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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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钢盔帽们开始进攻了,屎壳郎一样向上爬。指挥官山田大佐断定刘太文的人也不会太多了,不需要动用他的重火炮,只用步兵就可以对付。
刘太文举起望远镜,已经看到了那个带指挥刀的家伙。他不知道赵大刚发现没有。
战斗开始之前,刘太文就让赵大刚带领两名战士,带了两门炮击炮隐蔽起来,要等到最关键时候,突然射击。刘太文的最关键时候,就是双方都杀到眼雪的时候,也就是双方都感到疲乏的时候。要给对手以突如其来,横空杀出的感觉。
钢盔帽们屎壳郎一样越来越近了,听见了马靴的声音。这时候,左侧一声炮响,一颗炸弹准确地在屎壳郎群中爆炸。紧接着又是一发。炸弹不分点爆炸,让小日本迷糊了,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发射出来的炮弹。
杨岭的迫击炮也开始发射。刘太文让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连环发炮。小日本惊慌失措。慌忙后退。
隐蔽搜索的徐才找到了一辆卡车。山田大佐听见炮声响,慌忙躲藏在卡车后面,试图阻止后退。徐才断定这个家伙就是头儿,端起机枪就是一阵扫射,山田大佐被打成了马蜂窝。
后退的小日本到山下又被拦截,逃跑的所剩无几。
救援的是记者杨文文。
杨文文后来知道刘太文被围困。她急忙告诉师长黄永奇。黄永奇询问参谋张赖,张赖说他不知道。杨文文生气了,发了脾气。她自己要求亲自解围。黄永奇就让她带着部队赶来。刘太文紧紧抓住杨文文的手,说:“谢谢你!”
杨文文说:“我来晚了,没有帮上忙!”
刘太文说:“患难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在最危机的关头是你帮助了我,你是我们的朋友!”刘太文紧紧抓住杨文文的手!
六、计计相逼
刘舜臣本来是决定到葛福海的学校去教学。儿子闯下如此大祸,让他颜面扫尽,日后怎么在村子里混!尽管他也清楚这中间有刘玉真的手脚,可毕竟是儿子自己做下的,丢人现眼啊!他非要把这个不争气的畜生打死不可!
要挟!葛福海知道事情经过之后马上想到这是要挟。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孩子们大了,对那样的事朦朦胧胧,春心荡漾,做下如此荒唐之事,也是情理之中。葛福海没有把刘太武向坏的方面想,认为这是孩子们之间的游戏。眼前要紧的是如何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让刘家走出困境。
你刘玉真不是要刘舜臣的好看?葛福海想出一个四两拨千斤的主意,索性让刘太武和杨雪定下亲,把一桩丑事变成好事。
事出无奈,刘舜臣也只好同意。按照农村的规矩,既然双方成为儿女亲家,只在口头说说是不行的,不足为凭,要有适当的仪式来做证明。在葛福海的操持下,双方交换了定亲的礼物,举行了定亲的仪式。之后,刘太武又去城里上学。刘舜臣觉得无法去葛福海的学校,每天要回家,天天和乡亲们见面,天天让乡亲们指点。即使别人不说,刘舜臣自己也觉得矮人三分。
刘舜臣年轻时学过医,懂些医术。他认识城里田协堂医院的院长田老七,就在他那里做些活,混些饭吃。
这一天刘舜臣的女儿刘聪聪匆忙赶到田协堂医院,告诉刘舜臣,他八十多岁的父亲被土匪绑票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刘舜臣和女儿刘聪聪慌忙回到家,老伴已经哭成一个泪人。绑架刘舜臣老父亲的土匪是磨盘山的刘子虬。
刘子虬可是阳城方圆大名鼎鼎的人物。刘子虬本是阳城一个无赖,小时候爱打架斗殴,后来纠集起一伙人和当地一个土匪决斗,将土匪打死后他站了山寨,坐上了山寨的第一把交椅。
刘子虬当上了磨盘山的土匪后,不断拦路抢劫,杀人放火。阳城西部多崇山峻岭,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上山当土匪的也多。有些是专一杀人放火的土匪。也有些是被被逼无奈才上山当上土匪的,其中鱼目混珠的有。许多山头都有土匪,大小之分。
刘子虬发誓要作阳城土匪的老大,于是发动了对周围山头土匪的兼并战争。凭着他的残忍和凶狠,几年下来,能消灭的消灭,能收编的收编,他的势力也逐渐壮大,据说发展到四五千人马。日寇沦陷阳城前,河南省政府主席刘茂恩到阳城视察工作,刘子虬托人向刘茂恩讨要委任状。刘茂恩见刘子虬势力大,是对付共产党的一块好材料,就委任他的部队为阳城保安旅,他自己为旅长。他的手下有两个得力杀手,一个是王保。一个是李平安。其实这两个人也是土匪,被刘子虬打败后才归附刘子虬。刘子虬说来是保安旅的旅长,实际上还是土匪,人们平常仍这样称呼他。
平常日子,刘子虬住在磨盘山,李平安住在牛头山,王保住在方家山。这些地方都是都是阳城西部的大山,是阳城通往洛阳的关口要道。阳城县城住的是国民党汤恩伯的第十三军,没有刘子虬插足的地方。刘子虬也乐得做他的山大王,成为一方诸侯。
后来日寇沦陷阳城,汤恩伯部队溃退,日寇又封刘子虬为阳城伪军总司令。八路军豫西先遣支队到豫西后,刘子虬又被任命为五县“剿共”总司令。
刘舜臣牙疼起来!
他了解刘子虬了,这个土匪不是一般的土匪。他有一个绰号,“杀人恶魔”。别的土匪杀人都是砍头,或者一枪打死。他杀人的方式多是活埋,剥皮。平常乡间人吓唬哭闹的孩子,就说:“再哭,刘子虬来了。”倘若是两个人赌咒,也说:“要不,让我出门碰见刘子虬。”
老父已经八十多岁,如今落在刘子虬这个土匪手里,能有好过的吗?让刘舜臣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和刘子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是素不相识,自己在村子里又不是特别富裕之人,刘子虬怎么就找到自己头上?
刘子虬向刘舜臣索要一百块大洋。
刘舜臣在刘楼村来说不能算穷人,也不是富裕人家,也就是有几亩薄地,生活上能过得去。房屋也没有几间,去哪里找到一百块大洋!这不是要人的命?
“人家说了,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必须把大洋准备好,否则就要撕票杀人啊!”老伴看老头子不说话,着急了。
眼前来说,要想筹集到钱去赎回父亲,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去向葛福海借钱。葛福海家在当地也是数得着的富户。二是把自己家的土地都卖掉。借钱也只能是借一部分。况且,嗨!怎么向葛福海张口啊。问葛福海借了钱,自己将来用什么去还人家!
就在这时候,刘玉真穿着大衫,迈着方步,大模大样地迈进了刘舜臣家。刘舜臣一看见刘玉真,头皮就发懵。上次关于儿子刘太武和杨雪的事,就是刘玉真敲诈自己的一个诡计。如果不是葛福海急中生智,想出以假作真的办法四两拨千斤,粉碎刘玉真的诡计,自己还真要在刘楼村丢大人啊!
李舜臣没有好脸色!
刘玉真不计较,宽宏大度的样子,自己拉凳子坐下,说:“舜臣啊,听说西山的土匪绑架了大叔?他们要多少银子?”
放高利贷,落井下石,这是刘玉真一贯的作风。刘舜臣在对待赎银的事情上压根就没有想到刘玉真,他也帮不了自己的忙。没有想到这个人能自己送上门来,刘舜臣没有好气地说:“怎么,又来落井下石不是?说吧,准备多高的利息,我成全你!”
“你看你这是什么话?”刘舜臣拿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好像要走,“舜臣,不管咋说咱也是一个村的。别说五百年前,就是一百年前,不,没有一百年,我查过族谱,八十年前,咱还是一家人。也就是说,咱毕竟是一个祖坟里的人啊!你过去对我怎么样,你知道,我不在乎,我不和你计较。现在你不是到了难处?我也是看在老祖宗的份上想帮你一把,是不是?你怎么能这样?”
刘舜臣一听刘舜臣又提起往事,就知道他指的是几年前的官司。刘舜臣没有好气地说:“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做事咋样,你自己清楚。我爹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不需要你费心。”
“那好那好,我热脸讨了冷屁股,我走我走。”刘玉真起身要走。刘舜臣的老伴慌忙拦阻,“他哥,顺臣过去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啊。现在我们不是到了难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你帮帮俺吧。”
从内心讲,刘舜臣是不准备让刘玉真帮忙,也不愿意让老伴涎着脸,对刘舜臣说好话,显得低三下四。他吆喝老伴:“你回来,我会想来办法!”
以往老伴对他是言听计从,可是这天却对他的话置之不理,仍然追着刘玉真说好话。
刘玉真已经走到了门外。刘舜臣的老伴也追到了门口。两个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他哥,你就想想办法吧,咋说咱也是亲的呀!你也得帮这个忙啊!”
刘玉真怒气未消的样子说:“要说呢,我为啥管这事?不就是想着咱是一个村的?再说了,咱还是一个祖坟呢。可是你看看舜臣那样子,好像我是吃饱撑的!”
“他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你说咋办吧?”
“还咋办,人家不是要银子吗?给人家啊!不给人家,人家要撕票啊!”
刘舜臣的老伴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办法,有点泄气,可还是涎着脸说:“一百块大洋,也不是个小数目啊,去哪里找啊?”
“天底下路多的是,就看你走不走,走哪条路。”刘玉真说了这话,把一张脸黑桑着,迈开大步,出了院子。刘舜臣老伴还想喊他,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喊出口。她也知道话出口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是要钱啊!
刘舜臣起身向外走,和扭回头的老伴撞个满怀。
“干啥去?”
刘舜臣不搭理老伴,只管向外走。老伴踮着小脚撵到外面,“你去哪里?”刘舜臣站住,说:“你别再找玉真,他操不了好心。”刘舜臣说了这话,掉过头又走。
刘舜臣想起了葛福海,他想,只有葛福海有办法。
刘舜臣到葛村,找到葛福海家。葛福海家是两进深的院子。葛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富户。葛福海的父亲曾经是村子里的保长。
迎接刘舜臣的是葛福海的大儿子葛存壮。葛存壮知道刘舜臣是找自己父亲的,就歉意地说父亲不在家。刘舜臣听了这话,迟疑一下扭头就走,他知道这事对葛存壮说不得,说了他也不当家。葛家是葛福海当家。
葛存壮撵到外面,说有什么事要不留下话,等父亲回来,好告诉他。刘舜臣不知道葛福海去了哪里,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就说没有什么事。
第二天是最后期限,如果刘舜臣再送不去赎金,他只好去领父亲的尸首。第二天早上,刘舜臣放出话,要卖掉自己家的土地,赎回父亲。
刘家有几亩土地,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头,谁能一下子买那么多土地?在如饥似渴的等待中,一个人站了出来:刘玉真,他要全部买下。
这一次刘舜臣没有再固执己见,答应卖给刘玉真。但有一个条件,刘玉真必须给够一百块大洋。刘玉真一脸得意的笑容,当场把一百块大洋交到刘舜臣手里。
刘舜臣的父亲赎回后,听说儿子把土地全部卖完了,大骂儿子败家子。自己是将要死的人了,被杀了又何妨?把土地卖了,刘家一家人还怎么活啊!刘舜臣跪在父亲床前,告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