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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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福海看再也问不出什么,就出来。到外面葛福海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三个人又到张新全家。张新全也没有去矿上,在家等消息。一看八路军到家里,他依然不冷不热。葛福海自报家门,说:“我县长葛福海,来拜访张矿长。”张新全这才动动身子,表示知道了。
刘舜臣的老伴突然跪在张新全的面前,声泪俱下,说:“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咱都是当父母的,生儿养儿不容易啊!你抬抬手,我儿子就能过去,你让我老婆子当牛当马都行啊。要不让我儿子给你当女婿吧!”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新全不知所措。刘舜臣老伴这一插曲,把葛福海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也忘记了。葛福海说:“这就是刘太武的老母亲!”葛福海尽量把语气放凄凉些。张新全说:“你看你,快起来你儿子犯的是国法,这和我放过不放过他没有关系的。你起来,你起来,什么样子啊!”
“你今天不答应我老婆子,我就不起来,我跪死在你面前!”
一向强硬的张新全也不知所措,连连看葛福海,向他求救。葛福海将计就计,说:“张矿长,咱们处理事情得全面是吧,我想见一见你的爱女,可以吧?”张新全说:“可以啊,可是你让她起来吧!”葛福海说:“你起来吧,张矿长答应让咱们见的爱女了,只要见了他女儿,什么问题都会解决的。”
“我起来,他不答应放过我儿子我就是不起来!”
葛福海看着张新全说:“张矿张你看这事——”
张新全说:“你们这是逼人啊,你儿子调戏强奸我女儿,我能放过他?你让我放过他,我女儿今后还怎么嫁人啊!”
葛福海说:“哎,张矿长,没有往自己女儿脸上抹屎的家长。据我们所知,我们八路军战士刘太武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调戏甚至强奸你女儿,是你自己往自己女儿的脸上抹的屎,臭了你的女儿,也臭了你堂堂矿长的名声。哪有当父母的这样爱护孩子的,你是害了你的孩子啊!”
葛福海的话扎在了张新全的痛处,他说:“你是怎们这样说话?”
葛福海看自己战胜了对方,说:“你让我怎么说话?我们已经做过调查了,快答应让我们见见你儿女吧!”
张新全看看地上跪着的人,说:“你起来吧,我可以放过你女儿。”刘舜臣的老伴这才起来。
张新全的女儿在楼上。
张新全领着葛福海和上到楼上。张麦琴这两天一直没有下楼,也没有吃饭。她不知道部队上如何处理刘太武,也不知道刘太武被安了啥罪名。葛福海自报家门说:“我是县长葛福海,你就是张麦琴张姑娘吧!”
张麦琴战战兢兢地说:“我是张麦琴。”
葛福海说:“刘太武要被枪毙了,我来告诉你一声。”
张麦琴吃惊地说:“为什么?”
葛福海把目光指向张新全,说:“你爹告刘太武调戏,企图强奸民女,按照部队的法律是要枪毙的。”
张麦琴着急起来,说:“不是的,不是的,爹爹你怎么能这样啊!”
葛福海又说:“这是刘太武的老母亲和老父亲,想和你说说话。”刘舜臣的老伴也不失时机地道张麦琴的跟前,抚摸着张麦琴的头说:“多好的闺女啊,闺女你的一句话就能救我儿子一命啊,你说一句话吧!要不我给你跪下了。”老婆子真就跪下了。
张麦琴忙去搀扶她,说:“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葛福海去后,如实汇报了情况。又有张麦琴的证明,就放了刘太武。可是张新全还是不罢休,认为自己面子丢的更大了,找到葛福海。葛福海斟酌再三,说:“你愿意招刘太武为女婿不愿意?”
张新全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答应招刘太武为女婿。葛福海又去找刘太武,问他愿意不愿意。刘太武想起了家乡那个杨雪。葛福海说:“我们走后,刘子虬抓去烧了你的家,又抓杨雪,杨雪一家人跑了。后来听说她跳崖死了。”
刘太武答应愿意。
在葛福海主持下,张麦琴和刘太武定了亲。张麦琴也不在家里,到了部队上,当了一名护士。
二十三、苦肉计(1)
国民政府阳城行政专员王兴临把王建阁叫到屋里,关上门,神秘秘的。王建阁是王兴临的警卫连长。
“你读过《三国》吗?”
王建阁摇摇头。王建阁是王兴临的近门侄子,家里贫穷,才到王兴临这里混饭吃。王兴临也是崇尚家天下那一套,让别人当警卫班长他不放心,就让王建阁当。不管咋说也是自己的侄子,一家人,不会打自己的黑枪。
“听说过,没有读过。我们家里穷没有上过学,你是知道的。”王建阁有些委屈,眼光里流露出自卑。
王兴临并不是考察他对《三国》知道的多少,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三国》里有一个故事叫周瑜打黄盖,有人愿打,有人愿挨。说的是一个计策,就是苦肉计。”
王建阁一听,脸色马上活泛起来,我还以为是问啥呢,就这个啊,谁不知道。王建阁眉飞色舞地说:“知道知道,咱那里谁都知道。这是三十六计中的一计。”
王兴临面带笑容地看着王建阁。王建阁却突然不笑了,他笑不下去了,他看出了王兴临那是冷笑。他不明白王兴临怎么会提起这件事,是随便聊天吗?决不是。王建阁收敛了笑容,怔怔地看着王兴临,好像要问什么。王兴临摆手制止了他,他也不再说下去。
王兴临决不是随便和王建阁聊天。王兴临的所指在党家沟党子瑜身上。当年王兴临和阳城国民党政府都驻扎在阳城县城。日本鬼子攻陷阳城后,王兴临和阳城国民政府一班人撤出县城,驻扎在黄山。后来考虑到黄山距离阳城仅五里地。日本鬼子随时都可能进攻,又搬到远离县城的西部山区白栗坪。后来日本鬼子进攻西部山区,又把王兴临他们打散。王兴临和阳城国民党政府的一班子人马居无定所,四处飘摇,如丧家之犬。后来,来了八路军。后来,桑云鹤从罗城搬到了方家山。王兴临急忙占住了罗城。
党子瑜在北山拉起武装,王兴临想拉党子瑜进入他的队伍。他是相中了党子瑜的军事才能。数次下请帖,邀请党子瑜到国民政府的专属里供事。党子瑜横竖就是不去。现在,王兴临听说党子瑜和八路军刘太文打得火热,这让他不能容忍,又没有实际的证据。他就想起来苦肉计来,要王建阁充当一次黄盖,到党子瑜那里去探听虚实,也顺便掌握一些八路军的动向。
王建阁听说是这件事,马上吸了一口凉气,那是要挨打的啊!《三国》里黄盖可是被打得皮开肉烂啊。
“怎么样,害怕了?”
王兴临凌厉的目光盯着王建阁。王兴临的目光不再是关爱,不再充满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变得冷酷,脸上挂着冷笑。
“不怕,为了叔叔你,我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王建阁挺起了胸脯,信誓旦旦,嘴里冒出了白沫子。
王兴临转怒为喜,“不,不需要你死,你也死不了。那党子瑜是个忠厚老实之人,他不是曹操,疑心大。曹操疑心重重不也中计了?只需要你一番花言巧语,就能骗过他,就能成为他的心腹。”
王建阁把趴在地上,说:“打吧,我不怕。”
王兴临一声断喝:“来人!”
门外的警卫冲进去。王兴临恶狠狠地说:“给我打死这个贼,我一心一意对待他,他却偷我的东西。给我打,往死处打。”
没有人动手。谁都知道王建阁是王兴临的侄子,是警卫连长,谁敢打啊?王兴临看没有人动手,他自己拿起一根棍子就打起来。打了几下,把棍子给了另一个人,让他打。那人看王兴临是真心打,就打起来。一会儿,王建阁就被打得皮开肉烂,血肉模糊。王兴临让人把他架出去,严加看管,特别叮咛,不能让他跑了。
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中午,别人给王建阁送来饭,然后送饭人就按照王兴临的吩咐,躲到暗处去了。王建阁吃罢饭,装做去厕所,到外面左右看看,没有人,就开始向外走。一直走出了村子。王兴临的人一直在后面跟着。到村子外面,王兴临的人开始叫喊:“抓王建阁啊,别让他跑了。”“王建阁你这个贼,吃里扒外。”枪声在后面追着响。王建阁一瘸一拐地跑。
王兴临的人在后面追,王建阁在前面跑。双方跑跑停停,总是相距那么远的路。
其实,罗城和党家沟相距也就是十几里地。罗城方面的枪声传到了党家沟。党家沟人不明就里地倾巢而出。后来看见一个瘸腿,后面有人追赶。党家沟的人就把王建阁接进党家沟,后续人马还和王兴临的人交了一阵子火。然后,对方看目的达到,首先撤退。党家沟的人也回到党家沟。
王建阁也见过党子瑜,党子瑜也认识王建阁。王建阁一见到党子瑜就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党子瑜相救之恩,说了今生今世感激不尽的话。
党子瑜让人给王建阁调养伤情。党子瑜问了情况,王建阁按照事先编好的话,说他不慎打坏了王建阁的一只瓶子,就被王建阁毒打。后来乘人不注意跑了出来。就遭到了追赶。
党子瑜叹息一番,说:“我们这是山野之地,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在我们这里暂且住下。等伤势好了后,你愿意,留下,党某人决不撵你走。如果你愿意走,党某人不敢强留,我党某人奉送盘缠。”
这正中王建阁下怀,流着眼泪说:“党先生相救之恩,永当难报。我王建阁今生今世哪里都不去,愿意在党先生身边鞍前马后效劳。你撵我,我也不走。”
王建阁的伤势其实并不重,也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些皮肉伤,很快就好了。伤势好了后,坚决要留在党子瑜那里。党子瑜就将他收留,作为一个心腹,跟随左右。
二十四、五月反“围剿”(上
五月的农村,正是收麦子的时候。今年收成好,是个丰收年。农民们忙着收割田里的麦子。战士们也在田里帮助农民收麦子。
日本鬼子又要开始“围剿”了。
上次十三县伪军和日本鬼子偷袭石岭,不但没有捞到便宜,反而遭到惨败,司令官山田大佐还做了刘太文的俘虏。汝县师团司令长官把这看做是帝国军人的奇耻大辱。经过短暂的恢复喘息之后,决定再次发动袭击,要和刘太文决一雌雄。
刘太文和副团长葛伯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看着繁忙的劳动场面,刘太文说:“一定要赶在鬼子行动前,把麦子收到家里,不能给鬼子留下一粒粮食。”葛伯聪说:“已经布置下去了,要坚壁清野,群众也要撤到山里去。让鬼子进到根据地后找不到粮食,找不到人。让他们变成瞎子,变成聋子。”刘太文问:“麦子还得多少天能收割完?”葛伯聪说:“估计还得三天。”刘太文站住说:“老葛,不能估计。我要的是确切的时间。时间就是胜利,我们要必须提前行动,不能让群众吃亏,不能让日本鬼子得到一粒粮食。”
葛伯聪一时没有回答上来。刘太文说:“让地方上加紧速度。不行的话,把部队再调去一个连。”葛伯聪说:“那就让三连去吧!”刘太文说:“三连是郑书仁那个连?可以!”
这时,团部的通讯员来报告,北山党家沟的党子瑜来了。
刘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