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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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凯旋同时,收到靖霜传书,陛下召欧阳祭酒入宫议事,欧阳祭酒领著一学生匆匆面圣,而御书房大门紧闭,房内仅有三人。
只闻房内低沙沙的谈话声,饶是靖霜将耳朵完全贴在门上也听不真切。
不过穆祁心里有数。
上任国子监祭酒欧阳先生是裴帝皇太后一派的老臣,位高权重,裴帝本就与之时常亲近,这次将欧阳祭酒扳倒,穆祁无疑是费了一番功夫。长年的设套,终在这一次收网,将那自视甚高的老臣狠狠推下台,任皇太后三道懿旨也无济於事。
万幸皇太后此间正值岁末祈福大典,一行人远在京城以外的护国寺沐浴静身,三道懿旨即便用千里马加急,也敌不过昭王近在咫尺的一句王令。
其中诸多细节串连在一起,到底是经过多少深思熟虑,穆祁此刻亦不免觉著有些疲累,但面上得逞也似的笑容无疑宣示著,这不过是杀一儆百的一个手段。
──绝非是目的。
国子监就在京城东北隅,入口前一条大道耸立著一座牌楼,庄严辉煌,其上题著「国子监」三个金碧大字。再往後去,就是国子监的主院,重檐瓦砖,琉璃尖顶,方形殿宇中环以圆池碧水,横跨四座拱桥,外圆内方的设计,正是象徵天地方圆,有流传教化之意。
裴帝并无下辇,得知圣驾亲临的国子监主簿领在前头,将裴帝一行人领至内院,待帝君落轿,口呼万岁,什麽谄媚的话儿都尚未说出口,便被裴帝打发走了。
那主簿尴尬著脸色退下,一面应承裴帝命令莫要泄漏消息,以免引发骚动,却在走出几道弯廊後就想找祭酒先生商量这事,可路至半途,觉著他们都是为了昭王办事,但每次都由祭酒出面给昭王报信,好处教别人给占尽了,越想越不甘心。
於是刚打算偷偷跑到昭王府去领个头功,一路蹑手蹑脚出了国子监殿宇,在牌楼下正仔细往後瞧瞧有无被人发现,脚下步伐没停,一跨步,还没转正的侧脸猛地撞上什麽坚硬的东西。
嘴里不由「哎呦!」一声,想自己这条路都走了八百次了还能撞墙,脑袋刚回正,就看到昭王站在身前,居高临下地睇著他。作家的话:今晚是平安夜呢!祝福大家欢欢喜喜,平安相聚~可惜剧情刚好发展到”颇严肃”的地方xdd爱吃肉的妹纸们自己去买火鸡肉大餐来打打牙祭吧>”<刚才香香发现收藏变多了耶~好开心喔!本来因为存稿不多想停更几天都不好意思了>///<哈哈!!谢谢亲们的票子、礼物、跟留言!爱你们呦~下次见!!!
十一
裴帝很快就发现秦琅的踪影。
在国子监藏书的楼宇旁,秦琅提著扫帚洒扫,裴帝正要亲自过去,却见旁侧走来一人,年纪略大,脸色刻薄,朝秦琅颐指气使的讲了几句,骂得秦琅面带苦笑连连哈腰。
本来,官场上求的就是权力跟官阶,年轻一辈的学子受到老官员磨练教训实属常态,裴帝不以为意,不料那老官员忽尔朝秦琅踹了一脚,害秦琅整个人往後跌了下去,手里的畚箕提不住,脏物洒了满地。
眼见这幕,裴帝再也隐忍不住,当场几欲拔腿过去将那老官员先革职查办再说,但视线却陡然瞥见匍匐在地的秦琅朝他这处摇了摇头。
裴帝见状愣住,那老官员就在这时候得意洋洋地走了。
「……」
裴帝沈默,看著秦琅朝他跑来,在几步之外的距离还特意躬身拍掉身上沾染的灰屑,怕是亵渎了圣驾,整理一番才上前在裴帝身前跪下,磕头道:「秦琅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这次裴帝再也不若之前那样急著将人扶起,而是冷冷看著眼前躬身的国子监学官,闷声道:「为何不让朕护你?莫非……你也觉著朕没有那资格?!」
朝中皆知当今帝君受制於昭王穆祁,有许多事,宁可拐著弯奉承昭王的意思,也不愿直接应允了裴帝。
裴帝心知肚明,谅穆祁做的别太超过,他也不去干涉。
然而眼前的人分明知晓他的处境,却拒绝他这一国之君伸出援手,除了认定他这帝君无能无力改变现状,裴帝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於是眼色一寒,内心隐隐作痛。
不想底下伏跪的学官听得这话先是浑身一颤,然後猛地仰起脸,直视身前低叱他的帝君,首次无顾帝君批准便直接靠了上去,偎在裴帝脚边,激切道:「秦琅绝无此意!请陛下明鉴!下官就是一卑贱之人,不能让陛下为了下官屈尊!」
「你是欧阳先生的爱徒。」裴帝垂眸,彷似可以从小腿肚上感受到秦琅指尖的颤抖。「更是朕欣赏的臣子,何来卑贱之说?」
「老师已经不在了……」秦琅眼色一黯,复又振作,语带笃定,「可学生从未忘记老师的交代!有朝一日,下官必要助陛下匡正朝廷!所以……绝不能让下官的事拖累了陛下!」
「爱卿……」
「陛下,下官知道老师受了陷害才不得不辞官,其中利害,下官非得留在国子监里弄清楚不可!」秦琅收紧臂膀,如一条赤胆忠心的看门犬牢牢抱住裴帝的小腿,「下官若是越处於弱势,他们便会越大意,到时候就是下官的机会了!」
裴帝闻言,不由心底激愤难忍,眼眶莫名染上一层嫣红,眸中有雾。他微微俯下身,手已探上秦琅的脸颊,将那一心为国的忠诚面孔尽收眼底,叹息也似地道:「可是爱卿啊,你怎能教朕眼睁睁看著你受苦呢……」
话刚说完,忽闻远处有人高呼:「昭王驾到──」
裴帝一愣,惊异的是刚朝声源望去,便见穆祁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似是唯恐旁人不知他大景国昭王的身份,穆祁一身正装,来到裴帝身前略微打躬:「陛下。」权当是见礼了,可那一袭环金葛苍袍硬是将帝君的身份压下,霎时平添几分强者的霸气。
穆祁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看向裴帝时仍有些许王臣的卑下之态,但一挪到秦琅面上,便就是深不见底的轻蔑。
不过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穆祁目中尽是讥嘲,看著秦琅跪在裴帝脚边那付忠心的模样,心底涌现无比酸意,却又碍著身为大景王爷应有的气度而不发作。
当场扬起手来,在秦琅眼前往外摆了摆,宛若驱赶饭食上的苍蝇。
不料秦琅双膝生根似的,跪在裴帝身侧硬是不肯挪动,穆祁又冷眼瞧著他,谙於算计的心思已在肚里将秦琅打量过数十回,明明认定将这位卑言轻的学官处死跟捏死一只蚂蚁同样简单,可却没来由地觉著绝对要让秦琅歹活著见证他昭王的手腕。
裴帝早知自己擅自出宫必瞒不过穆祁,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快就被发现,宫里谁是穆祁的眼线,他心里大概有谱,可总是偶尔会以为,他仍是那个一呼百应的大景国帝君。
就好像在御花园里拔不尽的青草,占了一片地野,就觉得这花园都是它的了。可实际上它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硬要说点好处,就是用自己的丑陋去衬托旁株的美艳吧。
而那美艳的花株是谁,早是不言而喻。
裴帝无奈地思量著,一如既往乾笑:「王兄怎也至此?」
「自是为了保护陛下。」穆祁目不斜视盯紧裴帝,感觉似有那麽几许认真的意态,「无论陛下去往何处,微臣誓死相随。」
「哦,王兄言重了……」
裴帝勉强扯开笑容,想著那句誓死相随,与穆祁面上的笑意一样不过是真假各半,没有取信的必要,却又恍惚地觉得如果这句话是真心的,便是将大景国拱手相让也无所谓。
甫转念至此,裴帝自个儿先傻住了,看向穆祁的眼色瞬间挪开了去,但穆祁已注意到裴帝脸上细微的不寻常,蹙眉道:「陛下您怎麽了?」
「没、没事。」
「必是这些天处理政事太累了。」穆祁举目环伺周遭,即道:「藏书阁里有静谧的席间,就请陛下移驾稍作歇息吧。」
说著也不容裴帝推却,高大的身躯往前一搀,两影重叠,往藏书阁去。作家的话:第拾壹章补全罗!因为香香不很喜欢上传字数太少,所以大概一个章节就2000字上下。如果哪天亲们发现怎有一篇字数特少?!只有两个原因……1、作者没存稿了2、作者上传错误不过大致上来说~第一个原因可能性较大xdd好啦~不罗嗦!亲们要记得投我一票哦~喜欢此文请收藏^^
十二
然而眼见秦琅闷不作声跟在後头,穆祁自是一脸寒意,他转过身,道:「你还待在这里做什麽?」
秦琅看出裴帝有些不甘愿的模样,灵机一动,忙道:「前些年陛下有令开始撰修国史,陛下此行便是要察看情况的。」
「是麽。」穆祁挑眉,也不戳破这一切,顺著话讲:「既是如此,那你去把史册取来吧。」
秦琅诺了一声,暂且离去。
裴帝看著秦琅背影的视线,就在这时候被穆祁信手掩上的门扉给挡住,接著再换上穆祁一脸诡谲的笑意。
但穆祁并没有再开口,手臂一展,顺利将裴帝带开。
裴帝半推半就,在穆祁有意的带领下一步步後退,忽然膝窝一卡,不由顺势跌坐下去,整个人已半倾在桧木条几上,就在他支著手正欲起身,身前的高大男人竟是往他一俯身,半压上榻。穆祁
邪美的容颜对住裴帝局促的眼神,但笑不语。
「……」裴帝被穆祁突如其来的亲近举措吓了半晌,忍不住再往後躺一些,试图隔出一道令他感觉安稳的距离,可惜穆祁并不退让,裴帝见状,脱口道:「王兄,你这是做什麽!……」
穆祁没有回答,但屈膝上榻的那一只脚已然将裴帝的衣角压实,不容挣脱,接著一手径直把腰带松开,从那尚未完全敞开的空隙穿过,抚摸上亵裤里安睡的男根。
裴帝更慌了,「王兄!住手!」
穆祁低低嘘了一声,道:「陛下,您这是要让国子监的学生们都知道您御驾亲临麽?」
闻言,裴帝随即咬住了下唇,却猛感到股间的男根受到一阵强横的揉捏,似有抬头的趋势,赶忙扭动身体,将穆祁的手扯开,低叱著:「这里不是寝宫!」
「微臣知道。」
「那你怎能做这──这……」
见裴帝说不下去,脸色焦急的发红,穆祁饶有兴致地问:「这?这什麽?」复又凑上唇去,在裴帝耳边低低道:「陛下您分明是喜欢的。」说著,手指微一收缩,在那半硬的男根上打著快活的旋儿。
「唔!……」裴帝细微地哼了一声,又似是刻意隐忍一般,将其後的呻吟给压抑回喉里,一手扯著被穆祁压住的衣服,一手搭上穆祁手背,做无力的抗争。
但长期浸染在男人调教下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胯下男根不仅已然苏醒,甚至微吐几滴晶莹的精沫,让亵裤默默湿了一小滩,荒唐地贴在湿润的龟头上。
裴帝颊上不自主热烫如火,他弓起背脊,两手直往穆祁的肩窝推。
「王兄,快罢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穆祁轻而易举将裴帝抵在他胸前的手掌拿下,「陛下介意什麽呢?」
「……」裴帝又将膝盖屈了起来,可很快被穆祁推下。
「微臣明白了!」穆祁忽然面露欣喜之色,笑的很刻意,「陛下难道是怕被谁瞧见了?」
再如何天真,眼下总该了解穆祁的用意。裴帝失笑摇头,心里是难绘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