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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折桂-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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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哐当,哐当……更鼓敲了五下。五更。
  天蔼重帘退去,一道红日初升。八月临秋,山气薄雾许许,天高地阔,微风扑面,半里桂香,如沐晨曦,令人心旷神怡。
  哐——,山庄铁门自内而外打开,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庄主,柏兄,一路小心!”直辰坐着轮椅送行在身后道。
  两人都点点头,挎起包袱转身迈出门槛。
  
  “来了,来了!“我拍拍身边瞌睡的椎水和墨弯,一骨碌从台阶上跳起来,闪到木韩井面前,“早啊!那么巧你们也下山啊。”
  木韩井的脚步突然顿住,他盯着我警惕起来:“你做什么?”
  “下山啊!”我拍拍背上的包袱,送上一个风度翩翩的超级大笑容,“在下已打扰贵庄多日,是时候该告辞了,既然那么巧碰到了,不如一块儿走吧。”
  “不行。”木韩井一口拒绝。
  我不依不饶,前跨一步:“喂!你不用一大清早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不好?”
  木韩井面无表情地左挪一步:“借过!”
  
  “好啊!”我大大方方地让开一条路,木韩井走下石阶,我两眼瞪着天:“啊!不知道昨天下午我是不是眼花,我好像看见堂堂……”
  “无寻!”木韩井猛地转过身,脸色阴沉地喝断我。
  “三件事!”我伸出三根手指头凑到他面前,笑嘻嘻道,“你答应过我三件事。我现在想到了,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你们一路同行,如何?”
  “不好。”木韩井直道,“我们有事要办,不便同行。”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办事的。”我笑呵呵地打包票,瞅了他一眼,“随便你们办什么事。”我特地在“办”字上加重了音。
  “你……”木韩井整张脸都黑了,他抿了抿嘴,“好!我答应你。”他盯着我,“不过此去路途凶险,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了。”
  “这你不必担心。”我一拂折扇,自信地拍打着胸膛:“我紫辰公子风流倜傥武功高强,不用你照顾。”
  
  木韩井转过身看看身边另一人:“藤,同去如何?”
  “我没意见。”柏藤淡道,冰冷地抬眸看了我一眼,背着包袱转身往山下走。
  木韩井看看我,也跟着转过身走人。
  “喂!等等我……”我见奸计得逞,喜形于色,立马唤了墨弯椎水,也跟了上去。
  


8、chapter 7 挖尸 。。。 
 
 
  一路下山走得飞快,木韩井不愧是玉琊山的地头蛇,抄尽小道,申时便到了山脚。
  小憩。
  天依旧很热,走得时候不觉得,一停下来立马汗流浃背,我坐在树荫下不停得摇着折扇,摇了很久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喂!淫贼!这附近有没有洗脸的地方?”我转过身去,身后的木韩井闭目坐在石头上,居然没怎么汗水。
  “那边有。”他指指右边,眼睛也不睁一下。
  切!臭美,我冲他做了个鬼脸。凝神听听,果然不远处有淙淙的水声,于是扯了墨弯就顺着有水声的地方走,穿过几棵参天大树,便有一股清新的凉风扑面而来。
  啊!可爱的水水!我眼睛一亮,立刻朝溪水冲了过去。这是一束活水,从山顶长流而下,清澈见底,我蹲□低头一照,果然脸红得像个猪头,抄起水花就往脸上送,爽爽快快地洗了把脸。舒服了!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刚想和墨弯说话,他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头往回一转,眼珠子就不动了。
  
  不远处还有一个人。雪白的柔纱长衫,冰冷的气质,柏藤!他俯着身子,双手捧着水往脸上泼,水花溅落,左眼底下那清翡绿的泪痣像钻石一般闪闪发亮。
  “喂!柏藤!”我弯起笑容,热情地朝他挥挥手。哎,他的衣服那么薄,雪肌若隐若现,呃……赤·裸裸的勾引人犯罪!
  听得声音,柏藤转头看我,秀眉一挑,清翡色的眸底纹丝不动,随即又转回头去,自顾自擦了擦脸,直起身子冷冷地离开,完全没搭理我。
  “人家不理你。”墨弯站起身,斜着眼揶揄我。
  “……”我瘪瘪嘴,难道本公子那么没有吸引力吗?我甩干净手上的水,站起身来,嗯……不过话说,他是什么时候在那儿的?我嘟囔着,“他武功很好吗?”
  “不,我可以确定,他没有武功。”墨弯轻声道。
  
  回到原地,众人已经在等我了。背起包袱继续赶路,又走了一个时辰,我们到了一个小村落,木韩井让我们在外面等一会儿,自己走进去,过了不多会儿便出来了,跟在后面的还有五匹马。
  “会骑马吗?”木韩井问我。
  “那当然!”我摇着扇子道,木韩井将一匹棕色马牵到我面前,我看看他,哼,那眼神摆明了不相信我嘛!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公子的风采!我接过缰绳,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身子笔挺,衣衫飘飘,长发轻扬,嗯,不愧是紫辰公子我啊!我咧开一个灿烂而优雅的笑容,眯起眼睛斜睨着木韩井。
  他已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过头调转马头。
  “啊啊!!”我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从马上跳下来,眼睛眉毛鼻子全部团在了一起。
  
  “喂!你真的会骑吗?”木韩井转回身子质疑。
  “废话!”我说。可是……可是……我指着马背,“喂,死淫贼,你买的是什么小脏马啊?背上都是跳蚤虱子!我要换马!”
  “随便你!”木韩井皱皱眉头,自顾自别过头,“不过方圆百里应该没第六匹马了。”
  “你……你这算是威胁我吗?”我嚷道。
  木韩井完全无视我,一翻身上马,调转过马头,“时间不早了,出发吧!” 
  
  众人纷纷上马。我正火着,椎水跟了上来,水滴般的眼珠子充满真诚:“公子,要不我的马和你换?”
  “算了!”我摆摆手,眼睛瞥过去,就知道椎水马匹上的虱子不比我的少。
  “节哀。”墨弯笑吟吟地牵着马走过来,散漫地跨上马朝前走过去。我抬头刚想骂人,只见一阵尘土飞扬,前方,木韩井和柏藤已双双飞马而去。
  “喂!等等我!”我叫道,看着面前脏兮兮的马背,哎,死就死吧!闭眼,翻身上马,猛地拉了把脏兮兮的缰绳追上去。
  
  白州。白桡城。白云客栈。
  “老板,一只醉花鸡,一盘金鱼鸭掌,一盘生烤狍肉,一斤罗汉虾,三两牛肉,还要一尊花雕,五碗白饭,快点。”终于到达繁华地带,我一屁股坐下来,脱口将长长的菜名报上来,唬得小二哥一愣一愣的。
  也难怪,从下山开始,整整五天全骑在马上和虱子做斗争,偏偏前面两只骑得飞快,追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屁股又疼,精神又紧张,还要保持风度,差点没累趴在半路上。好不容易歇个脚,想聊聊天拉拉家常,抬头就是两张毫无表情的脸,一路下来憋得我……感觉就像对着一块木头,外加一块冰!
  
  菜一碟碟上来,我吃了几口,扭头看木韩井:“喂,淫贼!话说我们来白桡城要干什么?”
  木韩井的眉头一皱:“别老是叫我淫贼好不好?”
  “好啊!那我叫你木头好了!”我看着他那整日绷在一起没有表情的脸,扬起一抹坏笑,“木头木头木头木头木头……”
  木韩井的脸又难看了下去。
  “喂!大木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继续问。
  “挖尸。”他甩了一句。
  我一口酒直喷出来:“你说……说什么?”
  “我不重复第二遍。”木韩井沉着脸,喝了一口酒。
  “你……”我语结,瞪大眼睛手指着他:“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阴险毒辣!人家死了就算了,还被你从地下无情地挖出来!” 
  “你可以不去。”木韩井毫不客气。
  “……”我气岔。
  
  “挖尸?”墨弯沉吟片刻,低声道,“莫非木公子是想验那白眉派林顶天?”
  木韩井沉默地点点头。
  我眼珠一转,立刻想明白了,顿时化开了笑颜:“原来是这样!那我也去,我还想辞别一下他老人家呢!”我又想了一想,声音低了下去,“难道你怀疑他的死因?”
  木韩井没搭理我。啪——,身后一声撞响,我往后瞧,一个中年男子正面撞在木柱上。“啊!对不起……对不起……”他心不在焉地对着柱子打招呼,眼睛却目瞪口呆着看着我们一桌,连口水都流了下来。
  “第三个了。”椎水耸耸肩,笑道,“看见木公子与柏公子都像掉了魂一样。”
  “是吗?”我斜着眼睛,慢慢凑近到木韩井面前上看下看:“这个人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木韩井右手按剑,星眉一挑:“你再接近一点试试。”
  我立马弹开。
  “看来我们晚上要换身衣服,免得惹人注意。”柏藤端着酒杯,突然在一边冷冷道。
  我怔了一下,还想进一步询问,木韩井点了点头,命令道:“深夜动手。”
  
  三更,空旷的白桡城郊,阴风阵阵,鬼影森森。
  其实,那林顶天的墓地还是很好找的,大门派的墓穴都有头有脸,而且明显是刚刚入土有人把守。木韩井一闪身点了几个守卫的昏睡穴,我们很顺利地将那林顶天的棺材重新挖了出来。
  月黑风高的晚上,荒山野郊,一具古木棺材摆在眼前。我吞了记口水,看看身上的粗布衣服,又看看墓地里远远近近的荧火,只觉得阴森恐怖,寒毛林立。呃……我后悔了,好端端的赶到白桡城,居然跑来这种地方看尸体。
  
  木韩井拍拍棺材上的尘土,手按在一边,转头看柏藤:“藤,准备好了吗?”
  柏藤点了下头,黑夜下泪痣流光,像尊绝美的冰雕。
  木韩井回过身,运功单掌上力,猛地向棺盖击去。叭——,只见棺盖徐徐滑向一边,露出一个黑色的大口。
  一刹的寂静。
  空气像被抽走般腾然压抑,众人慢慢向前挪去,我屏住呼吸,在足够远的地方倾过身瞟了一眼,视线过处,一具无血骷髅,看得我捂住嘴巴立刻别转过去,差点没吐出来。
  转眸间,一袭青衫从面前走过去,稳步走近打开的棺材。
  “果然和形容的一样。”一个冷滟的声音淡淡道。
  我抬眼,柏藤已然站在棺材旁,瘦削的身板微微俯着,手探入尸身来回检查,青翡色的眸子如冷灯一般,无情无惧。
  “瞳孔放大,一剑封喉,表面看起来这是直接死亡原因。”半响,他淡淡道,一边观察一边继续下去,“身子干瘪,骨头呈现青紫色,表示浑身血液在极短时间流尽,但尸体上没有尸斑迹象,就表示流血在前刺剑在后,应为失血而亡,这和前几次的死亡原因是相同的。”他冷静地摆弄着尸首,仿佛摆弄一个玩具一般。
  “你的意思是,那一剑是欲盖弥彰,意图掩盖什么?”木韩井站在柏藤身旁,一袭黑衣峻冷,双眸漆黑如墨。
  “是的。”柏藤道。
  “可是林顶天贵为江湖五大派的掌门,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被人抓住放血,完事后还要再补上一剑?”椎水问,不知何时他已跑到前面去了。
  柏藤直起身子:“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对方武功更高,或者,那人催动了某种法术。”
  
  法术?我吸了口气,心里毛毛的,所有人都凑前面去了,于是我也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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