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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折桂-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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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公子……”椎水扯扯我的衣袖,小声道,“前方……前方好像有什么挡住了道。”
  我神色一紧,策马徐徐往前几步。
  稀薄的山雾缓缓流过,月华从林间漏下,反射出晕黄的光泽。
  山道的边缘,一顶紫色的华轿静静停在那里。
  轿边,垂手站着两个黑衣男子。
  夜风吹拂,滚紫的流苏簌动,一只苍白的玉手慢慢拨开帘子,高大的身影优雅地从轿子里弯身而出。
  “好久不见,寻王。”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别恨我~~~


42、chapter 38 黑手 。。。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开虐,关于之前很多的谜团,将一个一个破解。某冰会下手轻些的,不喜误入。
 
  滚紫的流苏簌动,一只苍白的玉手慢慢拨开帘子,高大的身影优雅地从轿子里弯身而出:“好久不见,寻王。”
  水雾飘散,月光腾然掠过黑暗中的人,露出一袭深紫色云纹绸质长袍,长袍连帽,帽沿下是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深邃的五官仿佛刻入石中般醒目,勾起妖娆如彤火般的笑意。他站定,宽大的水袖肥如舞姬,衬着苍白而修长的玉手和无名指上硕大的黄色宝石戒指。
  “大胆!你是谁?”椎水喝道。
  “是你!”几乎同一瞬间,我冲口而出,整个人立刻警觉起来。
  “公子,你认识他?”椎水诧异地转过来问我。
  
  我点点头。没错!这一张绝美的脸庞我绝不会忘记,紫瀛州名动一时的允王府神秘上宾,青鸾城凉亭里坐钓夜鱼的忧伤男子!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千万种诧异浮上我心头。
  “呵呵,你看起来很吃惊啊!”他悠闲地站着,身姿高大,薄薄的唇角勾得更深,仿佛食人草般吐着摄人的诱惑。
  “玹芜!”我盯着他。是了!我终于想起他的名字,玹芜——那夜他站在允亲王府台阶上告诉过我他的名字。
  “你记得我的名字。”他肆意地笑起来,拨弄着手指上的黄宝石,似在轻轻摩挲。
  
  “是你杀了布藜将军?”椎水瞪着眼睛怒视。
  玹芜的视线移向椎水,轻悠悠晃开:“哦?原来他叫布藜。”他的口吻淡得似踩过一只蚂蚁,“他挡住了我的道。”
  我身子一僵。
  “是他杀了将军!”“是他杀了将军!替将军报仇!!”抱着尸体的士兵含着泪水愤怒地冲过来,拔剑就要杀过去。
  我一手挡住了他们的冲动,目色冰冷地看着他:“为什么?”
  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说实话,我从没有对眼前这人有警觉心,因为他几乎没在江湖和朝廷的现身过,也无任何资料可查,可就是太过神秘,才教人发慌。
  玹芜轻轻讪笑起来,乳白的雾气萦绕如一朵盛开的幽冥之花,他看着我:“因为你。”他往前走了一步,空气忽然变得危险起来。
  
  “护驾!!”椎水大喝一声,数十名士兵迅速散开,在我周围形成一个保护圈。
  布藜的头颅还躺在不远处,战士的眼泪还没有擦干。失去将领的他们手持利剑,双眸是火红的仇恨,恨不得将对方剁成肉酱。
  玹芜轻描淡写地看着这些,唇间扬起轻蔑的笑靥:“你觉得这样就能挡住我么?”他长袖忽动,突然间空中仿佛出现一条亮白的光芒,如白蛇般扑闪而来,无数细芒如蛇鳞般散开。
  “不好!!都伏下!!”我大惊,腾身就去推倒身边的人。
  晚了!只听惨叫声四起,所有士兵都被震飞出去!我落地,只接得最近的人,身上无数牛毛细针,仿佛所有毛细血管炸开,血流满身,在我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一阵冷颤,浑身的血液冻结到冰点,慢慢地,将那士兵放平到地上。到死,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却因我无辜而亡。
  
  无尽的悲痛像刺骨寒风一样将我裹住。我直起身,慢慢抬起双眼。
  面前的人,止乎美,近乎魔。
  他似乎动也未动,出手的瞬间快如闪电,一招毙命。更可怕的是,所有的士兵身上中满细针,独我和椎水毫发无伤。一招之间,我已知道我绝非他的对手。逃,也无处可逃。
  他一步一步走近,苍白的容颜刻着红莲般窒息的美,仿佛踏着一曲葬地之舞。
  “公子!!”椎水闪身挡在我面前,警惕地抽出了剑。
  我长身而立:“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事到如今,我已不抱生机。但是我怎么都想不通,为何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又为何是他挡住了我的去路?无数猜测闪过,是允王牵涉幕后?是尾牙的奸细?还是我与他之间落下了过节??
  玹芜浓烈的紫袍在风中鼓起,媚如晚空最后一抹残血:“没有目的。”他说,倏然间如魅影般袭来。
  椎水冲了上去,我抽出金丝软剑腾空而起,一招“金丝碧波”出手和他做殊死搏斗。
  下一刻,我只恍然听见他贴近我耳边一声轻笑,身体仿佛被重物猛然敲碎,再没了知觉。
  
  刺耳的金属声由远而近喧嚣划过,带起一丝血腥的气味。
  我撑了撑眼皮。
  沉重的黑暗仿佛一个空洞的世界,光线一丝一丝照进来,眼前仿佛有朦胧的线条摇晃,混混沌沌一片。我这是死了么?听说刚死的人都会经过一条黑色的飘满游魂的长廊,然后到达天堂或者炼狱。
  耳畔的声音愈发刺耳,像是闪电划破空气,撑得耳膜都几近破裂。
  那究竟是什么声音?我又用力撑大眼皮,背景色慢慢褪去,那几根线条渐渐清晰,变成一团模糊的影子……再渐渐清晰……汇聚成一个人影,那个人站在我面前,手上拿着细铁链,狠狠地往我身上抽打过来!
  “啊!!!”意识清醒的一刹那,我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撕裂开来,那一鞭抽在我胸口,仿佛烧起熊熊大火,足以再次毁灭我的意识!
  
  “停。”下一鞭子即将抽上来的时候,阴影中有人静静开口,面前的人立刻停下。
  这声音?我一怔,这声音听上去似乎很耳熟……我试图转目,却始终没有捕捉到那个人的衣角片影,只听见屋内有脚步声移动,走到远处“嘎吱”一声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随后那手执细链的打手也离开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阴影中。
  
  我虚弱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了开来,微微动了动脑袋。
  周围一片灰蒙蒙的黑,没有窗也看不见光,仿佛是一个地下石室,空荡荡的寂静。我试着动了动手腕,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这才发现自己手脚呈十字形被绑在粗木桩上,生锈的粗铁链上混合着鲜血的腥味,愈发地狰狞。
  这是在哪儿……?凌乱的意识逐渐拢起,仿佛从时空的断层中被挖了出来。连夜赶路去赤州,布藜被杀,山中遇袭……秒杀的瞬间我以为必死无疑,然而看起来我并没有死,为什么?若是他事先已守候在那,不就是为了杀我么!
  他——玹芜,他究竟是谁?我的脑袋一阵剧痛,试图从一堆纷繁错杂的碎片中拼出个端倪来。恩,就这石室看来,我可以肯定他不是为允王办事,也似乎能排除他与尾牙的关系,那么他与谁有关?……等下,他怎么可能提前知道我的行程和必经之路?我一路细细回想过来,出兵诸夷、转战尾牙,整个计划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椎水、墨弯、扬淇以及一班高级将领,并且所有人都是最后一刻才看清我的用意,就算要通知也根本来不及……
  
  “吱——”远处传来铁链的掉落声,石室的铁门被打开了。
  我一个警觉屏声细辨,这次似乎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最先进来的两个人分别将两边的壁烛点着,整个石室立刻幽亮起来,像黄昏的阁楼。
  然后从石室外传来清幽而缓慢的脚步声。我抬起眼睛,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男子,一身紫袍宽袖染尽魅惑,摇曳若荼蘼之花。他姗姗走近,停在黑暗与光明的交汇处。
  “你醒了。”他说,阴影晃动着他的脸庞晦暗不明。
  忽然间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划过脑海,我冲口而出:“是你杀了诸夷使者?!”我被自己说的话也吓了一跳。
  阴影里的人不紧不慢,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朵红莲般妖惑的笑意:“不愧是大司王朝最高位的王。”
  他没有否认。我只觉一阵寒风直刮过我的脊髓。是了!我一直在考虑步步为营的每一环节是否出错,却从来不曾想到,是他一手策划了这个局!难怪我一直查不到杀害使者团的人,假使他事先已知道我对尾牙的怀疑,那么这一招“杀人栽赃”就能准确地预测到我的反应,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但是我总觉得有些细节怪怪的,最想不通的是他的动机。
  “你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你究竟想怎样?”我开门见山。
  
  “我也不知道呢。”他的唇线蔓延,绝美却邪恶,“哦,算是为我的两个手下报仇吧。你和木樨山庄的人还逼我痛杀了一个爱将。”
  他的声音轻如鸿毛,在我耳边却仿佛炸响一个惊雷!
  两个手下……爱将……尉迟荀……一轮轮记忆仿佛一环又一环地扣了起来,通向深不见底的真相:“原来你才是‘北’的主人!”‘北’是一直袭击木樨山庄的一股神秘力量,两个首领被我和木头一杀一俘,受俘的尉迟荀随后被诡异地杀害。
  木韩井曾提到过怀疑“北”的幕后另有其人,竟然是玹芜!!
  “不。”玹芜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摇了摇,指正我,“正确来说,‘北’只是‘翼’的一部分。”
  我的心又是一坠。“北”、“翼”……那是曾经闹得整个江湖腥风血雨的组织!不过这又是另一桩事件,完全与迫杀诸夷使者之事无关。天!眼前这个恶魔般的男子究竟是谁?为何这两桩事都会和他有关?他的身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我冷冷地看着他:“这一切你很早就有预谋了。”
  
  “倒不如说,碰巧你和木韩井是恋人。”他道。
  我一愣,脑海中掠过无数画面,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脸色一青:“椎水呢?你把椎水怎么样了?”我记得倒下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是活着的,但是我一直没再见到过他。
  “哦,你的那个小跟班呀!” 玹芜整个人影包裹在阴影中,慢慢浮起一个残忍的笑意,“你有那么多问题问我,看起来精神不错嘛。这样吧,如果你能受得住30皮鞭,我就告诉你他的下场,如何?”他的轻语幽若魔鬼呵出的美丽的泡沫。
  我的目光一紧,他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苍白而修长的手执一拨,立刻有人手执鞭子朝我走来,狠狠地抽下第一鞭。
  “唔!”我咬牙忍住,一阵□裸的痛!那鞭子上带了倒钩,身上的布料应声裂开,判处皮肉鲜血。
  又一鞭落下,刺入已割裂的伤口,溅起一串血花。
  第3鞭、第4鞭……第22鞭……每一鞭都抽打在翻开的皮肉旁,胸口的衣衫浸满鲜血。我紧紧地咬着牙,忍着这撕心裂肺的折磨,一定要忍住,我要知道椎水的下落!
  玹芜始终站在阴影里,抱手看得我,仿佛在欣赏一场堕落的舞蹈。
  妖娆褪尽,黑暗深处,眼角眉梢,渐生喷薄寒意。
  
  30鞭打完的时候,我的胸口已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身上的单衣已被撕裂成碎片,一条条如破布般挂着,滴滴淌下鲜血。
  玹芜葱白的手指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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