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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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上下五千年以来,我们曾听说过某某人活了三百年,某某人活了五百年,但是你可曾见过有人从五千年前一直活到现在?没有,哪 怕是一个活上两百年的人在我们的现有资料里也是没有的。
既然打不破这种**的变幻,就追求精神层次的突破,也就是死后。有的人通过做善事,积阴德以求下一世轮回的得体,有的人则通过作恶 来另辟蹊径。
太极只是一个在我们能认识和探索的范围内描述的,所以才会阴阳相对,正邪两立!如果超越了太极呢?查文斌不敢想象,这与他所学的 一切都是相违背的,在那无极与太极的边缘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
当查文斌看着招魂幡上一如斗大的鬼篆,他想到湖面上的那个男人,他就是亲手用这些文字使得那些氐人永世不得翻身,而自己何尝又不 是用了灭魂钉诛杀了红衣男子?
正与邪,鬼道与天道,他第一次有了动摇!
正与邪,是两个极端,当超越了邪的终极,那又会是什么?是正吗?
想到这儿,查文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老王,我们可能不会死!”
老王一听到这儿立马像是那夏日里躺在石头上奄奄一息的鱼儿又被重新送回了清凉的水中,原本已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地,马上来了精 神,抓住查文斌的道袍问道:“它们肯放过我们了?”老王听说这是鬼道道场,当时就差点背过去了,这前后出现的几个鬼道中人,哪一个是 好惹的?更加别提来人家老窝里了,那不是狗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查文斌的意识开始了模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是可怕的,是对正天道重新推翻的认知,是违背祖训的,他赶紧在 心中默念了一遍静心咒。
当一切重新回归到寒冷呼啸的夜风中,查文斌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即将又要被乌云遮住的天空说道:“生火把,分别立于东南西北 四个角,所有人以火把为单位,各自守到天亮,在太阳没有升起前,不准睁开眼,无论是你听到了什么,还是感觉到了什么。哪怕是有人在你 身边唱歌,或是给你在挠痒痒,都不准睁开眼,只要睡觉就是了♀里有三道符,是你们的本命符,我按照各位的生辰八字分别做好,只要符不 丢,今晚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不听也得听,不愿意做也得做,这就是查文斌的魅力,他的话从来就没有人提出过异议,即使是老王这般的老江湖混子,心中有一万个不 愿意,也得领上属于自己的那张符屁颠屁颠得跑去属于的位置,因为他查文斌就是这儿的顶梁柱。他必须要等到天亮,只有等到天亮,他才能 有把握开启那把锁,打开那个未知的世界。
白天是属于他们的,而夜晚是属于它们的。
查文斌轻轻走到招魂幡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飘然而至,见过?除了那些蚯蚓般扭曲着的字符,他发誓没有见过。
地上的横肉脸还在熟睡,和孩子一般的童真,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他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背叛,世间最纯真的心怕不过是如 此吧。
查文斌手上拿着一支点燃的香,在他的鼻孔处轻轻晃动着,微笑的说道:“醒醒了,大兄弟。”
横肉脸的可能是觉得有些痒,拿着手指不停的讨着鼻孔,一声“阿嚏“过后,查文斌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醒了?”
横肉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睡的正香呢,文斌哥有啥事吗?我正在梦里和人喝酒吃肉呢。”
查文斌递给他一张属于他的命符,其实给不给都不要紧,天地间最邪恶的东西也无法占据他的心灵,这早在食魄身上就得到验证了,人自 己内心深处的**才是它们能得手的原因。
“喏,你到那边角上的火把下面睡,那边暖和点,这里风大,冷,换我来替班。”
横肉脸看着其它三人各守一角,或盘坐,或侧睡。他从不过问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是卓雄的哥哥,卓雄都听他的,那么自己也得听他的。
守着自己那根火把,他很快又继续入睡了,时不时咂巴着的嘴,像是品尝到了更多的美酒和好肉。查文斌扫了一眼,四根火把,就属他的 那根烧的最旺,相比之下老王的倒是略显暗淡。
待他们几人都各自睡去,至少是闭着眼睛的时候,查文斌拿了一壶酒,坐在横肉脸睡过的那块冰冷的大石上,单手搭着七星剑,与招魂幡 对视着,狂饮一口,肆意人生。
风起,袍动。
如果你决定要出发,那么旅行中最困难的部分已经结束了。
隔开自己的手掌,查文斌将自己的鲜血淋在这块石之上,那个被子弹轰出来的弹坑很快就结了满满一碗。既然我是正道,你是邪,就让我 用这正道的血祭你的旗!
拔剑而起,虎啸龙吟,七星剑剑锋带血,查文斌如同天神一般的砍向招魂幡。。。。。。
第一缕阳光洒在他们四人的脸上,眼皮收到光线的刺激开始微微抖动,这一夜他们泪流满面。。。。。。
第一百七十一章:奈何桥
没有人只能怎样去还原这个夜,如果有人说听到过鬼的哭声,那么他们就是在这种声音中呆了整整一夜,伴随着的还有查文斌不停再重复 的那句:日出之前不要睁眼。
招魂幡已经砍翻在地,如同一块破碎的抹布,原本猩红的大字此刻已成了血迹干涸之后的黑色。
幡上有人蜷缩着,不知是死是活,满地的符纸还在诉说着昨晚的壮烈,原本那块让横肉脸平躺着的大石也早已被炸开,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里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超子把查文斌抱在怀中,七窍的血都凝结成了黑色的血块,鼻孔中还尚有一丝温热的气息。
孤立与绝望是此刻每一个人能感受到的,苍凉与悲伤弥漫着这片曾经郁郁葱葱的竹林。
老王推着手里的注射器,这里面是保命的强心针,他的脉搏已经相当微弱了。无线电的信号如同被人给屏蔽了一般,在这儿他甚至无法向 自己的总部求援。
所有人都呆呆的、呆呆的,是的。没有了他,这支队伍就找不到方向,没有了他,这支队伍就失去了灵魂。
查文斌太累了,累到以至于他闭上眼睛便再也不想醒来了,太累了,就这样一直睡下去该多好。他走在一条开满鲜花的小路边,黄色的泥 土有着浓郁的家乡气味,闻着花香四溢,看着彩蝶起舞,前方便有一座小拱桥,他甚至能听到桥下流水的声音。
在桥的那一头,有一位白发苍苍的阿婆正在向自己招着手,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他也饿了,饿到迫不及待的想冲过去,那位阿 婆看上去是那样的慈祥。
“文斌,文斌,你不能走!”他听见自己的耳旁有人在喊自己,回头看看,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再也没有其它,他只好继续往前赶,再不过 几步,便能喝到热汤了,因为他太冷了。
“文斌哥,你醒醒啊,文斌哥!”咦?是超子和卓雄的声音,在哪呢?怎么这儿前面都看的清清楚楚,转过身去看怎么都是白茫茫的雾?
走到桥前面,查文斌的右脚突然落不下去了,他只觉得这个地方好像什么时候来过,很熟悉,但又偏偏不是这个样子,就是想不起来。
对面那位婆婆还在向自己招手呢,嘴里不停的说着:“来、来、来”。
去还是不去?查文斌在犹豫了。
突然,他只觉得胸口一热,不,应该说在发烫。
把手缓缓伸进胸口,是那块太阳轮!它很烫!
查文斌只觉得很奇怪,这东西带在身上,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怎么会烫呢?
当他拿出来准备看一看的时候,耀眼的白光一闪,几乎都让他睁不开眼睛—瞬,整个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鲜花小路,四周全是白幡,横七竖八的躺着,到处都是飘荡的纸钱,而眼前那座破木桥上,一排 排双眼迷茫的人正从那位阿婆手上接过碗一饮而尽。他下意识的收回了自己的脚,瞥了一眼桥头的石碑,上面正书三个大字:奈何桥!
他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自己的身边各有一“人”压着自己,终于明白了,这是已经踏上黄泉路了!
他想走,往回走,可是腿却像是被灌上了铅水一般动弹不得。
黄泉路,以前来过,那是救别人。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也会踏上这条路,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快,如此突然。
看着两位面无表情的阴差,查文斌想想还是算了把,早走晚走都是走,只要跨过这道桥便能看见他们了,那些逝去的亲人们,那可爱的女 儿们,他欠他们的,欠他们的太多太多。
在行走的人中,有的人哭丧着脸,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一脸不舍,唯独他,一脸淡然,或许他真得看破了生死了吧。
站在桥上,脚下是奔流滚滚的忘川河,也看不见深浅,只消在走五步台阶,便到了望乡台。据说站在望乡台上,能最后看一眼人世间,那 是给你最后念想的地方。
查文斌此刻已是心无旁骛,只准备喝一碗那孟婆的汤,便去了。
可阴差说这是规矩,无论是谁,帝王也好,平民也罢,都得上去看一看,免得下了地府要还愿,不如现在就瞅上一眼。
也罢,查文斌想想还是站了上去。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堆,据说脚下是用你家乡的泥土铺着的,谁站上去就会成为谁的家乡。
查文斌站了上去,只回眸一看,便看见自己的那四个兄弟正围坐在那招魂幡下大哭。查文斌欣然一笑:还好,你们都还活着,赶紧出去吧 ,这儿不是人该来的地方。
再一看,画面已成了一座学校,有一位年轻的姑娘正抱着一个满头鲜血的孩子急冲冲的跑出校园。
查文斌的眉头一皱,等等,这不是冷怡然冷姑娘吗,那孩子是?
不,这不是正是自己的儿子吗?他怎么了?怎么都是血?不行,我要!
回头还有路吗?没有了,这是黄泉路,这条道只能向前走,不能向后退,不然地府里面不是乱了套了。
一旁的孟婆正在催着他赶快下来喝汤,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呢♀样的人,她见得太多了,哪一个人在见到亲人围着自己尸体哭的肝肠寸断 的时候,不想再回去活上几年?
“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还得活着!”查文斌在望乡台上呐喊着,可是他已经过了奈何桥,这里是阴间界了, 有多少王侯将相都曾站在这块小小的乡土上曾经这样呐喊过,可又有几人能够如愿呢?
规矩,是不能容你篡改的,否则便是乱了轮回,乱了天道!
查文斌真的有些不舍了,原本他以为他真的看淡了,那是那儿还有自己的儿子,还有自己的亲人,已经失去了女儿,还要再失去他吗?
不!我要活着!
见他在上面站的太久,两位阴差便请他快点下去,见他迟迟不动,便亮出了锁魂勾!
“没有人可以拦得住我,包括阎王老子!”
一个阴差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已经死了,这里是阴间,别在磨蹭了,快点下来。你这样的人,我们见的多了!”
查文斌翻出大印,作势就要拍打,不料那阴差哈哈一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行了?若是如此便可重生,你的那些师祖们怕早已活了几千年 了。活着的时候我们还惧你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