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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攻天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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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征享用过了,便倒在床上,却没有睡觉,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公子依旧蜷缩在一旁,鲜血染红了大片的床单。
  许久,许久,阮征忽然觉得自己冰冷的怀里一暖,却是许公子钻进了他的怀里,脸颊紧贴着他的胸口,静静地伏在他的怀里,仿佛一只柔顺的小羊。
  阮征感到他仍在颤抖的身体,微微讶异。
  “我这么对你,你不恨我么?”
  “为什么要恨你?”他动了动姿势,为阮征怀里为自己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小脸在阮征的胸膛蹭蹭,仿佛一只小猫。
  “淑妃就怕我,还有那些舞姬小倌也怕我。”
  阮征觉得许公子身体有伤,这几日从古书烨那里回宫,便有时候宣召妃子,有时候从玉暖阁宣召其它的歌妓小倌,可是恰逢他这些天心中郁郁,每每行事粗鲁。众多妃子歌妓被他弄得苦不堪言。
  阮征心里再清楚不过,妃嫔们怕他,可又想要争宠,不敢不来。那些歌妓小倌也怕他,也只能咬牙隐忍。只是这许公子,却让他有些猜不懂。
  “我弄得你浑身是伤,你不恨我么?还是你想要什么?”阮征俯首盯着许公子的眼睛,忽然觉得茅塞顿开,终于明白这许公子的心思了。
  “说出来吧,你想要什么?金银?赎身?还是……”
  阮征的话被许公子的吻半途打断。许公子扬起娇美的小脸,便轻轻地吻上了他新生了胡茬的下颚,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便又退开。
  阮征看向他的时候,只觉得他唇角上扬,如墨的眸子里灿若星辰,带着微微的笑意无声的看着他。
  “你……想要什么?”阮征不知怎么的,在这样的目光中,竟有些迟疑。
  等了许久,他听见许公子伏在他的胸口,贴着他的胸膛说:“待在你身边啊,让我一辈子待在你身边,陪伴你,伺候你……”他小鹿般的黑瞳紧紧盯着阮征,一字一顿的问他:
  “殿下,若是我求你一辈子也不要抛弃我,也行么?”
  阮征愣了,从未想过许公子会这样问他,却一时间真的不知如何作答。
  半响,他僵硬的点了点头,说:“好。”然后他皱着眉又问了一遍:
  “……你真的不恨我?”
  “不恨。奴才的心全部都装着对殿下的爱慕尚且不够,怎么会恨你?”
  “我……”阮征想说他其实很多时候宠幸他们,都是怀着极坏的心绪,想要寻个出口发泄心里的恼怒暴躁,看着他哭泣求饶,方能平息心里的怒火罢了。
  许公子指尖缠绕着阮征垂落的长发,浅浅的,笑的十分幸福满足,他说:
  “殿下……心里是有一个人了吧?”
  阮征一愣,便想到了古书烨和成皇叔,虽然他心里不是一个人,却也只默默点了点头。
  许公子说:“在你心里,只有你想要的那个人,自然不会在意其他人的快活痛楚,奴才怎么会恨你呢。”他眼睛微眯,顿了一顿,便叹了口气,说得有些落寞,“奴才心里,只是艳羡,羡慕你心里的那个人罢了。”
  阮征没有回答,屋子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阮征心里想着成皇叔,那天在涯城温泉,他把他抱在怀里亲吻爱抚的时候,心里也这么想着,只想一辈子把他留在身边,陪伴他,珍惜他,心里满满都是对他的爱慕眷恋,原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么?
  原来,爱情的感觉是这样的么?
  ……
  许公子紧紧的缩进阮征的怀里,汲取着他的体温,他想,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当阮征抱着遍体鳞伤的自己回到太子府的时候,他的心就永远留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半分了……
  “我以后,可以来寝宫伺候您么?”许公子伏在阮征怀里轻声问他。
  “你想来,便来吧。”这样的柔情蜜意,让阮征有些不知所措,从前跟随他的嫔妃歌妓,各个不是为了钱便是为了权势,突然有人什么都不求,便只带着满腔的爱意对他,着实让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害羞。
  阮征想了想,又道:“要不,我替你赎身吧,你以后别回玉暖阁了,便住在我的府里,可好?”
  等了半天,不见许公子回话,低头一看,却见了他水光迷蒙的眼睛。
  “你……别哭啊,你要是想回玉暖阁也行,喂……”
  阮征一开口,许公子的眼泪却像决堤了一般泪如雨下,阮征着实不会哄人,只好又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眼泪,半天,许公子满脸的泪痕,却笑的单纯温暖,指尖在阮征鼻头一刮,娇声道:
  “你好笨,我怎么会想回玉暖阁!我想跑都来不及,只是从前没银子赎身……”
  阮征不知道自己哪里笨了,这辈子也没人说过他笨,他皱皱眉,道:“从前你是玉暖阁的头牌小倌啊,我以为你在玉暖阁过的很好……”
  阮征的话又让许公子想起那日受辱的事情,心里一酸,便抱住阮征埋首在他怀里,掩饰眼角的泪痕,柔声道:“你说的,要把我留在太子府里,那我可就一辈子不走了……”

  劝谏

  阮征这几日一直心绪低落,李桐晋等重臣也看得出太子心情不好,每每在太子府议政,各个都一副小心翼翼明哲保身的模样,谁不希望自己这个时候撞到枪口上。
  倒是许公子颇费心思,斗蛐蛐,斗鹰隼,唱曲儿,打马球,蹴鞠,每天变着法儿的逗他开心。
  阮征十九,许公子十三,两人年纪相仿,在一起倒也颇为容易相处。时间久了,阮征便越发的喜欢许公子,只觉得身边离不开这么个懂他心思的人,便弄了套随从的衣帽给他,如此两人便能每日同进同出形影不离,连上朝也把他带在身边。
  初时众人只觉得太子身边的这个随从长得颇为俊俏,可时日一久,便有人认出来,这随从不正是京城第一青楼玉暖阁的头牌小倌么?!
  如此真个京城朝野上下又有了饭后谈资,只到是阮征沉迷男色宠信佞幸,更有夸张者暗道阮征一夜御女数人,太子府夜夜笙歌,荒靡败德云云。
  各种乱七八糟的传闻不胫而走,李桐晋心知此时虽小,却隐忧甚重,可阮征宠爱许公子的正在兴头上,这种直言劝谏的事,自然讨不到好处,李桐晋当然也不会自己做,想来想去,知道阮征爱才,对古书烨十分尊敬,于是便拖了古书烨下水,撺掇他去劝劝阮征,先把许公子送走,压下流言。
  京城里别的不多,便是美貌的小倌男宠却是从来不缺,等流言退了,只要不把男宠带在身边,在他的太子府里,想宠幸哪个小倌几个小倌,那还不都是依太子喜欢?
  古书烨也是耿直的人,只觉得这件事应该做,而且在这个争夺皇位的关键时刻对阮征也至关重要,也不管会不会拂逆上意,便直言不讳。
  傍晚两人又在偏院厢房里抵足而谈,古书烨便对阮征提起此事。
  他说:“大丈夫当胸怀天下,怎么能沉迷于那种淫邪小人呢?!许公子不过是个青楼弄儿,太子殿下金枝玉叶,怎么能与那种肮脏的人往来,玷污了自己的名誉呢?”
  古书烨说得振振有词,阮征闷声不语。
  古书烨自言自语了半天,见阮征也没反应,顿时来了脾气,便一拍桌子横眉竖目,一副要以死相谏的表情,却见阮征一抬眉毛,闷声说了一句:
  “他喜欢我。”
  古书烨一愣,没有听清阮征的话,阮征又重复了一遍。
  “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你、你……男子和男子怎么能……朽木不可雕!”古书烨做梦也想不到阮征会给他这样的回答,霎时被噎住了,半天找不到话说,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就要往门外走,却被阮征一把拉住胳膊。
  阮征抬头看着他,闷声问:
  “他说他爱慕我,喜欢我,想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这不好么?”
  古书烨气得直哆嗦,根本找不到话来回答他。
  阮征却忽然笑了,他说:“还是……先生也不知道爱慕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古书烨愣在原地。他是个什么事情都很较真的人,阮征问了他一个问题,他身为太子幕僚,对太子殿下的疑问必定是有问必答的,对太子的谬误,必定是要直言纠正的。
  古书烨努力的思索着,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他努力地回忆着,在他四十几年的人生中,又何时曾爱上过什么人呢?
  他搜肠刮肚苦思冥想,却终究一无所获。
  他清楚地知道宠信佞幸对阮征争夺太子之位是多么不利,他知道古代贤君必定亲贤远佞洁身自好,他有满腹的道理要说,张了张口,只说了‘我、你’两个字,脸却红了。
  这个‘爱’字,对于他这种儒生来说,是莫大的一种避讳,自是羞于启齿的。
  阮征见他尴尬的样子,忽然笑了,墨色的眸子闪着戏谑的光芒。
  古书烨只觉得一个趔趄,眼前一花,人已经被阮征严严实实的压在身下,年轻健壮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落在他的身上,两个身躯紧密的贴合,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古书烨只觉得唇上一凉,口里已被阮征微凉的舌入侵进来,肆意的吮吸舔噬。
  古书烨呆了,半响,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阮征捏着他的下巴,笑道:
  “这男子之爱,先生这回可懂了?”
  说完,不待古书烨反应,人已经飘然出门了。
  古书烨躺在床上,唇上还残留着阮征特有的味道,心脏砰砰狂跳,气得浑身发抖,半响,兀自愤愤道:
  “冤孽,无耻,朽木不可雕……”
  古书烨着实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表达他的愤懑了,四十几岁的年纪,却被一个弱冠少年轻薄了去,着实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古书烨被气的吐血,半天缓过来,坐在床上捶胸顿足羞愤欲死,只觉得没脸在苟活人世了,要不是李桐晋突然没头没脑的闯进门来,古书烨便在这厢房里悬梁自尽了。
  李桐晋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进门就看见古书烨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推测是他说了什么忤逆的话被太子训斥了,心中暗自侥幸好在这触霉头的事不是自己出头,想想便泰然了不少。
  “叫太子送走许公子的事怎么样了?”李桐晋明知故问,半响,古书烨却只是冷着脸不发一言,李桐晋又问了一遍,古书烨照旧不答。
  李桐晋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人中龙凤,只是着了那妖孽的媚惑,如今朝廷局势险恶,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我等深受太子礼遇,又怎能见太子误入歧途而坐视不理?!”
  李桐晋说得振振有词,古书烨只觉得脑子一清,便觉得太子断不是轻浮之人,刚刚对他的百般折辱,不过是受了佞幸的蛊惑,想要堵住他直言进谏的口而已!
  如此想来,古书烨顿时满腔的羞辱便化作了对许公子的仇恨,对太子的忠心。价值李桐晋在旁一番蛊惑,古书烨更是对劝谏太子满腔热忱起来。
  两人一番谋划,自不必提。
  可是阮征素来是我行我素的,于是许公子照旧每天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这一日太子府议政,阮征坐在椅子上,下边李桐晋众人满脸肃穆的禀报朝政,书桌上奏折堆积如山。
  黄河水患,雍州难民,属国朝贡……阮征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时辰,面前的奏折还有厚厚一叠,他微微打了个哈欠,继续面无表情的翻开下一本奏折,却见叠得方方正正的奏折里夹了一块桂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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