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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君上-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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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补充一句:“我见过一面的
  人,就不会忘,难道你临来之前,非天教中,无人提醒过你吗?”
  这一番话,说得顾名言真是一身冷汗。
  原来在他看来,天衣无缝的易容之术,在南楚麟的眼中,竟然达到了漏洞百出的可笑地步。
  这人也真是太可怕了些!
  他倒真的听说过南楚麟是过目不忘的聪明人,他也不是轻敌不信,但是那时他想,自己都已经换了张脸了,总不至於换个容易都能被出来吧。却怎麽也想不到,他不单能记住人的脸,
  原来只凭往日那次匆匆一面,连手的样子,他都能记得住……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顾名言怎麽想也想不明白,就只觉得这种记忆力真是万分的惊悚。
  顾名言看著南楚麟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忽然想到自己之前负气之时,同安王殿下打的这个赌,
  一意孤行非要前来惹是生非。
  那时候安王萧觞想必也知道他一定会被生擒活捉。却也不拦阻他,只对他说“你不是他对手,他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何必讨这个没趣。”
  萧觞负手而立,站在翠竹之中淡淡说了这麽一句话,也并不语带轻蔑,
  听在顾名言耳中,却
  气得简直要炸开了锅。
  自己跟著安王多年,一心一意,从无怨言,就算他对自己没有喜爱之情,也没必要这样贬低,拿他与南楚麟两相比较。太过分了!
  当年的事,顾名言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安王萧觞还在年少之时就看上了那时名字还叫南楚麒的雍王侍读,这麽多年,求不得,
  却非
  要念念不忘。
  真是可笑!
  他也听说,很多年前,雍王殿下心里最爱的人,却根本不是眼前的这一个南楚麟。
  这是一笔糊涂债。
  不好算呐!
  ……
  ……
  话说,
  这一场棋局,
  从开始选妃大费周章,到如今,也算是下到了收官。
  抓顾名言,顺带有了借口清除安王党羽,就不枉费这一番劳碌,其他的倒也无须再做计较。
  南楚麟站在原地,静静的不动,看顾名言被带走。
  心思更在千回百转之中。
  他需要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比如心中盘算著安王余党究竟都会有哪些人,稍後要做如何处置……
  如果事情牵涉到封地的其他藩王,又要怎麽利用时机去牵制……
  还有为了设局而弄出来的这次选妃,之後要如何去对百官解释,还有还有……
  许多许多,他得先一步想好了。
  因为这些,都是皇上即将面对的难题,他得帮他……
  忽然,一只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温温暖暖的,不让他再去费心思量,
  谋划算计,
  煞费苦
  心。
  “楚麟,别看了。休息一下。”
  萧祈从背後拥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皇上……臣还有……”他可真的没有那麽多时间像这样安逸的放松著。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来做。
  “朕知道。楚麟,之後的事,朕会派人处理。你现在要做的,是睡一觉。”
  “可以吗?”
  “当然了……别再勉强了。”萧祈声音极是轻柔,就像在哄著小动物一般。
  这一下,南楚麟浑身的力气就像被瞬间抽走一般,再也支撑不起来。脱力的依在萧祈的怀
  中。
  就在方才,他强行挪动殷洛宁布下的八卦阵,
  绞尽脑汁的回忆那些阵型图纹,然後还要现想
  现用,那种痛苦,旁人无法体会。就算他记忆力再如何的好,这样强行逼迫自己回忆那些陈
  年所读过的书、学过知识,再在短时间内用到实际之中,也让他吃不消,此刻难受的简直想
  要呕血。何况那些奇门怪阵,移动之後,
  眩晕的感觉还在,
  折磨得他头痛欲裂。
  “皇上……那麽……”
  他话尚未说完,人就已经晕睡著。显然是疲惫到了极点,否则,他从不这样放纵自己的行为。居然在那麽兵士的面前,如此大胆,安然的睡在帝王的怀抱之中。
  因为春郊狩猎遇上刺客乱党,於是此次春祭之行临时取消。
  楚淮裳临时得命,领了重兵前去缉拿与乱党勾结的朝廷官员,而雁统领也已经围剿了之前的
  乱军。
  其余皇族官员及後宫全部护送回去,只剩下少部分人来处理残局。
  顾名言释放的血蜃毒蛊被如喧点了驱散香,但是据说因为这种毒蛊罕见非常,一般的香恐怕
  要连续熏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做到全部驱散。为了避免中毒,暂时将这片林地封起来,不能使用。
  殷洛宁的伤势已经没了大碍,被众多兵士与医官护送著回了靖陵侯府。
  南楚麟依旧疲惫的睡著,被萧祈就近抱去了温泉行宫之中。
  云敏受伤昏迷,迟迟未醒,八卦阵中,赫锦佟和小呼延自娱自乐,只能不停的练功打坐调息来消磨时间。小呼延甚至还溜到悬崖边上去一试身手,捉了两只小鸟烤来吃。
  由於萧祈并不知道赫锦佟会偷偷尾随他们前来,更不知道呼延靳惜是谁,所以……
  这两个人丢了,目前为止,还无人知道。
  温泉行宫。
  萧祈将安睡著的南楚麟放在床榻之上,起身走到寝宫门外,看著大殿回廊的另外一边。
  尚有一件棘手之事,让他头疼。
  他遥遥看著面前两扇厚重的宫门,紧紧关闭著,就像有些人的心,永远过不去那道坎,你试
  图走近他,他却关紧了门,始终不愿意放自己走出来。
  抱著过去,无法释怀。
  萧祈让两旁看守的侍卫将门大开,信步走了进去。
  羽墨栩半倚床榻躺著,衣裳已经换过,腿上的伤口也包扎的很好,身上搭著薄被,
  静静看眼
  前的一扇画屏。
  偌大寝宫,萧祈的脚步声他自然听得见,却也负气的不肯回头看去一眼。
  由於没有解开穴道,他身体软软使不上力气,只能看似懒洋洋的半躺著。
  这种禁制,久了,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萧祈初时只是迫於无奈才出手,後来是怕他一时冲动
  再做些偏激的事情出来。
  此刻再见,自然不忍心再让他受苦。伸手在他身上按下几处穴道,让他恢复自由。
  “栩栩,你这次,真是太任性了。”
  萧祈出声责备。与以往带著宠纵的语气不同,是实实在在的不悦。
  其实许多年来,他都一直刻意的去放纵羽墨栩,不曾约束,因为他一直以为,栩栩的想法,
  他是可以了解的。
  所以,不忍约束他。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想到……
  “我任性。我承认。”羽墨栩得了自由,却也没有立即活动有些僵硬疼痛的身体,反而就那
  样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变,语气里,带著许多不能名状的情绪:“但是,你呢?为什麽你有了我,却还要他?又为什麽你既然选择要他,却仍然会我在一起?”他有些疲惫的合上眼
  睛“你明明就知道,我不可能,我做不到……我看见他,就总会想起来……忘不掉。”
  “栩栩,宁儿他并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更没有伤害过你。”
  “他的存在,就是在伤害我!”羽墨栩看向萧祈,问道:“那些事,有区别吗?他做的,和
  他哥哥做的。”
  他说:“他们流一样血,姓一样的姓氏。他们殷家人犯下的重罪,诛九族都还嫌死得不够多,为什麽你一句话,说赦便赦?你居然说你的宁儿没有做错事。你多不公平!”
  有些话,
  沈在心里,已经许多许多年。
  没有说出来,不代表没有怨气。
  “如果换了是你,朕也会一样做。”
  “不一样,你不会一样的。”羽墨栩倔强的看著他,就是不肯妥协“我只要看见他,就会忍不住的想……也许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如果你爱我,就不会让他,
  站在我面前,
  不断的
  提醒我,让我想起那些过去的事。”他站起身来,走到萧祈对面“我想不明白,所以如果能杀了他,我的心就不会这样难受。可是你舍不得他。既然舍不得他,那你就舍弃我吧……不如你杀了我,这样,我也不必再挣扎了。每天每天,都过著睡觉做噩梦的日子……如果我
  死,也就没人再去……”
  “住口。”
  羽墨栩话未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声音回荡在略显空荡的寝宫之内,有些震颤人心。打散了,他那些激狂偏执的心思。
  他的头偏在一边,一时之间,还平伏不下激动的情绪。微微喘息著。
  “朕知道你心里义愤难平。但是栩栩,你心里清楚,有些事,到今日,谁都无法改变。如果
  你不愿意接受,谁也没有办法。”
  萧祈没有办法多做解释,就像他和羽墨栩之间的事,别人无法明白,他与殷洛宁之间的种种,也无法说给别人听。
  即便听了,也不能理解。
  所以他只能说:“如果你想不明白,便长留此处。朕给你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的想。想不明
  白,朕……便不再见你。”
  番外春花秋月(上)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举酒还独倾……”
  房门内,徐小侯穿著一身大红的喜庆衣裳,手里拿著酒杯,一脸落寞。
  房门外,却是热热闹闹,人声鼎沸。
  “小侯爷,新人抬进门了,您怎麽还不出来?”
  房门外,丫鬟在不停的拍打著门板召唤。
  ……
  ……
  於是,故事还要从这里讲起。
  话说,徐小侯命好,天生是个富贵闲人,又是侯府长公子,上头有个世袭的爵位傍身,衣食
  无忧。身上虽然也有官职,却是个只领银子不受累的闲差,不用整日奔波操劳,还每每可以
  偷溜出去游逛,实在是天赐的福禄,
  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麽德行。
  春花秋月,日子过得好舒畅。
  只是……只是……
  他素来是若望城里纨!子弟的表率。
  谁人都知道,他生平有个爱好,最喜欢欣赏美女。
  环肥燕瘦不忌,重要的,是有别具一格的风味。
  那就好比欣赏著各种不同的娇花,牡丹有牡丹的妍丽,水仙有水仙的娇柔……个中滋味,妙
  不可言。
  可是,偏偏却有个指腹为婚的老婆。
  小侯爷的那位夫人是个男的不说,还是位手握重兵的武官。
  虽然生得也是绝代风华,但是,男人和女人,该不同的地方,
  自然还是不同的。
  徐小侯爷往日的狐朋狗友们,自然是对他的这一遭遇无限同情。
  所谓门当户对娶回来的媳妇,知情解语的少,河东狮吼的多,
  所以,
  这个时候,花酒楼的存
  在,就显出了必要的意义。
  且说那日,他百无聊赖,接了一张帖子前去刘公世子的府上,遛鸟兼之吟两句没意思的酸诗,到了晌午过後,
  刘世子忽然说他在新开的那间景华楼定了绝好的美食,於是呼朋引伴邀
  著大家同去。
  若说徐伯重完全不知道即将要赴的是趟花酒宴,那也还真是高估了他。
  清操厉冰雪,他根本就不是那号人。
  徐小侯爷当时心里明镜的很。
  他们公侯世子,什麽人间难求的美食没有品尝过,还须得大热的天非要跑去了景华楼吃饭。
  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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