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风雨-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传下话去,按原计划,所有外面的人除了明哨、暗哨其余的都睡在车底下,每辆车里只许一半人睡觉,另一半人要值夜,如果遇袭先用手雷,再下车战斗。记者值夜的别忘了戴护目镜。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战车里原先只靠放射击孔里传来的那点光越发的黯淡。两股截然不同的香味在车里越来越浓,黑暗之中车外没有丝毫声音,车里只有三个年轻的心脏在怦怦的跳动,三个呼吸声在车里回荡,谁都没有说话,静!静极了,几乎听的到别人的心跳声。
终于,夜完全降临了,离客栈较远的岳效飞他们这辆车完全没在黑暗之中。岳效飞突然感到自己的左手被一只手抓住,他不清楚这是谁的手,可是这样一只绵绵的小手他也是不愿放开的。心在“怦怦”跳着,他有些犹豫,正想着自己的右手又握住另一只手,当然他自然是也不会放手的,只是不知该不该做些什么,两女如果都对他有心,他做什么可能都不会有任何阻拦。
岳效飞真后悔刚才没摘下手套,搞的他都弄不清楚两只手是一个人的还是一人一只,倘若这是王婧雯的双手那么就没有任何问题,可如果仅仅是宇文绣月的双手,自己如有任何动作那又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
在这黑沉沉的夜里,听觉和嗅觉都没有办法分辩,“光线,可恶的光线,我只要一点点。”思付半晌,岳效飞只好放下心中的念头,专心致志轻轻的揉搓着两只小手。隐约中他似乎听见有人在说:“傻瓜”。
没有月亮的晚上,到处到是一片黑暗,其中隐隐传来两声冷笑。两条人影向不同方向电射而去。
黄固接到最后一次眼线报来的状况,在忠义堂上走了两个来回嘴里骂道:“畜生,这次我看你还能跑得了么?”
白衣少年却摇摇头道:“黄大哥,我觉的事有蹊跷,此事不如作罢。”
黄固看了看他并未言语,沉吟片刻点点头道:“也好,明日里先不动手,只缓缓跟着,看清了再做道理。”
“也许是我多疑了罢。”白衣少年想了一下,低声说了句,眼睛回到书上。
此刻,在另一个忠义堂里也上演了相同的一幕,只是他的上司却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二十七节 第一次作战——遇伏(一)
岳效飞从车前部的副驾驶的位置向外张望,闷热的天气折磨的他痛苦不堪,昨夜里一夜几乎没有睡着。他一直相信颇有侠名的黄固会为昨夜平安镇里发生的事打抱不平。若他中招率几个人出来,嘿嘿!那不是就便宜了他岳效飞了,谁知一夜里竟然平安渡过。
无奈,只好按照先前说好的向前再走一站,如果今天用军用物资诱使黄固下山的计划再度失败,那他岳效飞真不知道要该如何做了。强打精神向车外望去。铅一般沉重的云层低垂在天际,两边青色的山也被染成一种青黑色,沉重的象要倒下来一般。阴霾的天空里,湿气浓重,似乎抓一把空气就能拧出此水。借来的几十个骑兵載着象草帽一样的帽子,几丝散乱的红樱也懒散的搭在头顶,全无一些军人应有的气度。
从这里过去,就是进山之路,两座青石大山把个官道夹在其中。
许多事是他岳效飞所不知道的,王得仁却是不同。虽然他一直未曾上阵厮杀过,但常陪在王士和身边,听也听说过一些。抬眼向四周看去,心说:“只怕我们现在行走的道路却是在那兵家必死的险路上呢。”
一片怪石嶙峋的石林上,一支六百多人的队伍隐藏在其间,多数都摒息静气,实则他们倒不怕与人搏杀,只是那件事一让人想起来就让人脊背发凉。
“潘寨主,立此大功,阮大人那边将来必定是重重有赏的,更不消说那大帅知道了论功行赏阮大人在一旁敲敲边鼓,这头功是少不了的。”说这话的是个年轻公子,一身蓝色的儒衫,眼中闪烁着一层略带妖异的光彩。
被叫做潘寨主的那人长相颇为猥琐,一双桃花眼被起皱的眼袋硬给拖累成了三角眼,颌下一部花白的胡须,显是经过细心梳理,倒也能凭添几分盛气用来凌人。
提起他,这延平的十里八乡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少年时随着一些下三滥学人家打闷棍,下**的手段,渐渐大了些不知给他去哪里学了一身功夫,结拜下几个亡命弟兄,遂开山立寨,做些个没本钱的买卖,由于他行事狠辣,这些年让他闯了个莲花山十三太保的名号。
听了蓝衣人的话,他呵呵一笑道:“要说眼光的长远么他们那些个山野毛贼又哪里及的上潘某,这次倘若弄成了此事慢说老夫,只怕小兄弟你的功劳才是大帅看的入眼的。
蓝衣人嘴里应承着,心中却骂将起来:“你却不是个山野毛贼么?”口中却似不经意的说道:“潘寨主,他们打那平安镇出来,虎跃岗的黄铁马怕也就闻着腥了吧。”
“哼!”潘寨主冷哼一声道:“那头毛驴能做得了什么,侠义之士,我呸!那他入什么绿林,其实不过是一头破叫驴罢了,今日他不来则罢,倘若真要来我却也放他不过。”
蓝衣人心中骂道:“呸!真他妈的恬不知耻,黄铁马那也算个有能耐的人,短短时日手下便聚了二百多敢死之士,倘若将来我大军到时有这等人物相助,这小小的延平府还不手到擒来,要不是那小子食古不化,一见面就砍翻了老子十几个手下,哪里轮得到你这老家伙。”他实是极具城府之人,心中骂着,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潘寨主,一时他们来了,可要手下兄弟们奋勇上前呢!”
潘寨主扫了他一眼,猛然摘下头上帽子。一条黑色大辫似蛇般滑落下来,“那几个不开眼的,还在我面前哭天喊地呢,已被我悄悄给剁了,只盼今天做成了此事,我却与你一同回那大营里去见那大师和阮大人,这贼我做了一辈子,实是做了厌了,这回弄个官当当。”
“哎哟,你这个老匹夫,怎么做下如此糊涂之事,你那前脑门刮的溜光,我却如何凭你在这延平里应外合呢?真是个老糊涂蛋坏了老子大事。”心中尽管乱骂,只是事已至此,只好另做打算,看来延平那里还要另外物色人选。
“想不到潘寨主弃暗投明之心如此执著,倒叫在下好生佩服,这样在下现在就修书一封交与潘寨主,只待寨主守了些间事项即刻押了东西回到山寨,只待将来大军一到递解到大营就是首功。”
潘寨主惊到:“怎的要走?”
蓝衣人一边自怀中拿出笔墨纸砚一边说:“正是,在下却还要去延平有要紧事待办”说着就着一块看上去较平的山石写下书信。
“其实,你也不必现下就走,按说那车队也该到了,到时成事不是还有一份功劳么。”
“小毛贼的功劳,何益之有!”蓝衣人将手中书信,也不封押,只管递与那潘寨主,一拱手不顾潘主的挽留,径自去了。
见蓝衣人去了远了,潘寨主却掏出书信,细细一看,却见书信上面只写些自己如何忠心,此事有多大功劳,于他自己却只字未提。看毕,那潘寨主心中得意,抚着胡须心想:“这小子果然有些义气,将来到了大营叙说之时倒少不了要好好提他一提。
再说那铁马黄固率了马队,缓缓跟在镖车后面。
黄固摇着马鞭,仿佛游山玩水般。白衣少年却跟在他的身边,手中一柄竹制折扇,在他白晰的手指中来回来回舞动。
“唔!这延平府也真是别出心载,让什么镖局来运送营中粮饷,我原以为这福威镖局的镖师手下有些真章,谁知一看却是全无差别,真真失望之至。”说着又向白衣少年撇撇嘴道:“只是不知前面是哪位同行,也来做这荡买卖?”
白衣少年只管玩着手中折扇,并不答话,可那双黑的宛如两口小井般的眼睛却远眺着前面,嘴里低低“咦”了一声。
“走,我们却也上前分上一杯羹,莫让别的朋友拨了头筹”口中一声“哈”黄固催着坐马带着自己手下二百多骑兵呼啸而去。”
岳效飞正自郁闷间,忽听“咻”的一声,一枝响箭窜向空中,随着响箭前面两边山坡之中伏兵尽起,喊杀之声威赫四方。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二十八节 第一次作战——遇伏(二)
“他妈的,你们全都是些个没义气的家伙”王得仁拿马鞭指着那群请来护驾的骑兵的背影破口大骂,那些个车夫也都跳前面拉车的马匹身上催马落荒而逃。见此状况王得仁只好弃了坐骑从战车底部的门钻进车来。
“效飞,那些个骑兵、驭手都按计划走了,咱们。”他一抬头却发现岳效飞整个恍恍忽忽,想必自己所说的话他全没听见。
原来岳效飞一听来自漫山遍野的的喊杀声,惊的一呆,脑中立时一片空白,仿佛回到另一个时空曾经经历过的考场中去了。
王得仁拉住狠命摇着岳效飞的肩,在他耳边大叫“效飞效飞”。
岳效飞似是明白了一下“呃,怎么了?”
“后面又来了一彪人马,大约有近二百骑兵,前面也有近千人。”
“啊!”岳效飞嘴张的更大了,眼见又要沉迷进更深的空白中去了。
王得仁看了岳效飞的脸色,心中也有些发怵“喂喂怎么办?要不让各车自行冲回平安镇去?”
“怎么办怎么办防御阵形,快,传令。”无奈之下,岳效飞冲车内士兵大声叫嚷。
“啊!哈哈,你们这些个胆小鬼,这就走吗?黄某不送了,哈哈。”黄固嘲笑着策马狂奔的那些个骑兵与驭手,好在他倒也没有为难那些人,反正这些人已留下镖车。
“啪”白衣少年把手中折扇在手中一敲,“且慢,黄大哥,你看那些个车自己在动。”
“那又如何,近前看看再说,再说有事我都不相信轮子能跑过我这马儿了。”
“黄大哥,咱们离他们不可太近,现在就停下,快。”
黄固做了个鬼脸,无奈的摇摇头,挥手止住手下兵士。
潘寨主可没那么多顾虑,他手下六百多人或跑或骑,已于两边山上冲到官道上,大概列了一个横阵拦住车队去路。虽说这些个怪模怪样的车自己会动,列下个菱形的阵势,那又如何,难不能它们能跑过来撞我不成。现在他所注意的不是眼前这几十辆车,而是车队那头扬起的黄沙,怕都有几百人的马队正在驰来,“他们是什么人,赶来分钱还是助拳,这都是个问题。”
渐渐的,烟尘越来越近,看得清来人个个黑巾裹头,潘寨主微微一笑道:“我道是谁,却是黄固那头小驴儿闻到腥了。”说到黄固他倒不十分怯,只闻他有一二百的马队,对着十三太保也不怎样敬重,双方手下因各自山规不同,几次打了起来,互有些损伤。一见黄固远远的扎下队伍,潘寨主当下带着手下几十个护兵骑马自山间走向黄固那边,他只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算的清楚,自己的队伍离中间车队大约半柱香的路程,自己离那黄固大约也就半柱香的路程,自己先在这里与黄固那厮说上几句,待自己人冲将过来,占了这些个车辆,那时他黄固纵有天大本事也难再这讨得好去。
此刻王得仁也暗自悔恨,实不该让那几十个骑兵走了,即便是打无可打,护着这小姐的心上人离开也能多几分把握,眼下边自己都陷在这车里,只好一个人在那生闷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