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神偷-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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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暮昀站起来轻柔地摸了摸顾澜暄的发,“近几个月你莫要出去了。”
“为何?”顾澜暄闻言猛地抬头,但见温暮昀眼中的担忧,便想到了一种可能,“叔叔昨日给麟儿的书信到底是什麽!”
“这个你无需知晓,你只要知道现在你是我温暮昀的养子便可。”温暮昀的声音中少了平日的温柔,多了一丝冷厉。
房门关上後,便听到屋中之人发疯似的摔砸声,付之臣担忧地看著站在一旁的温暮昀,“主子……浅堂他……”
温暮昀闭了闭眼睛,平静道:“斩草才能除根,澜暄会明白的。”说罢便留付之臣一人,独自离开了院子。
付之臣抱起因惊吓躲到草堆里的兔子,那兔子见是付之臣便乖乖伏在他怀中,待到屋中没了声音,付之臣这才推门进去,屋内一片狼藉,顾澜暄无力地坐在床边,脸上虽带恨意,但却没有流泪。
付之臣走到他身边,只听顾澜暄呢喃道:“他为什麽这麽狠……那是爹留下的最後的亲卫名单……”付之臣苦笑著看著他的师弟,尔後将人拥在怀里,若是平时,顾澜暄定是不会让别人碰他的,而此刻他乖乖地被师兄拥著,付之臣微微叹了口气,“主子是为了你好,虽说那是你爹留下的亲卫,但若是他们知晓你还活著……”後面的话付之臣没有说下去,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了怀中人的颤抖。
晚上的时候,温暮昀来到饭厅,便觉察出不对劲,一桌子丰盛的晚饭飘香,一闻便知不是厨娘做的,他笑了笑,举起筷子便要先吃。
这时,门外想起了顾澜暄的声音,“叔叔偷吃!”
顾澜暄将一盘酥脆的糖藕片摆上桌,便坐在了温暮昀的旁边,付之臣按道理算是家中的下人,自然无法上桌吃饭,只能默默地在自家主子身後站著,看著师弟难得下厨做的这一桌子菜垂涎欲滴。
少了陆钧麟,餐桌上自然也就少了分人气,顾澜暄受不了此刻的沈默,便硬是拖著付之臣坐下一起吃了。见温暮昀平静地吃著自己做的菜,顾澜暄这才开口道:“早上是澜暄任性了,还望叔叔莫怪。”
温暮昀闻言,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轻轻拍了拍顾澜暄的肩膀,“澜暄,这麽做虽然对不起你们家,但为了整个武林……”
“澜暄明白。”
这边两人你一语我一言地道歉和好,而付之臣却在飞快地抢食,听到温暮昀的话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主子您还知道对不起浅堂呐,人家爹娘都被您杀了……那会儿您可没觉得对不起浅堂……
十几年前,温暮昀接了一个诛杀顾澜暄一家人的任务,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温暮昀彻底地退隐了江湖。没错,顾澜暄的父母正是他所杀,而他抚养长大的这个孩子也正是刀下魂之子,顾澜暄从懂事之後便知晓了这一切,他恨过怨过,但更多的是对温暮昀的抚养心存感激。如果没有自己,温暮昀早已经是闻名江湖的大侠,何必拘泥於这麽一个小院过著商人的铜臭生活。但心里的那道坎始终过不去,所以顾澜暄时至今日也没有叫过温暮昀一声“爹亲”。
付之臣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摆脱了死士的身份,继而成为了温暮昀手下的大弟子。名义上虽是师徒,但实质上仍旧是主仆关系……
“之臣,你吃得也太快了。”那边回过神来,才看到自己的这个徒儿将菜吃了个精光。温暮昀笑著摇了摇头,“看来我是没口福细细品尝澜暄的手艺了。”
这厢顾澜暄皱了皱眉,心里想著要不要再把自己养的兔子丢到师兄的院子里去,听说那几株名贵的草药刚刚发了芽,新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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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与其说是闯荡江湖,倒不如说是漫无目的游荡来得准确。现下陆钧麟除了知晓任少雄定是在岭南一带之外并无其他头绪。闵子谦也并不知晓自己所行的目的,陆钧麟并没有刻意去告诉对方,毕竟这事关系重大,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闵子谦倒是不若陆钧麟想的这般多,正值好时节,这般像是郊游般的走走停停让他觉得十分惬意,两人并没有走官道,而是由闵子谦带路走这林间小路。於那日离开江南城中已有半日,想来也都有些疲倦,闵子谦率先下马,来到溪边取水。陆钧麟坐在马上向四周望了望,参天的大树几乎将阳光遮盖住,林间鸟兽齐鸣,好不热闹,陆钧麟看到那一袭白衣远去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动,也下了马。
马儿并未栓起,任由它们在附近休憩。闵子谦早已取好水,这会儿坐在溪边一只手泡在水中,感受著溪水的清凉。俊美的男子如此这般地坐在那里让陆钧麟不由得想起了神话拓本中的神仙,“天地灵动,若仙者歇坐於溪,点水成金。”
见是陆钧麟来了,闵子谦笑了笑,撩起一捧水,“这水名曰皖溪,水质清澈甘甜,我几年前误打误撞来到这儿,那时候年少无知,只知又累又渴便在这此豪饮起来,闹了不少笑话。”闵子谦用好听的声音讲述著自己的经历,陆钧麟方知原来此处闵子谦曾经来过。
“只可惜从那之後无论我再怎麽寻,也很难转到这里了。”闵子谦轻叹了一句。
陆钧麟眨了眨眼,也坐到了溪边的大石之上,问道:“这是为何?”双手掬起一捧水,低头尝了一口,果然甘甜解渴。
“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闵子谦笑道,“麟儿可知晓这溪水的由来?”
陆钧麟摇了摇头,一只手无意识地去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闵子谦神色一变,随即很快地掩盖下去,他接著道:“相传古时候有一对十分相爱的恋人在此殉情,世人都为他们的感情所惋惜,因而这溪名唤皖溪。”
陆钧麟皱了皱眉,似是不怎麽喜欢这个说法,还未等说什麽便见闵子谦从石头上站了起来,陆钧麟跟著站起,看了看天色,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对闵子谦道:“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两人相视一笑,闵子谦将手放置唇边,吹了一声口哨,两匹马儿便跑了过来,闵子谦笑著拍了拍马儿的脖颈以示鼓励。待到两人远去,林中有一道黑影闪过,一只禽鸟被放出,跟随著本就在山林中的鸟兽飞远……
临窗的桌面上放著一本奏折,是柳惟峰派人送来的,柳惟卿只是看了一眼便烦躁地将它丢到了一边,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小憩。鸽子扑闪著翅膀落到了窗边,带起一阵风将并未合上的奏折纸页翻了一翻,听见动静的凡尘立刻从屋顶跳下,见是联络用的鸽子便收起了内力,余光不小心瞟到奏折上的“请婚、昊悠王”几个字,小心翼翼地将那纸条拿下,但却并未看上面的内容。怕鸽子的咕咕声惊扰到主子休息,便将鸽子放飞,转身之际却看到自家主子正用手支著头,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属下该死,惊扰到主子休息。”凡尘立刻行礼请罪。
柳惟卿收起玩味的表情冲他点了点头,凡尘心领神会,将那纸条双手奉上,柳惟卿看完之後眯了眯眼睛,将纸条复还给凡尘,凡尘这才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
一只手被拉住,柳惟卿手指轻轻在上面划动,‘岭南一代是四皇叔的地盘……’
凡尘抬起头看了看主子的表情,“主子,您还是留在此地……派凡尘前往便可。”
手被柳惟卿抓紧,不过一会儿便又松开,柳惟卿嘴角弯了弯,写道:‘正好,我也想见一见四皇叔,算一算当年的帐……’
只可惜,闵子谦与陆钧麟二人还是未在天黑之前走出这片密林。陆钧麟有些急躁地夹了夹马肚,马儿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急躁也便哼著鼻子跺了跺脚。陆钧麟骑著马在附近转了一下,复又回到闵子谦身边,“子谦,看来今夜我们不得不露宿山林了。”
闵子谦没觉得有什麽,便微笑著点了点头,只听陆钧麟接著说道:“我本以为抓紧赶路可以到前面村庄借宿,子谦这般爱洁不知受不受得了……”
话未说完便听到闵子谦的笑声,这次对方是真的笑出声来了,他调转马头来到陆钧麟的身边,“麟儿莫不是怕我受不了苦?”
“呃……可是……”陆钧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在他心中,闵子谦就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定是吃不得这般苦的。但是他却忘了对方还有一个“半面神偷”的身份,想来飞天毛贼定是把露宿山林当做是家常便饭。
“噗,若是我下九流门的弟子不能露宿山林,想来祖师爷爷也该气活了。”闵子谦语气轻佻,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不过,与其他人一起在密林过夜还真的是第一次。还要劳烦麟儿多多照顾了。”
陆钧麟咳了一声,打算装作刚刚什麽都没说,却引得对方的笑意更深,只听闵子谦道:“留在这里过夜自有妙处。”折扇轻展,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陆钧麟与闵子谦寻了一块空地,本想将马儿栓到一旁的树上,闵子谦却按住了陆钧麟的手摇了摇头,马儿与人一样不喜束缚,若是认了主,自然生死相随,不必将它们拴著。陆钧麟会意,想到刚刚在那皖溪边的时候,这两匹马也是很乖巧地在一旁吃草,便由著它们去了。
眼见天色渐黑,陆钧麟手脚麻利地支起火堆,看著火焰渐渐燃起,火光处有一人走来,手中还拿著一些枯木树枝,闵子谦将那堆枯木放到一边,道:“这些大概够了。只可惜在这里只能啃干粮了。”
陆钧麟想了想,便向远处走去,闵子谦并未跟上,而是坐在原地看著篝火想著事情,如今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知这样顺利是好是坏。
半晌不见陆钧麟的影子,闵子谦心中略有著急,刚站起身来便见对方手里拎著两条鱼,闵子谦不禁感叹:“麟儿好功夫!”
是了,陆钧麟下水去捉了鱼,但衣裤却丝毫不见水渍,如此这般的轻功,怎叫人不感叹?陆钧麟蹲下身子开始拾掇那两条鱼,不一会儿,一股子烤鱼的香味便传了过来。闵子谦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馋虫开始作祟了,明明不是什麽山珍海味,但此刻真是十分的诱人。
陆钧麟将烤好的鱼递给闵子谦後,自己也拿了另外一个吃了起来,余光瞥到闵子谦吃了烤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果然鲜美!”闵子谦喝了一口随身带著的酒,将那酒囊递给了坐在自己旁边的陆钧麟:“这酒可解鱼虾毒,出门在外,吃食方面还是小心点的好。”
陆钧麟没有多想,只是道了声谢便接过去喝了两口,看著对方仰起头来用自己用过的酒囊喝酒的样子,闵子谦心里一动,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溢出的酒水顺著脖颈流过那还不是很明显的喉结,此刻的陆钧麟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吃饱喝足,两人坐在火堆前休息了一会,陆钧麟趁此机会打坐调理内息,习武之人最注重的就是内功心法的休养,这本是陆钧麟每日必做的功课。等他打完坐,已经过了不少时候,闵子谦一个人靠著树干喝酒,见陆钧麟收了内息便起身走到那人身边,伸出手来,“麟儿,跟我来。”
陆钧麟不明所以,带著一丝酒香的气息飘来,是对方身上的味道,想来那一袋酒也应该快被对方喝光了吧,攀上闵子谦的手,借力站起,尔後跟著对方穿过了一片草丛。
闵子谦在前面带路,陆钧麟在後面跟著,夜晚的山林,路并不好走,走了一段路後,闵子谦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