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爱不悔:妃尝舍得-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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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我仍看不透,什么是人性。我不知道如果姐姐依旧是一个正常的人站在那里,她会不会还有内疚,会不会又滋生更多情绪,甚至仇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于莫再次伸手想要抚摸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就算放在她脸庞,为什么手心里一点温度一点触感都没有?
“姐姐,你回来看我们了吗?”凤妃雪往前,靠着于莫。
于莫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一下,眼里空寂。她是回来了,可是依旧不让他触及,这是为什么?
“姐姐,你放心,于莫和我都很好,我们在一起,过得很好。爸爸不在了,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对了,姐姐,我有他的宝宝了,你高兴吗?”凤妃雪满脸的幸福,却不在意对面姐姐浑身散发的悲哀和失望。
“莫,为什么?”她不想追问小雪,眼睛盯着他。在现在的她看来,妹妹好似是在对自己示威,或者是宣布所有权。妹妹的笑容就像锋利的刀,比银龙更能伤人,她竟然能感觉到胸腔有窒息和冰冷的痛。爸爸不在了,他也背叛了她,为什么?
他欲言又止,他能怎么说呢?说真话吗?不论说什么,这两个女人中必然有一个会受伤,仿佛一把剑摇摆在两个人中间,往左或往右都必然刺向一个。而那把悬空的利剑,不就是自己吗?
“姐姐,我们上去再谈好吗?”凤妃雪身体的重量往于莫身上转移,于莫也从茫然失措里惊醒,沉默地扶了她一把,“姐姐,对不起,我身体不好,不能站太久的,我们上去吧。”
“好。”她低头默默地先走进刚好停在一楼的电梯,连门都不用开。
于莫忍住眼里的热意。
她终究还是不能回到从前,他也一样。
一眼千年,回头时,一切不再。
他曾经那么想她回来,哪怕是看他一眼;可是如今她回来了,却是这样尴尬的场面。
站在父亲的遗像跟前,凤妃飞寂静成一道模糊的影子。
于莫竟然和小雪结为夫妻,还有了腹中六个月的宝宝,这是她回来之前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的。她猜想过于莫可能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但绝对不会猜到那个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凤妃飞失踪之后,凤达开的身体是一落千丈。在凤达开心目中,小飞一直是他的最爱,也是他精神的顶梁柱,他最钟爱的女儿竟然消失了,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不得不接受那样的结局。突发脑溢血的他在医院和家中不知道爸爸曾经往返多少次,而最后,仍是在深深的思念中,因为脑溢血复发,死于医院一片雪白寂静的凌晨。
凤妃飞能想象得出父亲那浑浊的眼珠里边深深的思念和痛苦,也许他也会愤怒世道不公,也许他也希望走后能在另一个时空遇见她,也许也许,没有也许。
于莫在失去心爱的女友之后曾经消沉了很久,他申请停职,满世界游历,最后在西双版纳美好的景色里邂逅了一位白须冉冉的老僧人。老僧一把拉住他,劈头劈脸一句大喝:“凡事因缘定,你还要执迷吗?”
于莫突然从失魂落魄里惊醒,瞠目结舌盯着眼前微笑的老僧:“大师,为何敲我头?”
老僧又往他额头狠狠滴敲了一下:“无需执迷,忘嗔忘痴,顺其自然,云高水低,失即是得,人生不过如是。不敲你,你自是不愿醒;不敲你,你难解心中结。”
于莫小声说:“大师敲就敲了,能改变什么吗?”
“已经改变的,改变不了,你能改变的,终究能改变。小伙子,顺其自然吧。”大师双手合十一拜,踢踏远去。
“大师,如何顺其自然啊?”于莫喊。
“顺从内心,心便是自然。”大师的声音远远传来,虽不大声,却震动了于莫的心。
顺其自然便是顺从心,顺从心而走下去吗?可是,爱人没了,怎么还能走下去?
☆、123往事随空
于莫回到凤栖,母亲凤金告诉他凤妃飞的父亲病重,凤妃雪怀孕后期身体不便,张宁调动到邻县了,这段时间都是凤金和请来的特护在帮忙照顾,让他有空过去帮忙照顾一下,满面风尘的于莫二话不说就立马到了医院。
看着大腹便便的小雪和躺在病床上明显衰老的凤达开,还有清瘦了好多的母亲,于莫突然感觉到了愧疚。他早已把自己当做这家的其中一员,飞儿不在了,自己怎么就那么不负责任,不替她照顾好她的父亲,还连累了自己的母亲呢?
他回来的第五天,这个家庭再次面临一次厄运的洗礼——张宁因为违法犯纪,被检察院带走了。
张宁被正式拘捕之前,凤妃雪的消息一直被屏蔽,包括市纪委、市检察院的传唤,张宁都没有让即将临产的妻子知道一丁点风声。家里被一群身穿制服,代表着国家权力的人翻了个底朝天,搜去了张宁锁在保险箱里面的一些所谓的证据。
但凡被检察院带走的人,十之八九是难能潇洒走出那道门的。妃雪无一日不是如坐针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姐姐在的时候,尚且可以有个人商量扶持,而今,只有她一个双身子的人死撑着,面对不知结局的事故。
人生,被安排的不是故事,就是事故了。
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没多久张宁就死了。据说是自杀,虽然凤妃雪不相信,可是证据确凿,由不得她不信。倍受刺激的凤妃雪在半路上腹痛起来,幸好公交车司机将公交车开到附近的医院,几个好心人七手八脚把她抬进医院,半个小时后,产下了一个六斤重的小女孩。
这个家,风雨间摇摇欲坠,凤达开失去了心爱的女儿,倚靠的女婿也走了,唯一的女儿生了孩子,无人照顾,所幸的是于莫母子依旧没有放弃他们。
凤妃雪出院后没几天,凤达开也回家休养,也一直是他们母子在关照着他们。
于莫看着那张和飞儿几乎一样的脸庞,睹人思人,偶尔欣喜,偶尔痛苦,偶尔是不知所以的茫然。
凤妃雪经受了一次次打击,变得坚强。她说,以前,她只是作为自己而活,今后,她将作为姐姐和自己而活,为了这个家,她不再怕任何困难,也不会再退缩。
一见钟情,于莫在飞儿身上体验过,日久生情,却是在小雪身上应验的。
于莫和小雪不久便确定了关系,在凤达开再次病危之时,按照长辈的安排,为了给老人家冲喜,两人举行了婚礼。婚后感情也一直很好,而今还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只是很遗憾,就算是冲喜了,也没能留住父亲离开的脚步。
凤妃飞听着小雪哽咽的陈诉,脑海里只是徘徊着爱人不见了和父亲弥留之际那句话,茫然而不知悲喜。
父亲说,他要去找母亲,让母亲陪他一起,找回自己的小飞。
父亲啊,你的小飞而今回来了,却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你和母亲到底往哪边寻找了,为何你的小飞没能和你们相遇?你的小飞满以为回来了能幸福快乐,而今却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我该怎么办,父亲啊,你告诉我!
凤妃飞绝望而凄厉的眼神,笼罩在悲伤里面飘零的身影,看在于莫和小雪的眼里,各有滋味。
在那静悄悄的房间里,三道人影寂静成树。
最后,于莫开口了:“小雪,你先带着爸爸的遗像回家,让我陪小飞几日,好不好?”
小雪不语,凝视着他。
“我答应你,我会回去。”于莫痛苦地深呼吸,“你姐姐现在这样子,我想留下来,也必须留下来。”
“好。我等你。”小雪沉默好久才点头,取下父亲的遗像,拎起客厅里面的一个小箱子,走到凤妃飞跟前,“姐姐,你回来了,我不知道为这样的你和我该高兴还是悲哀。姐姐,你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我先回家了,让于莫带你回去吧,我等你。”
“呵呵,我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不害怕吗?”你不会讨厌吗?凤妃飞掩不住自己的失落。
“姐姐,我怎么会怕你呢?”凤妃雪笑笑,“姐姐,我要先回去了,你不抱抱我吗?”
凤妃飞伸出双臂抱了抱她,虽然没办法真的抱。
凤妃雪离开了房间,那看房子的阿姨也走了,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对立的两个人,不,应该只有一个人。
凤妃飞空寂的眼睛望向窗外,不会怕吗,小雪?你真的不怕吗?
我回来,会不会夺走于莫,这点你也不在乎吗?
“飞儿,不抱我一下吗?”于莫的声音粗噶,脸上的笑掩饰着最深处的情感。
她摇头。
怎么抱,也不想抱。
“你不想听我解释吗?”
她突然笑了,摇头:“你不需要解释什么,真的。”
还需要他解释什么呢,她现在都没办法触及他,更妄谈什么爱和不爱。当初是他义无反顾替她照顾着自己的父亲,而今是他站在自己妹妹的身边去爱护她,他于莫对于她们家,哪该辩解什么?
无论当初自己的意愿如何,毕竟先离开对方的,是自己啊!
离开,即使不是背叛,也意味着抛弃不是吗?
当她无形中抛弃了那个人,她还有什么资格强求他一直等候在原地,为了她呢?
“不要恨我,飞儿。”我不知道你会回来,不要恨我!
“莫,我怎么能够恨你。我不恨你,不会恨你,相反,我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爸爸。如果不是我的离开,爸爸不会那么快走;如果不是我离开,你也不会受累”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莫,你没有辜负我,相反是我先辜负了你。”自己和奕雄在一起,不是早背叛了他吗?自己觉得伤心失落,难道不应该为他也失落一下?
“你回来了,会一直陪伴我们吗?”于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她。这样连拥有都是奢望的,连实体都失去的飞儿,能在这个世界存在多久,他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他也没办法预知。
如果,她是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身边,就算背叛小雪,他也是有可能做的。毕竟,最初的他也是把小雪当成她去爱,不愿意接受她不在了的事实。
☆、124奈何错过
可是,为什么等他平复了心中的伤痛,接受了温柔恬静并且坚强勤劳的小雪,飞儿她却突然出现,硬生生揭开他结痂的伤口,但又没办法为他愈合伤口呢?
你太残忍了,飞儿!于莫忧伤的眼神灼伤了凤妃飞的心。
她又何尝想过自己回来竟然是这样的局面?她的绝望和孤寂也悲伤着他的神经。
“这套房子,已经卖掉了。”
“嗯。”
“本来想让过去的永远过去,忘掉一切的。”
“嗯。”
“飞儿,你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吗?”
“嗯?怎么知道呢,我当初就连身体都没留下来,我不知道!”
“”
“你们现在住哪里?你们过得怎么样?”凤妃飞突然问起。
他沉默了一会儿,告诉她,现在他们已经买了一套新房子,用卖掉这套房子的钱买的;小雪早已经辞了原来的工作,帮助他妈妈凤金打理服装生意,最近身体不太方便才在家休息,偶尔去帮忙整理账目。于莫从申请停职后就不在电视台工作,两年前在凤栖城成立了一家广告装潢公司,现在这家公司是凤栖城内生意最红火规模最大也最具发展潜力的,生意的网线已经辐射到全省各地,可以说都过得很好,就是偶尔感觉太忙。
“即使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
“嗯。飞儿,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是怎么样过的?”想起电视剧里面鬼魂飘荡在没有边际没有时间没有感觉的诡异空间里,或许还要面对湮灭或者炼狱、重生的命运,他便不寒而栗。
他问得小心翼翼,她却笑了:“我呀,被丢到一个不知名的时空里,度过五年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