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琢玉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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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还真打算挣个烈士称号的啊。”白昊轩嘲笑他。

　　　　“不能么？”朱洵途向前走去，像烈焰的神，“我已经死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送过尚还年幼的“秦如玉”一块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牌子。还记得那时粘人的小雌性很开心地贴身藏好，才问他到底是什么。

　　　　他骗那个孩子说，那是送他的一块护身符，但实际上，那是一块灵魂令牌。

　　　　后来权势成了长大成人的雄性应当追求一切，他眼睁睁看着“秦如玉”为了报复他用最愚蠢的方法毁掉自己，只换来世人的万般唾弃。

　　　　他告诉自己不后悔，总有一件事要大过所谓的爱情。

　　　　可是“告白门”事件过后，再一次见到“秦如玉”，他差点就疯了。那不是他的那个孩子！

　　　　原来在他根本就不知道的时候，深深埋在空间戒指最深处的那一块灵魂令牌已经碎了。

　　　　哀大莫过于心死，那一刻起心就死了。只有失去的才最珍惜，可惜失去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玉儿，若有来生，定不负你。

　　　　只是我们这般神魂具灭的人，还能有哪来的轮回。

　　　　赤鹰化朱雀，唳啸九天。能够完全防御紫级的结界？那么，无视防御的攻击又如何！

　　　　暴怒之碎片——睚眦之瞳。效果，无视一切防御。

　　　　不完整的四灵朱雀加四灵白虎，正面对战超级战舰。

　　　　当巨大的冲击波席卷而来的时候，秦如玉又一次不由自主地被拖进了一片记忆世界。

　　　　居然是他很熟悉的地方——秦玉轩。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小小的秦如玉扒在秦朗身旁的桌子上，两条腿在空中晃悠。

　　　　秦朗头也不回，一支笔在玉石上勾勾画画：“别闹，自己玩去。”

　　　　“妈妈？”得不到父亲的回应，分雕玉琢的小孩子嘟起嘴，又把目光转向母亲。

　　　　“别闹，我要帮你爸爸。”母亲蹲□来，轻轻地抱了抱他，又起身向父亲走去。

　　　　秦如玉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短短的画面，却像是镌刻在心底似地轻轻开口，与旧年的童声一字不差：

　　　　“那要是我长大以后，制造一个专门琢玉的机器呢？爸爸妈妈就不用这么辛苦了，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出去玩。”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只是在追寻着童年的梦，却没想到放出了毁灭一切的魔鬼。

　　　　这一场变革一场动荡一世绝疡，已无所谓对错。记忆的最深处，白衣男人跪在冰冷的灵牌前，泪如雨下。

　第33章　七年之后

　　　　卡尔斯星，神狩帝国边境的众多农业星球中极其普通的一个。它的半径不大；繁华度更是远远比不上都星神狩。但胜在山清水秀民风纯朴；倒是有些近似于地球。

　　　　“将军。”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白底赤字的棋子轻轻落下，击打在非金非木的奇特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你又输了。”

　　　　“没这天分。”墨督言不在意地起身收拾桌面上散落的地球象棋；细心将它们一颗颗填进盒子里。他还是按照习惯穿的一身黑衣，干净利落。对面的人坐在椅子上帮忙，如墨的黑发零落散乱；微低着头，嘴角噙笑。

　　　　“噗噗噗。”怪模怪样的笑声从秦如玉的肩膀上传来。那是一只明黄的色如蒸栗的刺猬；圆滚滚的身子半立起来，正肆无忌惮地嘲弄败北的墨督言。

　　　　墨督言瞟了它一眼；果断又无视掉。这玩意儿除了自家主人谁都不认；一副贱样儿让人忍不住想扁，可偏偏又防御高的吓人。当然，作为一只战铠魂兽这也是正常的，几年下来他倒也习惯了。秦如玉还是笑，倚着石桌看水看花。从前他周身那股生人莫近的疏离气息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温和，就像是自然的化身，融于天地。

　　　　“你的‘顺天’之道越来越强大了啊，快到紫级上品了？”墨督言偶然间回头，第一时间居然感知错乱了一瞬。明明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坐在那里，可就是查觉不到，很别扭。

　　　　“嗯，快了。最近感觉我自己的气机一直在外放影响周围的事物。”秦如玉拨弄一朵玫瑰的花瓣，那花瓣的艳红都显得清雅起来。这就是“顺天”之道的力量。

　　　　真的吗？墨督言表示怀疑地看了看那只黄玉的刺猬，换来一阵张牙舞爪。

　　　　这世间修行的众人都讲究“逆天”，自认为获得力量就是要去忤逆天的意志。但经过这几年无事之时的潜心观察，秦如玉却发现自己这“上古玉心”修炼速度之所以如此之快，就是因为它的存在本就顺应天道。

　　　　但是当然，它的攻击力远不如逆天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幸好说起辅助，却也无人能与之为敌。

　　　　墨督言的思维不断地变换着。

　　　　他们来到卡尔斯星已经有七年了。七年前一场偷袭大战过后，他带着昏迷不醒的秦如玉几经周折才溜到这里。据媒体报道，朱洵途战死，白昊轩再次被重创，超级星际战舰被毁。现场有苍生刀彻底激发留下的大量致人莫名暴怒的精神能量场，却没有碎片的痕迹了。

　　　　就冲这一点他都不敢试图回去。白昊轩的重伤是肯定的，这种情况下他们俩都不可能藏起来苍生刀碎片还未彻底散去的锋芒。那时一定还有第三个人，甚至是第三方势力的存在。他要是回去简直就是个再合适不过的替罪羊。

　　　　更何况还有点别的私人的原因，让他真心不想再见到某个人。

　　　　后来秦如玉恢复了知觉，血尊或者说赤血皇尊侯焕泱，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兴许是魂飞魄散了。他一直都想说，但最终还是没说。至于修为，原本落他一头的秦如玉已经扬鞭赶上，按目前这架势看起来还准备超他一线。

　　　　“行了，烧饭去。输的烧饭。”秦如玉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正准备朝屋里走去。正在这时，一阵奇特的低沉的轰鸣声打破了这座小村庄的宁静。

　　　　为什么这种玩意儿来的时候都不会通知一下呢……突然停下，他默默地抬起头。小型战舰的底部微凸，漆成灰黑色，从他们的头顶上呼啸而过，压塌了一大片的天空。

　　　　又是天煌帝国的战舰，这几年来边境的骚扰不断，几乎都是他们先行出击，只不过卡尔斯星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农业小星，总是被路过，从没敌军来光顾过，倒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烧饭烧饭，一会儿不吃能饿死你啊。”墨督言的语气不怎么好。说是谁输了谁烧，实际上他还一次都没赢过。板着脸离开，愿赌服输，这点上他倒是不会耍赖。

　　　　“轰——”无比熟悉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墨督言脚步一顿。和秦如玉愕然向着那边望过去。刚刚他们是想错了，这艘全副武装的战舰居然直接对这个村民们近乎毫无战斗力的小地方发动了攻击！

　　　　为什么？两人身形微动，急忙赶了上去，村子的另一面尖叫声不断，大片大片的房屋倒坍。密集的火舌从舰底喷射出来，扫荡着周边的一切。

　　　　秦如玉见此眼色阴沉，抬手就是隔着虚空一掌拍了过去，天地灵气漩涡一样汇聚过来，卷起呼啸的飓风冷厉如同刀割。那艘战舰见势不妙，迅速闪开，左侧舰身裂痕密布。竟是险些被撕裂开来。

　　　　“好强！”驾驶室内舰长冷汗直冒，惊魂未定地注视着屏幕中央清晰的两人，“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蓝级的强者出现？！”虽然看不出两人的真实等级，但他也没了勇气再继续闹事，加足能量就欲逃离此地。

　　　　“封。”墨督言冷冷地吐出一字，周边空气中隐藏的无形的能量凝结，战舰全面加速却也无法前进分毫。

　　　　“天煌帝国什么时候连这么小的地方都不放过了。”舰长恐惧的目光中，那个白衣的雌性轻轻向前跨了一步，缩地成寸一般直接来到了他的面前，前方重重遮挡的防护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依旧完好无损。这家伙简直就是凭空挪移了进来！

　　　　他颤抖着向后退了两步，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

　　　　“下去吧。”秦如玉没心思跟他玩，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战铠特殊技能“换影”发动，再次化为虚体穿透舰壁，来到了外面。随手将拎着的舰长扔给墨督言，一条油青的翡翠柳枝碎裂，点点绿意缓慢地自空中落下，洒在这片仍旧燃烧着的废墟上。哀嚎的兽人们的声音低了下来，他们身上所受的创口正飞速愈合着。

　　　　琢玉师！舰长瞪大了眼睛。看那白衣雌性毫不心疼就拿来治疗这些贱民的样子，绝对是个富有的琢玉师！尽管小命还握在身后的黑衣雄性手里，他的眼中却也已经忍不住露出了些许贪婪之色。墨督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直接在半空中就撒开了手。

　　　　“啊——”舰长猝不及防之下惨叫一声，直线坠落下去。好在他年轻时候的军事学院还不是白上的，条件反射性第一时间开战翼，否则下场恐怕就只有一死而已了。

　　　　回过神来的舰长一身冷汗，知道是自己鬼迷了心窍，不由地讨好笑着。这会儿他自然是不敢再有分毫不敬的地方了，这黑衣人太敏锐了。

　　　　“老实点儿呆着。”墨督言扔下一句，不再理会他，转头去看秦如玉那边的情况。

　　　　这个村子的名字就叫作老鹅村，村里面住的也绝大多数都是各种各样的鹅族兽人。攻击力弱小，生命力也不算高。死去的是无法再复生了，活着的却都好了很多。此时他们老老少少依偎在一起，有的尚还惊魂未定，有的低声呜咽。胆子大一点的小孩子们好奇地仰头望头顶上一黑一白的两人，大人们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往回扯。村民们的认知里甚至有的根本就没有“装甲”这个概念，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魂玉实在是太贵了。

　　　　秦如玉见状也收了手，没解释什么。他和墨督言平日里与村里人的关系也谈不上有多好。一来是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再来他们“两口子”的外貌也确实是有点拉仇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处理完了这边村民们的事，秦如玉转而又看向舰长，“据我所知，天煌帝国这时候应该是忙着和神狩帝国对着干，没空管这小地方的。”

　　　　“……”舰长沉默。

　　　　“算了。”秦如玉挥手。舰长惊惧地猛然抬头，却在下一刻爆炸成了碎片，血雾弥漫，“反正你们军规要求，也不会说的。”他可不是什么无条件和蔼可亲的圣父，当下宇宙两大顶级帝国之战已迫在眉睫，身为神狩公民的他杀死天煌军人也是义务。

　　　　只是这一举动更加加深了已是惊弓之鸟的村民们的恐惧，在他们的眼光里这两人已经成了来到凡间的死神。

　　　　“走。”墨督言也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他们。仁至义尽，从此殊途，　“去这颗星球的首府看看吧。这么肆无忌惮地直接展开屠杀，很有可能是此星的星会城市出了什么变故。”

　　　　秦如玉点头，与他一道展开双翼冲天而起，向着通往卡尔斯星会首府的空间节点站飞去。

　第34章　马路捡猫

　　　　紫级不愧是彩虹色阶的最后一级；*强度已经很大了；就算是在完全真空的节点中也能来去自如；没有蓝级那种就要被撕裂成碎片一样的感受。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秦如玉和墨督言两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