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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笑解金刀-第52章

小说: 笑解金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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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燕却已不给他缓和之机,清叱一声,跃身而进,掌中剑“独钓寒江”,爆射出一点银星,直向宋平前胸挑来,剑势轻灵,一如空中流星。

“醉鹰”宋平“嘿”了一声,掌中的半截蛇形枪蓦地一个反卷,反向燕子姑娘短剑搭来。

——他此刻已不复先时之嚣张跋扈,一连串的重创,早已使他成了惊弓之鸟,眼前只求能逃得活命,便是十足万幸。

杜雪燕决计是放不过他,哪里肯就此善罢甘休?眼前见他短枪来势甚急,玉腕轻振,掌中剑“分花拂柳”,陡地飞回怒转,施展师门最称杰出的剑招“剑中三绝”之一的“一弯明月”,霍地由下而上翻起。

这一式奇快绝伦,乃是丁仙子当年最称诡异的剑招之一,燕子姑娘是她最爱的义女,又是得意高徒,自然尽得其真传实授,眼下为报母亲惨死的血海深仇,自然手下无情,无所不用其极。

“醉鹰”宋平略一惊措,眼前奇光刺目,对方那口短剑竟神出鬼没地自头顶上落下来,其势之突然快捷,一如天光罩体,简直无能闪躲。

剑光乍缓,一落即起,起落的剑影,有如一团旋光,随着剑势的扬起,抛起了老大的一颗人头,直冲起丈许来高,紧接着一股血泉,五月里花炮也似地喷了出来。

“醉鹰”宋平这一次可真是“大醉不起”了——少了脑袋的身子,蓦地往前一栽,可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现场就像是下了一阵雨样的酣漓……却是这阵雨是红色的……是鲜红的血……

 第11章

宋平死了。

现场飘散着浓重的血腥气味。

杜雪燕也呆住了——说真的,自从她习武出道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杀人,眼见着对方的身首异处,怒血喷涌,心里还真有点害怕,几乎吓呆了。

“姑娘走吧。”

公子锦洞悉她的感触,在一旁道:“这些人为恶多端,死有余辜,你可不能手软,咱们接着再干吧。”

话声未已,一条人影,已由身边河岸拔起,以奇快速度,欲向对岸扑去。

公子锦自是放他不过,一声轻叱,自后跃进,唏哩哩一声抖出了长剑,直向对方背后扎去。

这人身材瘦小干枯,一身蓝色官衣,手脚处绑扎得十分利落,施一口弧形剑,貌相若猴,身手甚是利落。想是与宋平共同踏波上岸二者之一。既能冲破重围,当知武功大有可观。

果然,即在其身后紧蹑有几名僧人。

一个和尚大声嚷道:“不要让这家伙逃了,他伤了俺们的人,可是毒啦。”

话声方落,蓝衣人右手平伸:“咔!”的响了一声,已由其腕下打出一件暗器,直向公子锦咽喉要害射来,公子锦眼明手快,长剑轻起:“克!”一声,已把来犯暗器劈落剑下。

却不知暗器里藏有古怪,随着劈落之势,只听得“波!”地响了一声,自其内飘散出大片黄烟。

公子锦其时也已注意,当下顺势一个反身,纵出丈许以外,才发觉那团黄色烟雾,已然见风而散,飘逝无踪,却是后来追上的几个和尚不察,一片喝叫声里,竟有两个倒了下来。

杜雪燕原待向对方追去,见状即时中止,急向倒地和尚扑去。

只是这片刻耽延,来人那个瘦削蓝衣汉子已遁身数丈以外。此人行踪怪异,分明是施展诡异暗器的能手,乍见前法得逞,迫不及待回手又打出一团物什,出手黑忽忽一片,再次向公子锦身上掷来。

公子锦料定必有古怪,乃不用长剑招呼,身子向侧面一偏就势用“百步劈空掌”法,呼地一掌,向空中物什击去。

“轰!”地响了一声。

原来竟是个炸药包儿,这厮果然诡计多端,所备暗器五花八门,无不恶毒。

眼前这个炸药包儿,内藏硝石硫磺,一经炸散开来,爆射出万点飞星,霎时间,四下里皆有了回应,但听得一阵子劈啪作响流焰四窜。

现场年轻和尚,虽说武功都不寻常,到底阅历不丰,几曾见过这等阵仗?一时惊吓得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对方蓝衣汉子遁离当前。

蓝衣人其实并无战志,只是为图脱身而已,此刻眼见同伴惨死,自己孤身无援,早已魂飞魄散,偏偏这“达摩堂”所在,地当一处孤岛,与临江寺连着一道细窄长桥,要想逃命,只有攘过长桥到达彼岸才行,是以他不顾一切地向桥上疾驰怒冲过去。

站在桥前的两名少年和尚见状大喝一声,举刀以迎。

蓝衣人弧形剑一偏,劈头直下,却又临时一偏,改劈而封直向两个和尚横扫过去——

于此同时,“咔!”地响了一声,自他袖子里子出了银星一点,向二僧之一咽喉射去,正是前此所施的恶毒伎俩。二僧不明就理,其中一人举刀迎劈“波!”的一声,散出了大股黄烟——公子锦在后面见状,惊叫一声“小心!”却是晚了一步,两个少年和尚已由空气中有所接触,大叫一声,相继昏倒地上。

蓝衣瘦汉乃得抢身而进,飞跃桥头。

公子锦那里容得,怒叱一声,待将飞身跟进,蓦地耳边上“嘘……”一声——

一个人吐气轻微地道:“少施主稍安勿急,且容厮进入本庙,老衲自有擒他之法。”

公子锦闻声止步,心里暗暗一惊,左右打量一眼,并不见有人在侧,心里一动,才自恍然,原来对方分明是在施展传音入秘的异功在与自己说话,由口音里不难听出正是本寺方丈忍大师所发。

一惊之下,循音以看,果然不知何时,忍大师已改立侧岸,正含着微笑,向自己微微点头,旋即转身离开。

“这老和尚有一套,你用不着操心。”

说话的燕子姑娘已含着微笑来到了近前,一转身说:“来,咱们到这边瞧瞧。”

由于这一阵猛烈的石炮攻击,已把眼前这片宁静的地方变成了火辣辣的杀戳之地,沿着江岸四周,和尚们无不精神抖擞,严阵以待,可笑的是,清军以那等排山倒海阵势,间以船坚炮利,却限于地势关系,竟不能擅越雷池,一时间竟成了隔江相峙之局。外-J。

公子锦杜雪燕并肩快步,来到了岛屿另侧——

这里形势险峻,临水所在,皆是起伏岩石,高矮巨瘦,形式各异,异在经过长年江水冲激,风雨浸蚀,石面上形成了蜂窝也似的大小斑蚀,而石质表面,由于水族的繁殖,蛎贝交叠,看上去更像是无数巨瘦不一的狼牙棒,向空而举,设想着,若是人畜登临其上,定当被刺伤得体无完肤,鲜血淋漓,却又水浅石出,般不能泊,无形中大大防止了敌人进攻。

清风徐来,水波时兴,几只翠羽水鸟调啾起落,啄食着浅水石岸的水草小鱼,显然并不曾因为先时的厮杀所惊乱。

左方江面纵横辽阔,布置着清廷来犯的船阵,这里水浅,大船难以行驶,是以那浩浩阵势的战船,也只能远远对峙,未曾动过这里泊岸的念头。

公子锦飞身而起,落向一块凸起的礁石上,才知道足下石块,石质尖锐,几欲穿鞋而入,忙即提吸真气,猝然间体重大为减轻,随即游目四盼。

这一打量,竟为他看出了一桩奇事,由不住“咦!”了一声。

杜雪燕聆听忙即纵身过来,落在公子锦侧边一座石笋之上,待要向对方发问,随即她自己也发现了——

即是在一堵高起的礁石后面,神秘地藏匿着一艘小船——这个突然的发现,不由使他们二人俱吃了一惊,一时不约而同,腾身而起,向着那小船泊处纵身扑近——那是一艘设计精巧的蚱蜢小舟,头大尾小,两舷向内侧卷起,以至于剩下的座舱小得可怜,最多不过容纳二人。

小船的藏匿,分明颇有心机,紧紧地贴着礁石泊岸,设非是二人先时落身之处的那个角度,简直就不能发现。

杜雪燕紧接着纵身而起,落在小舟之上,细细打量一番,回身向公子锦点头招呼说:“你来。”

公子锦亦落身其上,似乎意味着有什么事发生了,果然杜雪燕以惊讶的口气道:“不好,有人混上来了。”

“你怎么知道?”

“你看!”壮雪燕手指船头道:“这绳子还系着,说明有人从水面过来了。”

可不是,舟绳巧妙地系在一块内侧的小小石礁上,如果不是立身船上,简直看它不真。

这就证明这条船并非无主之物,不是偶然漂泊过来,船上的人由此登岸,很可能此刻仍停留在岛上,仍在这里抑或已潜赴临江寺主殿?可就耐人寻味不得而知了。

公子锦哼了一声,他细观察着足下小船,转向杜雪燕道:“你看来者到底有几个人?”

杜雪燕说:“这么小的船,我猜只有一个人。”

公子锦点点头:“我猜也是,看来他已潜身登岸,此人轻功极高,难道说清廷卫士里竟会有如此高明的人物?”

“不——”杜雪燕说:“他不是清廷的来人。”

她随即展示身法,一连三数个起落,飞身上岸,公子锦亦步亦趋,紧随其后也来到岸上。低头看时,一双脚尖俱已为水所湿。杜雪燕情形亦然,二人相视一笑,皆有些汗颜。

杜雪燕娇躯扭动说:“来。”

娇躯略转,已纵身丈外,仍在游目四盼。

公子锦近身道:“发现了什么?”

杜雪燕说:“我是在想,很可能这个人就在这小岛上,也许就藏身在这附近。”

公子锦说:“何以见得?”

“你想呀!”她说:“刚才咱们是从那边过来的,临江寺防备何等严谨,有叶先生老方丈等亲自坐镇,全寺内外更布置有厉害阵势,什么人能有这个本事擅越雷池?当然……不过……”

说到这里不由微微一顿,眉头略略一皱,缓缓又道:“……这可又得要看看是谁了,要是来人是敌人阵营里的顶尖人物,那可也是难说呀。”

“所以,我认为这人就在这小岛上……”、

“对于这人千万不可轻敌。”公子锦低眉细审,目光逡巡道:“你看,以你我轻功而论,在涉水上岸时,尚且会多少因下了些许痕迹,可是这个人却……”

“嗯,”杜雪燕点头说:“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所以我才说他是一个难得一见的高手,你的意思呢?”

公子锦道:“莫非是他又来了?”

“谁?”杜雪燕说:“木三?”

“对了!”公子锦说:“这人极可怕,不过,他新近为叶先生所败,难道还敢再来?”

“那可也难说,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难缠,说不一定他心怀仇恨,二次上门也说不定……”

杜雪燕“哼”了一声,接下去道:“我们俩联合起来,今天就来斗一斗这个怪物,我走这边,你走那边,咱们分头并进。”

原来达摩院所在的这个小岛,方圆不过数里,除了一面高山以外,余皆植满高树,既高又直,沿岸环生,形成了一面屏障。

杜雪燕所谓的分头并进,乃是二人持相反方向左右包抄,以期能夹击对方于途中,这个方法倒是很好,随即左右分道快速前进。

炮声隆隆,烟屑四散。

江心的清军战船像是等不及,直向达摩院这边展开了猛烈的炮火攻击,仍是因为射程不足,炮弹不及落中寺院便自坠落,达摩院这面以逸待劳,只是按兵不动。

原来清军有了前此教训,再也不敢贸然以大船移近,实在是达摩院这边的飞树石弹阵势过于厉害。只是若长久相峙,清军战船的炮火掩护之下,终有泊岸之时,双方一旦接近到船上炮火威力可及之时,达摩院这边可就难免吃亏,是以寺庙方面深为了解,无论如何也不容许对方接近,他们虽没有岸炮迎战,但是这种绳网飞石的应战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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