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荣耀-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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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令一出,汉军便鼓噪而出,在军营外列阵待战。当然陈友仁也留了心眼,他命令最亲信的亲兵占据一艘快船,随时待命,一旦战局不利,他就转身回来,先跑了再说。
阮智冷冷地看着汉军在那里列阵,纹丝不动。自从钱清之战后,刘浩然和阮智等人一直在检讨大内亲军的战术。通过钱清之战,刘浩然发现了火枪部队的劣势,火枪的杀伤力远远小于它的精神威慑力,敌我人数相当还好说,要是敌人人数远胜自己,拼死直冲过来,而滑膛枪的射速只有那么高,短短的距离里打不出几轮弹雨,无法阻挡敌人的肉搏战。
开始的时候,刘浩然把长矛兵与火枪兵混编,但是却发现火枪兵变成了鸡肋,成了以前弓弩手辅助作战的角色,无法体现出成本昂贵的新式武器的威力和作用。于是想来想去,刘浩然决定还是把火枪兵单独列出来,并加强火枪兵的肉搏战训练。靖康滑膛枪加上刺刀,将近两米,简直就是一支长矛,还有厚重坚硬的枪托,拍在脑袋上至少是个中度脑震荡。于是刘浩然结合滑膛枪的特点和定远军长矛战术,加强大内亲军拼刺刀和肉搏战训练。定远军原本除了注重军纪和整体配合训练之外,也非常注重士兵单兵作战能力的训练,要不然光靠一杆长矛如何取胜,所以大内亲军的新式训练非常有效。
看到汉军刚刚列阵完毕,阮智立即下令全线进攻。三支军乐队立即吹响进军曲,而三团大内亲军在各自军乐队演奏的乐曲节奏声中缓步前进。各队的军官持剑站在队伍旁边的前方,随着队伍前进,他随时观察着队伍的整齐和节奏,并时不时向后看一眼,观察团部信令旗的变化,以便调整队伍。
九千大内亲军都是一个标准姿势,他们挺直着胸膛,滑膛枪竖端在右边,双腿迈着距离相等的步伐,三排一队地向前缓缓前进,各队的队旗在队伍旁边飘扬着,与无数的红色军服以及无数在阳光闪着银光的钢枪相映成辉。而长矛方阵也随之缓缓动起来了。
阮智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汉军军阵,他心里清楚,这支汉军表面上是背水一战,实际上是垂死挣扎,只要一战打掉他们的锐气,就会自行崩溃。在这种绝境下,阮智怎么也不相信汉军还会有多大的顽强作战意识。虽然自己的大内亲军人数不到一万,远少于汉军,但是自己还有两个长矛方阵做掩护。这可是血战出来的常备步兵团,有他们压阵,就算是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也会在他们的接应下安全回到当涂城。阮智对定远军长矛阵这套看家本领非常有自信,以一当十也不在话下。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地面还没干透,各处可见泥泞,不但影响行军,也影响着野炮的发挥,要知道跳弹的杀伤力也不小。
看到定远军动起来了,陈友仁也随即下令,各军展开,一旦打起来,军队挤在一堆可不方便作战,汉军前军在各将领的指挥下,呈四个方阵慢慢地向前靠拢。过了半个时辰,两军前锋的距离终于变成了不到两里,不过汉军的路走得多一些,大内亲军只是站在火炮阵地后面五十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而汉军看到这个情景,最后也停了下来。
“开火!”大内亲军火炮指挥官刘存义下令道。
四十门杜重六甲式野炮轰然齐射,四十发炮弹在空中划过长长的尾音,分别冲进汉军四个方阵中。最前面的数十位汉军军士立即被打得血肉横飞,刀枪、盾牌在血色中乱飞。有十余炮弹扑的落在地上,由于泥地湿软,所以只是稍微弹了起来,打断了旁边一两个军士的腿就陷在泥地里不动了。
炮声一响,跟在步兵后面的军乐队立即奏响了《决战曲》,这略带悲伤的悠扬乐曲的确能安抚人的心理,让临战将士们那颗有点悸动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能够安心地开始装填弹药。
“上刺刀!”装弹完毕后队正们随即又下令道。士兵纷纷从腰间皮套里抽出三棱形的刺刀,套在枪口,然后一转,把让枪管前面的销子转到刺刀套筒的“L”形卡口处,牢牢地卡在了枪管上。刺刀是呈L形,刀身与枪口有一段距离,靖康滑膛枪射出的子弹初速和线路虽然都非常标准,但是难保不会意外,万一刺刀靠得太近,子弹一出膛就偏到刺刀上去了,很容易使得子弹乱飞产生误伤。
上好刺刀的士兵们把枪一收,继续竖握在右边,大内亲军军阵立即现出密密麻麻的一片刺刀林。火炮还在咆哮,炮弹还在飞射,五轮炮击下去,汉军的四个方阵有点零乱了,数百残缺的尸体散在地上,还有上百伤兵躺在那里嚎叫。汉军将士被这种炮击打得士气大落,已经有不少人从方阵中跑了出去。
第七十五章 当涂城外(二)
“挺枪!前进!”看到后面的令旗一动,各队队正举着佩剑大叫道!九千士兵把手里的靖康滑膛枪斜举着,雪亮的刺刀全部向着上前方。而随着令旗的变化,军乐曲很快就风格一边,演奏起《进军曲》,这雄壮激昂的曲子让大内亲军的将士们热血沸腾,他们紧握着手里的钢枪,目光渐渐地变得坚定,然后随着节奏开始正步向前。
看到满目的红色以一种排山倒海之势向前压来,那有那密密麻麻的刺刀,汉军前军不少将士都不由地泛起嘀咕来。
两百米,汉军将领突然大叫道:“放箭!放箭!”箭雨从方阵后面飞过,噼里啪啦地落在前进的大内亲军的头上,顿时射倒了上百人,前排的倒下了,后排的立即补上前去。由于大内亲军只是横线队列,总面积不大,所以漫天的箭矢杀伤力不大。
而大内亲军也随即做了反应,“快步前进!”队正们的配剑向前一指,士兵们的脚步随即加快,冒着箭雨迅速地向汉军冲去。
不到一百米了,各队队正突然大叫道:“停!列队!”闻令停下来的士兵随即收住了脚步,然后迅速地整齐队伍。
“准备!”随着队正的大叫声,士兵都先打开了燧石,然后端起了手里的滑膛枪,六千枝带着刺刀的滑膛枪密密麻麻地对准了汉军前军。
“开火!”
“砰砰”连绵不绝的枪声在当涂城外响起,一个青烟长龙在大内亲军的前面形成,随风不停地翻滚着。
“冲啊!”看到汉军在一排近距离射击下倒下近千人,各队正马上举着佩剑大喊道,六千大内亲军跟着大喊一声,挺着刺刀就冲了上去。
“砰!砰!”这是零星的枪声,各队佩带短铳的军官和士官长冲到汉军前军阵前,毫不犹豫地对准类似于军官和骁勇之士的人物开火,把他们打翻在地。
大内亲军的第一轮射击已经让汉军前军最前面的将士变得惊慌失措,火炮五轮轰击的阴影,加上刚才劈头盖脸的一轮打击,让很多人都懵了,再看到大内亲军挺着雪亮的刺刀冲过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但是也有不少汉军将士们勇敢地迎了上来。
大内亲军的肉搏战术非常简单,用枪先一格,然后刺刀直接刺上去,或者枪一格,枪托顺势往上一挥,直接击向敌人的下巴。战术虽然简单,但是非常有效,靖康滑膛枪的刺刀是钢制的,加上形状,所以只要全力一刺,那怕是重甲也要被刺出一个窟窿来。而现在的将士很多都有头盔保护,枪托拍在上面可能危害不大,但是重重地拍在下巴上,最轻也是下巴粉碎,人晕死过去。也正是肉搏战术简单,大内亲军平时训练除了列队走和装填弹药,其余的时间都是花在那几个简单的动作上,日复一日的练习,月复一月的对打,让大内亲军将士对这一**作几乎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还能玩出花来。
“杀!”大内亲军士兵用枪轻轻一格汉军砍过来的刀剑,然后大吼一声顺势就刺了过去,立即将对手刺成血人,然后再面对另外一个敌人。如果靠得太近,大内亲军士兵们会用枪抵住对手的刀剑,然后一挥枪托,直接将其拍昏在地上。他们延续着定远军长矛阵的优良传统,发扬密切配合的战术,一边对敌厮杀,一边互相掩护,保护战友的侧翼。
很快,大内亲军就杀进了汉军前军阵中,把里面搅得血雨腥风,而后面跟上的一团大内亲军则将这个缺口撕裂地更大,他们以哨为单位,列队面向那些零散冒出来的汉军骁勇小队伍,然后一排火枪就把他们打得损失惨重。
接到前军形势大坏的消息,陈友仁不由皱起了眉头,将近两万人的前军在前五轮炮击和第一轮枪击下已经损伤超过两千,更重要的是士气、胆魄、队形全部被打乱,而大内亲军保持着高昂的士气和完整的队形,战术娴熟,配合密切,自然是长驱直入。
“大人,定远军长矛方阵向我们的左翼杀过来了。”部将策马跑来禀报道。
这又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定远军长矛方阵的破阵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这一刀下来自己的侧翼就岌岌可危了,加上前军,万一这两处崩溃,自己的中军就要面对溃兵和定远军双重冲击。
“你带五千人去增援左翼!”陈友仁当机下令道,前军有两万人,应该还能抵挡一会,但是左翼被突破,定远军就直接杀到自己的中军了。
“大人,前军又派人来求援了,他们快顶不住了。”又有部将跑来报信。
“妈的,他有两万人,连九千人都顶不住吗?要不要老子带人上去替他打!”陈友仁恼怒地骂道,但是援兵还得派,要不然前军一溃败,自己就要直接面对大内亲军的枪口和刺刀了,“你带五千人去前军。”
“大人!”
“又怎么了?”陈友仁大吼道,接连不断的坏消息让他恼火万分,这一仗他输不起,因为他这五万人是被遗弃的孤军,一败就全完了。
“右翼出现定远军的骑兵,正在向我们发起突击。”
“什么?定远军骑兵?”陈友仁惊住了。
在定远军战术思想里,守城最忌讳的是死守,所以刘浩然给当涂城配了一个骑兵团,有四千骑兵,游弋在城外,专门用于打劫汉军粮道,袭扰汉军营地,伏击汉军哨骑,以响应城内守军。现在正值关键的会战,赵大勇自己亲率这四千骑兵,绕了一圈,猛攻汉军的右翼侧翼。
现在陈友仁知道定远军的战略部署了,大内亲军摆在正面,以火器的犀利猛攻自己的前军,而骑兵和长矛方阵两翼分击,只要突破一点,自己的整个军阵就会起连锁反应,进而引起全军的溃败。
听到三个方向传来的震天厮杀声,陈友仁犹豫了一会,只好再给右翼派去了五千援军。这样算下来,自己手上就只有五千兵马,要是这三点其中之一被攻破,自己就,想到这里,陈友仁不由打了个冷战。
“大人!前军溃散了。”一个部将飞奔过来大吼道,在他后面是乱哄哄的上万溃兵。前军在大内亲军的突击下,不由自主地开始后退,一旦拉出了距离,大内亲军立即开始在军官的命令下装填弹药,然后快步冲上来,列队又是一阵齐射,把汉军前军好不容易才整顿出来的队阵又打散了,接着又是刺刀上阵,一顿猛杀。实在坚持不了的前军终于开始溃散了,居然连补上来的五千援军也给冲散了。
看到跟在溃兵后面出现的一片红色海洋,陈友仁觉得自己的小腿不由地在微微颤抖。中军费尽千辛万苦才把前军退下来的溃兵收拢好,刚一抬头却发现大内亲军站在一百米外列队站立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