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包养你-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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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想起方才之事,心中一紧,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地上的筷子和碗筷收了,一边瞅着魏休音的侧脸,却不知怎么张口。
魏休音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响,泄气一般道:“现在没事了?”
杨泽手一抖,差点把碗给砸了,嗯了一声,低声道:“没事了。”
“那现在可以跟我说是什么事了吧?”
杨泽想了想,道:“休音,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而是……”他不想让魏休音知道这么多自己家中的事情,这是当初在宫中养成的习惯,当初魏休音性情比现在暴躁易怒得多,又思想偏执,占有欲极强。决不允许他心中有除却自己以外的人占有分量,董贤妃出事后,若非逼不得已,他是不会求魏休音救杨沅和杨泊出宫的。
把碗筷收拾好放在食盒里,明日自有人来收,杨泽在水盆里洗了手,半天都蹦不出后面半句话。
魏休音静静地道:“而是我现在没用了,就算知道了也没用是不是。”
杨泽微微蹙眉,“你怎么这么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这难道不是你要告诉我的意思么?”魏休音摸索着身后的桌子慢慢站起身,冷笑了一声,“对了,我想起来,就算是以前我有用的时候你也是有很多事情不愿意告诉我,那时候我还能有手段逼着你说,现在,我连你都看不见,你当然更加不会告诉我。”
“休音!你不要轻贱自己,我听了很难受!”
你也知道难受,你难受,我比你更难受数倍。魏休音十指向掌心紧了紧,心中翻江倒海一样的情绪来回奔腾,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杨泽走到他身边,抬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他便后退一步避开,却忘了后面就是桌子,后腰又撞了一次,这次痛楚更甚,不由得捂住痛处拧眉低呼了一声,缓缓蹲了下来。
杨泽听他惊呼,着急地问他
怎么了,扶着他在凳子上坐下,魏休音白着一张脸,拉着他四根手指,仰着脸问:“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我……”
杨泽见他捂着后腰,关切地问道:“撞得疼不疼,让我看看。”
魏休音推开他的手,眉目间明显写着失落。杨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声说:“我……我去找些药油来给你抹一抹。”
“杨泽!”
“殿下,”杨泽蹲在他身前,仰视着他的脸,带着祈求的语气道,“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原来我这么不值得信任,不值得你交心。
让你宁愿去求别人也不愿告诉我,现在我的确是不能帮到你,可是至少,能帮你分担一些压在你心上的负担。
你却一再地拒绝我。
阿泽,你可明白,我要的根本不是你的交代。
杨泽去找了林沐修,林沐修和海棠早就回来的,现在已经掌灯时分了,他们没有在比武,而是在下棋,或者说,是林沐修在教海棠下棋。
房门敞着,烛光下的一对男女,男俊女靓,十分登对。男子神色温柔,十分尽心细心地在教导身边的女子,后者撑着一只手,侧着脸看着身边的男子,脸容上浮现的表情,是杨泽从不曾在她脸上看到的柔和。
那种柔和,带着一点痴迷,带着一点柔软,还带着一点喜悦。
这种神情,杨泽曾经在镜子看到过,镜子里,自己的脸上。
他倏忽明白了,海棠再过不久,应当就要姓林了。
房中的两人都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早就发现了他,等到他进了门,还没开口,林沐修头都没抬,便说道:“杨兄深夜造访,不知是有什么事?”
杨泽深吸了一口气,和他轻松的语气不同,正了脸色道:“我是有件重要的事,请林贤弟帮忙,这件事,如同救命一样紧急。”
海棠把脸转过来,带着疑惑看向他,“你怎么整天都有救命的事情要帮?”
杨泽无奈笑笑:“流年不利。”
林沐修把棋子交给海棠让她自己研究,又轻骂了一句,“怎么说话的。”海棠竟然乖乖低下头去,林沐修才问杨泽究竟是什么事。
杨泽将门关了起来,放低了声音,他隐瞒了杨沅杀人的事情,只将阮明远与保航镖局合谋的事情说了。听了他说完,林沐修和海棠的表情可谓精彩到了十分,他们都是初涉江湖的单纯少年,对人世间的险恶都没有深入了解,现在这般曲折的事实摆在面前,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过了半响,林沐修凝眉
问:“不知我能有什么能帮的?”
杨泽道:“我方才已经想好了,此事只有保航镖局的人和县衙的捕快们知晓,县衙的李捕头还和保航镖局的人是亲戚,他一定也不希望这件事暴露。所以我想请林贤弟帮忙收容保航镖局的人。”
林沐修明白过来,他林家在扬州城也是有不少产业的,其中镖局都分为水路和陆路两条,要多添几个镖师进去倒不是什么难事。
杨泽又道:“至于那个李捕头,不知林贤弟能否知会一番扬州府刺史,将李捕头调入州府中任职,这样,当事人都离开了上水,便不会再有人知道。”
林家能称霸江南武林,黑白两道都沾,和大本营扬州府的历任刺史自然关系搞得极好。林沐修想此事也无伤大雅,也就应了下来。
他答应了,杨泽心中定了大半,道了半天谢,林沐修只道是小事无需多谢。他们两个人在那边客套地久了,海棠便不高兴起来,拿着棋子敲着棋盘,差点敲出一个洞来。杨泽临告辞前忽而想起一事,对林沐修耳语了一番。
林沐修眨了眨眼睛,道:“这件事更简单,我再过几日就要会扬州,一回扬州就帮你办好,给你把东西送过来。”
杨泽这次谢得更狠,气得海棠差点摔棋盒。
作者有话要说:噢噢,马上就要周五了!
☆、第四十章 分家(下)
回到房间的时候,屋内只余了一点烛光,室内静谧一片,杨泽放轻了手脚走进去,秉烛走到床边,把烛台在床头小几上。床幔没有放下,微弱的光线中,床上横卧的身影侧身对内,被子盖到腋下,裹着白色亵衣的手肘曲着,如墨的发丝散了半边枕头,乌发下、领口上露出三寸的颈侧,在昏暗夜色中绽放出莹白的光。
杨泽知道魏休音并没有睡着,他坐在床边,瞧着那三寸肌肤,缓缓伸出手去,却在将要触碰到的空中停住了手。
床上的人低沉地出声:“你回来了怎么不说话。”
杨泽唔了一声,低声说:“我以为你睡着了。”
魏休音转过身来,没有焦距的眸微微睁着,“你的交代呢?”
杨泽又唔了一声,言辞闪烁地道:“那个……我可以再过一段时间再跟你说么?”
魏休音捏着被子的边手指因绞紧而苍白,他没有马上说话。
杨泽又道:“我其实还没有解决好,等我解决好了再和你说吧。”
“你不用再骗我。”
杨泽愣了一下,张了张唇:“什么?”
“我说,”魏休音抿了抿被他咬得印出齿痕的唇瓣,缓缓地勾起嘴角的弧线,嘴角高高的扬起,犹如花一样绽放着的艳丽的笑容。他说:“你既然连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又怎么会告诉我你在解决的事情,你既然这么不信任我,也就无所谓告诉不告诉我。”
“我没有不信任你,”杨泽看着他的笑容,心中觉察出恐慌来。
“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事都不愿意和我商量?”
“我没有……”杨泽苍白得辩解着,他一直说自己没有不信任魏休音,一遍遍地说着否认着,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张不开那口,说不出除了否认之外的话。
魏休音轻轻叹了口气,又转过身背对着他。
杨泽扑到床上去,魏休音喊道:“别碰我!”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被这句话吓得缩了回来。
“休音……”
“别叫我!”
室内一下子寂静下来,杨泽心头蓦地涌上一股委屈,他只是不想让这些纷纷扰扰的是是非非去打搅他们现在平静的生活,他只是想自己去解决而已,为什么魏休音不能理解自己?
他想了又想,还是没能找出一句话来,默默地脱了外衣灭了烛火爬上床来。
不知是习惯还是刻意的,魏休音只盖了半边被子,杨泽掀了被子钻进去,眼珠不错地盯着魏休音僵直的背部线条,轻声说:“休音,你不要生气,对不起……”
他的
话一度像石沉大海没有回音,好半天,对面才传来一声很低很低的声音:“阿泽,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杨泽以为自己幻听了,失笑道:“休音你说什么?我们在一起十年了,怎么会到今天你才觉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那是以前,而且,虽然我们在一起十年,你却是不得不跟我在一起的。我还记得你妹妹你二弟和你娘一起离开建邺的那天你求我让你送他们,我没答应,第二天你偷偷溜出宫去,在城墙上被金吾卫逮到,抓回来的时候,你一天都没跟我说话、不吃饭,一直哭,你跟别人说,你最大的梦想就是逃离这个皇宫,你想和你的家人在一起。”
杨泽打断了他的话,道:“不是这样的,那不是我的真心话,我知道你在外面听我才故意这样说的,我那时只是一时生气而已。”
顿了顿,他郑重地道:“休音,到了现在,你不应该在质疑我对你的爱了。”
建邺皇宫中的生死别离,只为了让他们认清这十年之间,几近迷失在宫闱仇怨中的真心。不管原本是谁在追逐着谁,洗尽铅华之后的他们已经握紧了彼此的手,并且在天地间立誓不再别离。
魏休音和他一样想起了那场生离死别的大火,和那天的誓言,长长的一声喟叹之后,他却说道:“我从来没质疑你的爱,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了你,只是,你从来不相信我。”
“你到现在都还在怀疑我的真心,你从来不相信我,什么都不跟告诉我。”
魏休音道:“连最基本的信任你都不跟我,那我们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如同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将他浑身都惊透,他只觉得一颗心如浸冰雪半边身子僵麻。他说:“休音你在开玩笑么?我们怎么能不在一起呢,我们发过誓的,要一辈子在一起白头偕老不再分离的!”
他说:“休音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就算不信任何人都不会不信你的,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会吓着我的!”
他说:“休音你听到我说话了么?休音……”
他说了祈求的话,魏休音却一直没有回应,说道最后他一面念着魏休音的名儿话语中都带着哭腔,魏休音才回应了一句,却令他更加绝望。
“现在,我除了你之外,一无所有,可即使是一无所有我也不想要对我没有任何信任的你。”
杨泽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决绝,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现在你除了我一无所有,除了我这里,你还能去哪里?没有了,天地之大,你已经无处容身,你还看不到
。休音,你不会想离开我的。
心中一直有声音强调不会,却又抑制不住地恐慌起来,恐慌像一股喷涌的泉水,长流不绝。
魏休音道:“我去建邺找杭玉。”
杭玉……杭玉……意料之中的人选。杨泽抿了抿唇,还是不死心:“那你准备怎么去?”话音未落,他立马改口:“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