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锁的棺材-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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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潜伏期和症状看,不可能是那里的原因。”
“你们为什么这么偏袒殿边饭店?”
这两家饭店本来就存在着许多对立因素。两店的创立者原是同一家饭店的冤家对头,后来又各自开设了规模、设备不相上下的饭店,两者之间的竞争意识相当激烈。
皇家饭店怀疑卫生局是受了殿边饭店的收买故意来找麻烦的想法就是在这个基础上产生的。
“不管怎么说请让我们检验一下昨夜的饭菜。”
“已经倒掉了。”
“倒在哪儿?”
卫生局紧追不放。饭店各餐厅的剩菜和废弃物全由专业回收者包了。专业回收者选出其中可作饲料的东西,然后再转到废品业者手里。
经过卫生局执拗的追踪,饭菜残物终于在废品业者手里发现了。与此同时,卫生局对皇家饭店仓库里那些肉、鱼、香肠、蛋制品、蔬菜、冰激凌等材料进行了化验检查。检查期间,凡可疑的食品及材料一律禁止使用。
店方对此也无法拒绝。结果在做炒里脊的牛肉中发现了大量的沙门氏菌。
沙门氏类细菌目前已发现了上百种。血清学检查的结果表明原因菌是鼠疫伤寒菌,这和里脊材料的牛肉中发现的细菌完全一致。
追踪调查期间,都内其它饭店里又出现了三名发病者。这三个人都在皇家饭店吃过那顿“无效饭菜”。感染源已经确定了。当然,吃了同样食物的其余二百个职工为什么没有发病成了必须作出解答的问题。
卫生局方面进行了彻底的原因调查,结果弄清了发病者吃的是“干事餐”。
饭店在接受团体饮食和宴会时往往额外准备几份干事用的饭菜。预约数中有时虽然也包含了干事的份数,但一般都是另行准备的。
团体预定人数届时常常出现减少现象,但难得也有增加的,为了应付这种场面,饭店一般备有百分之三左右的预备餐,有时候这也用来充当干事餐。
不管怎样,干事餐和本队的饭菜份数是另行计算的。这次检查的结果表明那几份干事餐的肉里带着沙门氏菌。凑巧的是吃那几份干事餐的都是临时工。就这样这几个为召来帮助“清理剩饭”的临时工当了食物中毒的牺牲品。
感染源虽然找到了,可曾一度被怀疑过的殿边饭店却不肯罢休,说这会不会是皇家饭店为破坏他们的信誉故意玩的花招。
“会不会是皇家饭店知道这两个临时工第二天要到殿边饭店去,故意让他们吃下食物中毒的病原菌,让他们在殿边饭店发病的?在殿边发病,人们自然会怀疑病源在殿边。”殿边饭店方面说。可是食物中毒的病原菌一查清,感染源马上就能找到。作为企业谋略,皇家饭店是不会采取这种与其说是幼稚更不如说是疯子似的手段的。
而且,除殿边饭店以外,其它地方也出现了发病者。
殿边饭店连这样的事都要怀疑,可见两家之间的敌对意识之深了。皇家饭店只是受到了都卫生局的警告,幸免了停业等处分。这是因为病菌媒介的牛肉在采购时已受了污染,店方贮存不久就用了,几乎不存在卫生管理和贮藏上的过失。
引起中毒的沙门氏菌怕高温,所以在烹调上不能说没有过失,但因为人们对调理及烧法各有所好,若硬是追究过失责任似乎有些过于苛刻。
由预约上的联系失误引起的“无效饭菜处理事件”在业界掀起了轩然大波。从那以后,皇家饭店规定以前只须一个电话就能完事的重要联系一律改用书面通知的形式。
窥视
1
在山名被卷进意外的灾难的期间警察捕捉到了一个人物,他们在监视失踪了一阵子又出现的佐佐木时,发现有一个人在跟踪佐佐木。
他们立即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人身上。在目前这个阶段警察方面心里不十分有底,不知道那封检举永进商事的榊原省吾有杀害细川清惠、水岛让之嫌疑的怪信的可信程度究竟如何。
因为信的内容多少有些具体性他们才开始搜查的。投书者说监禁佐佐木的是榊原,但拿不出证据,佐佐木本人也无法证明这一点。
佐佐木看样子知道投书人是谁,但他就是不肯说。所以警察在监视跟踪佐佐木的人的问题上说不出这样做究竟对搜查(搜查的目标也尚未明确)有多少实际意义。
可是警察从永进商事的吉见厚生科长那里取来笔杆(五月以前)后,把榊原省吾写的字和用那支钢笔写的字作了比较,从线影特征断定榊原曾有一段时间用过那支钢笔。因为那支蒙勃朗的笔线带有明显的特征,鉴定没费多少事,
也就是说,蒙勃朗曾为榊原所有这一点已经肯定了。警察骤然紧张起来了,因为投书者说蒙勃朗是从坠死的细川清惠手里拿来的。
凶手如果是榊原,他一定会不择任何手段弄回那支钢笔的,因为他知道该笔的线迹带有特征。钢笔从几年前作为永进商事创立二十周年的纪念品发到他手里起,直到被清惠垂死挣扎的手抓去为止,一直都是使用着的。要想全部毁掉他在这段时期里用这支笔写下的文字是不可能的。只须通过线影的显微镜观察肯定其同一性,便是一种无法抵赖的证据。
“问题就在这封信的可信程度上。”系长的当务之急是无论如何也得设法找到这个自称“市民侦探”的投书人。如果“市民侦探”撒了谎,虽然现已搞清蒙特朗的所有者是榊原省吾,但仍不能假设他就是凶手、钢笔是最容易遗失的东西,完全可能失落在杀人现场以外的任何地方。
“佐佐木和‘市民侦探’之间肯定有联系,目前还不能放松对佐佐木的监视。”系长下了新的指令。
2
客室侍者虽在饭店内部是一种不怎么受欢迎的工作,可真的干上了倒也让人觉得不坏,因为其中有不少“外快”。“看西洋镜”就是“外快”之一。不过这可不是所有的客室侍者都能享受到的惠泽。这是一种凑巧碰上客室的位置、客种、时间等“看西洋镜”所必须具备的诸项条件充分合成的机会的人才能得到的秘密享受。
作为一种享受,这未免太下流了一点,可是饭店职工那种似乎就是为他人的隐私服务的职业特性,不知不觉间已养成了人们这种下意识的、下流的兴趣。
客室侍者看上去似乎每日每夜都在和旅客的秘事接触,然而这只是邻接而已,并没有亲眼目睹。他们只嗅到可疑的秘密的气味,实际上却什么也看不到,正如光闻到酒菜的香味却不知实物在何处一样,闻得到,吃不着。
因此他们对于别人的隐私艳事兴趣要比普通人强一倍。但出于职业需要他们又不得不把这种感情深藏起来。不管是看到还是听到什么,他们必须始终装出一副无机的、毫无表情的神色,因此这种兴趣很容易在他们心里形成阴湿的内攻。
和客室没有直接关系的餐厅、宴会部门一般不大有这种现象,可客室侍者和餐厅的客室服务员等人因为常常有接触旅客无防备姿态的机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种低级趣味。
尤其是旅客很容易不把客室侍者、客室服务员当人看,而把他们看作是饭店的服务机器,因此常有年轻女客洗完澡后一丝不挂、若无其事地往他们面前一站,或躺在床上吩咐什么的事。因为在饭店服务的“零件”面前她们感觉不到羞耻。
有过这样一件事。
一个新分配来的客室侍者应召到一个很有名气的女演员房里去,那侍者进去一看,只见那个女演员刚冼完澡,呈樱花色发热的裸体上只披了块浴巾,若无其事地向他作着吩咐。
新来的客室侍者还没有养成这方面的忍耐功夫,看着眼前那个他一向崇拜的明星勾魂引魄的肉体一时里把什么都忘了。
被那侍者紧紧抱住以后,那女演员才意识到对方是个“人类中的男性”。她又喊又叫、拼命挣扎了好一阵子人们才闻声赶到把她救了。
当时可谓是真正的千钧一发,人们若是再晚到几秒钟,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那个若报出姓名几乎无人不晓的女明星激怒了。一个蜚声国际的大明星竟然差一点失身于一个微不足道的饭店侍者,这可大大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这个肉体原是一种只有以维持自己的名声为交换条件的前提下才向人们提供的价格极昂的美食,想不到一个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件物品而已的侍者竟想“白吃”它。
女明星向店方提出巨额索赔。虽然那个不幸的侍者已经被开除了,可她仍觉得光这样还不够。
对女明星的要求店方无法以她也有一定责任的理由驳回。身为服务机器的侍者,无论旅客是以什么姿态与之接触的,都不能牵动人类的七情六欲。旅客指出这是店方对从业人员教育不足的论点是无可辩驳。
不过这种不自然的抑制造成年轻职工的畸形心理是不可避免的后果。“看西洋镜”的兴趣就是通过这种畸形心理的表现。
这种兴趣的发端大都是“声音”。在整理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房间透过墙壁传过来的野兽似的叫唤,年轻的侍者不免要大吃一惊。
接着他们马上明白是什么声音了。这种声音虽在杂志和人们的闲谈中听说过,可亲耳听到还是第一次。
性的个人差很大,可奇怪的是饭店客室里传出来的痴声却有着共同之处。女人的声音异样地响亮、清晰。就象小狗滚在一起撕打着玩似地,随着行为水位的上涨,压抑着的声音终于失控、变得响亮尖厉。床的扭动声和有节奏的律动进过墙传了过来。
第一次受到这种“浮声”洗礼后的印象是强烈的,因为这比亲眼目睹他人的行为更易于形成根据想象产生的豪放的构图,所以有着一种超过现实的诱惑力。
不过渐渐地他们对只闻其声已经感到不满足了,想亲眼看一看声音的“发生源”的情景。
可是一流饭店不象那些暧昧旅馆之类的地方,并没有装着“张望”装置。
佐佐木回到饭店后被调到三楼服务台来了。三楼到五楼的低层基本上都是单人房间。
以单人房间为主的层楼上住的大多数是商人、杂务少,但同时趣味性也低。佐佐木当初听到自己调到三楼去的消息时很有些失望。
可是调过来以后却又发现了这层楼有着它独特的乐趣——“看西洋镜”。三楼朝皇居一面,一楼大宴会厅的屋顶正好够到客室的窗子下边。这是因为大宴会厅的天花板和屋顶之间有一层通风层的缘故。
顺着屋顶走过去可以走到三楼各客室的窗下,是个看西洋镜的绝好处所。
“去张望单人客人的房间有什么意思。”佐佐木对告诉他这个处所的老侍者说。
“单人房间住的可不仅是男人呀。”那个叫田泽的老侍者笑嘻嘻地说。
“就算到时候有几个女客吧,要我象偷食猫似地爬到屋顶上去看女人睡觉的样子我可没有那个兴趣。”
“怎么,你不知道非法住宿?”
“非法住宿?这是什么名堂?”
“我看你对自己这一行的专业用语还得好好学学才行。那就是白住房间呀。”
“你是说斯凯帕?”
“是当然是,不过和普通的斯凯帕又有些不同。”旅馆业把那些逗留期间花光了不结帐就逃之夭夭,或者一开始就打算白吃白住的旅客称之为斯凯帕,可田泽说和这又有不同。
“怎么个两样法?”
“那就是单人房间睡两个人。”
“啊,知道了,你是说夹带。”
“夹带的人一般总是开的双人房间,我说的可不一样。我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