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轶闻录i-啖之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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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报了仇,他去哪儿呢?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七、
而这一边,溟的当务之急就是吃东西,他先在东海附近吃了条正在装神弄鬼,忽悠凡人的龙,才转身缩小了身体,飞去人间界,打算度过长长的春夏秋季。
早年他往往都是找一处湖泊垂钓大半年,或者找一处山岭百无聊赖地呆着。但是最近一两百年就常常陪着龙巳乱晃。即使如此也是心不在焉,倨傲地走在龙巳旁边,要么就在龙巳的别馆里面吃喝睡觉。
而现在他简直是不想见龙巳一面,而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被龙巳在春天那么一搅和,好像自己的心情没有那么平静了。
他漫无目的地乱飞,竟然很快就走到了一座看起来的华美都市,比起洛阳不但不差,却似乎反有反超之势,更奇怪的是,隐隐有龙气盘旋,让溟大为好奇。
溟虽是眼光锐利,眼力超好,但只能看穿天地造化之物,什么云啊海水啊,至于亭台楼阁里面有什么是看不到的。
溟转眼间飞到城下,看到城门上大字书写,建康二字,不由得好奇起来,飞入城中,盘桓几周,固然看到封王的宫殿,但龙气最盛的竟然是城里另一处装修美轮美奂,占地颇大的庄院。最他颇感惊异。
院子里香风环绕,有许多樱红羽翠的美人走来走去,还有许多彪形大汉,溟没看那名字“倚翠”便能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但是那龙气是怎么回事,他于是找了个没人的假山角落,变成人形,走了出来,眼看前面就有几个彪形大汉,他连忙拐进回廊,向着龙气最省的地方走去。
溟长得自有一种不羁风流之态,虽然瞳色不同于中原人,但这神州界的东海滨早就不是只有一族。在这勾栏画院中,他并走来走去并没有引起什么大怀疑。
而那龙气最盛之地,便还是一处高阁,在阁楼下的梯子前一个小童守着,“你干什么的,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没事快滚。”
溟看着那张故作老成的脸“我来给姑娘送东西的~”
“你是什么人?”小童一脸冷漠“什么姑娘,你怎么进来的,你快滚,一看你的样子就不是好人,打扰了公子的兴致,你吃不了兜着走。”
孩子是人类中最能凭本能感受到危险的东西,即使溟竭力掩盖了自己的罡气,还是会让孩子感觉到不舒服。既然孩子都能感觉到,那么里面这条龙不可能感觉不到,自己都能感觉得到他的龙气,就好像猫知道老鼠在哪儿,那么猫靠近了,老鼠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溟一个闪念间已经把小孩子拨开冲上了阁楼,一脚踹开门板,就听见阁楼下面噗通一声,对上了那打开的窗户,显然那个人已经从窗户逃了,而他正要追,手腕却被人一抓,竟让他一个趔趄,他抬眼看旁边的人,细眼,红唇,舌头舔在唇上,好似格外的诱惑,而浑身赤`裸着,那平坦的胸`部和下面挺立的东西,昭告着“姑娘”果然是喊错了。
溟还是隐着罡气要把他甩开,竟然甩不开,但他不想暴漏自己,毕竟这院子里还有别的龙气,这么一耽搁,不知道刚才那条龙去哪儿了,龙都是狡诈的家伙,入水则遁,而这建康城到处都是水。
于是他转过来怒目而视这个“小倌”,却越看越觉出有几分熟悉之感“汝为彼蟒?”果然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是你第二次坏我好事了。”那小倌眯着眼睛,不知道他想什么地说“啊中。”
“……”溟一阵头疼【我还没找你算账】他用另一只手掐住那蟒蛇手腕,把他掰开。他被蟒蛇缠过的伤口还有一些隐隐作痛,致使他相信,蟒蛇现在也肯定不好过。“汝怎至卖身之状?”
“你们蠢鸟懂个屁。”蟒蛇试图袭击溟的裆部,被他拍开后,很不在乎地拽过外袍来披上,“真是可惜,刚才那只虽然也是龙,不过比你吃掉的那只差了好多,但是总比没有强……”他盯着溟说“不过看他感到你来之后那恨不得都要尿裤子的蠢样子,我真是兴致都淡了……”
溟看了一眼他在挺立在袍子里的下`身,冷哼一声“依汝所言,余人出资而汝嫖之?”【这些长虫也太下贱了吧,给人钱被上。】“你能不能少说些古文?”巨蟒说“乳什么的,说的我兴致又高涨了。”转身把布满不明液体的床单扔在墙角,“你要是不相信,不如过来,哥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欲仙欲死。”说着竟躺在不知铺了多少层床单的床上,双臂展开做了一个来吧的姿势。
“不知羞耻”溟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啊中,”蟒蛇的声音在后面说,“我叫阿巳,你若再搅我好事,我真是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的哦~”
【!!!】溟听到这个名字大受震动,心里泛起了层层波澜。
他早知此蟒之利害,必是上古神物,却没想到居然是“巳”,蛇之为地支之物,其一族的祖先叫“巳”,慢慢数万年,敢叫“巳”的,便是那神蟒一族最厉害的家伙。溟想了想自己跟他打斗的情形,莫非他真的是当下的“巳”?
此时他还有一丝后悔,当初龙巳醒来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讽刺他是个长虫而管他叫“阿巳”呢,居然有这么个淫邪恶心的东西和阿巳一个名字。
“多此一举。”溟说着,懒得理他,直接走出了小楼。巳冷眼在后面看着他。
溟本来遇到蛇巳让他非常不爽,打算一走了之,可是又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向着第二个有龙气的地方走去,他知道这个不是龙,却是凡人的龙气,那边是天子之气,可是天子也来这种地方?他真是低估了晋朝凡人的淫乱。
这次就更是大手笔,层层水榭之遥内一个凉亭,两个身影在纱帐后纠缠不休。
真是世风日下,溟大大感叹,转身向最后一个龙气的来源,这个也不纯粹,不过这个似乎迎着他过来了,他站在水榭附近,就看一个胖子带着队队随从走过来,在他面前,虽然脸上的肌肉僵硬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还是笑了一下,开口道“这位贵客,不知道小店有什么能服务的。”
溟看着他好笑,钩钩手让他走近一点,胖子思考了差不多一盏茶功夫,才哆哆嗦嗦地一个人走近,“贵客,不才这里真是应有尽有。”
“貔貅?”溟在他耳边说,“汝擅离职守……”
胖子险些跌坐在地,但是还是将将忍住,他的确是貔貅,原是玉帝坐骑,因为贪吃被塞了那后处也就算了,还贬落为龙子,还要守护凡人,真是让他苦不堪言,好不容易趁神州界大乱,各路龙子为了争夺中海龙王的位子,趁机在人间界各自辅佐王室争斗以显示自己的实力,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到开了一家青楼楚馆的主意,还真是成功地赚的钵满瓢盈,他可不想被吃掉啊。
对面的男人,毫无仙气可言,也没有妖气,那么估计就是上古神兽了,要知道上古神兽都不是好相与的,能一下看穿自己的身份的,显然比自己厉害太多,前几月来了一个蟒蛇要自己也馆接客,就吓得他成天心惊胆战不能安睡,眼前这个人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他腿软,他到底要干嘛就更不知道了。
“敝姓毕,单名一个……盈字……”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溟好笑地看着眼前的胖子汗如雨下,那貔貅的汗是异香逼人,也是最著名的香料之一,但是他只觉得过于腻歪。看他倚着墙瑟瑟发抖又强作镇静的傻样,竟然起了恻隐之心“那你来给我介绍个美人吧,要一等一的,又要能经事的。”
貔貅傻眼了,这个要求如此简单,让他简直都要抱着男人的脚哭泣了,他们倚翠楼什么没有,就是有美人啊。马上吩咐下去,找最好的阁楼,临江风景的,给大人准备着,把建康所有的美味都端过去,然后,让蓝公子过去。
“蓝公子?”溟皱了一下眉,美人怎么是男的,却哪知道,这时下风气,玩男人才是上得了厅堂的贵族享受,况且蓝公子比女人美,又比美人有手段,又特别“经事”众仆人一听吩咐,顿时也高看了一眼面前人,虽然这人长得不错有种洒脱的姿态,但是穿着平淡无奇,居然能让老板这么高看一眼,心下都暗暗狐疑。
溟跟着佣人们去了被安排的阁楼,窗户大开着对着江面,心旷神怡,他坐在窗框上,一边吃着手边的点心,一边等着那个“蓝公子”,一边想着,不知道龙巳在干什么。
而龙巳在同一时刻的东海郯县,也在思考,溟在干什么。
溟这是百多年来第一次,既没问自己要去哪儿,也没有带自己下界的意思,而是自己一走了之,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能够不费力地下界了。
不过让他感觉到十分高兴地是,最后他赌对了,即使那么饿,溟也没有吃他。他这次受伤了,还没吃自己,那么下次也不会吃。龙巳暗自得意,而他需要做的,只要把自己的乖乖的龙巳做下去,不惹他生气,让他对自己永远都不忍心就可以了。
“施兄,在想什么?”正在劝酒的人把酒盅灌满“施兄请满饮此杯,多亏施兄妙计,孤才能全身而退啊。”
“何足挂齿……”龙巳脸上笑着一饮而尽“王爷有鸿天大志,施某只是择明主而侍,原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龙巳在仔细分析了下界形式后,摸清了规律,原来上一位中海龙王在跟魔界例行的战争中殉难,此时中海龙座成了众矢之的,龙族之所以作为战力最强妖族,向来以实力分胜负,血缘亲情还在其次,所以此时更是争得不可开交。
正逢此时神州界局势混乱,有意卖弄的龙子们便各选棋子,要以谋略竞争。这就好比人类见面,先礼后兵地先在棋盘上一句胜负一样矫情,却给了他这个几百年没在龙族中出现的年轻人一个机会。
他虽然想到这一层,一下界来却发现还是有难度,也感叹果然龙族人多,几乎神州界能有点封地的司马家人都已经被龙族的人盯上了,明争暗斗已经十年多,政局乱的也前无古人。
他飞了两圈,正打算放弃,而改成去寻找溟,再寻更好机会的时候,就发现东海王司马越旁边似乎龙气全无了,而没有龙族辅佐的东海王果然一路被逼退回封地,大有被逼进海里自尽的架势,马上捷足先登,造访落难之时的东海王,成了一介谋士,又装作登坛求雨,用法术下了三天三夜暴雨,把司马颖的追兵逼得退了兵。
雪中送炭,总是让人倍感亲切,更别说是个能人,司马越简直对这个“施先生”恨不得掏心窝子,盖一条被子了。
不过施先生低调得令人震惊,并不出头,也不要官位,府邸,甚至连出头露面都很少,很多不知底细的人,看到他站在离主公那么近的位置,都会凭相貌认为他是男宠,但男宠又哪有那样的气质。
司马越不是没动过那种心思,毕竟司马家的人是男女不忌的,可是他到底还是不敢,施先生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他不是没试探过施先生,但是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施先生都没什么兴趣,倒是并非不为所动,他明明看到那布料下的昂扬,但那澄蓝的双眼却望向远方,好像隔着千里望着什么人。
“主公有鸿天之志,”施先生在另一次他组织宴饮之后,对他说“怎能惰于小欲。”说着再一次便挺着下`身出去了。
而与此同时的建康,溟依旧坐在窗口,看着远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