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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狡狐千窟-第17章

小说: 狡狐千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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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有法子呢,因此便把宿昔荐给了夙皇,夙皇自然是欣喜若狂,不出两个时辰就遣了御医出宫入府与宿昔讨论药方,迟誉一个人坐在书房书桌后,那书房里萦萦袅袅的鹡鸰香映着清脆竹皿,触目清凉,却让他觉得无端烦躁,纪老奉了今年新得的吓煞人香进来时,就见他紧缩眉头,一言不发坐在那里,一时不由也骇了一跳。
  “爵爷?”
  迟誉看也不看他,拾起那杯滚烫的浓茶啜了一大口,吓煞人香素有奇香,那香气熏得人脑仁都发疼,茶水滚烫的淌进喉咙,又一路烧灼进胃里,连五脏都滚滚的烧起来,似有一口气郁结在内停滞不出。
  “宿昔方才在迟珹那里?”半响,他才问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是,正是在珹少爷屋里看见宿先生。”纪老毕竟是照看他长大的,情分也是半个爹了,身份格外不一样,夺下他手上的茶杯放到一边,怕那浓茶给他烫了喉咙:“说要给珹少爷熏衣服。”
  “夙都正值疫症肆虐,他倒是个有心的,我只怕他有心的太过了。”
  这句话乍一出口,纪老都唬了一跳,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个意思:“爵爷是说……”
  “他言自己和阿毓有几面之缘,又喜欢迟珹,才时时去见他,颇多殷勤,我虽不想揣度他用意,但迟珹毕竟是我独子,待我百年,爵爷府早晚要给他继承,安知宿昔不是在这上面下工夫?”
  宿昔是圣上御笔朱批亲赐下来的人,到底和爵爷府是隔了一层的,圣上当年把爵爷过继给迟郡王,爵爷又为夙朝立下战功,以至这么多年圣上对爵爷一直颇多忌惮,不肯重用,谁知这个节骨眼圣上把一批文侍武侍送来有什么用意,宿昔得爵爷青眼,又焉知不存私心呢?
  这些念头都是半年前宿昔初入府时老纪所顾虑的,半年来宿昔甚得迟誉欢心,他本以为迟誉已对宿昔推心置腹,却不曾想还是心有忌惮,一时间不知该悲该喜,只立在原地听他说话。
  “如果他只是单纯喜欢迟珹也就罢了,我原不在意这个,宿昔年轻,到底孩子心性,爱玩爱闹些,我只是怕他——还有别的盘算……”迟誉沉声,平放在桌上的右手攥成拳:“他入府是去年冬天,到现在约莫着也有半年多了,刚进来那会儿,他多有避宠之举,宴上也好私下里也好,似乎并不在意我是否宠信重用,是个十分真性情的人,但此番——”
  “此番我提起疫症之事,他便忙不迭毛遂自荐,赶着向皇帝献策,往日我总觉得他不在意恩宠重用这些事,如今看来,只怕他的心比我想的还大。”
  弃了区区一个子爵,攀上皇帝这棵大树,不是更有出路吗,迟誉被自己心里的念头骇住了,毕竟宿昔和他相识半年有余,乘过一骑马车,涉过同一座山,同榻而眠,同桌而食,情分格外不同,宿昔更对他有救命之恩,实在不该这样疑心,他正默默思忖着,就听纪老道:
  “虽然宿昔确实是圣上赐下来的,但入了爵爷府,就是爵爷府中人,爵爷想他不争宠信也好,拣着高枝儿飞也罢,对爵爷总是真心的,不然当初怎么会为爵爷放血救命?这放血之法非同儿戏,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纵使宿昔成心要诓取爵爷重用,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命赌这一把啊。”
  对,他不该疑心宿昔。
  宿昔曾对他说过多次,让他信任自己,不必疑心,句句字字时至今日都还响彻在耳边,宿昔陪他上山下河奔赴险境,难道这份心会假?迟誉不禁在心里暗嘲自己多心,今日宿昔之举,安知不是为自己在皇帝面前解难,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加之宿昔素日里就是个多心的,自己这番疑心若落进他耳里,还不知他心里要怎么添堵。
  想到这里,迟誉也觉得心安了不少,摸着桌边的吓煞人香喝了,那浓郁奇香晕染在舌面散开,直觉甘甜无比,喝完一盅茶,他站起来,朝着老纪勾勾手:“现下他也该拟出方子来,咱们去看看宿昔都加了什么药在上头。”
  作者有话要说:  在寝室码字,关灯了小虫子都往电脑屏幕上扑
  不行好困,要睡了
  本来不打算码迟誉疑心宿昔这一段的,但是故事发展到这里完全不受我控制了,其实真的写文的话就会发现这种感觉真好,人物都有了灵魂,可以自己把握故事的走向,就像上一章写着写着就写出迟誉和宿昔同榻的戏码,迟誉说要吃鸡血鸭血猪血粥的时候我都快受不了了,当时我一天没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急着去吃饭可这两个就是说不完,我就想你们两个打情骂俏完了吗我赶着去吃饭啊饿死了……不过这种感觉真的超好的,就好像收到长评一样XD
  总觉得从迟誉的心理转变这一段开始他就开始真的对宿昔动心了,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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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先生皇城驱疫

    第十三章
  宿昔独住的浣过堂在迟誉居所不远处,绕过抄手游廊和杏花小路,这时节杏花都开败了,独石榴花开的如火如荼,热烈烈十分好看,纪老侍奉着迟誉走进去,院落里竹节林立,十分阴凉,比之院外更加舒适,宿昔一个人站在房里写药房,微微半弓着腰,迟誉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宿昔立刻笑吟吟抬起头来:“爵爷来了?”
  “和宫里的御医商量过了,正斟酌着用方子。”他说完一句,又低头在筏子上添了几笔,递给身边的小丫头让下去称药材过来,迟誉沉声道:“你可有把握?”
  “也就是从前陵苑的方子,谁知道有无效用呢。”宿昔搁下笔,等着药材送上来:“刚才宣召入宫见过圣上,却没有全然把握——”
  他说着挽起袖子,含着一缕似有似无的笑:“也就是赌一把罢了。”
  迟誉不知道他挽袖子做什么,便盯着他的动作,这时已经有手脚麻利的仆役把药材送上来,宿昔从里面拣了几样看成色,旁边早有小丫头放上普普通通一个白瓷碗,他放下药材,拿起瓷碗边一把锋利匕首,在手背下方比了几下,径直一刀划了下去——
  “宿昔?”
  迟誉脸色一变,见他腕上被破开一条口子,温热血液汩汩涌出,自己却脸色都不变,把手背靠近瓷碗,把渗出来的血放进碗里,很快就放了小半碗,笑吟吟用一块帕子包了伤口,把受伤的手背捂在胸前。
  “你做什么?”
  迟誉脸色实在不好看,宿昔掩饰的笑了一下,似要平息他的怒气,随手把刀丢到一边,捡起药方和药材对下人道:“三两广藿香叶,香薷,一斤白芷,山慈菇,五两雄黄和千金子霜,和碗里的血一起煎出来,这就是方子了,让人送去给疫区的人服下,且看看有没有效。”
  迟誉等他说完,伸手抓起他用帕子抱着的手背审视伤口,刀口不长,却割得极深,一块手帕根本止不住血,宿昔任他打量完才面无表情收回手,把上面残留的血渍舔干净,轻声道:“蛊血难得。可别浪费了才好。”
  “为何又放血?”迟誉问他。
  他隐隐知道宿昔会给出怎样的答案,却又不想听宿昔说出那个答案,一时间立在原地,做不出下一步动作,宿昔却并不在意,舒展眉峰直接给出答案:
  “爵爷中毒时,属下曾把自己的血换给爵爷,陵苑多邪术,属下的血被喂过蛊,是驱百邪百毒的蛊血,因此才保爵爷性命,加之百毒不侵,因此,爵爷虽去了酒楼,却不曾被疫症所犯,可见蛊血可驱疫病,若以蛊血入药,给疫区服用,想来必能根治此次瘟疫。”
  你一个寻常陵苑子民,哪来的驱邪驱毒的蛊血?迟誉沉声不说话,宿昔也不看他,随手捂了伤口走进内室,迟誉紧跟着他走进去,就见他坐在床脚,脸色难看的阖着眼睛。
  这混了蛊血的药方果然有效,不过第二天夙皇就遣人来嘉奖宿昔,言他奉上的法子十分好,疫区已有人减轻病情,又命他再送去更多药材救治疫区百姓。
  宿昔前去面见夙皇时,称自己的药方有一味药材稀少,天下难寻,只自己这里拿得出来,因此夙皇也只是遣人到府上去取他配好的药,蛊血固然成效显著,奈何架不住疫区病民众多,几次三番放出血来,饶是宿昔也受不住,夙皇遣的人入府来见他时,他正在自己屋里喝一碗血燕,上次迟誉中毒皇帝赏下来的极品血燕,统共几斤之数,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官员进门寒暄了几句就道明来意,宿昔笑吟吟给他倒茶,言稍后就把药送去,请官员在这里稍候片刻,见官员喝茶时脸上微有难色,因而又问道:“大人得圣上重用来办这一等一要紧的差事,是荣幸之举,怎么还面有豫色,可是几天奔波下来劳累了?”
  “为圣上办事何来劳累之说?”官员摇摇头,笑着否定他的猜测,面露为难道:“只是虽然先生呈上的药方十分有效,也治愈了疫区不少子民,但现在得了疫症的百姓大都聚集在疫区最里面的住所,是疫病泛滥之地,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前去送药,谁愿意冒着感染疫病的风险送药进去呢。”
  宿昔听明白了,微微点下头,先请官员回迟誉那里稍候片刻让自己准备药材,他起身的时候动作停疑了片刻,捂着额头进房,还是备下那些药材,再开腕混上自己的血,蛊血诡谲,可驱百毒百病,是喂蛊之后方有的难得体质,一连几天放出这么多血来,宿昔也难免觉得难以招架,捧着瓷碗出来,就见迟誉站在门前,一声不吭看着他,宿昔一惊,额角发晕向地下跌去,幸好迟誉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两个人一起走到外屋。
  宿昔手里还紧紧握着那碗血,脸色雪白,十分不好看,迟誉拿过瓷碗放到桌上,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宿昔先说道:“爵爷不是在招待李大人吗,怎么过来了?”
  “请他先下去喝茶了。”迟誉简单回答了一声,道:“疫区疫情现在已经得到控制,你又何必日日放血这么折损自己。”
  “虽然疫情已经得到控制,但毕竟没有得到根治,蛊血难求,若宿昔不放血,哪里有别的法子救病民于水火之中?”宿昔笑了一下,但迟誉与他相识时间不短,自然看出他笑里带着勉强,正这时管阙晴亲自来取蛊血,宿昔请她亲眼看着把蛊血煎进去,转换了话题,见他不愿多言,迟誉也不愿勉强他,转而道:“蛊血虽难得,却还要注意身体,以免损伤根本,我在外面收了几斤血燕和雪莲送来浣过堂,你自己记得吃。”
  宿昔点头称是,迟誉又让他去休息,宿昔却摇头:“现下想休息怕是不行呢,不瞒爵爷,适才李大人告诉我,说疫区内部瘟疫仍旧汹涌,却无人敢带药方前去医治,因此我想——”
  “想深入疫区为病民送药?”迟誉不急不缓接下下一句,宿昔也不多言,只道:“寻常人深入疫区,难免有身染疫症之危,只属下身有蛊血,毒病不侵,即使入了疫区也无碍,如此看来,这疫区只有属下去得。”
  “你原不是夙朝人,何必为夙朝事事鞠躬尽瘁。”迟誉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目光落到宿昔绷带层层缠绕的手腕上,心里五味杂陈。
  “宿昔虽不是夙朝人士,爵爷却是夙朝子爵,宿昔身为爵爷属下,迟府之人,焉能不为爵爷鞠躬尽瘁。”宿昔道:“圣上已知爵爷未身染疫症,若没有蛊血救治疫区,圣上难免对爵爷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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