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甄家兄长-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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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发挥,要不然怎么这两日传消息的人都说雍王身边带着个小孩,珠儿到底年幼,旁人都不认得,可是偏偏他这个做父亲的知道,那个小孩说的肯定是甄珠,这雍王待珠儿如同亲子,也说不清到底是福是祸。
他想起自己写给圣上的折子,又想起密折上头的回复,心中难以抉择:“如今只能顺势而为了,若是那太子因此怀疑甄府,恐怕太子登基之后甄家会有一难,被新帝忌讳绝对不是甄家的福气。
甄应嘉扶着头,只觉得头痛欲裂,若不想如此,那么只能不让他即位了。
——为人臣子要忠君爱国,甄应嘉又感叹的摇了摇头,不能再有这种思想了,怎么能如此呢,真是妄读圣贤之书,他们甄家原本就是认为是太子的人,就算日后想投靠七王爷,恐怕也不会要的,而三王爷说到底如今依然算是太子的人,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甄珠又在雍王身边趴着睡了一夜,为什么用又呢,因为雍王拿着书坐在榻上看了一宿,一旁的琦亮跟徐祖英也战战兢兢的站着伺候了一宿,雍王不让他们走,他们就只能留着,等着天亮了,甄珠揉着眼睛起来,雍王吩咐人给他擦了擦脸,之后又吩咐人准备了早膳,吃完之后,琦亮小心问雍王是否要休息了。
雍王呵呵一笑:“五弟昨个说有些热闹让本王今个一大早的出门看看,不如两位跟着本王一道去吧。”说着他就抬脚出了门,琦亮跟徐祖英只能跟着一道出去了,而甄珠则留在了屋子里,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打了个哈欠,外头是个什么戏码,他昨个就听任南坡说过了,不过是将冯月清跟魏敏忠等人游街示众,让着江宁地界上的官员们看看,跟雍王作对的下场罢了。
他思考着雍王的手段,而后再次感叹,居然能做到如此,用着一个混混就干掉了江宁那么一大帮子的体系,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是这条龙是真龙的时候,那些个地头蛇也只能匍匐,任凭处置了。
仁帝三十六年,江宁一处查出贪官污吏无数,光砍头的六品以上官员就有三十七位,为世人所惊叹,后仁帝下旨安抚,此事为日后夺嫡之始。
☆、第二十九章
江都府外一片的喧哗,所有人都出了门,原本正在买菜的人也都纷纷凑了热闹,而后将自己一篮子挑了一早晨的东西全部丢了过去,那些穿着破旧衣衫的流民把自己手里的破碗也都砸了过去。
雍王带着一应官员都站在县衙门口,看着那些被游街示众的人颓丧的脸,身边的琦亮跟徐祖英已经开始觉得事情不好。同样脸色不好的,还有一大清早被聚集到这里的其他大小官员
景王抓到了徐祖英的手下,而后从他身上搜到了两百万两银子的银票,银票一到手景王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之前任南坡要用这些银子,他是不敢说什么的,最后依然是三哥拍板,这好好到手的银子若是因此下落不明,估计自己跟三哥也不用回京了,直接就找个地方挖了坑把自己埋了得了,他们忙的热火朝天,甄珠自然也不例外。
作为一个日后接手过江宁织造位置的人来说,父亲之前做过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虽说这冯月清是七王爷的人,可是本着府上一个鸡蛋不放两个篮子来说,甄应嘉跟这个冯月清,绝对是关系的。
魏敏忠等人游街的罪行自然贪污赈灾银两之事,而后雍王做主吩咐人将冯月清府里剩下的四十万两银子分发下去,唤作粮食,衣物,分发给受灾的百姓,又在江都府城外建了难民营,收容附近的难民。
营中自发的来个几个郎中救人,雍王知道之后又送去了大量的药品供他们使用,一时之间江都上下也就人人称道了。反正如今有徐祖英的手下在手,供词什么的不过是等些时日罢了,秉着不浪费的原则住进了魏敏忠的府邸上。魏家人如今都被关押在牢,因为还未抄过家,府里的东西一应俱全。
甄珠随意翻了两个柜子,里头都是精致的衣衫,翻了床脚,底下皆是银两,魏敏忠本人的书房之内更是各种名人字画,价值不知凡几。
书房是坐北朝南的方向,等着太阳一升起,阳光透过翠绿的纱窗照入了书案之上,里头搜出的几百万两的银票都让雍王拿去救灾了,剩下的大部分名人字画也让他打包,一并送回京城,雍王倒是也不傻,早早的把魏明忠跟冯月清给卡擦了,留下了琦亮跟徐祖英发疯似得找着人。
闲下来的甄珠便乖乖的自觉到书房练字,不去打扰被江南这边官员请着喝酒的雍王跟景王。
他在书房里已经呆了三天了,要说这书房最奇怪的就是西边古物架上的各色花瓶,听说魏敏忠喜欢瓷盆,因此府里多有收集,旁的人更是为了讨他的欢心,送来了各种玩物。
“要藏东西,自然是要放在一个自己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了。”甄珠摸了摸自己的脸,努力思考着,到现在为止,能找到是魏敏忠跟七王爷有所牵扯的信件不多,来去大约都是正常交流,毕竟七王爷如今管着工部。
甄珠绕着这个架子转了两圈,前前后后每个都翻了一下,瓶子里确实什么都没有藏,那么会在哪里?
他顺着整个书房看了看,魏敏忠的卧室被官兵挖地三尺过了,要是有什么早就跟着那个银子一道出现了,可是就是没有,尤其是知道魏敏忠之前居然还派人去甄家找人,甄珠就觉得更不舒服了。
他依稀记得当时雍王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微妙,那种略带着算计的眼神让他知道这次自己绝对要出手,否则自己父亲就会有麻烦,对于雍王来说一个不愿意归顺的臣子,就没必要维护,那么这次江宁出这个大的事情,父亲要没关系是绝对不可能的,前提是圣上知道不知道,他倒是不敢赌。
“东西,东西,东西,薄薄的薄的,藏起来的。”甄珠双手环胸站了一会,又咬着自己的食指想了想,忽然就看到架子底部镶嵌的对称的四个宝石,还有上头四方的突起,如果这个不是纹饰而是抽屉,甄珠蹲着用手指扣了扣,感觉完全没动,他跑到书桌上扫了一眼,找到了裁纸刀,他爬到了椅子上,然后又爬上桌子,那好东西又顺着原路爬下来,跑到架子下用刀依着缝隙割了进去。
通顺无阻!果然是空的!他又下意识的用刀柄敲了敲附近,果然有个隔空,怎么打开呢。甄珠蹲在地上,努力的看着,而后又小心的趴着,努力的看了两眼,正当他伸手准备用刀暴力抠开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一双手,十指苍白,上头有一些老茧跟疤痕,看着便知道是会武的,作为一个娇养长大的少爷,甄珠对比其实是非常佩服的。
——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那就好了!
手指往上头的摸了两下,而后便顺着顺时针的方向推着镶嵌着的宝石,那些宝石居然是可移动的,不过似乎有固定的跪到,等着宝石转了一圈,卡的一声,就见着那盒子弹到了甄珠鼻子底下。
“七弟的,七弟的,恩,密折子,恩,给太子的,哦,还有河道总督的,不错。”雍王捏着从暗格里拿出来的一叠子东西看了看,不光有他受贿的账册,还有他行贿的人,四品以上官员不知凡几,要说这江南一片少有没牵扯的,就像一张网,说到网,雍王看了甄珠一眼,甄家在江宁几代为臣,恐怕甄家的人脉比这个小小的魏敏忠更要显赫了。
“还趴着呢,不怕着凉了?”雍王看了一眼甄珠,脸上虽然带着笑,不过在甄珠看来,特别的冷漠。
他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而后理了理袖子,手里依然拿着刚刚用来抠的裁纸刀,明晃晃的,也不算多重,等他站到雍王面前时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硬了,明明他已经过了二十六,比雍王还要大一些,可是像他这样从温室里面养出来的孩子,到底比不上雍王,听说当朝的那些皇子,都上过战场,不提战功显赫的大皇子,雍王本身也是征战过准格尔的。
甄珠二话不说,一下子就跪在了雍王面前,咬着嘴唇不开口。
雍王伸手将甄珠手里的裁纸刀拿到了自己手里看了看,放到了书案上,他坐在椅子上便开始看那里面的信,这个魏敏忠是个明白人,他把所有的资料都收拾的很干净,一看信封就能知道这封信是写给谁的,偏偏雍王依然一封一封的看了过去,看完又把东西收拾了一下。
甄珠见没有甄家的,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气还没吐完,就见雍王站起了身,往书房里走了走,伸脚就把放在门边的两个白地青花瓷大瓶给踹碎了,第一个没有,就伸脚踢了另一个,只听一阵清脆,雍王就找到了他要的东西,薄薄的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上百个人名,雍王随意的一抖,就让转过身看过来的甄珠看到了上头的甄应嘉的名字。
“这边是他们口口相传的护官符吧,这魏敏忠倒是也厉害的,上下皆通,哦,还有你父亲的名字。”说着雍王就走到了甄珠面前,蹲下身,看着跪不住有些趴的甄珠了。
甄珠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跟雍王多日,他第一次知道站在雍王对立面是个什么滋味,他想伸手擦自己额头的汗,结果被雍王一把抓住了手。
“傻孩子,这有什么,当官就是走钢丝,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下来了,你父亲若没这点关系,哪里还坐得住这江宁织造府,早就接班换人了,你以为圣上不知道吗?不,你父亲早就告诉圣上了,只有你个小孩平白为你父亲担心,倒是个孝顺的。”雍王伸手摸了摸甄珠的脸,看着小孩的脸都吓白了。
他今天会能抓到甄珠的异动,是因为伺候甄珠的那个侍卫说这两天小少爷睡的有些不安稳,雍王随意想了想,便知道前因后果了,甄家的小孩虽然教的好,不过估计这甄应嘉教的太好,心疼太过,不忍让儿子知道这世间的迂腐。说到底就是属于世家的清贵孤傲了,不管背地里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面子上总是花团锦簇的。
甄珠整个人都颤了颤,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雍王,而后说着自己该死,就给雍王磕了一个头,他正想讨饶,可是偏偏又及不擅长,只说着该死,旁的也找不到,往日的花言巧语此刻居然都化作了虚无。
“好了,念你还小,日后你跟本王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总要教训你一次,让你知道疼了,才不敢再调皮不是。”雍王将哪一张纸用火点着,当着甄珠的面烧了,不管日后这张纸上的内容是不是还会出现,只要不是魏敏忠的笔迹,就绝对不会让甄家伤经动骨。
甄珠这次是真心磕头了:“谢过王爷,日后但凡有用得着小人的,小人便是万死,也会报答王爷的。”他第一次不再顾及自己的年龄开口,也不管对方会不会怀疑为什么一个孩子能说这么成熟的话,比起自己被烧死,果然更需要挂心的是他们整个甄家上下,那个疼自己如命的父亲,真心宠爱自己的老太太。就算看自己不顺眼的大姐,他也不希望对方因为家道中落而吃苦。
☆、第三十章
当天晚上,甄珠一个人睡的时候就来势汹汹的开始发烧,雍王知道消息之后略一停顿,吩咐人去寻了太医好好给看看,到底是有些心疼了,可是给自己用的臣子,自然越早琢磨越好,他倒是希望甄珠此后更坚强一些,不说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至少别谁那么一吓唬,就给吓懵了,这还怎么让他帮着自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