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遍是桃花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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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烤来吃。有时候运气好,还能打著两只兔子解解馋。这对他们来说可是难得的美味。因为麒麟山的动物们,已经被他们吃了一半,另一半都纷纷逃命去了。
好容易挨了十几天,估计绝顶堂的风波应该已经过去了,何难就和几个亲信及兄弟说道:“过了这些日子,想必已经没人看著那辆马车了,绝顶堂是什麽地方,哪能看得上咱们的车啊?所以我们若想把车偷出来,也并非难事。明天是三十,晚上没有月亮,我们就在明晚行动,然後快马加鞭赶回山寨。我可不想在有那小鬼的地方多呆哪怕一刻锺。”
众人纷纷答应,至第二晚,各自掏出一套补丁摞补丁的夜行衣,便开始向绝顶堂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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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个人飞驰在黑暗中的街道上,路景不由感叹道:“大哥,这天真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见老天爷的确是照顾我们的,正应了那句话,‘月黑偷车夜,风高逃亡天’啊。”
何难哼了一声道:“大敌当前,你这样乐观我很欣慰,只是别乱引经据典的。什麽偷车夜,那车本来就是我们的,怎麽能叫偷呢。”
不觉到了绝顶堂,几人立刻不再出声,“嗖嗖嗖”的一齐跳进绝顶堂堆放杂物的一个院子里,果然就看见他们那辆宝贝马车被放置在东北的角落。
路景一阵激动,就低声欢呼起来,被何难一把捂住了嘴巴,骂道:“你想把人都招来啊?找死也不看时候。”一边又不满道:“奶奶的,把我们山寨的宝贝放在这麽个旮旯里,明显是不重视我们麒麟山的众土匪嘛。”
路景嘻嘻一笑,宽慰道:“正是这样我们才好偷出去啊,大哥,只是损失了几匹马儿,怎麽想个法子把它们也找出来,偷出去就好了。”
何难道:“再说吧。这儿毕竟是绝顶堂的地盘,不宜久留,我们先把车偷出去再说。”话音一落,他脸上便出现了奇怪的表情。
其余人的脸上也出现了这种表情,半晌路景才呆呆的问:“大哥,我们我们要背著这麽大的一辆车爬墙吗?”
何难望了望约有十几米高的大墙,立刻否认掉了这种提议,可是如果从门走的话,哪里都有人看守,而且绝顶堂看门的人中,都有一两个高手在内。势必要惊动东方闻等人,就凭他们几个,无异於自寻死路。
何难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忽闻车里一个清朗的声音道:“麒麟山何大当家,在下粱易,已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随著话音,从车里步出一个年轻人,虽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却隐隐能感觉到那份沈稳的气度。
何难心下一沈,暗道这回必然不能善了了,握紧手中的长刀,悄悄对路景道:“等一下我一动手,你们就赶紧逃出去。”
路景沈声道:“怕什麽,大不了一起死。大哥,我们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一件快事。为何要让我们回去做缩头乌龟。再说,向来闻听绝顶堂副堂主粱易智慧武功,均属高手之列,能有这样的对手,夫复何求啊。”
粱易含笑道:“三当家过奖了,粱易不敢当。请各位不要误会,粱易此来,只是想和各位做一笔买卖而已。”
“做买卖?”何难怀疑的盯著他,心中却在盘算著如果真能和绝顶堂做成买卖的话,应该会有不少的利润可赚。
粱易点点头:“不错,只要你们能答应我一件事,我愿意付出五千两银子,另外还有五十匹好马赠送。”
路景的口水当场就流了下来,用颤抖的声音道:“五五千两银子?那那个梁副堂主,什麽事情要我们办,咱们可以商量商量。”
何难虽然知道必定不是容易的事,但一听说五千两银子,不由也有几分心动。正要听粱易怎麽说,车厢里忽然又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直嚷著道:“是我是我了。土匪大哥,好久不见,我好想你们啊。”话音未落,独孤漱玉便从车里跳了出来,脸上愉快的神采即使在黑夜里,似乎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早在听到这个噩梦般的声音时,何难几个人便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寒战,无法想象。老天爷怎麽会让见到这个小鬼的恐怖事情再度在他们身上发生。难道是他们平日里坏事做尽的报应吗?可是他们虽然是土匪,但明明是为了老百姓做事的啊。为什麽为什麽难道好人真的不长命吗?不过这种死法,对他们这些土匪来说,岂不太残忍了吗?
独孤漱玉哪知道面前几个土匪大哥正在向老天抱怨,露出自认超级无敌可爱的笑容,却不知看在何难等人眼里,却只觉得无比可怕。因为这意味著他的罗嗦马上就要开始。
果然,独孤漱玉笑道:“各位土匪大哥,因为我东方大哥说我现在在绝顶堂里好像有些不安全,所以决定让我跟你们回去住几日。当然了,我们是会付报酬的,就是刚才梁大哥说的那些了。如果你们觉得不满意的话,我们还可以慢慢商量。我可以仔细的告诉你们收留我的诸多好处,例如你们从此後”
粱易一看何难等的脸色开始发青,忙插嘴道:“对对对,可以再商量,要不一万两银子如何?”
“啊,土匪大哥,你看,转眼间就增加了五千两,不过你们可也不要太贪心了嘛。俗话说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弟兄们,不要车了我们扯呼。”何难脸色逐渐发白,终於放弃了宝贝马车,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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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粱易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飞身而上的何难,一边陪笑道:“大当家的,何必这麽急呢,若觉得条件不够,我们可以再加的。”
其他几人一见大哥落地,也纷纷坠了下来,只听何难捶胸顿足的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否则这小鬼丝毫武功都没有,我们怎麽可能听不出他的呼吸声呢?唉什麽都不怨了,老天爷,你对我何难实在是太残忍了啊。”
粱易同情的看著几个平时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此时这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心中暗赞独孤漱玉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却听独孤漱玉笑嘻嘻的说道:“土匪大哥不要自责了,这不关你们的事。而是因为我可以短时间内用皮肤的毛孔呼吸了,所以你们自然听不到我的呼吸声。”
他此话一出,几个土匪立刻“砰砰砰”的倒下了三个,何难虽然还力求镇定,但看向独孤漱玉的眼神也是变了,嘴里喃喃的道:“老天啊老天啊,这恶魔一样的小鬼,你为什麽要让我遇上啊。他,他,他真的是人吗?”
独孤漱玉本来以为土匪大哥们会为他如此高明的本领而赞叹,谁想到却收到这样的效果,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咕哝道:“你们怎麽会是这个反应呢?人家当初看楚留香在水中就是依靠这项本领求生的,觉得好威风,又难得,花了三年的功夫才练成的。没想到你们唉,算了,不跟你们说了,可能你们是不懂得这其中的原理吧,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我再好好给你们讲讲,到时你们就会知道我是一个多麽伟大的天才了。”
粱易小声的道:“你哪是什麽伟大的天才?是可怕的天才才是真的。”这边紧抓著何难的衣襟道:“并不是住很长时间,等这里的事一结束,只怕你们想留还留不住呢。这样吧,一口价,两万两银子,一百匹好马如何?可不能再加了,不过托你们照看几天而已。”
何难一把拽下他的手,气急败坏道:“梁副堂主,我和你实说了吧,别说两万两银子,一百匹好马,就是两百万两银子,一千匹好马,这笔买卖我们也不做。我们又不是守财奴,总归是性命要紧吧。”说完再度打个暗号,和众人飞身上了城墙。
粱易这回倒没阻止,待到何难等人走的没了影子,他才抑制不住的大笑出声来,一边向独孤漱玉竖起大麽指,喘著气道:“漱玉你你你简直比玉皇大帝还厉害。何难这种人,就算让他看到玉皇大帝要降罪於他,也未必会怕成这样吧。漱玉,我我从此是彻底服了你了。”
独孤漱玉双眼危险的眯起:“梁大哥,很好笑吗?”
粱易心中一凛,脸上的笑容转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尴尬的陪笑道:“没,没有,我我刚才只是面部表情抽筋了,绝对不是在笑。漱玉,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独孤漱玉心道:除非我是白痴才相信你。可是现在心情实在是因为众位土匪大哥的抛弃而低落到了谷底,也没有兴致借题发挥,再狠狠欺负粱易一通。遂哼了一身,转过身去。
粱易这才抹去头上的冷汗,向候在暗中的仆人道:“传我的话,把这辆马车送到麒麟山。另外,封上一万两银子,带一百匹好马。告诉何大当家的,这些是感谢他没有对漱玉下毒手的谢礼。刚才的事不过和他开个玩笑,并非真的要把漱玉送往那里。让他放心收下好了。”
仆人答应一声转身离去。这边粱易哄著心情低落的独孤漱玉回到内室。东方闻早已等得心急,一把搂住独孤漱玉,道:“事情如何?可真的小施惩戒了吗?”
粱易笑道:“那是自然。可惜堂主没看到那些人的表情。才叫一个精彩。我敢保证,即使堂主和绝世宫主独孤傲联手对付他们,都不能让他们这样害怕就是了。”
独孤漱玉忽然抬起头来,奇怪的道:“独孤傲?难道我大哥这麽厉害吗?能和东方大哥一样厉害?所以你们总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
他说者无意,但东方闻和粱易却不约而同的怔在了那里,只拿一双惊异莫名的眼睛紧紧看著他,嘴巴张得老大,可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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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麽了?”独孤漱玉还在天真的问,此时的他显得就像一个小白痴一般的单纯可爱。东方闻不知该说什麽好,只好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异样,强自镇定道:“没什麽,没什麽,漱玉,你也累了,我们休息吧。”一边向粱易使了个眼色。
独孤漱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知道他们之间定是有事。想了一想,不由豁然开朗,大哥和东方大哥都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一山岂能容二虎。他们应该就是为了这个有些摩擦。想到这里,不由放下心来,有了自己这样一个和平的使者,还怕他们不化干戈为玉帛吗?想到自己就要做一回叼著橄榄枝的小白鸽,更是兴奋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说破,知道这事情急不得,否则可能会变得更糟糕。便也假装什麽都不知道,陪著东方闻回去安寝了。倒是粱易辗转反侧了一夜,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第二天,趁著独孤漱玉和百味子两人去做晨练的时候,东方闻召集了绝顶堂中几个亲信重要人物,由粱易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後他便命大家各抒己见,以求拟出个应对方案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说话。开玩笑,忽然出了这样一件事,堂主心里不定多烦恼呢。在没摸清老大心思之前就轻率开口,和找死有什麽分别啊,他们可没忘记前阵子漱玉失踪时发生的一系列惨案呢。
东方闻见大家都不说话,更是有气,骂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平日里也挺机智勇敢的,这个时候怎麽都成了哑巴了?倪护法,你平时不是最喜欢谏言吗?你先说。”
晴天霹雳一般,倪岩怎麽也没想到就因为平日自己爱嘻嘻哈哈几句,如今这个厄运就首先落到了自己头上。哦哦啊啊了好一会儿,见实在躲不过去了,只好硬著头皮说道:“那个那个论理说漱玉好像是我们仇人的弟弟”一语未落,立刻看到头领的脸上阴云密布,他连忙更正道:“那个我只是说论理说,其实我的私心里,可一直都把他当作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