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女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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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是进去佯作问路的,跟踪的家伙大概作贼心虚,等伍月香从警署里走出来,那辆轿车竟已不知去向。
伍月香见计已得逞,不由地暗发一声冷笑,以为跟踪的家伙已被她用疑兵之计吓跑了。
可是她刚一上车,不料一名短小精干的汉子,竟突然从街边冲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车门就往车里一钻,同时出手如电地以枪抵在她的腰际,喝令:“开车!”
伍月香出其不意地一惊,但她力恃镇定地怒问:“你想干什么?”
那家伙把枪用力一顶,冷声说:“少问,快开车吧!”
伍月香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敢在警署的门前,当街向她劫持,实在无法无天!
在手枪的威胁之下,她终于无可奈何,发动了引擎,把车驶离警署门前。
那家伙显然是专干劫持的老手,非常沉着冷静,丝毫不惊不乱。他把枪管始终抵在她腰际,脸上毫无表情,冷冷地向她吩咐:“放老实些,否则是你自己吃亏,现在把车向右转,朝巴生港方向开!”
伍月香极力保持着镇定,不声不响,照着他的吩咐,把车在十字路口右转,穿过几条马路,又转了几个弯,抄近路驶离了市区,发现后面仍然有辆轿车在紧紧尾随。
正在通往巴生港的公路上飞驶,伍月香暗自想出了个脱身之计,灵机一动,忽然故意把左手悄悄离开方向盘,移落到自己的腿上
这个动作立即被那家伙发觉,怒声喝问:“你想动什么歪主意?”
“没,没有呀!”伍月香故作吃惊地赶快把手收回。
那家伙嘿然冷笑说:“你的手在干吗?想摸枪吗?”
伍月香矢口否认:“没,没有,我身上怎么会带枪”
那家伙把枪管又用力一顶,怒喝:“说,你的手在摸什么?”
“我我在抓痒”伍月得装出一脸心虚的惊慌表情。
那家伙果然疑念顿起,向她逼令:“把裙子掀起来,让我检查。”
伍月香更吃惊地说:“我,我是真的在抓痒呀”
那家伙冷哼一声说:“好!我就看看你哪里痒,快掀起来,不然老子就自己动手了!”
伍月香装出无可奈何地,又把左手放下,将她穿的迷你裙掀起了一些,使那原已很短的裙下,露出大半截诱人的大腿。
那家伙坐在右边,无法看到她的左腿上是否绑着武器。凭他的经验,知道有些女人身上暗藏小型手枪的地方,就是把那玩意像吊袜带似的绑在大腿上,枪则紧贴在腿的内侧。
因此他毫不客气,把枪交在左手,继续顶在伍月香的腰际,而伸出右手去,弯着身子摸向了她的大腿。
伍月香不能拒绝,只好任由他在大腿两侧摸索。
手触到那光滑细柔的大腿,那个家伙不由地心里霍然一动,情不自禁地趁机揩起油来了。
一阵凉凉的,又像是温温的感觉,顿使那家伙感到无比的销魂蚀骨。虽然并未摸到武器,他却爱不忍释地舍不得把手抽回,居然继续向两条大腿的上面移动,轻轻摸索上去
突然,伍月香把两条大腿一夹,将他的手紧紧夹住了,悻然怒问:“你想干嘛?”同时猛可一个紧急刹车。
那家伙猝不及防,头部正好撞上了方向盘,而伍月香的身体也向前一冲,并且趁势故意将上身用劲顶向他的头部。
这两面夹攻的力量相当大,只听得那家伙痛呼一声:“哇”便昏了过去,伏在她的大腿上。
伍月香立即一侧身,夺过那家伙的手枪,把他的身体扶起,推开在一旁。
后面尾随的轿车也停住了,车上只有一个司机,见状忙不迭跳下车来,拔出手枪赶来救援。
可是他还没冲进,伍月香已加足马力,把车开得风驰电掣而去。
那司机欲阻不及,赶紧回到车上,也加足马力继续紧追不舍。
于是,两部轿车一前一后,相距大约在五十码以上,就在通往巴生港的公路上飞车追逐起来
伍月香的驾驶技术相当不错,把车开得如同腾云驾雾在公路上飞驰着。但后面的司机也不甘示弱,尤其他这部车子是经过改装的,马力极大。而这家伙又是个玩命的角色,形同疯狂地猛追不舍,把五十码以上的距离已愈追愈近。
眼看后面的车子已经追近,伍月香仍然不慌不忙,沉着地把稳方向盘,心里在暗自动着脑筋。
这女郎是诡计多端出名的,连白振飞那种老奸巨猾的老江湖,和机警冷静的郑杰,都曾受过她的愚弄,后面追来的司机就更不是她的对手了。
两车的距离已更近了,终于成了并排飞驶。后面的车子几乎企图超车,迫使她把车停下,但均被她以车头挤开而未得逞。
那家伙情急之下,突然把心一横,因为伍月香的车子在外线,尚着山壁而行,便打算将她向里挤,使她的车子撞山。
可是没想到伍月香比他更狡猾,等他连挤了几次之后,突然出其不意地来了个紧急刹车,“嗞”地一长声,车胎磨擦路面扬起一阵如烟的灰尘,猛可停住了。
那家伙的车头正向右挤,同时又加足了马力,不料伍月香的车会突然刹住,使他的车头挤了个空,急欲刹车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车头猛的撞上了山壁。
伍月香无暇看那司机是死是活,急将车头掉转,向市区飞驰而去。
这时候,庄德武派出的大批人马,正在四出分头探查香槟总部的来龙去脉。
绰号“老鼠”的屠逵是真能钻,他单枪匹马地回到了上海楼的茶座。因为这里是九流三教人物杂聚一堂的地方,也是各种马路新闻,和“小道”消息来源的大本营。
他平时来这里一坐,一泡就是一整天,多多少少总能听到些什么,再加油加酱地渲染夸大一番,回去好向庄大爷交差。
最近根本没听说有香槟总部这么个组织,倒是香槟皇后的选举,在这里经常成为谈话的话题,因为主办人程宏过去也是黑社会中的风云人物。
现在差事落在屠逵的肩上,要他捕风捉影地查出香槟总部的来龙去脉,那不是要他抓瞎了。
因此他灵机一动,干脆回到上海楼来,找到那个一家小型晚报,专门跑桃色新闻,和刺探内幕消息的记者许又新,决定跟他打打交道看。
许又新经常来这里泡,跟屠逵很熟,彼此也不必寒喧客套。
屠逵打了个招呼,就径自在他的桌位上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说:“老许,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不知你听说过香槟总部这个组织没有?”
许又新随口回答:“那不是程老头搞的花样吗?我们报上还替他吹嘘了一阵,难道这样轰动的消息你还不知道?”
屠逵诧然说:“怎么会是程老头”
许又新哈哈一笑说:“他搞的是香槟皇后选举,那么他们设在水晶宫夜总会的筹备处,当然就是香槟总部呀!”
屠逵这才知道他是自作聪明,在指鹿为马,张冠李戴地把香槟总部和香槟皇后混为一谈了。
“你弄错了!”屠逵摇摇头说:“这根本是两码事,我要打听的是香槟总部”
话犹未了,忽见邻桌的座位上站起了一个人,这家伙瘦瘦高高的,穿一件半新不旧的深灰色西装。没结领带,头上戴着窄边草帽,并且戴了副黑色太阳镜。
这种打扮令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好在这里都是一丘之貉,谁也不是正正经经的角色,物以类聚,本不足为奇。
他似乎是窃听到他们的谈话,提到了香槟总部,才突然起身离座的。
召来侍者,付了茶资就匆匆而去。
屠逵看在眼里,不禁疑念顿生,心知向许又新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当机立断,说了声:“回头见!”便急步跟下了楼。
那个家伙一出上海楼,就加快脚步,仿佛怕被人跟踪似的,急向街边的拐角转过去。
屠逵既认定这家伙形迹可疑,哪还能放过他,当即悄然紧随不舍。
四、厄运
转过街角,只见那家伙更加快了速度,屠逵哪敢怠慢,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不料相距只有几步距离时,那家伙突然站住了,猛一回身,冲着屠逵皮笑肉不笑地说:“老兄是跟定了我吗?”
屠逵不由地一怔,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冷冷地说:“阁下要不是作贼心虚,又何必溜走!”
那家伙反唇相讥说:“我倒一点也不心虚,心虚的大概就是你老兄吧,否则就不至于疑神疑鬼啦!”
屠逵这时是孤掌难鸣,真要是冲突起来,绝不会是那家伙的对手,因此他强自一笑说:“老兄,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请问你是哪条线上的朋友?”
那家伙倒也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你不必盘我的底,如果是想打听香槟总部的消息,兄弟也许略知一二,不过得看你老兄能出什么代价!”
屠逵喜出望外,急问:“阁下有什么条件?”
那家伙笑了笑说:“条件很简单,用不着你老兄破费分文,只要替我办件小事情!”
“什么事?”屠逵问。
那家伙沉声说:“简单得很,只要老兄现在挂个电话到水晶宫夜总会,告诉程老头,就说庄大爷已决定置身事外,不再过问他的事。要他好自为之,尤其今天晚上得当心些。”
屠逵诧然问:“为什么要这样说?”
那家伙断然回答:“那你就不必多问了。”
屠逵不禁面有难色地说:“可是,我要打了这个电话,那不是在无中生有?万一程老头跟庄大爷双方见面对上了,我可担待不起呀!”
那家伙奇货可居似他说:“那就悉听尊便了,我绝不勉强,如果你想打听香槟总部的消息,就必须照我的话做!”
屠逵犹豫之下,心想这个电话就是打给了程宏也无所谓,反正等把香槟总部的消息得到后,还可以再向程宏说明原委的。
于是,他故意装出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接受这个条件。”
那家伙胜利地笑笑说:“好!老兄先打电话,然后兄弟负责把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奉告。”
屠逵很狡猾,他嘿然冷笑说:“阁下等我打了电话之后,假使你不守信用,我能拿你怎么办?”
那家伙微微把头一点说:“对了,这点老兄是应该顾虑到的,不过你尽管放心,兄弟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如果老兄实在不信任我,那我也绝不勉强,我们就干脆作罢。各走各的路吧!”
屠逵无法逼这家伙就范,终于表示让步说:“好吧,我们就这么办,但我可把话说在前头,等我打完了电话之后,如果你言而无信,我可以再打电话向程老头说明一切。”
不料这家伙竟用的是缓兵之计,故意在街边跟屠逵虚与委蛇了一阵,实际上却是在等候他的同伴赶来。
就在屠逵表示同意之际,一辆轿车突然飞驶而至,停在了他们身旁的街边。
屠逵刚觉出不妙,那家伙的手突然伸进口袋一顶,从那突出的形状可以看出,他在口袋里的手上己握了支枪。
“上车!”那家伙冷声喝令。
屠逵大吃一惊,不由地怒形于色说:“你他妈的”
话犹未了,车门已开,只见除了司机之外,后座尚有两个女人,而那家伙却把屠逵猛可一推,将他推进了车厢。
屠逵全身向前一冲,冲进了车厢,正好扑在那两个女人的身上。
他犹未及看清那两个女人,头上已挨了重重一枪柄,使他只发出声沉哼,便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