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传奇-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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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放心，什么苦和劳我都受得了！什么惊险我都不会后退。”
黑衣老者点点头，他了解聂十八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说得出便一定做得到。又问：“孩子！你知道为师是什么人？”
“师父！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师父在我心目中是一个极好而又极有本事的人。”
“我要是一个恶人你又怎样？”
聂十八愕然：“师父怎么是恶人了？”
“要是师父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会怎样？”
“不会的，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师父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世上有这样救人的恶人吗？要是这样，我也做一个像师父这样救人的恶人。”
黑衣老者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问：“孩子！你知不知道为师在江湖上有一个可怕的绰号？”
聂十八睁大了眼睛：“师父有一个什么可怕的绰号了？”
“黑豹！”
聂十八一怔：“什么？黑豹？”
“不错！就是黑豹。”
“江湖上人称的神秘黑豹？”
“唔！孩子！你是不是后悔拜我为师了？”
“师父！我怎么会后悔了？黑豹这个名称也很好听呵！有什么可怕了？”
的确，要是聂十八从来没在江湖上走动过，没接触过武林中的一些奇人怪士，一说到黑豹之名，准会吓一大跳。他是一位深山中的猎人，也曾见过深山大野中的一些凶猛野兽，如老虎、豹子、豺狼、熊等等，但从来没有见过黑豹这样凶猛的野兽。但在民间的传说中，黑豹可以说是一种近似神物的野兽，是山林守山的灵物，行动矫敏如电、机警异常，夜出日没，捕杀猎物，一击必中。这样的灵物，令人敬而生畏，怎不叫人害怕？可是聂十八接触武林人士不少，有很多比黑豹更可怕的绰号，如飞天妖狐、黑煞神、母老虎、黑罗刹、勾漏二鬼、毒蝴蝶等等，莫不叫人害怕。
但可怕的绰号，不一定就是坏人和凶恶之徒，像飞天妖狐，就是一个好人，毒蝴蝶也并不坏。至于青衣狐狸、黑鹰，更是令武林中人敬畏的侠义人士了。
黑豹之名，不比这些绰号好听很多吗？所以聂十八并不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了，不但没感到可怕，反而感到可爱和令人神往。
黑豹目光敏锐，阅人历事的经验异常的丰富，他一下就听出聂十八的话是出自真诚的肺腑之言，并不是什么故作镇定或阿谀之辞，有暗暗点头问：“孩子！你在江湖上没听说过黑豹的可怕？”
“师父！我听说过了，但有一个人，讲师父说得非常好。”
“哦？他怎么说为师的？”
“她说，从恶人方面来说，师父是恶人中的恶人，一些凶恶、残暴、为非作歹的山贼、草寇豪强，都将师父看成是煞神，是他们的克星；而一般平民百姓，却将师父当成了救命的恩人，是一个来去无踪无形的神仙。”
“这是谁说的？”
“是长沙雄风镖局余少镖头说的。师父，她还说今后要想办法报答你老人家的救命大恩。不但是她，就是穆家父女，也感激师父相助之情。”
“他们没说为师性情残忍，好杀人么？”
“师父，是有些人说你老人家连好人也杀，但我不相信。”
“哦？你怎么不相信？”
“我认为师父不是那样的人，他们所说的好人，未必就是真的好人。师父杀了他们，必定有他们该死的原因，就像山凤姐姐心爱的人肖郎一样，初时我也以为他是一个好人，谁知道他却是一个真正的坏人，而且坏透了！怪不得山凤姐姐的母亲要杀了他。”
“唔！你能这样想，总算没在江湖上白走了一场，孩子，你要记住了，在江湖上走动，好人和坏人，不是一下就可以看出来的，有时在某种情形之下，逼得你不能不杀人，就像你在郴州道上和在清远的水道上，你要不杀了那些山贼水寇，只有等他们杀了你，或忍心看着他们残杀无辜的人，懂吗？”
在这一点上，聂十八是深有感受，也曾目睹过的，说：“师父！我知道，对付坏人，就像对付恶狼一样，你不杀他们，他们就杀人了！”
“孩子！但你也不可胡乱的杀人。”
“师父！我怎敢胡乱杀人的？”
“唔！以你的为人，为师相信你。孩子！你今后就好好在这里学武。”
“师父，我要在这里学多久？”
“三年！”
“什么？三年？那不太长了？”
鬼妪忍不祝旱：“孩子！三年来说，对你已是太短了！有的人十年八年，还学不了哩！”
黑豹皱眉问：“孩子，你不安心？”
“师父，我不是不安心，我是担心鸡公山的那一些乡亲们有危险，想早一点赶回去看看。”
鬼妪说：“孩子，你功夫未学成，赶回去又有什么用？你能救得了他们吗？”
黑豹说：“这一点你放心，为师已请岭南双奇和山凤姑娘赶去鸡公山了，他们会在暗中看顾那一带百姓安危的。”
聂十八惊喜了：“他们去了鸡公山？”
“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师父！有他们去，我当然放心了。可是，这不麻烦他们吗？”
鬼妪说：“孩子！江湖上讲的是一个‘义’字，人心换人心，你为了他们，几乎丧身在白云山下，他们一直感到内疚不安。现在请他们一家去，正好为了报答你的情。何况这还是去保护平民百姓，就是不为了报答你，他们也会去的。孩子，你要是认为麻烦了他们，今后艺成下山，再去报答他们好了。”
聂十八这才无话可说。他心感到这样一来，欠下了岭南双奇的一笔人情债。自己在白云山的事，是自己不自量力和不了解岭南双奇的功夫而自讨的，根本不关岭南双奇的事，他们用不着什么内疚不安的。
黑豹说：“孩子，安心在这里住下来，要想练成傲视武林的武功，只能是潜心专一，绝不能有什么杂念。不然，你不但十年下不了山，一旦走火入魔，你就终身残废了！”
聂十八不禁心头懔然：“是！师父。”
“你十二经脉内功全练熟了？”
“是，这都全靠鬼姨的苦心指点，我全都记在心里，练熟了！”
“好！今后十天之内，你除了早晚练十二经脉的内功外，白天要活动手脚筋骨，四处走动，一来熟悉这里的地形山势，头五天顺便每日赤手空拳捕捉一只山鹿回来；二来使你所练得来充溢手脚的真气能尽情施放。以后五天，再赤手空拳捕捉空中的小鸟。”
聂十八愕然：“赤手空拳捕捉飞鸟？”
黑豹说：“不错！五天后捕捉飞鸟。”
聂十八心想：赤手空拳去捕捉山鹿还可以，可是去捉飞鸟，这怎么可能！就是我会飞，也飞不过鸟呵！
黑豹说：“这是你入门的最基本功夫，练不成，第二步你就别想练了。至于怎么去捕捉，鬼妪自然会教你如何运气和捕捉的方法。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听雨轩住下来，不用回到那山洞里去了。鬼妪，现在你带他去听雨轩，十天后再来这里见我。”
鬼妪应了一声，对聂十八说：“孩子！我们走吧！”
听雨轩，座落在清潭边的一处楼阁，背靠山崖的一处石壁下，面临深潭，潭的四周，都是一丛丛的翠竹。这里，只有一条林中曲曲弯弯的小径可通。每当山雨来临时，风声、竹叶声、雨声，以及雨点落在潭中和竹林中的声音，会形成一曲美妙的风雨乐章，似琴似筝，如笛如箫，分外好听，所以这处楼阁，取名为听雨轩。
听雨轩是室小而雅洁，结构玲珑别致，不论墙根、门户、走廊，以及室内的家私用具，都是各种不同大小的青竹构成，它是竹的世界，也是竹子的各种艺术珍品，大至整座楼阁，小至一个个茶壶茶杯，都是用竹子搭盖和雕刻而成。
鬼妪带了聂十八来到听雨轩，聂十八十分惊奇这处楼阁竟然全部都是竹蔑结成的，没有任何砖木，有厅有房，还有一处书房，一应生活用具齐全。
鬼妪说：“孩子，今后三年，我们两个就在这里居住了。楼房虽然简陋一点，但十分清静。”
聂十八说：“鬼姨，这里并不简陋呵！比起我所住过的地方，不止好成千倍。我好像住进了一家大富大贵的人家了。我感到什么都新奇和华丽，实在太好太美了！”
的确，聂十八没有说错，他所住的茅屋，简直不能和这里相比，就是他在江湖上行走，所住过的客栈、船舱，都没有这听雨轩好，唯一能比得上的，就是湖南金鞭侠田中玉的府邸。但他在田府中居住，给人当上宾似的，不但吃得不舒服，就是住也住得不舒服。当然，更比不上这里这么的清雅和环境的优美了。
何况和鬼妪在一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不同在金鞭侠田中玉的家中，处处有丫鬟、仆人伺候，弄得他手脚不知怎么摆放才好。
鬼妪和聂十八在岩洞里生活了一段日子，尽管鬼妪对他的要求十分严格，初时也没有给他好脸色，但日子一久，聂十八感到鬼妪似母亲般的关心和爱护自己，他现在再也不感到鬼妪的面目可怕了，反而感到极为亲切。在这里，他也真的离不开鬼妪，要是没有鬼妪在身边，他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鬼妪说：“孩子，你那么容易满足，随遇而安，今后在江湖上行走就好办得多了！”
“鬼姨！现在我干些什么好？”
“现在，你要首先熟悉竹林中迷宫的道路，不然，你不但出不了去，就是出去了也回不来。”
“鬼姨，我应该怎么去熟悉才好？”
“孩子，入了竹林迷宫，你记祝耗句话就可以了。”
聂十八睁大了眼睛：“什么？记祝耗句话就可以出入竹林迷宫了？”
“不错！”
聂十八心想：竹林迷宫里的道路、小径四通八达，个个路口都差不多，令人不知朝哪里走才好，记祝耗句话就行了？四句话是咒语么？会推动人朝正确的方向走？便问：“鬼姨！这四句是什么话？”
“遇木靠左，逢竹转右，见棘直入，碰石超过。”
聂十八更惊奇了：“就是这么四句话？”
“孩子，这是出入竹林迷宫的口诀，你千万别向外人说出去。”
聂十八简直不知道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念了这四句话就可以出入迷宫了？他不敢去相信。
鬼妪说：“孩子，现在我们就去竹林迷宫走走。你走过一次，就明白了。”
“好的，鬼姨，我们现在就去。”
聂十八十分好奇地要看看这四句话有什么威力了。他跟着鬼姨转出大院，跨过小桥，步入竹林，来到了一个四通八达的路口站住了，问：“鬼姨！现在我们怎么办？要念口诀么？”
“孩子！这口诀是记在心中，不能说出来。你看看对面有什么东西？”
“对面有一丛竹树。”
“逢竹转右。孩子，你朝右边的一条道路走去就行了。”
聂十八一下明白了，问：“鬼姨！是不是在竹林中行走，遇上树木走左边，碰上竹树走右边，看见荆棘直穿入，发现岩石而越过？”
“不错！不错！正是这样。”
聂十八依照这四句话的指示，左弯右转，遇荆棘丛直入，逢乱石而越过，没有多久，便走出了竹林迷宫，来到了他先前和鬼妪从岩洞里出来入口的地方。他真的想不到自己认为十分困难、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的迷宫小径，就这么轻易地闯过来了。
看来世上任何复杂、神秘不可理解的事情，只要明白其道理，掌握其方法，就不是什么神秘和不可办到的事了。问题就是自己不知道、不懂得其奥妙、不了解其方法。
聂十八惊喜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