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差 by陆离流离(强强、鬼畜攻腹黑受、娱乐圈、sp)-第6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寄贤道,“手机不用拿了,放在眼前吧。”
“是。”陆由将手机的位置调了调,确保话筒的地方对着自己的嘴,半分也不敢走神的听他有什么吩咐。
南寄贤的声音缓缓传过来,“就这样撅着。大着点声,《心经》,唱一遍吧。”
“是。”陆由想回头看看老师,却终于不敢。他深深吸了口气,暗自祈祷。大师兄那么挑剔,让他满意是不可能的,只希望,自己别出大差错吧。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他声音甫一出来,徒千墨便惊呆了。
他不是没有听过陆由唱歌,相反,陆由新年晚会上的那首《If I were you》他是仔细听过的,只是,没想到他唱经文居然是这样一种味道。这首经,曾经孟曈曚也唱过的,只是比之南寄贤的空灵,孟曈曚的清雅,陆由的歌声竟然有一种,虔诚的味道。
他不过是莲座下度劫的众生,怀着无比的感恩和崇敬,向他所信赖的,却又不敢去祈求能救助他的神唱出自己的心曲,或者唱的不够完美,但是,很特别。
陆由的音域很宽,音色也是极好的,在卡狄几年,更多的懂得了如何运用技巧,只是,大概这孩子太有心了,他记得南寄贤曾经教导赵濮阳的关于技巧与感情的话,这一段便唱得干干净净,不假琢饰的将这曲子当成是自己的感悟。尽管,这样的姿势太屈辱,但他终究愿意超脱这一切。
我可以当成是师兄检查作业,也可以,只当成是,唱歌罢了。
南寄贤细细听着他每一句,他早都向刘颉称赞过陆由的天赋,如今,更多的,却是欣赏了。
这样的一首曲子,本该是澄澈的,可自己迫得他如此卑微,他竟能投入其中,哪怕免不了青涩,免不了忐忑,却用自己的心去感悟曲中的境界,就算还带着几重小心翼翼,也是足以被称道的专注了。
徒千墨听他唱到“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竟是太过感慨。他记得慕禅曾经讲给他,眼耳鼻舌身意,在佛家的说法中,被称作“六根”,色声香味触法,即是“六尘”,六根和六尘相加,就是十二入。因此,这一句,既是说五蕴皆空,也是十二入皆空。孟曈曚唱给他听的时候,他心里都抽起来了,他并不懂佛理,只是用最世俗的想法,你都一切皆空了,是不是,连感情也不要。可听陆由如此唱出来,当时的那种痛到骨髓里的东西,却好像不在了,但又好像多了些什么,可多了什么,他自己竟也不知道。
徒千墨只这样一出神,就有了些问题,半晌听得陆由不唱了,以为他已唱完了,还觉得奇怪,却突又听到陆由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师兄,对不起,我,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徒千墨一呆。
陆由这时却真的是急疯了,他唱到“无智亦无得”时,后面的真是一点也想不起了。他今天一天虽忙,但心里着实是将南寄贤的吩咐当成一回事的,因此哪怕没顾上唱给徒千墨听,这词总还是记了一遍的。但如今满脑子就剩下最后那几句什么都不懂的“揭谛接谛,波罗揭谛”,然后便是一片茫然。陆由急得一时恨不能咬碎了自己牙齿。
南寄贤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想不起,你今天唱给老师的时候,也是这样想不起吗?”
“我——我——”他的态度太严厉,陆由不敢说话了。
“说话。”南寄贤的调子很定。
“我——”陆由哪里敢说。
南寄贤听他犹豫,也有些不高兴。他入门最早,年岁又比徒千墨的其他弟子长了许多,莫说是陆由,就是当年的孟曈曚,那样的风神气度,他问话的时候,也不敢吞吞吐吐的。
南寄贤一不说话,陆由可是真慌了,他跪趴在那里死死攥着手,虽是没学过佛经,可也知道如今这气氛,绝对的渊默如雷。他终于狠了狠心,“回大师兄的话,《心经》,《心经》,今日,陆由——陆由还未给老师唱过。”
“什么!”南寄贤呆了。
陆由真是被吓死了,一张脸煞白煞白。
南寄贤重新稳住了声音,“你再说一遍。”
“回大师兄的话,《心经》,今天还未给老师唱过。”陆由的声音快被撕破了。
“好。很好。”南寄贤不再说话了。
陆由是真的着急了,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一点也没有不遵命令的意思,只是,今天实在太忙了啊。他拜在徒千墨门下不容易,他真的不想,不想就这样惹怒大师兄的,“大师兄,陆由不是有心的,陆由只是,只是今天事太多了,我,我出去了一趟,又回卡狄收拾东西,而后,我——”他说到这里,又觉得这样解释是太招人厌的,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南寄贤的语声恢复了平静,“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陆由又能说什么,“没,没了。”
“那就好。”南寄贤根本没有要听解释的意思,犯了规矩就是犯了规矩,哪来那么多废话说,“认罚吧。”
“是。”陆由更深的低下了头。
“第一桩,从今天开始,你不必顶珠子了,改成,每日早晚,做思过书。”南寄贤吩咐。
“是。”陆由哪敢不答应。
南寄贤道,“我记得,你现在是住在阿颉房里。”
“是。”陆由小心应着。
“我既答应了老师今晚饶你,就不会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该有的规矩,明早起来叫阿颉教你吧。”南寄贤道。
“是,谢大师兄。”尽管思过书听起来不像是太刁钻的东西,陆由还是免不了的。
“现在,我们谈的,是第二桩。”南寄贤终于提了这事。
陆由的心是真的被攥紧了,“是。陆由,陆由错了。”哪怕心里委屈,陆由也不得不承认,大师兄明明是吩咐了要给老师唱《心经》的。
“你大概并不知道,我不喜欢听任何人认错。交代的事,要么,就老老实实做好,要么,就规规矩矩受罚。”南寄贤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气势惊人。
“是。”陆由如今连认错都不敢了。
南寄贤的声音很稳定,“该做的,你既没有做好。陆由,不要怪我这个做师兄的不讲情面。”
陆由待要说什么,南寄贤却根本不等他回话,“二十下。身后的藤条,自己拿起来,替我执行规矩。”
“大师兄——”陆由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不愿意?”南寄贤声音很冷。
“不、不是,陆由不敢,可,可是——”陆由是真的怕了,难道,竟然要,自己打自己。
“没有任何可是。要么,你自己打,要么,现在去老师房里,把阿颉挖起来。”南寄贤太不留情面。
“我——”陆由哪里能。
“我没有时间等你。”南寄贤的声音太冷静,冷静的让人不舒服。
“是。”陆由终于狠下了心,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用右手握住了藤条。
他回头看了徒千墨一眼,徒千墨却一句话也未曾说。比起陆由犯的错,南罚他,并不冤。
“咻!”陆由高高扬起了藤条,狠狠抽在了自己臀上。他不是没有挨过打,从小到大,做错了事,爸爸哥哥都会教训,就算是在徒千墨这里,他也不是第一次挨打了,更不是不曾自己打自己,可是,他此刻是真的太难过,就那一下,眼泪就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今天,已是第几次哭了。
陆由强撑着跪伏在那里,再一次,扬起藤条。
如此打了三下,却听到了南寄贤的声音。“陆由,你定要一声不响地和我闹脾气,今天,是不是不想过去了!”
“我,我没有。”陆由是真的委屈了。
徒千墨走了过来,在陆由面前蹲下,抬起他脸轻轻替他擦了擦眼泪,却在陆由试图拉住他衣袖的时候推开了,“和师兄认错。”
陆由眼睁睁地看着徒千墨又退到了他哪怕伸长手臂也够不到的地方,终于重新扬起了藤条,狠狠一记敲在自己臀上,“师兄对不起,陆由错了。”
南寄贤像是对他的认错并不满意,“你是替谁行规矩呢?”
“我——我——”陆由在喉中纠结了两声,却终于道,“替,替师兄。”
“很好。还有十六下,替我好好问问你不长记性的屁股。”南寄贤道。
“是。”陆由抬起脸,哭着替南寄贤问自己,“陆由你不遵命令不敬师兄,该不该打?”
“该打!”他答完这句,就扬起了藤条,狠狠敲在自己臀上。
他疼得几乎抽断了筋,手却根本不敢停,还得重新提起了精神再问,“陆由你不遵命令不敬师兄,该不该打?”
又是一句“该打!”,便是下一藤。
如此反复,直打到后来,陆由连自己问话都没了力气,扬着藤条的手早都变成机械式的了,脑子里更是什么也没有,却突听得电话那边南寄贤的声音传过来,“既然知道自己该打,手上嘴上就都用着点心。屁股高高的撅好,家法重重的落下来,剩下的,我每一下,都要听到声音。”
62
62、六十二、老师的心疼 。。。
陆由疼得几乎抽断了筋,手却根本不敢停,还得重新提起了精神再问,“陆由你不遵命令不敬师兄,该不该打?”
又是一句“该打!”,便是下一藤。
如此反复,直打到后来,陆由连自己问话都没了力气,扬着藤条的手早都变成机械式的了,脑子里更是什么也没有,却突听得电话那边南寄贤的声音传过来,“既然知道自己该打,手上嘴上就都用着点心。屁股高高的撅好,家法重重的落下来,剩下的,我每一下,都要听到声音。”
“是。”陆由已经顾不上擦眼泪了,只是强迫自己将屁股抬得更高,可毕竟是自己动手,不说心理上,就只落鞭,姿势角度都是别扭的。但他实在不敢违背南寄贤命令,脸上带着泪用力抽下去,生怕不能让这个师兄满意。
徒千墨站在一旁,早就心疼了。但却依然没有说什么。
南寄贤管教师弟,他一直是默许甚至是变相纵容着的。这些孩子,在他面前还敢求情弄巧,但南寄贤那里,说什么是什么,没有一个敢敷衍混弄的。就连孟曈曚,那么自负的人,南寄贤那里,该打打,该跪跪,话说得不合适了,还是一样要自己掌嘴。甚至,南管他比管其他师弟还严些。陆由这样子,虽是可怜,但到底是做错了事,他也知道,南是极有分寸的,但陆由如今的状况,徒千墨不免又担心起来。他看似冷酷无情,实则是最心疼弟子的,是以这些孩子们跟的他久了,都腻着他。赵濮阳敢和他撒娇,刘颉敢和他叫板,都是吃定了他心疼,只是陆由——
陆由死死握着藤条,生怕手上汗出的太厉害将这家法飞出去,他着力又抽了两下,口中问着,手上打着,大脑却是一片空白,记得好像差不多应该还剩七下了,却又好像记不真。打到后来,屈不屈辱,竟像是已然麻木了,他只知道,疼。
疼到木。
问一声,打一下。
再问,再打。
第一次进这门爬上徒千墨的床的时候,陆由曾对自己说,就当是,已经死了。如今,比起那时,他不知算不算是能多一分生气。
南寄贤在电话那头听着,他能判断的出,陆由是真的用了十分的力了,甚至,他还能想象到,如今陆由跪趴在地上挥鞭的样子,对这些师弟,他何尝是不疼的。最早的曈曚,后来的阿颉,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