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传奇-第7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于鬼影侠丐吴三给他的三百多两银子,这是黑煞神母子的不义之财,他却接受了下来,放到行囊中去,打算散给一些贫困的妇孺和孤独的老人,在钱财上,聂十八是十分分明的,在这一点上,以武林人士的眼光来看,聂十八是太过分生了,似乎不够朋友,不去领人家之情。但在另一面看来,聂十八却有极好的品德,起码他不会为钱财所动心。
聂十八初从鸡公山中出来,身上没有多少银两,所以一路上他不担心别人来抢来偷。现在可不同了,他身上的金银,恐怕不下一千两,倒成了他的负担。时时得担心别人来抢来偷。
不久,大色明亮,聂十八背着行囊,离开了郴州城,南下宜章。这一带,更在骑田岭中,沿途是走不尽的高山峻岭、深涧大谷、莽莽森森,加上冰雪封路,道路是十分的不好走。幸而聂十八惯于走岭爬山,也曾在冰夭雪地里追踪过野兽,冰雪路上,对其他人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对聂十八来说,却视为常客,并不感到困难。
聂十八正要下一道山坡时,蓦然间从路边树林中闪出三条大汉来,一字排开,档住了他的去路。
聂十八一看,知道又碰上拦路抢劫的土匪了。再看看自己身后,同样也有两条汉子闪出来,挡住了他的退路。
聂十八硬着头皮问:“你们想干什么?”
一位吊眼睛的汉子说:“小哥,我们兄弟几人,穷得没法开锅,想向小哥讨些银两使用。”
聂十八一惊,心想:难道他们不是拦路打劫的土匪,而是一伙没饭吃的穷人?便说:“各位大哥,我身上带的银两也不多,只有几两碎银,各位拿去好了。”
另一个黄脸汉子一笑说:“小哥,别开玩笑,几两碎银,不够我们兄弟赌一手,我们知道你身上的黄货、白货不少,全拿出来吧!”
“什么黄货、白货?我不懂。而且我身上可没有什么货物。”
“别给老子们装傻了。黄货、白货你不懂?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快给老子全部拿出来。”
聂十八说:“各位大哥,我真的不懂什么黄货白货呵!”
吊眼睛的汉子说:“小哥,我们所说的黄货、白贷,就是金子和银子,你敢说你身上没有?”
“噢,你们是说金子和银子呀?”
“老子不说金子银子,你以为说什么了?”黄脸汉子吼道。
吊眼睛汉子说:“小哥,我们在风雪夭里等了你半个多时辰。为的就是你身上的这一批黄白货。”
聂十八说:“对不起,我可没有什么金子的。”
吊眼睛汉子顿时吊起一双眼睛来:“没有?老吴,你出来一下。”
又一条汉子从树林里出来了,聂十八一看,不是昨夜自己放走了的小偷又是谁?不由惊讶地问:“是你?”
獐头鼠目的无毛鼠嘿嘿地笑道:“不错,是我!你没想到吧?”
“我好心放过了你,想不到你不知改过,反而伙同他们在这里打劫我,我真不知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你放过我?要不是我叫你几声小爷爷,你能放过我吗?”
黄脸汉子说:“老吴,少跟这小子说废话,你说,他身上有没有一袋金叶和金元宝?”
“黄三哥,有我亲耳听到店小二向掌柜耳边说,这小子是一位财神爷,随身带了不少黄金和白银,恐怕不下一千两,说千万不可怠慢了他。”
贼人们一听有这么多的银两,足可以令他们冒杀头的危险来拦路抢劫了。一个个不由瞪大了眼睛望着聂十八。
吊眼睛汉子说:“小哥,你还是乖乖的拿出来吧,以免我们动手。”
聂十八说:“这些金子银子不是我的,我怎能交给你们?”
黄脸汉子吼道:“小子识相点,老子不管是谁的,就算是当今皇帝老子的,你也要交出来”
“你们怎么这般的不讲道理?别说这些金银不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也不能交给你们拿去赌。”
“小子,你是不是嫌命长了?”
聂十八有了几次与人交锋的经验,心里没有初下鸡公山时那么害怕了。他看看两边的树林,心想:我打不过你们,难道还跑不过你们吗?便说:“你们最好别乱来。”说着,不由将自己的猎刀拔了出来,以求自卫。
“嗬!你这小子,还敢与我们动手?”
“你们别逼得我动手,不然,我会伤了你们的。”
黄脸双手一挥道:“上!先将这小子废了再说。”
无毛鼠说:“黄三哥,小心,这小子手脚极快,有两下功夫的。”
吊眼睛汉子也感到聂十八年纪轻轻,身上带有这么多金银,仍敢一个人上路,看来一定有些功夫,不然,他怎么敢在风雪夭里一个人走路。便说:“不错,我们是要小心点。”
黄脸汉子却不屑地说:“这么一个小子,就算他有十分的功夫,难道我们六个人还对付不了他?”
他首先拔刀挺上。
其他贼人见他出手了,也纷纷拔刀而上,将聂十八一下包围起来。
聂十八一见这种情形,机灵地一招穆家刀法抖出,乘一个贼人一闪之际,便从他身边一跃而出,撒腿便往树林里跑。这一下,反而弄得贼人愕然:无毛鼠不是说这小子有两下功夫么?怎么不战而逃跑了?显然无毛鼠在说大话。
初时,贼人见聂十八拔出猎刀,又听说他有两下功夫,心里不免有所顾忌,不敢全力用上。现在见聂十八虚晃一刀,抽身逃跑,便以为聂十八害怕,或者根本就不会什么功夫,一把猎刀,只用来吓吓人而已。贼人一下全放心了,急忙追截聂十八。
首先是黄脸汉子吼着:“大家分头追,别让这小子跑掉了!”
自己更是一马跃出追了上去。
吊眼睛汉子也说:“这小子人生地不熟,能住哪里跑?弟兄们,追!”他抄另一条小径飞奔而去,打算赶到前面截住聂十八的去路,其他三个贼人,包括无毛鼠在内,一共四个,也纷纷大叫大喊一涌而追。
其实,聂十八根本不是逃跑,他仿佛在森林中与群狼搏斗似的,抖展出兔子十八跑武功来。当黄脸汉子快要追上他时,他哈哈一声,好像给什么绊倒了。
黄脸汉子一声狞笑:“小子,你认命吧!”一刀直朝聂十八砍下,满以为这一刀,准将跌倒在草地的聂十八打发到地府中去。谁知聂十八一个兔子打滚,翻到一边,不但令黄脸汉子一刀劈空,同时人也骤然跃起,一脚飞出,顿时将黄脸汉子连人带刀踢飞了,跟着又朝另一方向逃跑。
刚抄小径而来的吊眼睛汉子看得一愣,愕了一愕,但见聂十八又转身向另一个方向逃去,以为聂十八只是在逃命的无意中踢飞了黄脸汉子。他根本看不出兔子十八跑这一门上乘的武功,急切朝其他贼人喊道:“快快快!拦截祝蝴,别让他跑掉了!”
他也不顾黄脸汉子给踢伤没有,心里只担心聂十八跑掉,飞也似的朝聂十八追去。他感到聂十八身上的黄金、白银比黄脸汉子的性命还更重要,甚至在心里认为,只要抢得聂十八身上的财富,死了黄脸汉子更好,起码少一个人来分这一笔黄金白银。
聂十八奔跑的方向,早已有两个贼人迎面拦截,其中一个贼人说:“小子,我看你往哪里跑?你受死吧!”凶狠地向聂十八头顶凌空将刀劈下,要是这一刀劈中,聂十八便给劈成两半了。
聂十八心中早有准备,又抖出他一招兔子十八跑的武功来,人直挺挺向后仰面一倒,跟着又是一个翻滚,又令这个贼人一刀劈空,人没劈中,却劈到聂十八刚才倒卧的地方,一把利刀有一半砍入了泥土中,聂十八那里等他将刀拔出,人跃猎刀出,一招穆家刀法,锋利的猎刀划断了这贼人的脖子。另一个贼人一下给吓得手足失措。可是聂十八一腿早已扫到,又将这个惊慌失措的贼人扫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在树林中的雪地上,聂十八就是以这一套变化莫测的兔子十八跑武功配上穆家刀法,转眼之间,将吊眼睛这五个小贼杀得死的死、伤的伤,连无毛鼠也不能幸免,给聂十八一猎刀了结了,最后只剩下吊眼睛一个了,吓得他愕在一棵树下不敢动。
其实,聂十八以两门的上乘武功对付这六个小贼,可以说是大材小用,只要他略施其中的一门武功,是可以应付有余。因为聂十八不是武林中人,没有系统学过武功,所以一遇敌人,他没法看出对手的武功是高是低,也看不出对手武功的门派,为了自卫,只好全力以赴。
他哪里知道,这两门上乘武功的配合,就变成了杀伤力极大的招式,即使不亡也即伤,就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恐怕一时也难以招架,何况,这五个只会一般花拳绣腿的小贼?以武林人士看来,聂十八以这等莫测的上乘武功来打发几个小贼,简直是白白糟塌了这等武功。就像一个富家公子哥儿,不知道珠宝的可贵,用一颗珍珠去买一块麻糖一样,令人摇头叹息。
聂十八见剩下吊眼贼人一个人了,逼着他问:“你还要不要我的金子和银两?”
吊眼睛贼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因为他的一条手臂,也给聂十八的猎刀划伤了,不能动弹,左脚也给聂十八踢伤,跑又跑不快,他这时感到自己的一条命,比金子银子更重要,惊恐地说:“求小爷爷放过了我,我家中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娘,要靠小人来养。要是小爷爷杀了小人,小人的老娘就没人去赡养。”
聂十八一听,心软下来,说:“好!我看在你老娘的份上,放过了你,你有手有脚的,干吗不去打猎、砍柴去养活你老娘,却跑出来干这等伤夭害理的事?要是你们杀了我,我家中有老娘,又靠什么人去养了?”
“小爷爷,小人今后再也不敢了。”
“唔,我现在给你一锭银子,你拿去养你老娘,今后,你再也不能干这种拦路抢劫、杀人劫财的事。要是你再干这种事,给我碰上,我会杀了你,知道吗?”
“小爷爷,小人今后怎敢再干的?”
聂十八真的从行囊中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丢给了吊眼睛叹子,便扬长而去。
吊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聂十八不但不杀自己,反而给自己一锭银元宝。别不是在发梦吧?早知道这么好骗,不与他交手多好,每人骗他一锭银子,也不会弄到现在死的死、伤的伤的地步。
这个贼人,他家中哪里有什么七十多岁的老娘了?他是为活命才胡说的。要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武林人士,一听便知道是假话。
三夭之后,聂十八孤身只影冒着风雪,翻过了岭南,从湖广的宜章县踏入了广东的乐昌县。
乐昌县是广东韶州府的一个县,汉朝时,它是曲江县的一部分;南北朗时,在乐昌设县,叫粱化县,到了隋朗,才改名为乐昌县。它是广东最北的一个县,地处在岭南的南麓上。全县除南部为丘陵、平原地外,东、北、西三面都是高山大岭,处处山高林密,层峦陡峭,深谷大涧之中,奇花异果,流泉飞瀑,触目皆是,与岭北漫天的风雪景色,迥然不同。
岭北仍是冰封大地时,岭南却是春意盎然了。不但景色不同,连人们说话的言语也不同,弄得聂十八向人问路,一句话也听不懂,不知对方说什么。
幸好有些村民听得懂聂十八的河南话,比手划脚告诉他:“要去广州,你先到韶关,不论坐船、走路,都可以去。”
聂十八仍然半懂不懂地点点头:“多谢啦。”
心想:我怎么啦?别不是我跑到另外一个国土上去了?岭南人说话怎么叽叽歪歪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