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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暮沉雪-第18章

小说: 暮沉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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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兰所求不过时爱人的下落,而骸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断了白兰的念想。不受白兰控制的眼是不会告诉白兰他想要的情报的,而骸那个人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说。他还记得骸将信件交给他时脸上那一抹嘲讽的笑,他说世事难料,白兰永远也不会知道他错失了什么。
  直到后来他回到帝都见到那个人时,迪诺才明白骸话中的意思。
  而那时,斯夸罗已经被白兰所制,成为了杀戮的工具。
  时间的沙漏一点点流逝着,那颗颗细密的沙仿佛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流动,将心脏狠狠搓揉,划下道道血痕累累的伤口,痛了却无人可知。醉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翩跹。又闻海上生明月,几回伴君共枕眠。这是怎样的一份缘啊?我愿倾尽我一生所有,哪怕海枯石烂、水滴石穿,只求秋水望断、知君平安。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为你负了天下,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  

  ☆、※章十三·将军令

  ※章十三·将军令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策马扬鞭战场厮杀,七重罗衣血溅白纱,兵临城下万军齐发。你扬眉仗剑,英姿勃发,谈笑间纵横天下。硝烟战场,遥遥相望,曾经的爱恋埋藏在心底,任谁都无能为力。倘若全世界都不让我和你在一起,那么,请原谅我,先说放弃。初春,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有寒冬的洗礼;战争,之所以残酷,是因为有鲜血的滋润;爱情,之所以刻骨,是因为有背叛的价值。我们终将错过彼此,因为谁也不能从这深不见底的沼泽中脱身,唯有一起沉沦,被业火焚身。
  轮回间,前尘尽湮灭,梦中模糊容颜;转瞬间,隔世藏爱恋,追忆往日缱绻。远处断雁西风,醉卧沙场,征战几人回?
  数日后,白兰接到桔梗的传信。信上道:狼毒潜伏并盛山庄本想借机擒获云雀以助白兰大人完成夙愿,但六道骸一直守护在侧,故此未能完成任务。在二人决斗时,不意曝露了行踪,目前已被加百罗涅郡王擒获押往帝都。狼毒被擒前通报消息称:虽江湖传言云斜与尘雾双双身亡,但实际二人均未死,只是尘雾双眼已瞎,再不能视物。如今两人已离开并盛,不知所踪。骸曾留书一封与GIOTTO,想来其中必有重大内幕。而XANXUS回到帝都执掌帅印后,我军连战告负,望白兰大人速下行军指令!
  放下信笺,白兰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真不愧是六道骸!居然被他将了一军!
  他本以为靠着狼毒的实力,设计布下陷阱让骸离开云雀身边,就可以轻易擒获云雀发动眼的力量。谁料骸居然会和GIOTTO合谋用这样的伎俩来迫使他只能和彭格列硬碰硬。掌握不了云雀,他就掌握不了眼的力量,况且骸在牺牲双目之后反而能自由掌控眼,他就再也不能插手其中了。这样一来,他要如何才能找到他想要的结果。而骸的那封信,无疑是在告诉自己,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就亲自去帝都,亲自去找GIOTTO,亲手结束一切。
  GIOTTO,最后还是要和你碰上吗?
  可惜啊,“宸华之变”本就是因我而生,倘若没有我的允许,它又怎么可能轻易结束?
  白兰回头,看向被缚在军帐木梁上的人,眼中写满笑意。“传我命令,我军今晚拔帐起程与先锋军会合,直取帝都!”
  “是!”
  GIOTTO,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将了谁的军!
  “报——”
  “什么事,说!”
  “启禀副帅,密鲁菲奥雷郡王白兰带领郡国主力部队,已于昨晚与其先锋军会合。他们突发奇袭,我军守卫不敌节节败退,已退到了距离帝都二百里之外的并盛府州。目前两军正在城楼对峙!”
  狱寺闻言,眉头深皱。想不到白兰竟有如此能耐,几天前那部队还溃不成军被打得丢盔卸甲,如今却一夜连取数城,直向这帝都逼来。
  “狱寺,这当如何是好?”
  “横竖是躲不过正面一战的。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失了面子。不妨‘礼尚往来’,就在这并盛一决高下!”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白兰已经送上门来了,不送他一个大礼岂不显得我们有失礼数?并盛是帝都最后一道防线,原来有云雀那家伙在那里撑着,如今只剩了个迪诺受着,恐怕也防不了几日。我们不如将主力迁往并盛,一方面那里水路众多易于行军,二来那里地形多变易守难攻。再者倘若连并盛都失了去,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地界了,就等着明年除你的坟头草吧。”
  山本哂笑,狱寺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损他,真是家有“悍妻”啊!
  “哎呦……狱寺你做什么拿兵书丢我?”
  “你看着我笑成那样,想必不是什么好事!说,方才在想什么?”
  “呃,呵呵,没什么,狱寺你想多了,想多了!”山本慌忙掩饰道,心想狱寺还真是厉害啊厉害,一点花花肠子都瞒不过他啊。
  “哼,我先不予你计较。你说我刚才的提议如何?”
  山本正色:“不错,并盛天险是我军的最有利的条件。不过,听说白兰那里最近出了个人物。此人武艺超凡,剑气如海,一头长发如雪。在战场上如神祗降世,修罗重生,难逢敌手。”
  “哼,这样不分是非对错的人,即使武功再高,也不足为惧!”
  “说的好,狱寺!”山本拍手称赞:“既然已如此决定,我明日就向十代帝君和主帅禀告,开拔起程。”
  狱寺转了转眼珠,摇头:“不,到那时怕是已经迟了。此时尚不过正午,现在就开拔,明早便能赶到并盛了。此战意在迅疾,速战速决,方能有必胜把握。”
  “可是,擅自出军……”
  “你怕了?这时候瑟缩,像个女人似的婆妈。这样吧,我先带着先头主力向并盛出发,你速去禀告XANXUS及帝君。‘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相信他们都明白这点。”
  “嗯,那狱寺你千万小心。”
  “切,这不劳你多操心。有‘似楚’在,谁能轻易伤得了我?”
  彭格列大军由军师岚王狱寺隼人带军向并盛进发。大军所过之处,军纪严明,君威浩荡,端的是朝堂风范,令四海震动。
  待到狱寺登上城楼,看着城下滚滚风沙、猎猎旌旗和立于三军阵前的那浴血修罗时,他才明白将军令也逆不过苍天命。
  听完山本的陈述,纲吉深深叹了口气。是他无能,他没有办法给任何人以承诺。哪怕是一个“活着“的承诺。十代帝君沉声道:“既是如此,主帅和副帅请速速起程追上大军吧。并盛绝不可失,彭格列的江山就全仰仗各位了!待各位凯旋之日,我自当亲去迎接。”
  说罢,挥手让二人退下。
  “GIOTTO,你怎么看骸的那封信?”
  虚软的声音里,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出现。虽然可以凝成实体,但为了避他人耳目,GIOTTO通常还是藏身“初阳”之中不轻易见人。
  “‘轮回之眼’已开,骸所说的话必不会有错。但是问题是,他没有告诉我们那位白兰寻觅了那么久的‘兰若’究竟是谁……”正自滔滔不绝地说着,突然被空焰的爆吓给堵住了口。
  “GIOTTO!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纲吉几乎是要失控了,GIOTTO瞒了他这么久也就罢了。他只当是自己不够成熟,不能成为他的依靠。可事已至此,他怎能还是这样无动于衷,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GIOTTO,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非那样做不可?”
  “纲吉,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够了!空华我告诉你,我不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孩子了,我有能力也有义务承担这一切。你隐瞒了我这么多事,现如今,你还要瞒我什么?瞒到你魂飞魄散为止吗?”
  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气愤而双颊绯红的人儿,GIOTTO长叹了一口气,看来必须向他坦白了,否则这个精致的孩子非被他折腾碎不可。“纲吉,骸所说的一切都是注定的。我想逃恐怕也逃不掉。当初在幻境得到‘初阳’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一日死在‘暮雪’剑下。现下,我已经偷活了这么久,甚至遇到了你。我觉得已经足够了,比我当初设想要好过许多。”
  说罢,他缓缓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唇贴上了那略显苍白的唇,汲取所有的甜蜜与芬芳。
  阿纲,对不起,我能给你最后的守候就是放手。
  生是过客,跋涉虚无之境;往事如风,踏平人间悲苦。为若者,心动即是错;为坎坷,索性不说破;灭却心头留无边月色。
  那唇上微微的暖意终于消散殆尽,夕阳斜照。初阳在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天边的红霞都镀上了一层金色。阿纲站在窗边,狠狠打了个哆嗦。
  冬天,居然就这样来到了……
  正一呆坐在厢房内。前几日,他被十代帝君秘密下令护送“初阳”剑到并盛山庄,将之交予瓦利安首领XANXUS,并传达空焰的旨意。
  他看得出十代在将“初阳”托付给自己时那眼底的依恋不舍与深沉悲痛,仿佛那把剑承载了他全部的世界,一旦崩坍便再难完满。
  虽是十代的命令,但入江知道是骸的那封信才让纲吉下了这样的命令。其实他不该的,毕竟自己是密鲁菲奥雷的叛臣,难保不是奸细潜入彭格列。就这样把帝国的守护之剑交给自己,他该说是十代全无防人之心,还是对自己过于信任呢?
  骸在信中提到,白兰的爱人叫做“兰若”。真是个很漂亮的名字呢,没有红尘的妖气,没有凡尘的世俗,亦没有烟尘的沧桑。应该是个不染铅华的人吧?想来是配得上白兰,值得他耗尽生生世世去找寻的。可惜自己,就再也得不到那曾经十指相扣的温暖了。
  城墙外的喊杀声穿透了石砖的阻隔,震耳欲聋。入江猛地站起身来,自己就这样徒劳地等待结局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吗?呼出的气体在冰冷的风中凝成片片白雾。正一抚上手腕处那一抹温润的触感,暗自下了决心,向着并盛城楼而去。
  即使所有人都说你错了,我也不会离你而去。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庄内此时却肃静得可怕。
  “白兰军有何动向?”
  “禀王爷,敌军阵形呈乾坤一星罗环式,以六弔花分守东、中、西三个方位,白兰坐守阵中。辅以星宿佐助,我军暂无退敌之法。而且……”
  “而且什么?说!”
  “而且,在大军阵前还有一人,单人匹马,武功委实高到可怕。我军几位出城叫阵的将领都被他一剑斩落马下!”
  “什么人,竟如此厉害?”
  “据密探回报,那人名叫‘鲛绡’。”
  “你说什么!?”
  XANXUS登上城楼的那一刹那,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
  这一刻的心旌神荡,我愿用所有的幸福将之埋葬。
  那个人,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长发如瀑,只是墨黑的发带如今已被鲜血染得通红;眼神凌厉,只是充满了嗜血的疯狂;身手敏捷,只是再不为守护只知道杀戮。他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没有人可以把眼神从他的身上移开去。他的鼻息仿佛还萦绕着那日这人浅淡的香气,他的耳边仿佛还萦绕着那日这人轻柔的喘息。他的人仿佛还在那具似白玉雕琢的胴体上徘徊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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