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有匪君子-第8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徒留林琛一个对着满桌的菜肴面色复杂,他原先套话还以为会套出个“青梅竹马私定终身”的故事,还想着若真是如此自己成全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娶的这个名门闺秀,居然还有这般志气。当然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发了好人卡……
只是若顾嫣然果真是这样想的,他倒还真能成全了她……
因为顾嫣然醉醺醺的,林琛便宿在了外间,第二日一早夫妻两人一道用了早膳,顾嫣然便有些惴惴的对林琛道:“昨日一时忘情饮多了酒,只怕是在大爷面前失仪了,还望大爷不要见怪。”
林琛笑笑:“你我夫妻,很不必在意这些小节。”
顾嫣然脸色有些奇怪,昨日之事她也隐约有些印象,酒一醒就知道坏了事。可今早见林琛一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的样子,她又有些不确定了,她昨日说的那些话,大抵只要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林琛就算脾气再好,那也是个男人啊,怎么可能不因为这个置气的?
只是她真的想岔了,林琛还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置气。
用完了早膳,林琛便告别了惴惴不安的顾嫣然,领着几个长随便去了户部。
虽然是一大早,户部却仍旧有不少官员在此地办公,有些官员眼下全是乌青,显然是通宵达旦的工作所致。
林琛上前给自己顶头上司请了个安,便笑问道:“却不知王爷现下在何处?”
他那上司知道林琛是个背景深厚的,从来也不在他面前拿大,这时候便笑着一指后头:“王爷起先还在大堂里盯着底下人对账,后来许是乏了,便去了后面的小间歇息。林贤弟若是有事找王爷,尽管过去便是。”
林琛对他道了谢,便转身往后头走了。
最近为了催帐的事儿姬汶姬沣两兄弟累月的扎在户部,有时候连家都不能回,现下好容易将钱款都追回来的差不多了吧,又因为入库的事情两个人也都只能亲自盯着户部众人对账,更是忙碌。因为这个,两人索性将户部大堂后头官员的值房当成了平素歇晌的地方,有时候起居也是在这里。
林琛过去的时候姬汶并未在歇息,而是在值房前面和姬沣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见林琛过来两人也不避讳,姬沣更是将手一挥,招呼林琛道:“子嘉快过来,这里正有棘手的事等你去办呢!”
林琛笑着给两人打了个千儿,才问道:“不知王爷有何事吩咐下官?”
姬汶便将手里的一卷礼单递给他,只笑道:“五皇兄唬你呢,这里是他准备千秋节进献给母后的礼单,因为近来今上厉行简朴,送的太贵重太简薄都不好,这才让我替他参详参详呢。如今你过来了,倒也可以帮忙参详一二。”
忠恒亲王当然不会连千秋节送什么礼物给皇后都拿不定主意了,只是他前不久被今上弄得灰了心,现在便一门心思的捧着姬汶,只盼着这位皇弟能看在自己及时投靠的份上能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些。现下这些举动,不过是一种臣服的表示罢了。
林琛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只笑着敷衍了几句便将此事混了过去。姬沣也不在意,见两人似乎有事相商,便先行一步去户部大堂里继续盯着那些苦哈哈的官员们去了。
————分割线————
两人进了值房,林琛先将昨日与林海的谈话给姬汶复述了一遍,又道:“你的话我是尽数带到了的,只是我看家父的意思,竟是不太愿意插手这些事情了的。先前他还跟我说,最迟明年便会上书乞骸骨。”
时人最重孝道,当初林琛的探花名头都被一句“子不逾父”给压成了二甲传胪,现在两父子同朝为官,林琛自然更不能“逾父”,甚至连小小的升迁都要担心御使们的攻讦。
林海要乞骸骨,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给唯一的儿子让路。
姬汶便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林阁老很不必这么做,你现在不过小小从六品编修,日后擢升时只要明面上不放到那些个紧要的地方,想来也没人能敢多嘴。”
林琛便笑道:“家父其实早已无心朝堂之事,之前也不过是因为家中人丁单薄,我又不能顶门壮户,他才一直强撑着。现满京城都知道我与忠敦亲王殿下亲厚了,家父自然也就动了告老的心思。”
眼见着他又开始说些不正经的了,姬汶耳根微红,忙岔开话题道:“那阁老这番心思只怕是要落空了。昨日我不是进宫侍疾吗?见父皇精神还好,我便回了这几日朝上诸事又奉了药便出了养心殿。只是出宫的时候坤宁宫那边请我过去说了一会子话……”又将摸到自己身上的咸猪手给狠狠地拍了下去。
林琛立马一本正经了起来,还做出个“愿闻其详”的表情。姬汶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在无耻这方面赢过他了……
只是该说的正经事还是要说:“母后也没留我多说话儿,只给了我一张药方子。我让府里的大夫看了,俱是些临死之人用来吊命的药材。父皇将消息瞒得死死地,亏了母后掌管后宫多年,不然只怕到时候突然龙驭宾天,连我也要懵了。不过父皇这个样子,想来林阁老近三年是没法告老的了。”
虽然说得是亲生父亲命不久矣的消息,可姬汶脸上却没有半点作为人子该有的悲痛。
听到这样的消息,林琛再没了那副强装正经的样子,而是面色肃然:“既然是从皇后处得的消息,想来是假不了的。只是今上的身子不是说微恙么?几天前还见过朝臣,哪里就破败到这般田地了?”
姬汶却是面色冷淡的紧:“他不过是逞能罢了,前几年就靠着几个假道士的丹药吊命了,能撑到现在已是万幸了。只是我想着日子更近了些,咱们虽然早有预备,只怕还是不够的,现下还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是。”
所谓的预备自然是为了今上大行之后的可能出现的动荡所做的准备。先前两人便一直在暗地里布置各处,庄皇后也在宫中作为接应,只是眼见着今上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他们这边也要加快步骤了。
林琛微一沉吟,盘点起各处的安排:“朝中自有章家和家父稳定局势,士林里面有山东顾氏和家师在想来是无虞了,宗室里淑懿长公主也是能说得上话的,武将里面羽林军和九门提督都是咱们的人,倒也算得上是万事俱备。”
的确是万事俱备,就只差今上嗝屁这一道东风了。
只是姬汶仍旧有些不安:“话虽如此,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林琛只当他是紧张,忙安抚了几句,又道:“现下你只管着在户部数你的银子,将来的事儿谁说的好呢,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说着又想起一件事来,又是给姬汶陪笑,又是伸手过去拉他的:“说起来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想要赖你帮个忙。”
姬汶眉一挑:“?”
林琛便道:“其实是件小事,只是要帮的人有些特殊……拙荆顾氏,你还记得吧?”
听他提到顾嫣然,而且还是要自己帮她的忙,姬汶的脸色立时便冷了下去,作势要抽回手。
林琛急了,忙道:“别介啊,你还没听我说完呢!等我说完了只怕这个忙你还要抢着帮呢!”
见姬汶一脸不信的看着自己,林琛才继续道:“昨日我不是回府了吗?想到这都一个多月了都没回去,难免要去给她做做面子。”
手被捏的好疼……
林琛面不改色:“然后下人上了些酒,我原是想着自己佯作醉酒,在外间囫囵睡一觉的。谁知道顾氏她居然自个儿喝醉了,还说了好些心里话,什么不愿意嫁人啊、想要做出番事业啊之类的。”
嗯,终于不那么用力捏了。
抬头看向面露微愕的某人,林琛的眼里满满都是能将人溺毙的温柔:“当时我便想着,反正我顶了天也只能给她属于正妻的尊重,旁的却是半点给不了了的。现下既然知道了她有这般雄心壮志,倒不如帮她一把,从此海阔天空任,倒也算得上圆满。”
那眼神太过专注,一时间姬汶竟不敢与之对视。
只低头道:“既然如此,我又能帮上什么忙?”
林琛好笑的捏捏他的手:“顾氏倒还真是个奇女子,她说自己平生不愿被束缚在小小一方世界,只羡慕那些个行商能够下南洋过荒漠的四处闯荡,想来也是想做个商贾,你手底下不是有些西域的买卖吗?我便想着将顾氏安排到那里,也算是有个照应。”
“我手上的买卖不都是你照看着的么,西域那边的事儿你跟贾琏交代一句便是,何必跟我说这些?”
林琛干脆起身将人拥入怀中,声音低沉:“我为何要与你说这些,难道你不知道?”
“你……”
一室春光,实难尽述。
☆、第98章
许是觉得贾琏撺掇着大房二房分了家,害得自己最宝贝的金孙只能在外面住着三进的院子受尽苦楚。自打分家后史老太君便对贾琏有些看不惯,对平时稀罕的不行的凤姐儿也有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可就算贾母无理取闹吧,人家到底是长辈,凤姐就算平日里再蛮横也不敢顶撞了她去,每日便只能愈发小心的奉承。
今日贾母又开始有的没的作怪,连马吊也不惜得打了,只在一旁叹气。凤姐见这架势便知道老人家这又是想念她的宝贝乖孙了,只是不好开口才这般拿腔作势。
虽说二房已经不在府里了,可凤姐这阵子因为二房受的气比往日还多,心下难免郁郁的,却仍要哄着老太君道:“老祖宗连马吊都不愿意与我们这起子人玩了,可见是烦了咱们的,只是我是个笨的,竟没有别的精致想头再套您了。说起来宝兄弟素来是最会玩乐的,若是他在,只怕老祖宗就能展颜了呢。”
见贾母面色略有缓和,凤姐儿连忙知机道:“要不我这就让人套了车将宝兄弟接过来住上两天?左右府里房子都是现成的,宝玉过来小住也不怕手忙脚乱的怠慢了他。”
贾母就等着她这句话呢!连忙点头应了,笑道:“还是凤丫头知道我的心意。”
又叹道:“只可怜我那宝玉,这几天在外面还不知道受了多大的苦楚呢!外面的宅邸再好,又哪里比得上家里!”
他家才不是这里呢!凤姐心下暗恼,却仍是陪笑哄了几句老太太,又当着她的面吩咐了下人套车去二老爷府上接宝玉。直将贾母哄得喜笑颜开了,这才能抽身回自己房里小憩一会儿。
回房时难得贾琏也在,凤姐在屏风后面换衣服的时候就抱怨道:“老太太如今是见天儿的念叨宝玉,分家了也要天天宝贝珠子似的喊到身边看着护着,宝玉一不在身边就给我脸色看。一日两日倒也还好,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这日子可怎么过!”
贾琏倚在榻上让平儿给他捶腿,正享受的不得了呢,听到她抱怨便笑道:“左右宝玉过来也不碍着咱们什么,老太太喜欢你就由着她去呗。”
凤姐儿一边系腰带一边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见他优哉游哉的样子正气不打一处来呢,又听到这般“风凉话”,更是火冒三丈:“你说的倒是轻巧!合着不是你见天的被人排揎!再说了,明明都分了家,二房的少爷还成天的上门,像什么话!”
平儿见他俩吵嘴,腿也不给人锤了,连忙起身站到王熙凤身后去,主仆俩很有点同仇敌忾的味道。
贾琏有些哭笑不得,起身将凤姐儿拉到榻上坐了,笑道:“哪里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