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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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还是没有打我,只是望着我的眼神多了一层深意。
再后来,他请了一个医生到家里给我看病,那个医生什么也没有检查出来,但看我这疯疯癫癫的模样,还是给我定了一个病症:精神病。
唐易对医生的诊断结果显然并不满意,倒不如说是半信半疑,他时不时会来房间和我谈心,说说过去的事情,有时候还会提到伍花。
当他特别提到伍花的时候,他总是一个劲的盯着我看,像要从我脸上看出一点端倪,但是我还是不停的傻笑着,仿佛我听到的不是自己的故事,而是别人的故事。
他总是喜欢在我半夜睡觉的时候,爬到我床上,将我压在身下。刚开始我并明白他要干什么,直到后来他扒光我的衣服,对着我的屁股不停地抽|插,痛得我“嗷嗷”直叫,我才知道他是想折磨我,我拼命地挣扎着,如果被绑住了双手双脚,就用嘴去咬他。
有一次我很累了,正睡得晕晕乎乎的时候,他又来了,二话不说就扒光了我的衣服,我明白他接下来想要干什么,我很生气,因为他三番五次的影响我睡觉。于是在他挺进我身体里的时候,我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狠狠地插在了他的胳膊上。
那是一根银针,是我钻到床底下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他痛呼了一声,将留在我身体里的玩意儿撤了出来,然后把胳膊上的银针取下。当银针抽出来的时候,我看到有丝鲜血流了出来,心中的愤怒顿时消失无踪,我拍着手,大声叫好,笑得特别灿烂。
他气得脸色都发青了,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我使劲掰着他的手,没想到他的力气比我大很多,只要他的手再收紧一些,我马上就会死掉。
但是他没有,他把我放开了,穿上衣服骂了我一声“疯子”,就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来接我,他们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乖乖的跟随着他们上了车,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
他们都说我疯了,突如其来的疯了。
但是我知道,我并没有疯。
透过后视镜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别墅,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第三十三章
我被关在了一个四面都是白色墙壁的房间里,我知道,这里是精神病院,率属于唐易名下的精神病院。每天,都有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来到这里,给我打针,甚至当着我的面讨论我的病情。
每次听到他们在我面前大声发表着自己对于病情的诊断结果,我就忍不住发笑,放着这么多精神病患者不管,还老跑来这里观察我这个真正的正常人,真不知道是他们太愚蠢,还是因为想向对方展示自己的医术有多高明,多精湛。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动,因为我还在装疯卖傻,两眼无神的听他们说着话,有时候还会“嘻嘻”的傻笑起来。
我还在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当唐易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我歇斯底里的朝他吼叫着,让他产生一种我是因为受了刺激,偶尔想起那些记忆,但还是个疯子的错觉,当我看到他的表情时,我知道自己成功了。只不过我似乎演得太过逼真,一针镇定剂打进我的身体里,就迷迷糊糊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昨晚掀起的风波显然还没能让这些医生回过神来,在急急忙忙的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过后,第二天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观察了我几眼,就匆忙走了出去,我知道他们是去见唐易,因为唐易偶尔会来这家精神病院“探望”我,每次看过之后,就有一大堆医生跑到他的面前汇报我的病情进展,顺便奉承几句。
当然,这些消息是我在两个护士的谈话中得到的。
但是我没想到这条消息可以成为我逃走的唯一机会。
绝大多数医生都离开了,只有一个护士在这里看护我。
她走了进来,是个新面孔,估计是最近才调进来的,我不得不庆幸自己的运气很好。她看了看我,有些胆怯,当对上我无神的双眼时,显然松了口气,然后走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胳膊,不知道想观察什么。
我的目光一刻也没有转移,朝她“嘿嘿”的笑了起来:“姐姐,你好漂亮。”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句话,表情有些惊讶,随后像对待小孩般拍了拍我的脑袋,对我柔声说道:“小弟弟,你也很好看啊。”
小弟弟?
呵,我的年龄随便怎么说也比她大个一两岁吧,她居然叫我小弟弟?
我强忍住笑意,继续朝她傻笑着:“不,我没有姐姐好看,姐姐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姐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好不好?”
她愣了愣,也没慌着走,看我一脸无害的样子,竟放松的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好啊,姐姐听你讲故事。”
我朝她招了招手:“姐姐凑过来一点,我想悄悄对姐姐说,不想让别人听到。”
她果真朝我凑了过来。
暗道机会来了,我慢慢朝她耳边凑了过去,然后张开嘴,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
“啊!”她捂着耳朵,吃痛的叫了一声。
血腥味弥漫在我的口腔中,我才发现自己这次的力气貌似使大了点,不由得在心中对她说了声抱歉,趁她转移注意力的那一刻,我站起身,打开铁门跑了出去。
通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我自然知道有人进来时,门都是虚掩着的,他们显然对我太放松了,不过就冲着这一点,我才能逃出生天。
只要唐易一来,医院的防范措施就会变得很松散。精神病院里大多都是被关在铁栏杆里的精神病患者,铁栏杆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经常有医生在这里走来走去,不过现在大多数的医生都忙着奉承唐易去了,所以当我一路无阻的奔跑在走廊上时,我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刻意观察了一下路段,并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中。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七拐八拐,守在门口的门卫正撑着下巴睡觉,趁他闭眼歇息的那会儿,我奋力向外跑了出去,过程顺利得让我忍不住惊叹自己的运气好到爆。
我终于逃出来了!
当我一得到这个认知,我更是发疯似的跑了起来。
风呼啦啦的从我脸上吹过,四周的路人纷纷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我知道我现在穿着这身病号服奔跑在大街上确实不太正常,不过此刻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我几乎没有闲心去看身后是否有人在追自己,只是拼命地奔跑着。
在被那群人送到精神病院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并不是我熟悉的A市,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县城。对于下一步该干什么,该怎样走,我全然不知,我就像一只刚从金丝笼中脱逃出来的麻雀,在脱逃之前自信满满,一心只想要逃跑,但是脱逃之后却完全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是漫无目的的飞翔着。
但是再怎样也比困在那个鬼地方要来得好。
我要逃离唐易,逃得远远的。
逃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在一路上的躲躲藏藏中,我终于打定了一个主意,我要逃到最偏远的小村落去,至于那个小村落定在哪里,我不知道,只要够远就好。
只是逃出来的我却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身无分文。
没有钱,就什么都办不到,虽然现在还没有传出那家精神病院寻找我的消息,但我知道这只是迟早的问题,只要我多待在这个地方一秒,危险也就加深一分。
不由得,我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绝望,但很快,这种负面情绪就被我压制下来。
没有钱就去找吧,只要赚够路费,一切都好说。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无法做短工,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扮乞丐,尽可能的乞讨到一点路人施舍的钱财。
将脸抹得黑黑的,头发更是杂乱得像团野草,我将衣服撕了个稀巴烂,零零散散的挂在身上,此刻的我邋遢得就算是只野狗也会嫌我脏。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变得如此狼狈,但为了自由,我别无办法。
跪在地上,向路人编造了一段寻亲遇难的故事,想来想去又觉得自己说的故事不合理,没人会相信,本是不抱希望的等待着,没想到这一切都超乎我的想象,我得到了一点钱,虽然不多,但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算,我想路费应该足够了。
坐上破旧的小巴士,看着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风景,长久以往压制在心中的大包袱轰然落地,但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就算是逃出来了又怎样呢?家人不再承认我这个儿子,属于我的地方没有了,我再也回不去了,难道我这一生都注定在外漂泊不定?
我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但眼前还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久久不散。
在摇摇晃晃的车厢中坐了很久,窗外的景色也变得越来越萧条,这条路很长很长,但究竟通往哪里,我一概不知。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也像这条伴随着荒凉风景的道路,前往何处,落定何处,心中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到站了,司机将睡着的我叫醒,让我下车。
风,扬起灰尘,扑打在我的脸上,看着那辆破旧的小巴士在我眼前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顿时醒悟,原来自己已经逃离了那个充满噩梦的地方。
前方的路仍然可以再走,只不过需要步行,途中遇到一个背着几捆干柴的老人,他瘦骨嶙峋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在地上。
见不惯这样的情景,我走过去帮他背起了背篓,老人连声感谢,就这样,我同他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老人十分热情,见我是个外地人,一路上都在向我介绍村子里的情况,偶尔会问我几个问题,比如我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对于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都以沉默应对,老人也没有勉强。
在老人的屋门前站定,我将背篓放了下来,和他道了声别。正准备离开,老人叫住了我,让我进屋喝口水,休息会儿再走,看了看头顶炽热的太阳,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走进了老人的屋里。
屋子里很凉快,我端着一碗水慢悠悠的喝着,老人躺在我旁边的木椅上,闭上双眼,摇着一把蒲扇,显得十分惬意。
喝完水,我也不方便多做停留。
与老人告别,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我的面前,我一没注意,便与他撞个正着,我抬头一看,竟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是陈子刚?!”
当看清眼前的人时,我惊讶得张大了嘴。
对方也很快就认出了我,素来严谨的扑克脸上难得闪过一丝错愕。
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到哪里都能遇到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