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流殇作者:乱水倾天-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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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喂,快点研磨,这些卷宗明日就要分派到各县。”
“是、是、是。”
某人嘴上称是,手里动作却不见加快。
“焦将军这速度,难道是表示对研磨工作的不满?”陆薄奚不耐挑眉:“既然如此,这些卷宗就交给焦将军,换陆某来研磨如何?”
“不、不是……”
天晓得,他为什么一看字就眼花?!
焦小将忙为自己辩解,顺带心中泪洒千里:王爷,您倒是快和公子回来呀……
“对了……”
陆薄奚看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今早有只鸽子落到我屋窗前,怎么赶也不走。我就把他给烤了,可香了~”一通废话后,焦小将献宝似的道:“你要不要尝尝?保证你不会后悔!”
“不吃。”陆某人毫不给面子的反驳,想了想又问:“你屋那里怎会有鸽子?”
焦小将翻白眼:“那谁知道?那只鸽子倒是挺漂亮的,就是傻了点。估计他家主人没给教好,飞错了地儿吧。”
闻言,陆薄奚随口问道:“漂亮?一只鸽子能有多漂亮?”
“整只白的,头顶有一撮红毛。很少见的那种……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话音未落,陆薄奚甩了手中卷宗瞪着某人:“你是说,那鸽子头顶有一撮红毛?”
“额,是、是啊。”
“……”倒抽了一口冷气,陆薄奚陆大管家一脸欲哭无泪。
“你怎么了?不就是给你一只烤鸽子么?至于感动成这样?”咽了口口水,焦小将说出了最不愿承认的事实:“额,难道那鸽子是……你养的?”
“……”
不好,听见某人磨牙声了。
“额……不就一只鸽子嘛,你不要冲动哈……虽然我吃了一半,可是也还剩一半啊。大不了、大不了我下次买只给你总行了吧?”
“焦蒙!”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只是王爷的信鸽!!!”
19
19、第十七章 。。。
第十七章
清雨纷纷,入骨冰凉。
刚开始时,并不明显。不消片刻,雨势忽大,灼灼烫入泥沙之中。
水雾扬起一阵烟尘,迷蒙了远处盘踞着苍老树根的斑驳城门。
那白衣无暇的人立在檐下看雨,神情寂寥。
空气中弥了多余的水汽,似乎都漫到了他眼中。纤长且密的睫羽,像是承不住水汽一般微微低垂着。
恍惚间,若不切实际的哀伤。
他忽然低低的叹。
繁华声冷,韶华易逝。
当年艳满秦淮的女子,皓雪覆青丝,风华不再。辗转一生,最终唯有青灯长伴。
可还有何人能记得?
只生死枯等,却无论如何也等不到想要等的人。
那这一生等待,又有何意义?
有何意义?
他嘴角噙了丝淡寞的笑,问不出所以然来。
白衣公子不解的是,印象里老人那时的表情却像是异常满足的。
面上从不露分毫,玲珑心肝却在暗中从诸多细节中猜测着,那个值得一个女子倾心一生的男人。
单薄的白衣抵不住这突降的雨而致使的降温,他冰冷且细瘦的指略略退缩于冷袖之中。
“冷不冷?”身后有人如此问他。
语气竟是幼时从不曾听闻的宠溺与怜惜。
他蓦地有些恍惚,那只有着温热体温的掌便从身后轻轻的包裹住了他的。
“不急,等雨停了些再说罢。”
说着,那人无赖的贴上来。他的肩胛,便贴上了对方温热的胸膛。
他的心跳有力撞…击,撞得他四肢百骸生疼。
于是他从对方的温柔里挣脱出来,挑眉侧目:可想杀你我之人,容得你我等么?
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是政客不假,论手段心狠手辣亦是狠绝骇人。
只是他淡寞之时的摸样清俊冷然,眉宇间萦着挥之不去的幽柔。
这般清隽的似诗人般的人物,任外人万般的猜测。也料不到他心狠之时,决绝之刻。
狐狸刚欲解释,他已摆手:“走罢。”
凤陵王爷循声望向窗外,果见雨势已弱,无怪乎对方已急着要走。
二人正欲出门,却见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迎面撞来!
凤陵王爷不疾不徐,气度雍容。凤眼微睨估算着这冲击力可不小,若是撞上也怕不轻吧?
眼见的就要撞上时,身前一步的白衣公子不动声色的侧身一避。
而凤陵王爷配合默契,竟以大欺小就势一把将小鬼拎起:“喂,小鬼……”
“你才是小鬼!”
被狐狸当做小兽一样轻松拎起的小鬼不服气抢白。妄图在气势上,或者说是在音量上压倒对方。
“快放开我!小爷还要进去找人呢!”
狐狸黑线:……
小鬼倒是精力充沛,像是被踩了尾的小兽一般不安分的妄图踢打将自己拎起的坏人,完全不了解此时自己的处境。
无奈幼童的身体手短脚短,丝毫没有杀伤力。这般胡乱踢打,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小鬼走路要看着点哦~”
天气不错(水:其实明明刚刚还在下雨吧?),凤陵王难得好心情教育小鬼。
“哼!你、你以大欺小!”反抗不成,小鬼恼羞成怒。
“凤王,当心伤了他。”
欸?好……耳熟?
凌晟猛的抬头,顿时愣住:“啊,是你们?!”
闻言,凤陵王爷无语问苍天的翻了个白眼,一副‘怎么不能是本王了’。
白衣公子继续沉默。
很明显,眼前冒冒失失张牙舞爪的小鬼,就是几日前二人所寻的织锦夫人的孙儿了。
……只是,这小鬼为何会在此?
狐狸长臂轻抬,又将小鬼提了一个高度,让其和自己对视。正欲开口询问,却听见中年妇人的声音:
“公子,请放下小儿。”
闻言狐狸只得作罢。
好吧,当街行凶不算什么。但是被捉到,确实有损他凤陵王的形象。
曲聆水颔首:“原来是凌夫人。”
“二位公子请恕小儿莽撞。”妇人一礼,见到二人一副出行模样一愣:“二位这是?”
“这样,在下与家兄已经离开府中多日。恐家中父母担心,因此决定今日便启程回去。”
白衣公子向来一副清冷摸样,此时说起谎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闻言,一旁的狐狸看得凤眼一眨一眨。接着凤眼一弯,心下暗喜:看吧,这下连小聆都承认咱们是自家人啦~
当然,白衣公子不可能知道,此时在自己身后乐得笑靥灿若桃李的凤陵王心中所想。否则定会大翻白眼,以示不屑。
“如此,向来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二位公子能念及家中父母,倒是尽了孝道。”妇人似松了口气:“幸好……今日倒是赶上了。”
“何事令夫人专程前来?”白衣公子蹙眉:“眼下我与家兄急于赶路,不便专程上门告辞。老夫人那边,便请夫人带我们问一声好罢。”
“这……”妇人闻言犹豫,欲言又止。
倒是一直缩在妇人身后的小娃儿气鼓鼓的站了出来:
“我奶奶大前天夜里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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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八章 。。。
“我奶奶大前天夜里就去世了!”
小娃儿气鼓鼓的站了出来,一脸不爽。
“什么?”曲聆水一愣,转而看向妇人:“您的意思是说,老夫人去世了?”
凌氏微微点头,满脸倦色:“正是。”
“……”
二人对望一眼。
大前天,那岂不就是在二人造访的那日?
可是分明离开之前,老人的精神状况还十分良好。纵是老迈,可依老人那日的精神看来又何以至此?
白衣公子长眉一蹙,眉宇间幽柔若云遮雾绕。
凤陵王立即感到了不对,心知那心似玲珑的人怕是将原因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狐狸正欲安慰,却听妇人道:“公子不必自责,家母身体今年本就不好,仙逝亦是早晚之事。若不是公子……只怕家母走之日,也必不会那般的安然吧。”
白衣公子眉宇间有散不去的幽柔,他比之方才更加慎重的一礼:“夫人,请节哀。”
“多谢公子。对了,这几日忙于家母的丧事,直到今日才想起这个……”妇人将包裹着柔软锦缎的卷轴递将过来:“还请公子务必收下。”
“……这是?”白衣公子接过,却并未急于打开。
妇人难掩疲态,只道:“这是家母身前最喜爱的一幅画,母亲生前一直很宝贝这画。临终之前,也像是想要取这画一般。”
“既如此,为何不随遗物火化以了老夫人夙愿?却反将画赠与在下?”
“初时我老身也如此想的,可是总觉得这画似乎更与公子有缘吧。”见二人目露疑惑,凌氏解释道:
“实不相瞒,这画上之人与公子十分相像。初时见到公子,老身也觉得甚为吃惊。这世上怎有如此相像之人?”
他一怔:“这画上之人是……?”
“这老身也从未听家母提及画上之人是谁,但究其必有与公子有所渊源……况且这般好画,我想家母亦是舍不得任其火化。公子一看便知是识画、懂画之人,交由公子保管该是再好不过了罢。还望公子务必收下,就当是圆了他老人家一个愿。”
闻言,曲聆水镇重点头:“有劳夫人了,曲某当妥善收藏。”
“公子此去路途遥远,还望路上多加保重。”
“夫人也请多加保重,告辞。”
“保重。”
二人牵二骑,渐迷蒙在雍城的霏渺雨雾之中。
“等等!等一等!!!”
?
他勒转马头,看到一直缩在母亲身后的小孩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难道是夫人后悔将画送出了?
白衣公子莫名其妙,一旁的狐狸则危险的眯眼。
“等等我!”
尽管跑的距离不算远,凌晟这副幼童的体格却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白衣公子望了望已有些灰蒙的天色:“不知令尊还有何事?”
“……额!”
闻言,小娃儿顿时语结。呆愣半晌竟也想不起自己不顾娘亲的呼喊,疯狂追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是无事,小鬼还是早些回去吧。省的你娘亲为你担心。”说着,凤陵王爷伸手向他后颈又想故伎重演。
岂料小娃儿猴儿般精,一溜闪到了白衣公子跟前。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