不知道向谁学的,虽然逢人笑嘻嘻,见人都能唠叨,可却总将事儿埋心里,真是……”
  
  “骨子里带来的吧!”草叶一边漫不经心地接着话,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样物事,递给应陌路。
  
  应陌路低头,草叶的手掌上躺着的赫然是当日她看中的木簪,当日似乎还是自己付的帐。
  
  “这个本是打算买来送你的,没想你争抢着要掏银子,我便没阻你,只不过,此番给你算不得我送你,只能算是物归原主呵。说来,其实算是定数吧!”
  
  应陌路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平摊开来,接住那根木簪,再抬头,那青绿人影已转过了后院,庭院之中,只剩偶尔吹来的春风。
  
  也不管草叶还听不听得到,应陌路大喊了一声:“得空一定去草屋,看你写的《花容十里》的结局……”

☆。伍拾。团

  又到一年三月十五,一年了呢……
  
  夜昀的叹息声一落,便被身旁的人取笑。
  
  “又在想那应陌路么?”说话的人一身青灰色的衣裳,浓眉星目,好一个浊世佳公子,只是这浊世佳公子却不如他外表的那般慈善。
  
  或许心底是善的,能进到“公子去死去死团”的谁不是拥有一颗“善”的心。
  
  善心为善事,却用的是最恶的手段,其冷血的程度也自不如小觑。
  
  本名凌破,不为多少人知,但要说起“公子无良”,却是谁人不晓?
  
  上月初二,龙抬头,公子去死去死团血洗龙家一事又被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传言龙家家主被人震碎了经脉后,再被人用小刀将身子一片一片的片了下来,只留了一个完好的头,使刀之人技巧极高,让龙家家主受尽了苦楚,却死不得,连昏过去都不能。
  
  这传言自然不可尽信,那家主并不是没晕过,只是晕了再醒、醒了再晕罢了。而他们攻下龙家也不如外面传言的那般轻松,杀进后院的时候,一行几人都受了些伤,或轻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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