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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魔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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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远,不要妄自菲薄。伏龙寺新任掌门,非你莫属!”老者不容他拒绝,“有大错,才有大成,从今以後,好好保护师弟们,竭尽全力,激励他们,教化他们!”
  “师尊……”
  男人还要说什麽,却被对方挥手打断,“我没有时间再与你说长论短!你赶快应了我,就算是报答我对你的养育和再造之恩!”
  “弟子……遵命!”修远脸上是一片羞愧和激动之色。
  老者的面上这才绽放出一丝笑容。他拉住他的手,推开门,踱了出去──外面黑压压一片,寺中所有的弟子都整整齐齐地跪着。
  “你们听好了,从现在起,修远就是伏龙寺的掌门!且不得有任何异议!”他声如洪锺,肃容无比,见状,神色各异、面面相觑的弟子们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为师走後,你们休要
  惹是生非,务必同心协力,和修远一起,将我门发扬光大!降妖除魔,死而後已!”
  言罢,转向他的接班人,道:“除了师弟们,还有两样镇寺之宝,为师要交给你。”说著伸出手掌,掌心结出一道金印,“还生丹为救命之用,只有一粒,慎动。轮回转乃上古神器,在我门垂危之际,可用它来化险为夷。”他将金印按入那人掌心,“这两样宝物,皆在我用精神造就的结界里,只有这道金印能解除结界,记得好生保管它们,不要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师尊放心,我明白了。”
  老者环顾四周,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长笑三声,走入那道门里。
  师尊走後,师弟们逐渐散去,而他一直站在原地。
  太阳,落下,又升起。他推开师尊的禅房,房中空空如也,师尊已经尸解,化仙而去。
  看著房间里那些熟悉的事物,不由流下两道眼泪。宽厚,睿智的师尊不在了,他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不住地漏著风,下著雨。
  在里面呆了许久,他才走了出去,将门,永远锁上了。
  伏龙寺的人显然还没有完全接受这突如而来的变故。
  他们交头接耳,不知窃窃私语些什麽,看见他来,便立刻散开了。
  修远知道,众人对他的身份很是不服。毕竟他曾经为那污浊之爱甘愿入魔。而且还伤了手足之情,不少师弟在那次干戈中落下了永远的残疾。
  “一个魔鬼怎配做我们的师尊?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他的身份!”董安的独眼中注满了义无反顾的恨。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一个胆大妄为的畜生,转眼就穿上了衣服,变得高人一等,而且还要来主宰我们。”雪住跟着起哄,恨不得拉拢所有的同门。
  “那混蛋究竟是如何博得了师尊的信任?!连瞎子也知道他包藏祸心,图谋不轨!”夜玹用完好的那只腿狠狠地踢著面前的树干。
  只有无尘沈默是金,忧郁地听著众师弟毫不留情的弹劾。
  “无尘师弟,为什麽就你没有话说?难道你忘了你当年重伤,差点死去?”
  “是啊,你昏迷了三天三夜,要不是师尊拼命救你,你早就变作亡魂一缕!”
  无尘还是没有说话。一直呆呆的。他自然没有忘记那痛入骨髓的经历,但是要他真正去恨,还是做不到。人有两面,他只是被大师兄邪恶的那面伤了而已。而另一面的温暖,他牢牢记在心中,从未丢弃。
  就算大家用怒其不争、痛心疾首的目光逼视著他,就算以後会遭到他们的排挤,他也不会动摇,那麽一厘。
  其实修远并未欺骗师尊。他对师尊说的那些话皆出自肺腑,真实不已。
  在洗孽塔的两百年,他确有痛改前非。半点也没有去记恨,去怨怼那个人的穿心一剑。
  师弟们对他成见颇深,他也不打算去辩解。慢慢弥补他们,是他唯一可做的。
  虽然只走了一个人,但伏龙寺像是空了,他形单影只,只剩。
  除了念经,便是喝酒。月亮不是当时的月亮,花儿不是当时的花儿,一切都,物是人非。
  就这样,匆匆数百年。
  在一个夜里,突然传来不规律的敲门声。
  修远还醉著。他不知道谁还会在深夜拜访他这个自我遗弃的人。
  没想到的是,门外那抹身影,竟是刺痛他的熟悉──
  曾经名叫天寒的华天大帝,嘴角带血,支剑半立。目光里模糊地映著他的倒影。
  

第11章
  他关上了门,隔绝了这又来扰乱他的魑魅梦境。
  何况他如今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会再像孩子一样自以为无辜地深陷进去。
  从天而降的雪,晶莹剔透,最终还是被人踩在了脚底。悠然飘来,肮脏遁去,便是它的命运。就像人世间的爱情。
  又有多少人小心翼翼地接住它,将它捧在手里?何况捧在手里化得更快,还不如让它尘归尘土归土,只留那抹痕迹。
  冻上心绪,他慢慢沉入梦乡里。
  然而不知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那敲门声仍是响个不停。
  很轻很轻,又断断续续。
  好似师尊房里的禅香,化作了人一样,多情似无情地轻言细语。
  半夜惊醒。他下了床,走过去,呆立在门前。直到从门缝里流出的血染红了他的鞋尖。
  犹豫了很久,他才打开了门。本来倚门而坐的人,朝他倒了下来。
  像是镜花水月,视野里突然灌满了男人仰着的苍白得不真实的脸。
  在将他挪动到床上的整个过程里,那双眼没有睁开。
  替他换去那身血衣,甚至将他爱不释手的剑远远扔到一边,他依然没有半点意识,只有微弱的呼吸。
  修远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他死去,还在等他死去前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次醒来。
  房间是那样静谧,甚至能听到黑夜哭泣的声音。
  像是在唱——天地万物,你或是我,谁都摆脱不了顽固的宿命。
  我永远触不到阳光,你始终被情所伤。那是因为,我本是黑暗,你,本是情伤。所有的挣扎,都是失败且拙劣的,监守自盗。
  既然如此,那就看着他死吧。断了根的花,就再也开不了。
  修远下了决心。
  然而就在这时,那人的手指动了一下,竟缓缓朝他伸来。接着脱力般,重新落回床上。
  “修远……”不知何时,他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里面亮晶晶的,似一湾凄美的湖泊。那湖泊像是被什么所温暖,莫名沸腾起来,一点点地溢出了堤岸。
  修远猛地起身。撞到了脚边的椅子。在夜里,那响声像是一声警钟,刺耳地飘荡开来。
  接着他转身出了门,快步去了后院。
  天寒睁开眼,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何年何月,又身处何地。
  触及那道矗立在不远处,正在熬药的背影,他才忆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在伏龙寺修仙的过往,成仙后的荣光,以及后来,与魔尊的殊死较量。虽然他杀了他,但自己也身受重伤,最后一分意识,将他带到那人的门前,而那道门开了又立即关上。
  他只得倚门而坐,等待死亡。死亡的脚步声中,他回想着对方看见他时所露出的冷漠目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没想到他不计前嫌,最终还是救了他的命。
  男人将熬好的药缓缓端到他的面前:“喝下去。”
  天寒伸出手:“谢谢你。”
  “贫僧只是救死扶伤而已。”
  然后再没有多的言语。那人把药给他就离开了,他也干脆闭上了眼,让自己慢慢地恢复元气。
  由于伤得太重,他整整七天都没有下床。
  这七天,修远端饭送水,无微不至又恰如其分地照顾他,直到他能够活动自如为止。
  “你的伤已无大碍,”那人的声音平淡至极,浑身透着好似堪破一切,立成仙只有一步之遥的高僧气质,“应该可以回天庭复命了。就此别过,不送了。”
  天寒的脸色和他一样,显得十分正常:“难得下凡一次,我希望能够游览下故居。”
  修远面露难色:“可能不大好吧。伏龙寺虽在泰山之巅,但毕竟处于污浊人世,呆得久了,我怕会伤了将军您的仙体。不如早日归去。”
  “我也曾是凡夫俗子,渡尘而来,才有踏云而去,站得再高,我也不会鄙夷人世的一切。何况滚滚红尘,乃万物之根本,不管是无情之物,抑或是佛陀神邸,皆不会忘根。”
  修远自知说不过他,也就懒得再嚼舌根:“那,悉听尊便。”
  说完便走入门里,继续闭关修炼。
  待他闭关出来,发现整个伏龙寺完全变了个样子。
  原来寺中死气沉沉,仿佛一座荒废已久的墓地,而如今阳光明媚,生机勃勃,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
  天寒和师弟们打成一片,不断你来我往地逗乐,连从来没笑过的无尘都笑个不停,董安那几个更是笑得人仰马翻,眼泪都出来了。
  “二师兄你真坏,哎哟哟,别再挠我痒痒了……”
  “这竹蜻蜓是怎么编的,真是编得好极了,二师兄,教我嘛,教我!”
  修远心里一阵异样,到底还是忍住了。他好久都没看到师弟们如此开心过。他们见了自己,如同见了洪水猛兽,要么战战兢兢,要么尖酸刻薄,哪会露出这般毫无防备的笑颜?不恨他骂他就算好的了。
  

第12章
  董安眼尖,瞟到了不远处那道身影,便立刻换了副表情,一把挽住天寒的手臂:“二师兄,你走了之后我好想你,一直想着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哪怕只是看我一眼。”
  天寒笑:“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小师弟可别再耽误宝贵的时间啦。好好修炼,才能和二师兄起头并肩,知道吗?”
  董安乖巧地点了点头。拉着他急切地说:“二师兄既然回来,便不会再离开了罢?”目光楚楚可怜,溢满软软的哀求。
  天寒只是笑,不置可否。
  眼珠骨碌一转,董安遂又大声地说:“二师兄,你就别走了,这不仅是我的希望,也是大家的愿望,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咱们在这寺中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师尊不在了,除了你,还有谁靠得住?”
  天寒敛笑,一双眼将他深深望住:“还有大师兄啊。大师兄难道对你们不好吗?我就是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会相信你的话。”明明是让人发窘的反驳,可揉上来的那只手温情款款,弄得他反而因为紧张而脸蛋发红,“大师兄只是有点无趣罢了,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头。但绝对不是什么小人。”他气定神闲,缓缓开口,表情洒脱,又沉沉,“你说你们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敢情他是虐待你们了?”
  几个师弟不敢随便插话,只惴惴不安地望着董安。然而二师兄的口气不怒自威,他也不敢撒谎,只得实话实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感到如此绝望?”
  那人的反问逼得董安节节败退,只得找了个牵强的理由:“虽然他没虐待我们,但他自私、冷漠,从不关心我们,不会问我们的感受以及需求,比起爱和师弟交心的二师兄,那是差远了。”
  不远处的修远听言心中一窒,面露惭愧之色。他也很想和师弟们交好,只是这对性情呆板又身背负担的他来说,实在太难了。他怕做不好,也就干脆不做。
  天寒微微偏过头,目光若有似无地擦过那道僵直的身影,又回到董安的脸上,语气变得循循善诱:“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有缺点,有优点,很少趋于完美。你也不能老是单方面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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