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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

苗疆蛊事-第8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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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这般的高手,方才会有无视慈元阁整整一船人,质问这慈元阁阁主的底气。然而望月真人气势凌人,慈元阁阁主却没有半分惧怕,瞳孔骤然收缩,里面迸发出碎玻璃一般的光芒来,接着从牙齿里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你要我如何交代?”
    望月真人没有说话,回头瞧了一眼,他看的是罗金龙。
    姓罗这小子倒也真是个机灵角色,知道自家师叔碍于身份,做不出强取豪夺的事情,那便只有让自己来开口了,于是上前一步,肃声说道:“死者已矣,说再多的漂亮话,都挽不回他们的性命,也消解不了我们悲恸的心情,而此刻我门中之人,还有许多在对面水域漂泊无依,我看你们这船颇大,不如便抵押给我们,让我们用这船,去解救更多同门的性命,也好让死者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慰。”
    这小子不愧是个官二代,强取豪夺的幌子和由头随口编来,脸皮厚得都没有红一下,旁边的田掌柜顿时就恶心得听不下去了,指着这个家伙的鼻子骂道:“尼玛隔壁,谁裤裆没拉好,迸出你这么个玩意来?这种白眼狼的话儿,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我都替你脸红,我们辛辛苦苦将你们救上来,你们不但不感激,居然还想要谋夺我们的船?”
    被田掌柜的这番话语骂得狗血淋头,罗金龙既不羞也不恼,而是回头,朝着望月真人拱手问道:“师叔,你觉得金龙此番说法,可是在理?”
    望月真人抚须而言,说不错,金龙你的意见倒是蛮有建设性的
    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慈元阁阁主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说句实话,一字剑不在,面对着望月真人这种顶级道门中的高手,他也感觉到有些吃力,一旦面前这几个道士耍起流氓来,下了狠手,即使纠集众人将其扑杀了,但只怕这船上受到波及死伤的,可不止一两个。
    而就在这时,杂毛小道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大步走上前去,朗声说道:“望月前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阁主没有下令追击,一来是的确不便,二来是因为先前为了防止湖中水兽作恶,下了四根重锚沉底,短暂之间是移动不得的,所以即使追,也耽搁时间,赶之不及了。”
    杂毛小道一动,一直跟他在一起的我便也走上了前,望月真人瞧见杂毛小道和我,眉头不由皱得紧紧,从嘴唇里面迸发出几个字来:“是、你、们?”
    单单是这三个字的咬字力度,我便能够感觉到望月真人对我们的积怨有多深。
    青虚是望月真人最得意的弟子,他一向视如子侄,也正因为如此,那家伙才能够在龙虎山门口闯下那般滔天大祸来,然而上次因为我们,竟然逼得他不得不亲自杀死青虚,清理了门户。
    有人修道,到了至深处,心中只有天下大道,上体天心,下明至理;有人修道,却因停滞不前,怨结不消,变得格外小心眼,望月真人上次便想趁着四下无人之机,将我们杀人灭口,以泄私愤,后来因为来了人,爱惜羽毛,所以才没得手,此间再次瞧见我们,那脸上的肌肉都不由得一阵扭曲,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可恨是恨,现在的我们可不是当年那两个可以供他随意轰杀的吴下阿蒙,今非昔比,望月真人也不得不重视,表情凝重,而杂毛小道却装作全然不知,说我们啊,劳烦您关心,我们也就是半路遇上了,方阁主这人也是好客,非要拉着我们前来观赏这洞庭湖的“洞庭秋月”、“江天暮雪”,还说过冬的湖鱼最是肥美,一定要尝一尝,所以也就厚着脸皮跟过来了。
    他闲扯一篇,然后才说呃,说正事,情况呢其实也并不复杂,对于发生在贵门身上的遭遇,我也表示遗憾,不过遗憾归遗憾,您望月真人的名声誉满天下,我和我很多的小伙伴们都以能够拥有一张你的符箓为荣,像你这样偶像级的人物,没有必要为了些许小事撕破脸皮,让旁人说构陷于你,泼那些个脏水吧?
    杂毛小道到底还是有过靠嘴皮子吃饭的资历,这一番言语又捧又打,弄得望月真人脸色铁青,给架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他拉不下脸皮,但是旁边的罗金龙倒是个伶牙俐齿的角色,正要分说,我也上前,朝着这小子说道:“罗金龙,身为公职人员,一言一行都关系到国家的形象,你刚才那一番话实在是太过分了,立身、立言、立行,请自重!”
    听到我的告诫,罗金龙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轻狂,哼声说道:“少吓唬人,等你们能够出得了洞庭湖,再来教育我吧!”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凶相毕露了,而望月真人的双手也拢到了袖子里,可就在这时,船顶上却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好大的豪气啊,可是果真如此么,少年?”
 
   
    
    
    
    
    
    
    
   
    
第三十一章 望月遁走

 



    寻龙号的灯光都只集中于甲板之上,在船楼之上却是黑乎乎的一片,罗金龙仰头望去,只见到一道黑影,孤单矗立在桅杆顶上,黑暗中那一对眼睛宛若灯光,散发着幽寒的光亮,看得人心中直发虚,空落落的。
    为了壮胆,罗金龙一声喝骂:“哪里来的家伙,在头上装神弄鬼?有本事你下来,让爷们瞧瞧你是什么货色?你以为我会怕”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全身骤然一阵冰寒,旁边的望月真人将他给猛然一拉,便跌落在地上,感觉左耳火辣辣的,伸手一摸,扯下半边耳朵来。
    好快的剑光,好锋利的剑!
    这种恐怖,是罗金龙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的,他遍体生凉,也不知道喊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只听到望月真人的声音朦朦胧胧地传到自己右耳里:“堂堂十大高手,鬼鬼祟祟,竟然还欺负一个小孩,黄晨曲君,你也不怕传出去被旁人笑话!”
    黄晨曲君?
    罗金龙混乱的脑海里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难以置信地抬头去看那道卓然而立的黑影,想到当日在岳阳楼旁边的凛然一剑,心中止不住地后怕,一阵又一阵的寒颤遍体袭来。
    听得望月真人的嘲讽,桅杆之上的一字剑嘿然笑了,说我不藏起来,怎么能够看到你刚才那一番精彩的表演呢?望月,你没事吧,这么多年的道法经文,都修到了狗肚子里面去了?来来来,你若是修为没有寸进,不如学我,浪迹江湖,四海为家,在红尘俗世中打几个滚儿,翻几个跟头,说不得还能够有所顿悟,羽化登仙,哈哈哈
    一字剑笑得恣意,然而龙虎山诸人却脸色都有些不好。
    他们刚才登船而来,瞧见这船上除了慈元阁阁主还算颇为难缠之外,其余几个掌柜,与自己也只是五五之数,而他们这方有着望月真人这般的厉害人物,反客为主,将这艘大船夺将过来,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风云陡变,先是我和杂毛小道这两个家伙冒了出来,还不待他们消化一下这惊吓,天下十大高手中的一字剑却又冒了出来——好吧,现在看来不是己方可以力压群雄,而是给慈元阁包了饺子。望月真人瞧着头上桅杆上的黄晨曲君,又瞧了瞧围将上来的我、杂毛小道和小叔,以及慈元阁手下四大掌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凝望着慈元阁阁主,咬牙切齿地问道:“方鸿谨,你这是什么意思?”
    慈元阁阁主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意思啊?真人,既然上得船来,天色未明,不如到我的房间里去,冲一壶龙井,我们一起等待这初生的朝阳吧?
    胜券在握,慈元阁阁主脸上那最后一抹紧张也都给抹除了,平静地瞧着望月真人。
    到底是江湖上成名的角儿,望月真人终究还是有一些廉耻之心,摇头说不用了,我们一行还有许多人犹在水中挣扎,等待援救,既然那湖蛟已受重伤,兴不起风浪,而你又不会借船,那么我们也不久留了,烦请阁主借我们一艘小艇,让我们自行离开便是了。
    打不过,不如离去,望月真人的算盘打得极响,不过这个时候都没有人插话,而是等待慈元阁阁主的意见处理。
    这个胖老头儿捻须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我们这艘船上,小艇只有三只,仅仅只够船上众人逃生之用,并没有节余。不过既然真人开口了,我不敢藏私,也不敢拒绝,只是刚才真人所说的那八人血债,要算到我头上的这个说法,我该如何与你交待呢?”
    慈元阁阁主不依不饶,非要望月真人给一个说法才行,而听到对方这般说,望月真人那厚厚的橘子脸不由也浮现了一丝恼意——慈元阁阁主这是要逼望月自己打脸啊,然而在这般重重威逼之下,他却又不得不说话,不然那后果不堪设想。
    短暂的死寂之后,他喉咙里发出了艰涩的声音来:“刚才只是玩笑话而已,我很感激阁主在我龙虎山危机时刻伸出了援手,这种恩情,望月自然会记得的”
    说完这话,望月真人的脸都变得通红了,见这骄傲的龙虎山高人低下了头,慈元阁阁主哈哈大笑,说真人说笑了,见死不救,并不是我们慈元阁的风格,开门做生意,我们所求的,不过就是一个平安稳定而已,这么多年,也多亏了江湖朋友给面子,才勉强生存下来,我们慈元阁今年十月会在魔都举办交易会,到时候真人一定要提供些符箓,帮衬着撑撑场面才是啊?
    望月真人点头说那是自然,一定到场。
    寒暄说完,田掌柜使唤伙计将小艇放下,这五名龙虎山道人一秒钟也不多停留,将湖面死去的同伴打捞上来之后,头也不会地朝着芦苇荡深处划去。
    瞧见这些人消失在薄雾中,旁边的田掌柜疑惑地上前问道:“大掌柜,为何不”
    他的话没有说完,不过余味却已经表明得清清楚楚,龙虎山一行心中已然忌恨我们,为何不顺势将他们给灭了,免得以后多生祸端。说实话,其实刚才我都已经准备出手了,但是想起先前的承诺,这艘船里只能有一个声音,于是也没有发表意见。
    当然,望月真人也的确厉害,我们昨天夜里已经和杨知修浪战一回,旧伤未好,再打一架也有些勉力。
    听得手下这番疑问,慈元阁阁主扫视一周,将大伙儿的疑惑都瞧在眼里,然后平静地跟我们分析:“不动手,我有三点考虑,其一,龙虎山诸人实力并不弱,望月除了黄大先生,也没有谁能够有信心对他压制抗衡,他若发起狂来,在座的各位难保周全;”
    他稍一停顿,说:“其二,每个门派对于信息都有秘法传递,像望月这样的高手,即便是死,也能够将消息传递回去,慈元阁开门做生意,没有必要跟龙虎山这样的顶级道门结下这样的梁子;最后,我实在找不出一战的理由,没有利益,只有后患,又不是小孩子,不至于一冲突就拔刀相向。”
    方鸿谨本人在慈元阁一言九鼎,这一番话其实只是对我们,以及黄晨曲君的解释。
    看得出来,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功利主义者,也是一个成熟的领导人,绝对不会为了意气之争而动怒。当然,这也最符合所有人的利益,一字剑从桅杆上跳下来,如同鹅毛一般轻飘飘地落在我们面前,说你的决定是对的,刚才我看了一下,善扬那个老匹夫好像也在这洞庭湖中,真的打起来,我不是他对手。
    这个家伙虽然傲气,但是话说得却还算是实诚,并不浮夸,听到这个消息,慈元阁阁主微微一诧异,眼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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