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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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婴儿交与狱卒,并给他一笔巨款,让他带着婴儿离开。狱卒曾得太子帮助逃过一死,自然愿意尽力报答,便连夜举家迁至扬州城,从此隐姓埋名。
第二日太子一家二百余口被赐死狱中。
太子死后不久,其好友即李慕的父亲定远大将军自边关回京,得知太子谊死讯痛心疾首,认定太子遭人陷害。将军在大殿上为太子喊冤,列举诸多疑点,直指国师诬陷。而皇帝早在赐死太子之后便开始后悔,经定远将军这么一闹,心下更是动摇。三皇子担心将军坏事,暗地私通契丹,唆使他们攻打边关。定远将军只好重返边关。三皇子决心要将军死在边关,便买通副将吕宏,让他把军情透漏给敌军,契丹人围攻大将军并将其杀害。
三皇子又派人暗杀国师,并造出一副自杀的假象。同时他还一直找机会在皇帝的丹药中暗中下毒,终于在一年之后皇帝暴毙,三皇子顺利登基。
听完,我想了想,问了一句“那婴儿便是允怀?”
李慕点点头答了一声“是。”
“那狱卒是我爹?”
“是你爷爷。”
过了会,忽地想起了李慕在揽月楼抱着我说他父亲被人害死他却无法报仇的那一幕,又问“你要反皇帝是要为你父亲报仇?”
李慕干脆地答道“是。此仇不报我如何告慰枉死的父亲?我还当什么将军?”
想起在扬州的时候,李慕说不能来看我是因为他父亲去世了。便问“那你爹不是已经去世很久了?”
他笑了笑知我所指说道“你被打之后,有人告诉我在京城看见吕宏,我一直以为吕宏死在那场战役之中,知道事有蹊跷,所以连夜赶回京城去找他。逼问之下才得知真相。我当时不能告诉你是因为涉及的事情诸多,实在无法一两句话说清,你可怪我?”
我摇摇头,问道“吕宏现在怎么样?”
“柴谨这人对待利用完的棋子从不手软,国师就是一个例子,对待吕宏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吕宏知道柴谨要杀他,这些年一直东躲西藏,过得十分狼狈。”
知道了他要谋反的真正原因,对他的印象便好了些,但还是觉得这报仇的代价未免太大,一不小心多少人得跟着他陪葬?可是待要劝他收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慕凝视我半晌,似看透我的心思,叹气道“即便我不杀他,他也断然不会放过我。他生性多疑又心狠手辣,早就欲将我除之而后快。过完年,他多半便要开始动手了。”
我皱了皱眉,做大官也不是表面看来那么风光,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搬了家,自己都不定知道因为何事。
“那你们现在是要拥立允怀?”
“是。”
这下我确确实实知道这两人无论如何都是拉不回来了。允怀都已经开始和李慕商讨具体的事宜,也就是说允怀同意了。
柴谨的母妃并不得先帝宠爱,也无强硬后台,可当时年仅15岁势单力薄的他居然能钳制国师,谋害太子,毒害先帝,还将对手赶尽杀绝,可见这人是个狠角色。
如今他做了23年皇帝,根基深厚,天下都是他的,李慕他们又有多少胜算?
李慕,允怀,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两个人。万一他们出了什么差错。。。。
想到这,身子情不自禁颤抖起来,我紧紧抓住李慕的衣襟,一脸恐惧看向前方。
李慕收紧手臂将我紧紧搂进怀里,他轻轻拍着我的背,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温柔地响起“不要害怕,我一定不会让允怀出事。”
心头一热,我在他怀里缓缓地摇了摇头。
有些意外于我的反应,他松开手臂,在我眼中寻找答案。
“不可以回头吗?允怀一定不稀罕做那劳什子皇帝。”
“箭在弦上,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我顿感词穷,李慕果然应了当初我说的那句话,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思维就是和我不一样,我就只想和他们躲起来,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平平安安”看似平常简单的几个字,原来也那般难得。想着想着,忽有种他马上就会离开我的错觉,我急忙伸出手将他紧紧抱住。李慕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笑道“难得这么热情啊。”说完反手将我搂住。
我抬头无不担忧地看着他,说道“我知道劝不动你们,但是你可否答应我几件事?”
他宠溺地说到“好,我答应你。”
我奇道“你不问我什么事?”
“无论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心中禁不住感动,这些日子来,李慕对我的心思我不是不明白,但我既倾心于允怀便只能负他了。
“第一件,你要保允怀平安。”
李慕料到我会这么说,了然地点点头。
“第二件,”我顿了顿,犹豫该不该说,但又担心李慕为了报仇不顾一切,便略带尴尬地说道“你要保你平安,”怕他误会,又赶紧补上一句“当然还有承义的平安。”
李慕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么一句,眼睛亮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在他眼中逐渐漫开,双眸变得幽深,死死地看着我。
我被看得脸都有些发烫,便移开了视线,尽量自然地说道“待事情完结之后,无论你成功与否,你要保证,你们三人必须平安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要活到八九十岁。”
自认识李慕以来他说话向来算数,连打仗这种谁也说不准的事,他说了一个月回来就当真一个月回来。因此便觉得若李慕能答应了我,他便一定能做到。
李慕沉默不语,猛地将我搂进怀中,力气之大让我都有些发痛。
我皱了皱眉头不依不饶地问道“你可否做到?还有。。。”顿了一顿,捶他的背说道“我快痛死了,你要勒死我啊?你这头熊!”
李慕忽地将我松开了一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答应你。”
我恨恨地说道“激动个啥,差点被你搂到断气了。”
李慕的眼中居然有些湿意,满怀深情的双眼对上我的眼睛,激动地说“你心里果然有我。”
我闪了一下神,急忙避开他的视线,说道“我心里当然是有你的,我们是好朋友嘛。”
等了半天却不见他答话,我转头看他,却迎上他正压上来的唇。没了平时的温柔,恶狠狠的啃咬让我有些交架不住,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抓得更紧。他欺身上来,将我压倒在榻上,沉重的身体和肆意的狂吻让我呼吸不过来。
所有要说的话都被他粗暴的吻堵在了喉间,好半天,他的嘴唇终于离开。我睁开湿润的双眼迷离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鼻子轻轻碰着我的,嘴唇有意无意地碰触着我,手滑入了衣间抚上我的身体,粗粗的大手引起身体一阵颤栗。
我试图抵着他的身子,但双手却显得那般无力。
我有些害怕,说道“别这样,走开!”
李慕也有些动气,说道“陵玉,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何必刻意这么说来和我划清界限?你喜欢允怀便不许旁人喜欢你吗?”
我一怔,竟想不出反击的话。
李慕俯身下来,一边啄着我的唇一边喃喃道“陵玉,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31
31、过年 。。。
那晚过后,每每看见李慕总觉有些尴尬。好在他对我还似过去一般,就像从来没过那晚的事,我不觉松了口气。
过完年后陵玉的身体24岁,而我却已到而立之年。
以往过年我通常是先编好故事然后回家陪爸妈吃个饭,被他们唠叨一下啥时候找媳妇,汇报一下虚构的工作情况,拜拜年,相相亲,睡几个懒觉,熬到年初八然后就开溜了。哪曾想今年却是这般光景?
我已几乎没再想起前男友,反倒是常常想起爸妈。一想到爸妈听到我坠机消息的反应,不禁心痛内疚。以往没怎么尽过孝道,总是任性妄为,到如今又要他们白头人送黑头人。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只希望姐能替我好好照顾爸妈,我欠他们的总是最多。
这里的过节程序极其纷繁,本以为要开到28号的茶室被迫在腊月初就关门歇业。
首先是祭灶。
祭灶开始便预示已经开始进入春节了。祭灶风俗在这里广为流传,连皇宫也将它列入祭典之中,还在全国立下祭灶的规矩,成为固定的仪式。祭灶在每年的腊月23/24或25。为什么是“或”呢?因为有“官三民四船家五”的说法,也就是说官府在腊月二十三日,一般民家在二十四日,水上人家则为二十五日举行祭灶。
祭灶与过年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在一周后的大年三十晚上,灶王爷便带着一家人应该得到的吉凶祸福,与其他诸神一同来到人间。灶王爷被认为是为天上诸神引路的。其他诸神在过完年后再度上天,只有灶王爷会长久地留在人家的厨房内。迎接诸神的仪式称为〃接神〃,对灶王爷来说叫做〃接灶〃。接灶一般在除夕,仪式要简单得多,到时只要换上新灶灯,在灶龛前燃香就算完事了。
然后是扫尘。
举行过灶祭后,便正式地开始做迎接过年的准备。扫尘就是年终大扫除,家家户户打扫环境,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帘,洒扫六闾庭院,掸拂尘垢蛛网,疏浚明渠暗沟。
过节程序纷繁,要备的物事又多,定国府上上下下忙碌了半个多月终于迎来了除夕。
除夕〃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正是两年的划分之际。与现代人一样,他们也要吃年夜饭和守岁。
穿越前我生活在南方城市,过节的味道已经很淡。每年团圆饭我们不是到馆子去吃便是在家吃火锅,就图它方便省事。爸妈早年在北方待过,照例要看春晚。我受不了春晚的矫情,基本都是躲在房里上网。
这里却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有的是张灯结彩的豪华和盛大的年夜饭排场。
当我看到眼前那浩浩荡荡的场面时,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家里就我们四人,但是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大菜、冷盘、热炒、点心,应有尽有。菜是色香味俱全,还都讲究好彩头,每上一道菜,管家就这道菜的用材说些吉祥的话,让我不禁感叹有钱真好。
这顿饭吃得很慢,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要吃到第二天去。但四人有说有笑,又有满桌美食,又有丝乐相伴,我也没有什么不乐意的。
到了子时,爆竹声接二连三地响彻大地。
我们四人移步院中凉亭,把酒夜话。
李慕和允怀对弈,我和承义在一旁观战。只是承义懂棋,是实在看进去了。我不懂,只是在看着眼前这三人。心中毕竟有些伤感,能永远这般该多好?
人的一生总有一些瞬间如此美好,你希望它永远延续下去。但时间始终会继续前行,最终总是物是人非。
我心中默默期盼,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但却也自知终究是一种奢望,该来的始终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