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夜话-第1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慢慢收回思绪,眼眸望向指间流下的鲜血。差不多了。他想。一切都要结束了,千年的恨也好,爱也好,都让他太累太累了,他几乎已经忘了须弥山中和平安详的景致,或许他死去后,会在山中再度重生,在山间的八宝琉璃殿中徜徉。现在的他心念太过污浊,被情愫和恨意填满的灵魂,恐怕再也无法回到那座圣洁的神山中去了罢?
这么想的时候,秦烈听见了林间沙沙的脚步声,本以为是嗅着血气而来的野兽,他缓缓抬起眼,下一刻,他竟看见那个被他深深憎恨着的人穿过林间的幽暗小径,慢慢走到他的身前。几乎觉得像是幻觉,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清晰看见一抹幽暗的青芒正在对方的黑眸深处闪烁着,有如深蓝海水里燃烧着的星辰。
“别碰我,滚!你……没有资格……你……”他刚想支起伤痕累累的身体站起身,那个青年却用大得吓人的力气牢牢捉住他的肩把他按在树边,还未等他愤怒的语调出口,对方的唇就狠狠覆了上来。
充满了侵略而近乎疯狂的吻,他努力想推开对方,但流了太多血的身体没了几分力气,只能任由对方的舌强行顶开双唇,贪婪捕住他的舌尖纠缠。他皱紧了眉关,一口咬上对方的舌尖,趁着对方吃痛后退的时候一把推开了对方,挣扎着扶着身后的树想站起身来。
“不要逃,玄火,你逃不掉的,你只属于我。”他听见那个人嘶哑的笑了,然后像一只疯狂的猛兽般扑了上来,把他牢牢压制在草地上,粗暴的扯开了他浸透鲜血的衣袍。秦烈知道对方带着伤,但他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大得吓人,这让他无比清楚的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究竟是谁。冥鸿,在那个荒蛮而疯狂的年代中最后的武神,现在牢牢压制着他,如同暴怒的恶兽。
“你敢这么做……你敢这么做试试看!我会一辈子恨你!我会杀了你!”挣扎之际,他的手腕被牢牢按在地上,死死盯着居高临下粗鲁撕扯着自己衣袍的青年,大口喘息着,咬紧了唇狠狠道。
“你已经恨过我了,你已经恨了我千年,你以为我还会害怕?玄火,恨我吧,恨到能够亲手杀了我为止,我会等着你的。”那个青年在他耳边低声笑了,随即贪婪的吻上他的颈,秦烈清晰的感觉到了对方的犬牙正在磨蹭着自己颈部的皮肤,然后对方贪婪摩挲着大腿内侧的手指慢慢向下滑,挤进体内,被开拓的身下耻辱而细微的疼痛渐渐越发鲜明,他咬紧了唇,直到唇角淌出血来。
对方在他耳边的喘息越发粗重,他感到开拓着自己身体的手指粗暴的抽了出来,然后对方火热而坚硬的昂扬不留任何情面的侵入了他的体内,几乎残酷的一下子全然埋进深处。痛得头晕目眩,他不由得弓起了背脊,皱紧了眉,被对方牢牢压制着的手腕慢慢渗出血来,却咬紧唇努力不发出一丝声音。
他的伤口由于挣扎和冲突绽裂,血慢慢渗得越来越多,没有任何预警,对方扣住他的腰粗暴的律动了起来,有如一只正牢牢压制着他的猛兽,每一次侵入得更深就咬下一口更多的血肉,他的身体因为对方过于粗暴的动作而裂开,因为血的润滑,对方的侵犯和律动变得更发顺利。被那火热的巨物一次次越来越重的顶入身体内部,他的脸色越发惨白,迫切的像离开水的鱼一般挣扎呼吸着,渐渐失了反抗的力气,伤得太重的身体只能苍白的任由对方肆意妄为。
“你疯了,你…你已经忘了自己是谁…疯子……”被对方牢牢按在身下,感觉到对方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肩膀,他不由得咬紧牙关,却再也压抑不住语调中的喘息和呻吟。
“你以为我忘了吗?你说过……你讨厌我拖你的后腿,觉得我是人类,太过弱小,所以不愿跟我在一起,不是么?”青年的嗓音低沉而嘶哑,在他耳边响起,却猛然如同惊雷般惊醒了他麻木的神经。他不敢置信的微微抬起眼来,青年正俯视着他,唇角露出一丝癫狂的笑意,微微舔了舔沾上鲜血的双唇。
“我一直都想这么做,狠狠侵犯你,撕掉你那张骄傲的面具,让你在我的身下哭着呻吟……你现在,是属于我的猎物了。”他微微俯身,舔吻上秦烈的耳畔。“我要吃了你,我的玄火。”
四十六、迷失
浮世夜话 隔世 四十六、迷失
作者:Gerlinde
背景色:
字体颜色:
字号: 小 中 大
恢复默认
昏暗的天幕滚起阵阵闷沉的雷声,死寂一片的林间依稀传来间断而虚弱的喘息,长草被风沙沙拂动,草间两具模糊不清的身影交叠着,仿佛有只疯狂的野兽正将猎物按在爪下吞食撕裂,被压制在身下的那道人影,喘息声渐渐越来越弱。乌云渐渐浓厚,雨水滴落在碧绿的树叶间,半刻后,茂密的林间终于缓缓回复了原有的寂静。
在心中奔腾狂吼的恶兽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血管中滚烫的恶血驱使着心脏咚咚跳动,钟凛已经忘了那股疯狂的渴望是从何处而来,或许是在他见到秦烈的第一眼时,它就从灵魂深处猛然疯长了起来,驱使着他狠狠压制住那个人,贪婪的啜取那个人的全部。
从灵魂到身体,再到骨髓,他疯狂的一次又一次侵犯着身下的人,看着那个人俊美的面孔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他在那个人的身上烙下深深的齿痕,恨不得一口口真的将在身下喘息的对方吞咽入腹,那时,他并无一丝悔意。
他最后强行吻了对方的双唇,松开禁锢着秦烈的手腕,后者通身的细小伤口都绽裂着,脸色一片惨白。就在他放开那个人的同时,那个人咬牙支起还在流血的身躯,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可憎的事物一般猛然向后退去,那双赤眸中满怀憎恨和恐惧。他最后找回了一点点理智,想上去为对方擦拭流血的唇角,但对方狠狠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冷冷怒视着他。
直到这个时候钟凛才开始觉得无措起来,他扯下自己的外袍小心翼翼想帮对方盖上,但在他刚靠近对方身前时,对方的眼神却冷如坚冰,那种眼神让他不由得不再敢靠近,生怕受伤的对方会因为动怒而伤口绽裂得更发厉害。他呆呆坐在原地,看着对方被自己撕扯得近乎破败的衣袍和通身绽裂的伤口,心里一片空白。
“我,我带你回去,让人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好不好?对不起……”他笨拙的想靠近秦烈,想去拥抱对方的肩头,但秦烈猛然挣开了他。
“滚,我不想再见你。”
平静又冰冷,对方的话语像一堵无形的墙把他远远推开。钟凛怔在原地,他一次又一次道歉,但对方的赤眸只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充满憎恨。最终,连他也手足无措,担心惹怒本来就受着伤的秦烈,他不得不暂时穿过树丛,独自呆坐在不远处的一条溪边,呆在秦烈暂时看不到自己的地方,好让对方能独自多少平静下来。
溪水清澈见底,雨丝坠落在溪涧中,漾起淡淡的细小涟漪。他坐在溪边,将脸埋进掌心,心头纷乱一片。他是那么贪婪渴望着那个人,但从对方的眼神里,他却读得出来那个人恨他,那个人拒绝接纳他的感情和道歉,拒绝接纳他的一切。
越来越多的记忆自脑海深处复苏涌现,他手腕上的烙印烫得犹如在跳动。在冥冥间,他似乎记起了自己是谁,但思绪很快就和现实错乱开来,让他更发彷徨。
思绪越发恍惚,一片黑色的牢狱自他的脑海深处展现开来,他看见另一个自己坐在冰冷的石牢中,铁索穿过血肉模糊的肩胛,两腕也铐着层层铁镣。几个衣衫破败,一身鞭痕的士兵在不远的铁栅前直直望着他,然后其中最年轻的一个扑到他的牢前牢牢捉住铁栅,终于忍耐不住般恸哭失声,仿佛悲伤得失去了灵魂。
「大哥,玄火郎君不愿来见你,几个兄弟在他宫门前求告了三天三夜,他都没有答应……大哥,求你忘了玄火吧,求你忘了吧!你明天…明天就要……可恶,他竟然……」
另一个足上锁着铁镣的高大士兵也红了眼睛,跪在牢门前狠狠一拳捶在他身前的铁栅上,拳头渗出鲜血,充血的双眸仿佛都要燃起火来。
「大哥!冥鸿大哥!天界那些混账……他们…你要是走了,兄弟们怎么办啊!兄弟们还一直在等你回去啊!!」
原来如此,在最后,那个人终究还是没有原谅自己啊。他在阴冷的牢狱中无声的笑了,摇了摇头,因为连日被拷打和折磨而充血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悲怆。也罢!这早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
他一直在追逐那个人的身影。那个人对他而言像是黑暗中的一线光明,他整日厮杀浴血,但只要注视着那个人,他就觉得自己癫狂的灵魂终于得到了一线救赎。那个人身上带着绝对不属于他的光明,那是他在黑暗中追逐的唯一光明,他想永远守护那个人的笑容,但那个人,却直到最后都没能完全接纳他。
他明白的,因为那个人天生憎恶杀戮和血气,始终无法接纳生来嗜杀的自己的全部。但他爱那个人,盲目而疯狂,他被那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吸引,像扑火的飞蛾,直到最后一切都归于终结。
「恨我吧!玄火,恨我吧!即便你再恨我也好,我也要你抱着对我的恨活下来!」
这是他最后的狂言。一生戎马,一生嗜杀,当他站在刑台前时,目光下意识抱着最后一丝热望追寻着台下的人群,但那些观望着的年轻神明中没有那个人,没有那个他一直等待的人。只有他昔日的同袍兄弟和属下在刑台下注视着他,那些铁骨铮铮的汉子,那些哪怕通身浴血也不肯流一滴泪的男人,不约而同用目光追随着他们的首领走向生命的终焉,紧咬牙关,铁打般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戾风带着呜咽拂过洁白的刑台,天界众神默然注视着他的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在他们的眼中,这个胆敢叛逆天界权威的区区半神死不足惜。或者他本来就被那些自高自傲的上神看作是自凡间招揽而来的恶兽,毕生杀戮嗜血,只能作为他们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而活着,一旦逆反,结局只有毁灭。
「刑风,你听着,等老子死了,你就立刻带着余下的兄弟们逃到人间去,哪怕为妖成魔,也比再受这些庸碌上神禁锢好!等老子一死,他们就会对你们下手……」
「大哥,冥鸿大哥……没有大哥的话,我们要怎么办啊!弟兄们都说了,没有大哥,我们也不愿苟活!」
「不要意气用事。刑风,带着弟兄们逃到凡间去,不择手段的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会有未来!你们一定要活下去,这是我最后的命令!」
钟凛抱紧了头,胸腔中一片冰冷。眼前流淌着的溪水犹如虚幻,他怔怔望着自己的手指,又望向不远处的溪流。哪怕穷尽一生,哪怕生命枯竭,他曾经以为秦烈爱他,爱那个浴血杀戮的他,但对方最终还是没能接纳他的全部。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讽刺的想着,他们原本就是那么不一样,仁慈的龙神憎恨着一生杀戮的他,哪怕耳鬓厮磨,以真心许下一生的誓言,可是,他们生命的意义却像两条平行的线,永远无法交错在一处。
一阵狂烈的飓风掠过树梢,下一刻,他感到一双手臂在身后环住了他,然后是低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