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我断袖啊-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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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最后一个人的名字,弘曕的手猛然收了下,半晌,才垂下眼帘,“我自有分寸。”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好肥一章!咳咳,看在窝这么勤劳的份儿上,酷爱夸夸我!嗯哼
PS,前两天忘了说了,因为文文调整了不少人的年龄,所以那个弘昼的孩纸们也略作调整,而且和婉的出生顺序也跟历史不大一样,八要介意哈
第60章
不多会儿,收拾妥当。
剪柳早就耐不住一样;笑呵呵的抱着弘曕的大斗篷过来替他系上,又仔仔细细的整理了领口、袖口和袍角,抖好了毛,“爷,收拾好了这就走吧??br》
“慌什么,”弄意笑骂她一句;又给弘曕倒了半杯不冷不热的茶过来,“没听爷嗓子有些哑么,那院子还能飞了不成?”
剪柳缩缩脖子;规规矩矩的给弘曕行了个礼,“奴婢知错??br》
弘曕抿了两口茶,点点头,“得了,爷又没说什么,”完了之后又看向弄意,淡笑,“这就走吧,再慢爷反倒成了不近人情的了??br》
小李子弄意纷纷垂头闷笑,把个剪柳闹了大红脸;一音三拐的告饶,“爷~奴婢错了还不成;”
往后面琉璃阁走着;外面雪天的清新空气也不断地从连廊门窗的缝隙中透进来;不冷,却是沁人心脾的很。
“呵,”弘曕吸一口气,微微闭眼,然后又睁眼道,“几天不回来,梅花竟然开了,好味道。”
弄意道:“大前天就有开得了,这几天下了雪,开的倒是更多了。”
拐了几个弯,景色也就显出来了。
弘曕每次出去都会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其中就有不少花卉。再加上下面的人时不时孝敬上来的,这会儿院子里光是极品梅花就有近十种,到时候,白的、粉的、黄的、红的、紫的、绿的,按照花期渐次开放,真正的各有千秋,美不胜收。
天上还在纷纷扬扬的往下面撒着雪花,一片片洁白无瑕的小东西轻飘飘的落在叫嫩嫩的花瓣上,颤巍巍晃悠悠,无限的惹人爱怜。
因着府上大规模地龙的关系,这里的流水并未结冰,正潺潺的流的欢快。
有时候枝头的雪花积得厚了,纤弱的花瓣便再也无法承重,于是便会有或白或紫的梅瓣载着雪花,颤巍巍的飘进水里。或者是安安稳稳的浮在水面上,或者是,打几个旋儿,伴着悄然融化的雪片,静悄悄的沉没水底。
进了琉璃阁,弘曕静静的坐在铺着狼皮褥子的矮塌上,看着那些无声消失的花,眼底深沉一片。
消失了啊。
只是打了个卷儿,就消失了。
最终,还是什么都无法更改,这就是你们的命运了。
是了,物也罢,人也罢,都是要听命的。
“弄意。”
“是。”
“料理树木的花匠做的不错,赏。”
“是。”
太医说了,一定要尽量劝着果亲王多走动走动,若是心思去了,饭量也打开了,那些苦药汁子不喝都行!
太医说的话都是对的,太医给的嘱咐都是要遵从的。
剪柳弄意几个都是时时刻刻不敢忘太医的嘱托,甚至连睡觉梦里梦的也是绞尽脑汁跟自家主子费尽口舌的敌退我进。
喝药?不喝。
吃饭?不吃。
那好,您先把心里面那奴婢们不知道的阴霾去去再说。
眼瞅着自家主子坐下之后又开始怔怔的打量着外面的景致安静发呆,显然是思维又已远去,小李子几个顿时又着起急来。
这么着可不成啊,这个他们一开始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再继续这样下去,不就是换了个地儿继续憋着么?不成!
“王爷,”剪柳笑吟吟的过来,葱葱十指间捧着一副黑白两色的水晶棋子道,“王爷可要下棋?”
一颗颗一粒粒的水晶棋子被打磨得溜圆滚滑,随随便便拿出去一颗怕是就可以当成配饰挂在身上,此刻折射着白日的阳光,说不出的令人迷醉。
然而闻言看过去的弘曕却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要,费神。”
“那王爷可要画画?”小李子凑上前来,指了指墙边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
“烦得很。”
“那,”眼见着一个个战友败下阵来,弄意深吸一口气,上前,“王爷可要吹箫?”
弘曕刚要习惯性回绝的声音像是被看不见的手猛然扼住,他静静的盯着弄意双手举着的紫竹萧,沉默不语。
小李子几个见状,不由的心中一喜,有门儿!果然还是兄弟情深,即便是吵了嘴也还是记挂着呢,许就是嘴硬,抹不开面儿罢了。
不错,这紫竹萧正是五年前弘昼送给弘曕的生辰礼物,算不得天下奇珍,但却是弘曕最喜欢的乐器。那上面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无比圆滑,显是常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的缘故。
“王爷?”弄意有些摸不太清弘曕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轻声问了句,“您?”
弘曕像是回神一样微微吸口气,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拿过来吧。”
“是!”弄意顿时喜出望外,双手递上。
弘曕接过来,却并不急着吹奏,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从头到尾,动作轻柔无比,仿佛在进行什么最虔诚不过的仪式。
弘曕低垂着头,因此小李子几个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却莫名的觉得,自家主子,好像特别特别难过,整个人仿佛都被一种不知何处而来的悲凉深深笼罩,退无可退。
剪柳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佛被什么给狠狠地捏着,绞来绞去,生疼。
她不如弄意姐姐聪慧,但却依旧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这一股无法形容的凄楚,只觉得胸口一阵阵门疼,眼眶发酸。
不知过了多久,低沉的箫声呜呜咽咽的响起,声音中那特有的沙哑仿佛是谁在哭泣,一声声,一下下,难言的悲伤。
琉璃阁外面低低的北风,裹挟着偏偏雪花,从高空中打着旋儿的落下来,带着细琐的呜咽,仿佛与这箫声融为了一体。
剪柳突然就觉得面上湿漉漉的,下意识的伸手一摸,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
胡乱的抹去眼泪,眼角的余光却也发现,弄意几个也在无声泪流。
一曲终了,弘曕依旧是保持着一开始姿势,一动不动,整个人好似化为了泥胎石塑。
良久,只听他长长的出了口气,也不回头,只把萧向后面递过去,语气低沉,“弄意。”
“是。”弄意连忙抹抹眼角上前,小心的接过来,不知所措。
弘曕微微低了头,手慢慢的收回去,“放到库房吧。”
“王爷?!”
“放进最角落的箱子里,永远,不许再打开。”
“王爷!”
“还不快去!”
“是。”
又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弘曕忽然站起身来,几步来到琉璃窗前,沉默的看了一会儿,然后重重的呼吸一次,仿佛是强力压抑住了什么。
片刻之后,他用那微微带着沙哑却依旧冷清的声音吩咐道:“小李子,替爷准备朝服,赶明儿的早朝。”
“王爷,使不得啊!”小李子想也不想的就猛劝,“您还没好呢。”剪柳弄意也要跟着劝阻。
弘曕依旧是站在那里,微微侧过半张脸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小李子却是浑身上下猛然一震,狠狠地咬牙,颓然的垂下头去,“是。”
冬日里要上朝,就意味着要在天上还繁星遍布的时刻出门。
弘曕就是在这样一个黑乎乎的早上,背对着府中无数仆人心疼、震惊却又无可奈何的注视坐上了轿子。
天可真黑,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沿街有不少大户人家彻夜燃着的灯笼,果亲王府侍从们手中也举着数盏明亮的照明灯笼,周边能看见的地方也还是不大。
“爷,”小李子哈着白气,凑到轿帘边上轻声问,“您的身子没事吧?”昨夜还听到爷咳嗽了好久呢,想必一晚也没怎么合眼,今儿又起的这样早,早饭也仅仅是抿了几口粥,可怎么好。
轿子里面只是丢出来一声极轻微的鼻音,却也让人没办法分辨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主子不说话,小李子也不好再问,也只得再一次的叮嘱轿夫和侍卫们,“都把皮子绷紧了,颠了爷可有你们好受的!”
众人忙应是。
刚嘱咐完,一阵西北风却又蓦地平地拔高,卷携着地上的沙粒灰尘四处发威,几个轿夫都被这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眯了眼睛,脚步也不禁有些乱了,轿子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哎哎哎,作死呢!”小李子连忙使劲扶住轿子,防止出意外,自己却是拼命瞪着一双眼睛,任凭因为剧烈刺激而涌出的泪水汹涌而下。
然而事情还没完,真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看着弘曕的轿子渐渐地平稳下来,却不想,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刚刚走到前面一个路口,斜刺里就又冲出来另一顶轿子,狂风之下,几个抬轿子的轿夫根本就是眼睛都睁不开,冒冒失失的就这么窜了出来。
“当心!”小李子第一个发现,大喊一声却是来不及阻止。
“哎呦呦,有人!”对方的跟班第二个发现,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的扯着前面的轿夫,试图把轿子停下来,然而却只能是徒劳。
“哎呀!”
“哐!”
“嘭!”
“嗷!”
“爷!”
“老爷!”
两顶轿子一前一后的轰然落地,果亲王府这边的侍卫们拼死上前,硬是用自己的身体生生扛住了沉重的轿子,总算没让自家主子也跟对方一样轿底侧翻的坠地,不过即便如此,因为事发突然,弘曕所乘的轿子也是狠狠地震了一下。
“爷,爷!”小李子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扑到晃了好几晃才堪堪挺稳的轿子边上,也顾不得许多,猛然掀开帘子往里瞧,口中不住的喊着,“爷,您怎么样,怎么样?啊?”见里面漆黑一片,却是猛然惊醒,又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嘴巴,扭头大吼,“还不快把灯笼拿过来呢!”
经过刚才的事故,大部分的灯笼都掉在地上,或灭或烧,仅剩的完好的几个也给风吹灭了,侍卫随从什么的又忙不迭的翻出火石来将灯笼重新点燃。
“爷!”小李子凶狠的从另一个小太监手中劈手夺过灯笼,小心的看进去,却见弘曕正面色惨白的靠在轿壁上,双目紧闭,顿时就慌了,“爷!”
“闭嘴!”哪知,弘曕竟闭着眼睛呵斥出声,语气中满满的怒气和不耐烦,“爷还没死呢!”
“爷!”小李子先是给他吓了一大跳,这会儿见他没有大碍却也是方下心来,只是声音抖得厉害,“奴才们罪该万死,您可有哪儿伤到了?”话没说完的,他就看见弘曕一身亲王朝服的袖口部位缓缓流出一缕鲜血,顺着白惨惨的手背滑落下来,说不出的充满惊喜。他登时整个人又不好了,结结巴巴的道,“您,您伤着了!”
“废话!”此刻的果亲王真真的是怒火冲天,本来最近就是满肚子的憋屈无处释放,此刻大清早的来上朝却又被人伤到,还真是找死呢!
“主子赎罪,奴才们罪该万死!”见此情景,果亲王府的众人都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