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我被迫嫁入豪门-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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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噗哧”地笑了:“我说让你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你果然就动了拳头。”说完,竟然忍俊不禁,呵呵地笑个不停。
我的脸不禁一片热,幸好他在这么暗的地方看不见——
“反正这件事是经过你允许的,你自己叫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办事我当时可就只想到了那个了,你觉得对也好,不对也好,不许说三道四!”
他似乎好容易才将笑压了下来,声音中有种狡黠的味道:“我没打算唠叨你,只是觉得你虽然这两个月间改进了不少,其实还是有点本质的东西没有变过。”
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听得耳朵到心里都不舒服——是想说我想说我改头不换脸,外边包了高雅的淑女外皮,里面其实还是没规矩的小太妹吗?好歹我这两个月间真的是很用心地学习淑女之道的好不好!居然连一句夸奖都没有,就知道挖苦人
忍不住冷冷地哼了声:“要嘲笑我学公主走路半天,却始终还只是摆在路边的卖剩菜吗?我反正本性难改,就是一个字‘粗鲁’,也不想给自己找借口!但是我那一架打得很痛快、很痛快,而且问题确实也解决了!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这就是我的风格!”
他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整张床都震动起来——
“香香!‘粗鲁’是两个字,不是一个字”他简直止不住笑,话都说不流畅了。
我被他挑出话里的毛病,顿时尴尬得连话都再说不出来,龇牙咧嘴地在黑暗中不停地做鬼脸,好容易才等他笑过了这一阵,慢慢地缓过劲儿来。
“很好”他仍轻笑着说,“那么,我想继续问,一个字就是‘粗鲁’的陆香香小姐,你跟月儿打完那一架之后,有何感想,有何收获?”
我的脸上滚烫滚烫——
“也没有什么她说以后再也不会整我了。”
顿了顿,赶紧又补了一句:“打是我打赢了!可是我人很好,借她衣服和浴室,让她打扮漂亮才离开的而且也没有真下狠劲打她!她在我脸上留的伤口比我在她脸上留的伤口多多了。”
这可句句是实话!
我不会忘记,我打的可是跟他有三年朝夕相处感情的表妹,就算月儿对我再怎样不好,林晓风未必会喜欢我对她动手。
他沉默了会儿,才说:“别担心,你处理得很好。”
这句话又像安慰,又像夸奖,我一时听不出来这句“别担心”,是说我以后也不必担心月儿还会使坏,还是说我不必担心他因为我打了月儿,便对我心存芥蒂。
但是,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没有别的补充。
我等了一会儿,不由得吁了一口气——算了,我就当做他两种意思都有吧!反正这只瘟神讲话总是含蓄得要命,如果我总要这么刨根问底,没累死他,也把我自己累死了。
到这里,才突然想了起来,我还没有向他道谢。
虽然这是他主动的承诺只要我乖乖地听他的话,好好上课学习,好好按照他的指示去办事,他就会帮我从月儿身上挣回这口气——但是,毕竟是靠了他,我才有了这么个机会,跟月儿真正地坦诚相会,而且,最终跟她竟变作某种惺惺相惜的关系,实在是意外的收获。
声音放低了说:“总之,月儿的事——谢谢你,帮了我。”
“那不过是你自己亲自争取而来的我只是给你提了一点建议而已。”他的声音很平静,一如既往林晓风的风格,不炫耀,谦虚得体。
我默然,其实心中真的有点佩服他——能够将事情看得这么透彻,就是他最初跟我说的那种,站在不一样的高度上,往下看的结果吧?
心,又忍不住突然紧缩起来。
他既然能看得那么清楚那么我心里的想法,他也都非常的清楚吧?
包括我自己可能之前也没有意识到的很多很多
慢慢地,那种绝望的感觉再次升起。
既然他知道,那他肯定,也很清楚自己在做着什么了。
那么他至今为止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就很说明问题了。
又想拉拢我,却又似乎在保持着某种距离。他似乎,有一条看不见底线,任何人都无法越过,包括我。那条底线,会不会就是他自己心里藏着的真实的感情?
或许那就是,他对莎娜的感情
月儿所说的两种可能性,不只是她自己,连我都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大非常多。林晓风他也许,只是想要种没有压力的婚姻关系,他如果选择月儿,那她的父母肯定会给他相当的压力,他就不能随心所欲,而我
我
没有任何约束他的能力或理由。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入睡的,只记得自己的梦里,是一盘子好多的人形姜饼。我吃啊吃啊吃不完,可是旁边却有人笑我。我转眼一看,便看到林晓风跟莎娜,在那边翩翩起舞,两个人看着我的眼神,都仿佛看着一个白痴般。
你不要吃成肥猪了。
林晓风一边舞着,一边变化着口型对我比出这句话。
我在梦中愤怒地叫了起来
我不是肥猪!
睁眼,一身冷汗,却已经感觉到清晨的阳光,射入房间之中。
身旁被窝凉凉的,没有人。
林晓风他,早已经起了床,不在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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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里不是中国?”
我站在入境处大厅,跟着长长的人龙等着到入境柜台办理手续的时候,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搞不清楚状况。
这里的文字是一半的汉字一半的符号,那一半的汉字是简体跟繁体字混合使用的,甚至有些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汉字,不知道是不是拼凑出来的就算我文化不高,高中读得一塌糊涂,也知道这种语言并非在中国流通,而是在中国旁边的一个狭长岛国使用。
这里——是日本。
可我怎么会跑日本来了?
幸好,每个重要标识的牌子,都在那种看不懂的语言的下面,印着小小的中文翻译——
“欢迎您来到日本成田国际机场”。
虽然我不懂成田是个什么乡下地方,但是这里铁定是日本没错了!
我抬起质询的目光,看着身旁也在排队的林晓风。
他对我笑笑,抬腕看了看时间——
“这个没有来得及跟你说,本来确实是打算直接回国,但是外公外婆说很想要见见你,我就顺路先带你过来,省得以后再特意跑一趟。”
“你的外公外婆在日本?”我懵了,但下一刻,就突然反应了过来!
但已经迟了
林晓风微微地蹙紧了眉心,语气中有种隐约的责怪——
“你忘了吗?我跟你说过。我的妈妈是日本人。而且,不要忘了,香香,他们现在也是你的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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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以前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林晓风的外公外婆,原来都尚在人世。
他们住在周围都是高墙深院的古老街道上,房子是整齐的日式风格。我们先走过整洁的庭院,将脚下的石头被踩得嘎吱嘎吱响,然后脱了鞋子,踏上木头的走廊。我听到其他人嘴巴里都说了句什么“我扎马是马苏”,便也跟着胡说嚷了句,紧紧跟着林晓风。
在车子里听他讲,以前他外公强制要他学剑道的时候,拿竹剑打他打得全身都青掉,还凶得不行地说他不够努力的故事,我简直毛骨悚然,不知道这一位外公,是一位多么严厉多么可怕的人。
见了面,我却愕然。
居然是一对慈祥到脸皮上面的老头老太太,微笑着等在房间里,见了我们两个,就微微地点头。我很不喜欢日式的行礼和谈话的姿势,居然要跪下来,还美其名曰什么正座,其实麻得人双脚都麻掉。
“おばあさん、おじいさん、お久しぶりでございます。お変わりございませんか?”(日语:外公,外婆,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老公公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反而是那位老婆婆微笑地回答——
“風ちゃん、おひさしぶりですね。”(日语:阿风,很久不见了。)
我一边弯腰行礼,学着林晓风用日语叫了声人,反正我一句也听不懂,只能在一边偷着眼看。
他们开始用日语交谈起来。
林晓风的面上,是亲切,自然,敬畏的神色——他一直都这样,在长辈的面前,甚至在学校老师的面前,总是一副最乖最谦逊的样子,讨人喜欢,即使我这样在旁边看着,也觉得很舒服。
在林宅的时候,觉得他跟林宅的中国风的房间很相配,在德国的时候,觉得他跟欧洲风格的房间也很相配。如今在这个日式的房间里,他似乎又与房间的感觉浑然一体,仿佛他在这个房间之内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是长久以来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西凤凑到我的耳旁,慢慢地一句句给我翻译,解释,我于是知道他们聊天的内容。其实都只是日常的寒暄,除了提到,接下来林晓风要跟外公去练习久违了的弓道,而外婆则带我去体会茶道,然后洗家里自带的温泉,聊聊家常。
虽然心里有点不安,可是也只能跟林晓风分头行动。
“别害怕,外婆人很慈祥,你有问必答即可。”临走前,他给我一个温暖的笑,让我的心安定了不少。
茶道不过是一套严格的规矩,寓意不只在茶,更在意境。从烧水,放茶叶,倒水,抹茶,敬茶,饮茶,谢茶,都是严格的规矩。
这位老奶奶将这套规矩一一对拘谨的我交代了,便也要我亲自来做一遍我一个下午都紧张得要死,幸好没什么意外发生。
这个小小的日式挂着一副奇怪的话,一个日本刀配上一个刀鞘,却不是插在刀鞘之内,刀与鞘都插在土中。我走神的时候,就忍不住往这幅画上看,到茶道教室结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声。
『那是,刀与鞘的故事。』外婆笑眯眯地回答。
第一百一十章 十八年前
“刀与鞘的故事?”我有点懵然,刀和鞘有什么故事可以说?
这一位外婆个性娴静,实在是个集优雅、温柔于一身的女子,她的一动一静,都令我觉得如静谧的山水般,透出一种婉约的灵性。此时,她慢慢地,将茶碗放到一旁,正襟危坐,面上的笑容却更显温和了。
就这样,她温香软语,如珠坠盘地,开始给我讲这幅画后面的故事——
『有一个流传很广的说法——每一把名刀,都会有一个与它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合适刀鞘如果刀配上不合适的刀鞘,刀会磨损,鞘会受伤,反之则相得益彰。刀与鞘是成双成对,不可分离,却又不该永远地冷置在一起,需要经常保养、擦拭,否则便会锈死在一起。』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是哪门子的故事?没有男主人公跟女主人公,也没有情节的这刀刀鞘鞘的,有什么意思啊,一般人又不会喜欢收藏这种玩意儿
兴致顿时少了一大半。
外婆顿了一下,似乎是看出我的迷惑,又轻轻地笑着说——
『刀和鞘,也常常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