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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烟华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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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羽飞自是摇头拒绝,王二蛋没辙,只得跟着爹娘三步一回头离开桃李村。
  
  又过了几天,谢羽飞还在厨房里熬粥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门被撞开,便取过斗笠盖到头上出去。
  
  冲进来的是个浑身是血的人,心里也是一惊,他认得那人,是村里的二小,没有父母妻儿,所以才了无牵挂地留下来的。
  
  连忙扶住二小,“是不是陈军来了?”
  
  二小艰难地点头,满脸是血,颤抖着说:“是陈兵,他们自己进村子了……有好几百人,烧了好些房屋,杀了好多人……夫子你快些走……”语到最后已无力昏厥过去。
  
  谢羽飞连忙扶他进客房去,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怪自己来的时候只注意选环境好的屋子来居住,却没注意到位置较偏,这才对情况毫无了解。
  
  检查了下二小的伤口,简单地上药包扎了下,又启动屋内机关将整个床沉入地下,在屋里的箱子里翻了很久,才翻出一支长萧,才匆匆出了屋子。
  
  只希望还来得及,一路提气掠向村子,远远就见不远处浓烟滚滚,及不时传来的怒骂哭喊声。
  
  “爹娘——救我——”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随即就没了音,因为一柄铁枪削掉了他的头颅。
  
  满地的血。
  
  谢羽飞握着长萧地手开始颤抖,那一瞬间他又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夜晚,满地的血,滚动的头颅,多么的相似。
  
  永远无法磨灭的痛苦,突然涌上心头。
  
  满腔恨意化作成勇气,飞速掠向前,执萧格开陈兵地长枪,一把拉开吓瘫在地的村民,“赶紧走,到后山去!”
  
  在来这村子前他就看过村子的地形,知道后山有很多洞穴,藏得好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或者是离开村子走得远远的。至于眼前的陈兵,只有靠自己引开了。
  
  与普通陈兵的缠斗是毫无悬念的,一连敲碎数名陈兵的头颅,也引起了其他陈兵包括首领的注意力,一时所有的陈兵都围过来。
  
  只手难敌众拳,他从来都懂得这个道理,也不奢望自己孤身消灭这支哪怕只有数百人但装备精良作战能力强的军队,只希望能引开他们,让还活着的村民快速撤离,在一掌击碎一名陈兵的肋骨后腾身往村口而去,紧跟着他的是疾射出来数支箭矢。
  
  “投降吧,我们陈国不杀俘儒的。”有人高声叫着策马追来。
  
  谢羽飞冷笑,猛地回身抓住一支迎面而来的箭,催动内力将箭往那个方向掷去。
  
  随即,那人从马上滚落下来,箭从他的额心穿过,血肉模糊。
  
  但是同时,一支箭穿过了谢羽飞的肩胛骨。
  
  突来的痛楚让安逸太久的谢羽飞皱起了眉头,心里却在快速思考怎么引开这队陈军。
  
  那次换脊骨对他还是有影响的,他的功力至少弱了两成,所以他清楚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对付不了眼前的敌人。
  
  但是随即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让他又变了脸色。
  
  是敌是友?谢羽飞抽出掠影剑刺向对方的咽喉的时候在想这个问题。
  
  “不好,是大华的军队!”不知是谁惊叫。
  
  谢羽飞没有时间回头,因为身前围绕的陈军越来越多,绝不能留一丝破绽给敌人。
  
  马蹄声很快冲入陈军,冲到他的身边,一人掠下马的同时踢开欲图偷袭他的敌人。
  
  原来是友。
  
  谢羽飞没有回头,但是心里已豁然明朗了,不管最后会不会赢,总好过孤身奋战。
  
  只是随即他被拥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羽飞。”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羽飞一呆,踢开面前的敌人回首,跳到眼里的是一张成熟硬朗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隔着纱的缘故,总觉得这个人有些陌生了。
  
  “你认错人了。”谢羽飞微笑轻声说。
  
  那人的表情有些疑惑,右手的力道却没减分毫,左手却抓向他头上的斗笠。
  
  谢羽飞自是制止,旋身离开他的掌控,却意外地发现那人功夫不弱,几招下来也没胜的样子,不禁暗暗心惊。
  
  那边,因大华军队的到来加上首领阵亡,陈军开始溃不成军,四下逃窜起来。
  
  这边,谢羽飞被那人抓住手腕,使力却撼动不了分毫,心惊之下斗笠被摘下来。
  
  细狭的眉眼,小巧的下颚,披散的长发,左眼下的一点黑痣,一切如昔,仿佛一个遥远的梦。
  
  落败的谢羽飞自嘲地笑:“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小侯爷。”
  
  那人动了动嘴唇,眼神突然冷了下来,触电似地松开了他的手,“你认错人了,我是火飞。”
  
  因为大华军队的突然到来,解救了近乎灭亡的桃李村,只是即便如此,战争带来的家破人亡却无法解救。
  
  四处弥漫着低低的呜咽声,谢羽飞看见失去亲人的村民痛苦的眼泪,看见一片废墟的瓦砾,看见士兵们在空地上扎营,看见上空飘扬的旗帜上大大的火字。
  
  这是如今最受摄政明王宠爱的骠骑将军火飞的军队。
  
  他听说过火飞这个人,两年前突然出现在朝廷的军事奇才,为摄政明王器重。起初文武百官自是大力反对,毕竟火飞来历不明且名不见经转,但之后一年南征带来的胜利堵了众人之口。
  
  受伤的肩胛骨还在疼,村里药材供应不足,受伤的村民和士兵又多,所以他没有用药,只是包扎了下止血,疼是自然的。
  
  慢慢地转过身,看见火飞立于门内,身着银亮的盔甲,映着他削瘦眉骨分明的脸,及一双幽深莫测的眼。
  
  谢羽飞微笑着说:“火飞将军,多谢你们来救我们了。”
  
  火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近乎冷漠地说:“保护大华子民是我们的责任,夫子客气了。”
  
  谢羽飞唇角上挑,果真是不一样了,两年时间连官腔都学会了。
  
  火飞说:“你把你的屋子让给别人了,那你住哪去?”
  
  “人家是伤患,家被烧了,又刚死了妻女,让他有个好一点的环境修养身子是我唯一能做的。”
  
  “真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火飞的语调透着嘲讽,见他沉默不言,目光又落到他的肩胛骨处,“而且你也别忘了,你也是伤患者。”
  
  谢羽飞说:“这点伤,我扛得住。”
  
  “那是自然,这点伤你都扛不住,也爬不上无欢城玄长老的位置不是?”火飞冷冷地说,嘴角含着近乎残忍的戏谑,“既然你变得这么仁慈了,那我想我要是施舍给你一个帐篷,你也不会拒绝了不是?不然我会难过的。”
  
  谢羽飞错愕,却见他大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夜里谢羽飞从灼热中醒来,浑身火热头脑昏沉,不禁暗嘲,圣人果然不是好当的,瞧瞧把药给了别人自个就受罪了,伤口发炎了。
  
  嘴唇干涸得要命,记得睡前桌上是有杯水的,位置他记得,所以他支起身子去拿水,却无意撞翻了什么东西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隐约地想起,掉在地上的是找军队随行大夫借来的书,便要下床去拣,只是刚下床就体力不支跌倒在地上。
  
  这身子果真是废了,他无奈地想着,但是随即他就看见帐帘被掀开来,火飞站在门口,更是觉得沮丧。
  
  火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神情复杂:“你——到底是怎么了?”
  
  谢羽飞气若游丝地说:“只是发烧而已,如果……将军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帮我找大夫拿点药来……我还不想死……”
  
  火飞皱眉,依言出去了一下,随后返回来,弯身抱他回床上拉好被子,又伸手探上他额头,“要喝水是吧?”
  
  谢羽飞点头。
  
  火飞取了桌上的杯子递给他,神色复杂,“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弱了?”
  
  




☆、夜归

  这样的谢羽飞脆弱地像个易碎的陶瓷玩偶,精致华丽,好想把他捧在手心里为他遮风挡雨,又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怕追悔莫及。
  谢羽飞说:“是你变强了。”
  火飞不说话了,回想起这一年的征战生活,枯燥的同时实战的经验的确让他的身体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锻练。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大夫以前说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又受过许多的伤,你若是好好地呆在村子里什么事都不管就罢了,养好自己的身体为重,可是……”后面的话火飞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的谢羽飞真的叫他放不下,原本以为不会多深的想念的心痛在看见他浴血杀出重围时喷薄而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那么心疼一个人。
  谢羽飞低头沉默着,昏暗地火光映着他越显苍白的脸颊,慢慢地喝完了水,又问:“你爹还好吧?”
  “不怎么好。”火飞沉声说,似是又想起什么,定睛看他:“你恨他吗?”
  谢羽飞呆了一呆,随即摇头,“我从来没有恨过他,毕竟他是你爹。”回想起那件幼稚得不算阴谋的小阴谋,仍是觉得万千惆怅,不过如今的情况看来,老侯爷的决断是正确的,人都不是没有谁就活不下去的,至少火飞现在就活得很好。
  火飞沉默着别过脸去,谢羽飞看不见他的表情,低声问:“你是不是也怨我?”
  “怨你做什么?”火飞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地笑,“是怨你不告而别?还是怨你的不信任我?怨你经不起考验?”
  谢羽飞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他怨他,所以他才会那么久都不来找他。可笑地是最初离开的他还在京都留了段日子,哪怕之后知道他改名换姓入了官场,知道他回来南平城,这才在桃李村定居。他以为他会来找他的,他相信他爱他会来找他的,可是他没有。
  “你没有怨我,而我却怨你。”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如此离别一年,算是对彼此感情不信任的惩罚吧。
  声音虽小,却入了火飞耳,神情一震,正欲开口,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同时谢羽飞连忙抓过面纱覆在脸上。
  “将军,大夫来了。”进来的是个浓眉大眼面目忠厚的年轻人,是他在军队中的左右手三凌。
  随后大夫给谢羽飞检查伤口,的确是发炎了,但是军中药材供应不足,也确实难办,只得又看向火飞。
  火飞也为了难,又听谢羽飞说:“将军,我知道后山有一些简单的草药……找几个识得草药的人采了来就好。”
  火飞命人去找草药,三凌也跟着退出去,帐篷里一时又只剩下二人。
  谢羽飞取下面纱,脸色透着异样的潮红,火飞奇怪他的举动,不快地问:“你就那么在乎别人看到你的脸吗?”
  “是呢。”谢羽飞虚弱地苦笑,“我活着的一天,这张脸就得跟着我一天,就越害怕别人知道……”
  火飞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得追问:“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谢羽飞没有回答。
  火飞没辙,坐了一会儿,见他已悄然入睡,便不再打扰他,起身出去了。
  帐帘被放下的瞬间,他听见了轻轻的声音:“将军,我还是喜欢叫你烨轩。”
  
  次日大夫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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