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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大汉嫣华-第170章

小说: 大汉嫣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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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嫣忍不住失笑,“你在想些什么呢?回屋去睡吧。” 
  
“对了——”她忽然唤住她,“你可听见丝竹声?”
 

  
“没有啊。”青葵愕然,又仔细倾听了一下,不以为意的笑道,“娘子你是听错了吧。”   
 
“也许吧。你回房去睡吧。”  
  
终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民居狭小,用作寝居的屋子也不过七八丈见方,对着卧床的方向,设了一套案几坐榻,窗台上的青陶水仙盆里植了一株兰草。墙角里燃着一炉苏合香。 
  
张嫣走到西墙边,推开支摘窗窗叶,扑啦啦的夜风吹进来,将她还有些湿意的发丝吹的直往后掠。  
  
 
静静的琴声就陡的流淌出来。  
   
琴曲本就是细致的音乐,古称君子自乐,聊以自赏。刚才窗叶没有打开,问青葵的时候,两个人在说话,青葵便没有听到。而当万籁俱静的时候,这琴声便显现出来。
  
好像总是这样,在失去之后,人才发觉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可是在失去后想要重新追回,那个被放弃了的人便该欢天喜地的等待垂怜么?   
  
张嫣的唇角淡淡的勾起来。
   
不是的。   
  
“后悔了?”一个声音忽然从静寂无人的夜里响起来。 
  
张嫣却似乎早已经有所准备,并不惊骇,只是恼道,“孟观,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窗外传来一声轻笑,孟观没有进来,只是藏在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唯有声音传出来,悠悠问道,“这个弹琴的人,便是当日灞桥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吧?”

月色里,一片静默。   

 
“说起来,以他的身份地位,能亲自来此处,算是极心诚难得的了。看你们当日情景,你对他并不是无心,为何不?”  
  
“孟则然,”张嫣急急打断了他的话,“我和他的事情,你不了解内情,便不必再说了。——你喜欢冬歌姐姐么?” 
 
“自然。”  
 
 
“无论以后怎么样,都喜欢么?” 
  
孟观这回沉默了。  

他和韩冬歌,想要在一起的时候,心意自然是真挚而热烈的。只是,真正结为夫妇之后,才发现,彼此之间的价值观有着无法融合的分歧: 
   

冬歌喜欢安定,而他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是游侠不羁而冒险的精神。他本性像风,到处飘荡,冬歌却希望他停下脚步,做一棵树。如今他们还愿意彼此妥协,但是,当分歧大 
到了彼此无法容忍的时候,真的可以一生一世美满么?   

他便懂了张嫣的意思,感情内里太过复杂,外人本就没有资格评说。  
 
张嫣悠悠道,“我承认,我和他之间曾经有过感情。可是,两个人想要在一起,仅有感情是不行的。事到如今,我对你的要求不会改变,你留在我身边,守护我一年的安全。 
一年之后,我曾经的赠食以及许婚的恩情一笔勾销。除此之外,我们彼此的生活,互不干涉。”
 
为什么,要在她已经彻底放弃后,再度的殷勤,又有什么意义?
 
张嫣闭上了眼睛。 
  
当初离开未央宫的时候,并没有当面道别。她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就这么结束了。他却花费了若许心力,从茫茫人海中重新找到了她,并且来到她的面前。  
   
再一次见到他的震惊还在心头并未散去,可是,转身离开的决定依然没有改变。他们之间,终究需要一个了结——如果说,一定需要这次了结的话,那么,就在这座沙南城吧 
。  
  
“自我如今,恩爱难久。生命多惧,危于晨露。因爱生忧,因爱生怖,若离爱者,无忧无怖。”     
 
张嫣提起羊毫笔,在白玉纸笺上一遍又一遍的抄着这段偈语,翼望带着佛空灵性的文字,将自己胸膛中因为刘盈到来而不免烦躁的心灵平静下来。   

“大娘子,”小刀从外头进来,禀报道,“家门口来了一位姓赵的郎君,说是想要求见。”
  
“赵?”张嫣挑眉,放下手中豪笔,接过名帖,见其上书着:  
 
“敬谒表妹淑君——函谷赵覃。”   

  
字迹雄浑,有一种力破纸背的气势。 

眼中就有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与赵覃素无旧怨,而且当初在函谷关,还欠了他一份情。因此,她可以轻易的拒绝刘盈,却不好意思冷待赵覃。起身吩咐道,“请他到中堂。”
 
赵覃登堂而入的时候,见堂中长案上放着一双茶具,红泥小炉在榻旁烈烈燃着。张嫣一人坐在案后方榻之上,一身玄色云纹深衣,衬得如一朵静谧的黑莲。 

“阿嫣妹妹瞒的我好苦。”赵覃扬眉疏朗笑道,“说什么吕家表妹,直到日前,我才知道我当日护送的是何方神圣。怨不得”  
   
赵覃的母亲吕蔷与张嫣的母亲鲁元长公主刘满华是表姐妹,论起来,他与张嫣算是隔了一层的表兄妹。鲁元嫁给赵王世子张傲之时还是在楚汉战乱之际,他年纪尚幼,随着父 
母在家乡。一家迁入关中之时,鲁元长公主已经随着张傲去了赵国。待到张傲黜为宣平侯,并无面见之缘。自然也就认不出容貌肖父的张嫣。  
   
张嫣妙目凝视了他一眼,启唇而笑,“我可从来没有应过我姓吕。”眸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是啊。”赵覃淡笑,“你只是误导我罢了。” 
  
说到底,对张嫣当初的利用,给自己带来的这些麻烦,他是有怨怼的。  
 
张嫣叹了一口气。在坐榻上立起身来,右手压着左手,叠于眉心,郑重拜谢道,“张嫣多谢表兄当日援手之恩,当初嫣实在是不得已,并不是故意期满赵家表哥。还请表哥恕 
罪。” 
  

赵覃避身让过不敢受她的礼,“娘娘身份贵重,本不必如此。”    
  
张嫣的眉毛微蹙,自嘲道,“我如今,早已经不是什么皇后娘娘了。” 
 
  

赵覃静默没有说话。   

“——当日在函谷道上,我说我名叫淑君,并不是全部骗你的。淑君是昔日大母给我取的小名,因很少有人唤起,只有阿翁阿母知道。如今,表哥只唤我淑君便好。”  


“淑君妹妹。”纵是再多的不以为然,闻此言,赵覃的面目也不自禁变的柔和了一些。  
    
“自年初一别之后,我便去了江南,月落复又到北地。表舅辗转查到了我的消息,命郎卫将我带到林光宫,仔细问了当初行迹。后来,他来沙南的时候,也将我捎带上了 
。”  
   
张嫣愧煞,“是我连累表兄了。”

赵覃笑意悠然,“淑君既然还叫我一声表哥,我自然护持于你。”又谈何连累之说。  
  
“若不是我表哥现在应当在江湖游历,怎么会被困在这座沙南县城。”
  
“那也未必。”赵覃若有所思“求仁得仁。有时候,事态发展未必不如人愿。” 
  
他说的语义含糊,张嫣并不能十分明白。低头笑道“表哥远道而来,不妨尝尝新茶。”
   
她提起炉子上的见沸了的铜柄小壶,注入面前两幅茶盏,冲出细小的水花。茶汤青碧,和着滚水,沁出清郁茶香,配着玄色的漆木茶杯,相互映衬,美不胜收。 
 
赵覃饮了一口,只觉味道沁然,心气也渐渐的平了下来,赞道,“好茶。——自陛下在未央宫里用起了抄茶。这些年,手抄茶兴起的非常快。长安陆氏凭借着手抄茶,赚了不 
少银钱。”   

“我在江湖游历之时,也曾品过陆氏茶,如今淑君表妹居于沙南,府中的茶竟比陆氏茶还要出色。淑君贵家初生,自幼娇生惯养,连日常饮茶都如此金贵,北地苦冷,又如何 
待得惯?” 
  
张嫣唇角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望着面前男子,眼中带着淡漠防备,“表哥过来造访,与我说说话,叙叙亲,我很是欢迎。可是,你若要替他说话讲情,就不必了。”

赵覃苦笑,“此行算是我私自前来。不过又感而发,淑君既然不爱听,我便不提。” 

“多谢表哥。不过是习惯成自然罢了。少年的时候,我也曾经在信平县住过几年,”张嫣渐渐松懈下来,“如今在云中也住了三四个月了,不还是好的很?——我不是你想的 
那么娇贵的。”  
 
想了想道,“无论如何,我欠表哥一份情。他日表哥有所求,我若能尽力,定不推脱。” 
  
“如此,我就谢过淑君了。”  
 
“不客气。”张嫣笑意盈盈,“我给表哥制一炉香吧?”  

“香?” 
  
“嗯。”  
 
 
 
赵覃便笑道,“闲来是听说淑君如今在弄香,却不想是真的。既如此,便多谢淑君了。”   
  
“不客气。”张嫣笑道,“过几日,我让人送到你府上去。” 

“好。” 
 
时近午时,赵覃告辞离去,张嫣送他到堂下,赵覃沿着长廊行走,回过头来,见张嫣站在桂花树下,一身玄色裙裾像水滴一样铺展而开,年轻而又静谧,忽得一种可惜的情绪 
便泛上来,忍不住问道,“淑君妹妹,你这又是何苦?”     
  
夫婿的信重宠爱,天下无数的女子期待未央宫椒方之位,母仪天下的尊荣,都已经握在她的手上,却偏偏弃之敝履。

张嫣俏脸忍不住板起一些,摆出一副抗拒的姿态来,“表兄,有些话,我不想听。”
 
     
“我虽与你不算亲近,”赵覃却依旧不肯放弃,絮絮而言,许是因为心中块垒积郁多时,如行云流水倾泻而下,“但你既然唤我一声表哥。我自然也希望你过的好。当初在荣 
阳道上,你说,你离家只因夫婿不喜。但当日在林光宫表舅问起我你的消息的时候,心神颇为动荡,又肯放下长安的一切亲自来寻你我冷眼观着,对你实在情意非浅。而你与 
他既为夫妇,什么坎儿过不去?不妨退一步,才有个圆满。”
   

那一天的阳光似乎很好,照在堂前的紫薇花上,打出一片金黄的色泽。 
   
张嫣的一头长发梳成双鬟,虽然出嫁已经四年有余,却仍然做了未嫁打扮,微偏螺首,笑容很干净,看起来,却有一种坚韧的味道,单薄的让人心疼。    
  
“表哥,你并不是我,不会懂得其中三味。我曾经那么希望和他相守,却最终黯然远走。这其间的苦楚,你知道多少?凭什么这么轻轻巧巧的对我说一句,退一步,便能圆满 
?” 
   
赵覃哑然,“也许真是我莽撞了只是,这些年我在江湖行走,懂得一个道理,能得一个这样一心为你的人,实在不容易。”  
    
他此言出自肺腑,只是再看张嫣,她俏生生倚在紫薇花树下,垂眸道,“我知道的。”  
  
笑意清浅,仿佛一点儿波澜也没有起。   

第一八五章吾心 
  
从“孟府”出来,赵覃向东而折,进东跨院的时候,讶然发现,那个身份尊贵的男子倚在自家所居的厢房门前的山石下,似乎在特意候着他归来。 
   
也许,他若有所思,其实并不是真的讶异。 
 
“表舅舅。”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刘盈怔了怔,回过神来,“你回来了?” 
    
他起身,玄色的水纹裳裾便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看着似乎平实,实则端贵。  
 
 
二十四岁的皇帝,容貌虽然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但多年的上位生涯滋孕了身上的雍华气势,别有一种让人心折处。
 
“是的。”   
  
刘盈微微苦笑。  
  
自那日在府河边见了阿嫣一面,这小半个月来,阿嫣闭门不出,并拒绝自己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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