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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起云飞扬-第2章

小说: 风起云飞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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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偃师谷的地图。”严公子笃定的点头。
  
  这帕子对有心人乃是无价之宝——地图之于此谷,便如青皮儿鸡蛋上的第一条裂缝。当然,虽然心下暗骂严大花是一只货真价实不叮无缝蛋的苍蝇,他云狄也知道偃师谷不是鸡蛋,而是一块难啃的石头。
  
  只是这帕子一抖,他便心痒痒的紧了。心里转了几个个儿——不愧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严某人果然了解他云狄,这招使得对路。
  
  严如华大概是看出云狄神情略微松动,便进一步进言道,“地形、机关、阵法之类在两军对垒之时极为重要,我知参卢你自幼演习排兵布阵,精通此道。而在下略知风水阴阳,我们一起,却正是珠联璧合,定会无往不利。且若此行顺利,说不得你在奇门遁甲的造诣上又要精进一层了。”
  这几句话说的恰到好处,云狄很是受用。虽然心下惭愧暗道那些机关术术自己只是略懂,略懂,离精通还远得很,但毕竟年轻气盛,不免激发了些壮志豪情。另严如华说此去他能学到些奇巧,也委实是个不小的诱惑。
  
  况且云小王爷当然也有自己的想法——父亲殁了后,云家已现凋零之象。大丈夫立于世间,自当建功立业,为云家挣个脸面。 
  
  江湖中相互制衡的有几大势力,其中偃师谷算的上一号,这谷位于巫陵山腹地,距京畿重地算不得遥远,且地形险要,进可攻退可守。偃师谷客们以避世清高著称,也收留前朝遗老遗少,目前虽尚无动静,但若此处有一天做的大了,与朝廷为仇作对,那便是心腹大患。
  
  做事要未雨绸缪,此次如能一探成功,便是个知己知彼,说不得哪天两方对上,就能得个百战不贻,倒时方显他云狄云参卢的能耐。也堵一堵那些表面恭敬,背后却嚼舌头根子说云狄小子不过靠个好皮相讨圣上欢心的人的嘴。
  
  “这东西你从何处得来?大花你此行又到底为些什么?”云狄虽然心内已然应允了一大半,却不肯轻易松口,非要问个水落石出。
  
  严如华粲然一笑,眼中变幻着莫测的神色,“我前些时日终于破解了师傅的七子囚龙锁,打开了紫玉匣子,这帕子就是里面的……”
  
  紫玉匣子!云狄心内狂跳,来不及责怪他不早些告诉自己,只急急问道:“这就是令尊令堂留给你的东西?”
  
  “或许不过是当初丢弃我时需要个帕子包着,随手用用而已罢了,”严如华嘴角不为人察觉的抽动了一下,然后猛的用力抬头,装作看天被太阳晃了眼睛,“但这总是我知晓身世的唯一线
  索。”
  
  云狄心下了然,兄弟这个忙,他定然是非帮不可了。
  
  于是云小王爷一边拍拍严大公子的肩膀聊做安慰,“承大花你看得起本王,本王就陪你走一遭。”一边在心里算计,于公是决不能让烈水王府与偃师谷结仇的,于私又要瞒着当今圣上和御林军统领南宫牧,如此便定然不能大张旗鼓多带兵士了,至多只能在自己往日随身的亲兵卫队挑上几个精干的,隐姓埋名的同去。且去那种地方不是带兵打仗,兵士不过是个接应,自己和大花二人能有多少胜算?自己虽素有勇武之名,但毕竟更擅长的是马上带兵作战……
  
  大花像是看透了云狄的想法,微微一笑道:“我也不会拿命开玩笑的,除了你我二人,我还请了两位朋友。”
  
  “再加两人,也不过四人!”云狄本想再等上几天,准备周全些,请些高人名士同行,严如华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拍着不甚厚实的胸脯说:“有了这两人,咱们四人尽够,尽够。” 
  
  看来这厮是早就计划好了,云狄极诧异什么样的人能让交友广博阅人无数的严大公子看上眼并如此信任,大花这时却扭捏起来,只说好歹今夜碰头之时就能见到,此时且不必多问。然后看着云狄额头陡然暴怒而起青筋,悠悠然说,今日乃是黄道吉日,适宜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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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零二章 玄衫少年      
 
 
  云狄只说出城游玩,携了大花和四名亲随改了便装骑了快马溜出寿安门去——好在最近京畿一带十分太平,南宫牧刚刚奉旨随圣驾远行祭天,大花的师傅国师怪蜀黍也随着去了,旁人看他则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否则他们这次出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越想越觉得大花是有预谋的,这时间掐的可是刚刚好。于是更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他拐带了出来。但事已至此,总没理由回头。
  
  一路快马扬鞭,昼伏夜行,一队人马第二天亥时一刻到得约好的地点——距偃师谷十里之遥的兔儿塔一带——今夜月朗星稀,倒是看得分明,可他左瞧右看,也没见到有一星半点人影,不由着恼,可严如华只说约得是子时,不妨再等一刻再发火不迟。
  
  云狄等得不耐烦,便揪着大花远离了亲随们,开始严刑拷打一般逼问他请的侠士是何人,严如华打熬不住,或也是看时候差不多了,便终于告诉云狄说:“一个何在,你认识的。另一个人是长白修真一脉承影派的弟子。我偶然得知承影派有人命格为罕见的一气旺金“从革格”,便辗转托了朋友找到承影借了他来。我与此人也不过一面之缘,只知道他姓风,比你大上一岁,其他的情况却是一概不知。”
  
  云狄一听此言气歪了鼻子,大骂:“蠢大花!笨死你也!何在也罢了,但另一人底细不知你就敢托付生死?万一他毫无本事,或是贪生怕死卖主求荣之辈又怎生是好?统共这么几个人,你懂不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道理?你早说出来,我另寻他法、另找他人,岂不是好!?”
  
  严如华一脸的不以为然道:“去偃师谷这种机关众多的险地,需命旺金木两行才可有惊无险。那风姓兄台是金命从革格,而参卢你命理是一气旺木的曲直格。我此前扶乩占卜,此行虽凶险波折,但不妨事,化险为夷、遇难成祥都要应在你们两人身上——否则我怎敢,又怎能劳烦你这千金之体随我奔赴险地?你那几个亲随我都熟悉,也还罢了,若再带多了人,人多命杂,万一掺杂了衰金衰木的从财格之类,反而坏事。而我若早说,你必然不从,是以白日瞒你。”
  
  他说完后还瞪着眼睛跟云狄嗟叹了一番他们这种一气专旺的命格如何罕见,这次被他找到那人,何其幸甚。送了承影派几块异域进上的影石、涵玉、璃珠和一颗赤果朱丹才请动人家大驾。另外算是安慰的拍着云狄的肩膀跟云狄说,名师出高徒,承影派名声在外,那里的弟子,想来不会至于本事太差。
  
  云狄听了这番议论,顿时心下暗凉,只好咬牙切齿道:“大花大花,鬼神之说害人不浅啊!本王爷青春年少,正是为国建功立业的大好年华,这次却要生生被你这迷信迂腐的神棍害死了……”
  正说着,他又奇道:“传说赤果朱丹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倒也罢了,影石、涵玉、璃珠这些东西摆着倒是极好看,却也没别的用处,还不如弄些真金白银实惠。承影派一个江湖大派,又是修真的,你送这些做什么?”
  
  严如华伸着一根指头摇了摇,道:“这你就不懂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办事情就得投其所好。”
  
  云狄见他又故作神秘,气不打一处来,也不肯继续问他。
  
  此时塔上钟声洪亮,子时已到,却仍无人出现,云狄揪住大花,正要饱以老拳,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却见他朝着东北方向使了个眼色。
  
  云狄顺着他眼光望过去,却见不远处河边树荫下施施然立了个着玄色衣衫的少年,那少年临风而立,身形修长,怀中抱着一口长剑,意态倒是十分的潇洒清逸,只是面貌被树影遮的斑驳不清。
  方才这里还连只鸟都无有,这少年是何时到的?怎么悄无声息?这厮方才要是行凶做歹,自己焉有命在?想到这,云狄只觉得后背冷飕飕一阵发凉,恍惚间觉得树影下那人竟是一副青面獠牙的尊容。
  
  然而鬼神定然是不存在的,他定睛细看,原来那人脸上戴着一个半幅面具,遮住了大半张面孔,那面具大概是以青铜制成,微微泛着点青色的金属光芒,是以有方才的错觉。
  
  这人站在那好似入了定,抱着剑像座石雕一样纹丝不动,只凭夜风吹得他乌黑的发丝和玄衫的襟子微微飘动,云狄突然又有一种错觉——似乎这人在这里已然站了一世,站了千年万年一般。
  严如华将云狄拉到那人身边,堆上一脸满面春花开的笑容道:“风兄,在下严如华,当日承影派一面之缘,想必风兄还记得在下。这位是当今御儿干殿下,御封九王三千岁云狄,字参卢的便是。参卢,这位便是我适才向你提起的风兄。”
  
  大花放手的同时轻轻捏了一下云狄的胳膊,要他开口——他明明和云狄相熟,但云九王爷官阶品位在那摆着,还是要将他先介绍给那青铜面具。
  
  云狄自以为在人前还是十分来得,礼贤下士的把戏也颇会做,便走上前去,深深一揖:“这位兄台,小王这厢有礼了。”
  
  那青铜面具这才微转了下头,轻轻颔首,算是和云狄见礼。那面具下的眸子乌黑如点漆,却毫无热情,目光流转,似古潭秋水般深邃清冷,淡漠的仿佛他看见的不是两个在和他说话的大活人,而是什么树木山石一般。
  
  云狄本是怪他无礼,但对上他的目光,心头突然涌上一种和这人似曾相识的强烈感觉,便也无心计较。
  
  只是,什么时候见过他呢?云小王爷想破了脑袋,也没丁点儿头绪。
  
  他有此疑问,不由继续探问些兄台高姓大名仙乡何处家里几口人田中几亩地地里几头牛牛生几头仔你脸上为何戴个面具之类的话,那青铜面具却只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知道。”便又似入了定一般,对他的诸多问题和搭讪似闻也未闻,连理也不理他一些儿。
  
  云小王爷何曾受过这个,本待暴跳如雷,但转念一想,发怒却是失了风度,便装作不在意般的掸了掸衣襟,奚落道:“风兄既然不肯以实名相告,小王只好以面貌相称了,看这个面具甚是威武,兄台觉得风假脸这个名字怎么样?”
  
  严如华在背后拼命掐云狄,生怕他这般孩子气,得罪了这人,人家不肯再随他们去。但那人只淡淡说了一句:“随便。”便又不再搭理他们。倒是把云九王爷气的七窍生烟。
  云狄虽怒,却一时被噎住,说不出什么。只好在心里暗骂:虽然这人细腰长腿,身材看着不错,但是好没央儿的戴个面具,肯定是长的奇丑无比,或是遇到什么灾祸破了相的。心理不健全,所以性格才这般讨厌,且不与他一般见识罢了。
  
  严如华见他们都没再说话,这才稍稍放心,但恐迟则生变,紧着喊一众人按着他指的路线速速前行。
  
  众人沿着河边跑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便发现已到河水源头,这河水的发源地是一片湍急的江水,这江水正正好好截住了众人的去路——方才看起来近在咫尺的黑黝黝的山脉正赫然处于江心腹地。 
  
  严如华请的第二个帮手便恰在此处等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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