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芳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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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容像盛开的罂粟花,明知有毒,却又如此的让人迷恋不已。
繁华尘世原不及她回眸一笑,锦绣山河原不及她相伴相守,难道今生注定无缘?
披星戴月,风尘仆仆,千里迢迢只为看她安好。
如此,他当真不如不来。
这样,心可能就没有这么痛,这么伤!
“皇上吉祥!”红叶较往常略为清脆的声音传来。
云锦慌忙对欧阳轻尘说道:“皇兄不必拘礼,快坐下喝茶!”
欧阳轻尘收敛了痛苦神情,正色道:“锦妃娘娘也请坐!”锦妃二字语声极重,云锦心中黯然。
云逸飞心不在焉的接见了西延使臣,先请西延使臣去驿馆歇息,晚间再设宴款待。旋即他便匆匆折回华英殿。
云逸飞心中隐隐有丝不安,欧阳轻尘丰神俊朗,儒雅俊逸,比之云轩,云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与锦妃只是名义上的兄妹,那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思念和爱慕让云逸飞泛起一丝怒意。
华英殿里,云锦和欧阳轻尘正在品茶,见了云逸飞进来,急忙起身行礼,言辞恭谨,云逸飞心下稍宽。
又坐了一小会,雨声渐止。云锦站起身对着云逸飞福身道:“皇上,臣妾该回去服药了!”
云逸飞微笑颔首,云锦转眸看了一眼欧阳轻尘,说道:“皇兄保重!”
云锦一身白色蜀锦月裙,映着精致出尘容颜,淡雅的羊脂茉莉花簪,伴着如云秀发,雅致的像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娉婷离去的清丽身影,欧阳轻尘不由得看得痴了!
云逸飞脸色不虞的冷眼瞧着欧阳轻尘,闷哼一声,欧阳轻尘回神,冲云逸飞尴尬一笑,“皇上,既然锦儿没有大碍,本王就告辞了!”
云逸飞冷然一笑,与欧阳轻尘一同步出了华英殿。
依兰宫中,云锦立在书案旁心不在焉的临摹着墙上颜真卿的那副大字,一笔一笔,不知疲倦!
刚刚的一场雨,使得从北狄到元景的官道上泥泞一片,路旁已经枝叶稀疏的槐树更添一抹苍凉。
南宫逸一行人骑着马紧紧跟在一言不发,策马狂奔的欧阳轻尘身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从没有见过欧阳轻尘如此举止失常,神色痛楚。
欧阳轻尘的青色衣衫被马蹄溅起的泥水沾染的污秽不堪,他此刻只想尽快离开北狄,离开这个让他心碎的地方。
也许离得远了,分开久了,会消磨掉他对云锦的深深眷恋。
云锦的话没有给他留一丝希冀,生生的痛仿佛要将他凌迟一般,令他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树欲静而风不止(求加入书架)
他希望快点回到元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好好的舔舐伤口,医治那已经被驳得体无完肤的情伤!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天来临了,寒风肆虐,冷入骨髓,菊花儿也缩着脖子,只剩枯萎的身子直打哆嗦。
云锦是极怕冷的人,特别是六年前发生在雪夜的惨案之后,云锦越发的惧怕寒冬。
依兰宫里早早的点了火盆,丝丝暖意伴着香炉里燃着的袅袅杜蘅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云锦坐在窗前的凤椅上手拿一本诗集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娘娘,贤妃娘娘来了!”红叶近前禀道。
贤妃平日里是很少踏入依兰宫的,云锦有些诧异,忙道:“快请进来!”
贤妃司徒瑶是大皇子云墨的生母,三十来岁,身材高挑,容颜端庄,举止优雅,云锦对她颇有好感。只是贤妃的父亲是一个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故而贤妃经常被太后与其它各宫娘娘们看轻。
“贤妃姐姐来了,快请坐!”云锦看着身着一身湖蓝色穿花云锦袄,面色略显憔悴的贤妃在一名宫女的陪同下进了依兰宫,忙起身热情招呼道。
“妹妹不必客气,姐姐此番来,是有事相求!”贤妃开门见三,非常的爽快。
“什么求不求的,你我姐妹之间,有事但说无妨!”云锦拉着贤妃坐在一旁的软座上。
贤妃看着房中诸人,欲言又止。
云锦摆摆手,红叶和翠竹纷纷走出房间,贤妃的宫女也跟着走了出去。
“姐姐可以说了!”
“妹妹,姐姐求妹妹救救惠王!”贤妃眼中隐隐含泪。
救惠王?云锦心中诧异,“惠王究竟出了什么事?姐姐怎么认为妹妹有能力救惠王呢?”
惠王是皇上的儿子,有谁会这么大胆害他,不要命了!
“妹妹有所不知,皇后殡天,后宫无主,皇储之争更是激烈,私底下已经分成两个派系。一派支持惠王,一派支持齐王??姐姐是不赞成惠王当太子的,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惠王已是骑虎难下,齐王又势在必得”
云锦盯着贤妃淡然一笑,“姐姐,这些妹妹都听说了。那又如何,惠王就算当不上太子,当个王爷乐得逍遥,岂不更好?”
贤妃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妹妹有所不知,昨日里惠王的心腹来了秋宁宫,齐王被人诬陷贪污了赈灾款项二百万两白银,皇上龙颜大怒,把惠王关进了刑部大牢,形势危急。可惜爹爹人微言轻,朝中也无人敢为齐王仗义执言姐姐求妹妹帮帮惠王!”
贤妃说到伤心处,泪水涕零,云锦也颇感心酸,记忆中的惠王云墨还是十来岁的模样,玉树临风,英俊不凡如谪仙,云锦怎么也不能把云墨和贪污犯联想到一起。
可是,人总会变的,何况她已经六年多没有见过云墨了?
“惠王的事妹妹也很难过,可是姐姐知道,历来后宫是不得干政的!”云锦颇感为难。
☆、竟然是德妃
贤妃恳求的看着云锦,犹疑了一下,低声求道:“锦妃妹妹深得皇上喜爱,又是元景的公主,没有偏袒之嫌,妹妹去求情再合适不过只要妹妹帮姐姐这次,姐姐就告诉妹妹究竟是谁想借绿荷之手加害妹妹!”
云锦略微思索了一会,笑道:“想害妹妹之人,妹妹已经猜得九不离十。”看着贤妃略显焦急失望的紧张神情,云锦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妹妹帮姐姐也可以,除非”
“除非怎样?”贤妃蓦地紧抓住云锦的手。
“除非姐姐要惠王获释以后,帮妹妹打听一个人!”
“好,只要能救惠王,就算帮妹妹打听一百个人又有何不可!”
云锦站起身走到凤榻旁的柜子前,拿过一个紫色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厚厚的一摞纸。所有纸上都画着一枚戒指——金质的骷髅头里镶嵌着一枚绿色宝石的戒指。
云锦随意拿出几张纸交于贤妃收好,叮嘱道:“姐姐定要惠王暗中查找一位戴着这种戒指的男人,找到后尽快告诉妹妹!惠王之事,妹妹定当尽力而为!”
“一切就拜托妹妹了,妹妹放心,就算大海捞针,此人也定会帮妹妹找到!”贤妃说完话就起身告辞。
云锦看着贤妃即将走出房去,抬声问道:“贤妃姐姐刚才说的那人究竟是谁?”
贤妃转身,口中轻声吐出了两个字,“德妃。”
云锦惊愕,不是淑妃,竟然是德妃吗?
究竟是自己猜错了,还是贤妃想借自己的手打击德妃?
贤妃像是很满意云锦的表情,瞥了云锦一眼,接着说道:“姐姐宫里的一个宫女和绿荷是好姐妹,绿荷死前曾经向她提过,好像是绿荷的爹娘得罪了德妃的一个什么亲戚,绿荷曾因那事去求过德妃不过,毕竟没有什么证据,妹妹以后对德妃多加提防就是!”
贤妃说完话,匆匆离去。
云锦却怎么也想不通,德妃究竟有什么理由要害他?
当晚,云逸飞来了依兰宫,云锦瞧着云逸飞神情抑郁,落落寡欢的,心下已了然几分。
哪一个孩子不是父亲的心头肉,就算是皇上,也不例外!
杜蘅香气缭绕,烧的正旺的火炉冒着阵阵热气,烛火高燃,云逸飞拥着云锦躺在柔软的凤榻上闭目凝神,身上盖着的绣有妖艳红梅的缎被温暖而又舒适。
云锦伸手揽上了云逸飞脖颈,柔声道:“皇上睡了吗?”说完话之后,云锦长长的叹了口气。
“嗯?锦儿有心思?”云逸飞睁开眼,疑惑的望着云锦。
“皇上”云锦看着云逸飞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锦儿有事但说无妨!”云逸飞轻啄了一下云锦的红唇。
云锦支支吾吾道:“皇上,臣妾臣妾听说皇上把惠王关进了刑部大牢,可是真的?”
“是真的!怎么,锦儿何时开始关心起朝中大事了?”云逸飞面色微暗。
☆、老鼠会吃猫?
云锦把头埋在云逸飞胸前,戚戚叹道:“锦儿一直以为皇上是性情中人,谁想皇上竟然如此绝情,丝毫都不顾念父子之情!锦儿??不知为何,心中感到非常难受!”
云逸飞闻言,脸色有些僵硬,沉声道:“难道父子之情大的过江山社稷?真是妇人之见,哼!”
云锦抬起脸,眼中氤氲了一层雾气,委屈反驳道:“皇上真的认为惠王会贪污那些赈灾的银两吗?”
云逸飞坐起身,瞪了云锦一眼,怒道:“朕怎么认为有用吗难道朝中这么多文武百官都是瞎子不成?”
“那臣妾给皇上讲个故事如何?”云锦坐起身,看着云逸飞娇声问道。
“锦儿还有心情讲故事?”云逸飞不屑的抿了抿唇,白了云锦一眼。
“皇上听听又何妨?权当臣妾给皇上解闷了!”云锦拽着云逸飞躺倒,看着云逸飞撒娇道。
云逸飞不置可否,云锦便自顾自讲了起来:“从前,有一个老人,他有九个儿子,一天大儿子跑过来对他说:‘爹爹,一只老鼠刚刚把家里的猫给吃了!’老人不相信,生气的训了大儿子一顿。
一会儿,二儿子又跑过来对他说:‘爹爹,一个老鼠竟然把咱家的猫吃了!’老人依然很生气,又把二儿子训了一顿。
接着,三儿子,四儿子八儿子都跑过来对他说:‘爹爹,刚刚一个老鼠把猫给吃肚子里去了!’
九儿子辩驳道:‘不可能,老鼠怎么可能吃猫呢?应当是猫吃老鼠才对!’
老人生气的大骂九儿子,‘你懂什么?你八个哥哥都看见了,还能有假?明明是老鼠吃的猫嘛!’”
故事讲到这儿,云逸飞“噗呲”一笑,“这个老人够愚笨,老鼠怎么可能吃猫呢?”
云锦忍俊不禁,笑着道:“还是皇上够明智!其实老人的那八个儿子仅仅是知道家里的猫不见了,又恰巧看到老鼠的嘴边沾着几绺猫毛而已,而猫真正不见的原因是嫌老人家里穷,去了老人的领居家里生活罢了!”
云逸飞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云锦,说道:“锦儿,朕本以为你会偏袒轩儿,可不知你为什么会替墨儿说话?”
“皇上为什么会认为臣妾会偏袒齐王呢?惠王是皇上的儿子,臣妾只是不想看着皇上因为惠王的事而心痛!况且,据外界传言,惠王在民间口碑极好,不像是会贪污赈灾银两之人。皇上何不放惠王出来,由惠王亲自调查赈灾款项的去处?不是他便罢,若真是惠王的过错,他必会返还那二百万两白银。此事也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可保全皇家颜面,又不至于皇上父子生隙!”
云逸飞抬手对云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剑眉微蹙,淡淡道:“朕有些累了,睡吧!”
烛火燃尽,夜色正浓,一弯月牙挂在清冷寂寥的半空中,凄美中泛着一抹难言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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