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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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体温渐渐上升,脸也浮起了红晕,双眸里是渐浓的欲望:“凌……”声音沙哑,扬着魅惑的尾调。面上一红,我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年时间过来,纵使是老夫老夫,也难免会感觉到有些害羞。
脸伏在他肩头,手摩挲着伸进他的下裳。指尖方触到硬挺之物,他便发出了微弱的一声叹息。只是还未来得及继续,门突然被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病危
“凌公子,要换药……”何亿大大咧咧的嗓音巨雷般将我炸得挺身坐起来。但是他还是看到了,声音戛然而止,“公……公子……刚刚刚刚才……”
“住嘴。”我脸一定是红得不像话了,被人看到这样的事,但是眼睛一扫落雪,发现他已经闭起眼睛装晕。只是看见他下身的鼓起和微微泛红的脸色,便不难猜出他并非真的昏迷。
我将何亿拽出门,问:“有什么事情么?”
“是茗大夫让我找公子去一趟里屋,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重要的事情?”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还要把我叫到密室去?茗箜的个性一向是严谨,向来不会就小事开玩笑。心下担忧,难道是落雪的伤势有什么问题么?
想及这种可能性,我一刻也不想耽搁,直奔药房。进了药房,熟稔地取了药架上第三排的一个抽屉出来,药架便向两边分了开来,露出一个暗道来。
本就只是一个方便谈一些秘密事情的地方,也没走上几步,便到了。茗箜手中拿着一张薄薄的纸,听见响动便抬头看我,眼中有一丝迟疑。
“发生什么事?”
“坐。”他帮我在椅子上加了暖垫,“看看你,也不多穿两件衣服再过来。”
他帮我披上衣服,拢了拢衣领,我这才感觉到了寒气渐渐涌过来,笑笑道:“我一时没觉得。”
茗箜的手停住了,没有立刻松开,长长的头发松松地散下来,“是么,没感觉到啊……”他的声音有些虚幻,带着点茫然的悲伤。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垂着的眼,“茗箜?”
“凌雪,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纤长的手指又收紧了两分,茗箜抬起头来,“这一年多里,我一直和师父保持着联系。虽然一直没有跟他提过你的存在。只是……他的来信里有些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他似乎本不想说这个,此时又慢慢松开了手,转身将怀中的那张纸拿了出来,顿了一下,还是递给了我。
接过那张薄如蝉翼的信,我在他的注视下一扫手中的信件,却再也笑不出来。
“你要回去吗?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你打算留下永远的遗憾吗?”
云虚白重病卧床,朝政都渐渐交给了云清雪处理,安心养病,可纵使如此,也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落雪是来找我的,可是我并没有去想会不会回京去,什么时候跟他回去。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将这个问题放进脑子里考虑。
“也就在这一两个月之间了,见或不见,只要凌雪你自己思量清楚了,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决定。”他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眼中有追忆的色彩,“这一年里,我也看得明白了,我是没有办法让你发自心底地高兴,刻骨铭心地痛苦的。你就是这样,眼中看得到的人溜+达x。b。t。x。t,你会拼尽了所有去爱,对看不到的人,就平静得让人觉得残忍。但就算是这样,这段时间能够陪着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心中有些激荡,自己真的是这样的吗?
“我很庆幸我选了学医,能够在你痛苦的时候帮你一把,但是每每看见你为心疾所累,我又觉得我这一身的医术学了有何用处……”茗箜清亮的眼里蒙上一层琉璃般的雾色,“我费尽心思想要让你开口,你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落雪一来,你就能够克服自己的障碍。在落雪的身边待着,你也不再感觉到寒冷。呵呵,我该感到高兴的。”
“如果他开口让你和他一起回京去,你是不会有任何迟疑的吧。”声音渐渐低下来,宛如自言自语。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笑倾也是,茗箜也是,我只有负他们。
听他说完这一句,室内这才再次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安静了多久。虽然我们都没有说话,却都能够感觉到彼此心中在想着什么。
终于,他第一次率先站了起来,扬起一个笑容来:“云落雪的伤不用多久便没有什么大碍,等他好了,你就和他一起离开这儿吧。”不看我愕然的表情,他别开了眼,“在这儿待了一年,我也该离开了。他找到你了,我也没有必要再装神秘。学医本就是要悬壶济世的。”
他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第一次,他将我一个人留在了身后,先行离开了。我知道他是不愿意让我为难,我也只能够在心里对他说一声对不起,道一声感谢罢了。
回到屋中的时候,关门,转身,恰对上了那双明亮的眼睛。
“凌,你回来啦。”
“嗯,落雪。”
屋子里燃了火炉,我取下身上重重的披衣,放在了靠门处的椅子上:“感觉好些了么?”看他眼神闪烁,面上微红了一片,我觉得有些诧异,但是仔细一想,是我问的话实在是有歧义。剑伤自不可能这么快就好,他定是误因为我在问他别的。我忍不住笑起来,见他口唇干燥,便在桌上倒了一碗水,他无法坐起来喝,我也不管他是不是会害羞了,直接以口渡了水给他。
待到一碗水喂下去,两人都是两颊通红。
“还渴么?”
他摇摇头,脸上是淡而柔婉的笑容:“许久未见,我们的脸皮儿都薄了。”
执了他的手,我强作镇定,不以为意道:“以后慢慢再培养就好了嘛。”想到云虚白的事情,我的笑容顿了顿,“落雪,你可知道云……父亲病重难治的事情么?”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便知道他忙于找我,可能都没有跟京中联系。“方才茗箜找我过去便是为了此事。他让我跟着你回京去。”紧了紧手,他的体温因为失血,倒是和我相近,一样的凉,“我以前答应过你,从北关回到京城便向他告知我的身份,但是这蹉跎之下一直没有实现……我也不想就此留下遗憾。等你伤好了,我便和你一起走。”
落雪的眉眼因为悲伤而微微垂下,俄而拉了我一下:“抱抱我,凌雪,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不是?”
“嗯。”我干脆侧躺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肩头,“所以,不要太难过了。”
“还没有遇见你的时候,父皇便已经生病了,他更多的是心病,然后郁结成了身体上的病症。我虽然知道终有一天,他会再也撑不下去,撒手人寰,去找娘亲,但真正听到他去时将近的那一刻,还是会感觉到猝不及防。”
“我也是……觉得好突然。”
落雪身上有冰雪的味道,有药香,还有几不可闻的血腥味儿。又往他身边挨近了几分,感觉到他凑过来,在我的额上落下一吻。
闭上眼,安宁,平静,两人便这样相拥着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暖阳
有彼此陪在身边,我和落雪的身体状况都好转得很快。起初落雪知道我的惧寒之症是那天受了冻又受了惊吓才落下时,眼中水汽氤氲,很是伤心自责了一阵子,等到他伤口开始愈合的时候,便天天缠着要和我睡在一道,好用体温给我温着。
起初我还有些不习惯,但渐渐发现这样真的有效果,比起烧着地热的炕头,落雪的温度如同春风,连心里都能暖起来。
睡眠好了,心情好了,我的身体也渐渐开始恢复,身上瘦骨也莹润了不少。每天晚上落雪搂着我睡,手便会“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小衣下摆滑到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摩着,开始总是不由自主地起小鸡皮疙瘩,但是半个月下来,我也见怪不怪了。
“凌,今天拆了纱布,发现已经开始落痂了,茗大夫说,不出五天,便能够痊愈。”
“茗箜的医术果然又长进了。”
“茗大夫是不是喜欢你?”落雪突然问道。
我点点头:“是啊,怎么,他跟你说了?”
他眼中闪着光,俄而嘴巴微微赌气地瘪下去:“是我看出来的,嘘寒问暖的生怕你冻着饿着。我要是身体灵便,一定比他还好的。”
忍不住笑起来,我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你是在吃醋么?”
“其实也不算啦。因为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因为别人喜欢你便动心的。”他的表情微微收起,眼中浮现出柔和的深情,“我只是在庆幸,幸好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我,不然我怎么做也无法让你感动的话,我一定会痛苦得要死。”
“傻瓜,在胡思乱想什么呢?那样的情况,这辈子是别想出现了。只要你一直坚定地相信我,坚定地爱我,你就会一直是我唯一看着的人。”
他不再说话,点点头,甜甜蜜蜜地笑。十指交叉,我能够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炽热如火。
……“殿下。”
“回来啦,怎么说?”
“三殿下和许公子去了白云城以后,三殿下为了能够进灵医谷伤了自己,现在两人一起进去后,还没有出来。”
听到这话,穿着褐底绣金线龙纹的长袍的男子脸色骤然苍白,险些碰倒了手边的茶盅,一手紧紧攥着扶手,狠狠地深呼吸了两口,这才冷声问道:“另一边还是没有消息么?”
“是的,苏公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下落全无。”
这人自然便是云清雪,这一年里,他悄悄地派人跟在落雪的后面一路保护着,也不断地在寻找着苏凌,不是为了赎罪,而是因为恨。他恨苏凌轻而易举地将原本向着自己的那颗心夺走了,而且再也没有办法找回来。落雪离开的时间越久,他就越恨苏凌。想要找到他,用世上最残忍的方式折磨他,让落雪再也没有可能喜欢他。
跪在下面的人迟迟得不到下一步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抬头一看,太子的脸上现出可怕的阴狠,黑眸中闪动着嗜血的神色。脊背一凉,那人赶忙又俯下头去。
太子虽然执掌了大权,但是若是一直这样沉溺于私情之中……听说在国政方面,他算是从善如流,但是若有大臣或者谋士在他面前提到三殿下或是苏凌,怕就要遭殃了,虽不可能任意地砍人脑袋,但是贬职或者小加惩戒都是有的。
“继续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终于,凉薄中透着阴狠的声音传来,他似乎看上去平静了很多,但是那个死士知道,那些可怕的情绪,只是被他深埋在了心底而已。
…………阳光很明媚,我闭着眼睛也能够感觉到,有暖洋洋的气息让我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好久没有这么温暖了。
身旁有衣袂的摩挲声,然后有人在身边躺下来。我不可自抑地弯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