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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帝后-第119章

小说: 帝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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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的救出湘云,一刻种过去了,两刻钟,一个时辰帐外依然宁静,没有听到抓刺客的叫声,这代表着他们安全了吗?两个时辰过去了,我悄悄地松了口气,挨近帐帘处仔细听听,又将帐帘扯开一条小缝看了看,一个人影赫然站在帐帘之久,我差点没叫出声,居然是方仲堂。这么晚了,呃或许该说这么“早”,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知他来了多久,应该是没发现逐月的吧?是有事情? 想到这,我将帐内油灯点上,挑开帐帘让他进来,他显然很意外,大概是没想到我为什么这么“早”却没睡觉。 他的肩头有些水珠,像是结了霜又化开的样子,“你来了多久了?” “刚到一会,原本有些事想跟你说,但又怕太早了吵着你。” “你也知道早啊?”我瞄了他一眼,“一夜都没回帐?” 他笑笑,“赏月。” 我忍住想揍他的冲动,大冷的天儿赏月,什么毛病! “找我什么事?”有什么事重要到需要大半夜的站在别人门口的吗? 方仲堂寻了一处坐下,半天没说话,我自顾上了床围上被子,等着他开口。 “如果”他说的很艰难,“如果血影肯放了你,你能不能劝湘云留下。” 我皱了皱眉,“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方仲堂低着头重复了一遍,我沉着脸道:“我肯让你进来是因为我觉得先前对你的态度很不对,但是如果你大半夜的跑来跟我说这么不着边的话,别怪我再将你赶出去。” 方仲堂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的神采,他神色黯然地道:“让湘云留下,说不定他还有救。” 我摇摇头,“我绝不会留下湘云,血影是个疯子,你也疯了么?” 方仲堂的脸上似是蒙上了一层怨凄,他轻轻地道:“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不待我开口,他自顾的讲诉起来,“十几年前,清军追杀南明皇室,一名忠臣将自己的女儿与公主调换,公主平安了,他的女儿却被清军俘虏,受尽折辱而死。”他说话时有些激动,不得不平静了好长时间,才又说道:“那种忠臣的儿子亲眼见到姐姐被俘,这成了他的梦魇,他恨父亲为什么要让姐姐去当替代品,也恨姐姐为什么不反抗,带着恨意,他到了人间地狱接受最残酷的训练,凭着一股信念,他坚持到了最后,他受朝庭重用,立下赫赫战功,他自己也觉得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他是在痛杀仇敌,为姐姐报仇。” “直到有一天,他的下属说抓到了敌军的皇后,可那个女孩儿,并不是真的皇后,那一瞬间,他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姐姐,被人逼迫着穿上那件不属于自己的的华贵衣裳,承担起那份她并不想要的‘荣幸’。他想让女孩儿否认自己的身份,这是他心底的一个梦想,如果她说出真相,他就会放她走,放她走的同时想像着自己的姐姐也做了同样的选择,并没有惨死在敌军手中。” 方仲堂长叹一声,“可是,那个女孩儿偏偏要承认自己就是皇后,一次如此,两次如此,这激怒了他,他心中不断闪现着姐姐也曾因此遭受凌辱,恨女孩儿为何要如此愚蠢,他要让她后悔,他要惩罚她,他” “他强暴了她!”我几乎吼出来,“他的偏执给那个女孩儿带来了最痛苦的记忆!”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能抹杀他的罪行。 方仲堂痛苦的闭了闭眼,“不错,他用了最极端的手段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意,可是,他后来发现,那个女孩儿并不是他姐姐,女孩儿勇敢、坚强,自愿为主尽忠,而她的主子,甚至也愿意牺牲自己来保全女孩儿的性命,这种他心中起了很大震动,再后来他发现自己在那个女孩儿面前会不自觉的放松,会想保护她,看着她熟睡打鼾居然还会笑” “够了!”我的脸色沉到零点,朝着方仲堂道:“你是想说他对湘云有感情吗?别往他脸上贴金!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不是他,怎会知道他的想法!他那么残忍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感情!” 方仲堂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还有些摇摇欲坠,我有些不忍,缓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我有些激动。” “真的没有余地么?”他的声音中仍是充满着一丝期盼。 “没有!”我干脆的拒绝他,眼看着天色渐亮,湘云失踪的消息血影一定很快就会知道,我索性直说道:“也不怕告诉你,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湘云她已被人救走,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清军行营。” 我话音刚落,方仲堂猛的站起,脸色急变,接着左手攥握成拳剧烈的颤抖,他将右手撑在额上,面容扭曲,似在做着很激烈的挣扎,我吓坏了,连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过了好久,他才平静下来,绝症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帘低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睛,我试探的上前两步,他摆摆手拒绝我的接近,过了半天才开口道:“她真的走了?” 他的声音与刚刚不同,显得有些低沉,我点点头。 “真的走了”他反复低喃着,忽然又道:“没说什么吗?” 我一愣,不解的看着他,忽然他笑了,笑得有些悲凉,“你说得对,他那么残忍,怎配拥有如此纯洁的灵魂,下地狱就让他一人去好了,何苦还要拉上别人。” 方仲堂的左眼中缓缓滑下一滴清泪,再抬起眼,眼中清澈依旧,只是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痛苦之情。 到此时,我心中的怪异感达到顶点,为什么方仲堂会有这种反应?他连湘云的面都没见过,就算他是血影的哥哥,他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 “走吧。”他朝我弯了弯嘴角。 “去哪?” “送你回去。”他转过身,“送你回清营去。”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在说什么?“你肯放我走?可是我们要怎么走?”血魂军中守卫森严,岂是随便就能离去的。 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我叫血影送你回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脱困台
    天色依然阴暗,可天边却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广阔的草原上,一匹雪白的骏马迎着凛冽的寒风尽情奔驰,一抹血红置身马上,我呆愣愣的坐在他身前,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方忡堂离去不久,血影便出现将我带出军营,他不发一言,火红的面具依旧冰冷,对湘云失踪之事只字不提,我心中不禁暗暗打鼓,他莫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而疯了么?将我带出来莫非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我? 脸上已被寒风打得失去了知觉,风吹得我睁不开眼,耳边听着自己的牙齿因寒冷而碰撞的声音,但我身后的那具胸膛上散发的慑人寒意却更让人冷进骨髓。 冬日的太阳升得很慢,马儿飞驰了近一个时辰天边那一轮火红才完全升起,大地瞬间光明,映出远方地平线处黑压压的一片,血影将马速放慢,地平线处的黑影开始移动,大地随着黑影的渐渐逼近而颤抖着,血影凝目远眺,又朝身后瞥了一眼,“肯为你卖命的奴才还真不少。” 我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着血影不确定地道:“你真打算放了我?” “我们有一个交易,不是么?” “可是还没确定有没有成功。” 血影嘲讽的哼了一声,“不想走?” 我一时语塞,此时地平线处的黑影已移动带可以观察的距离,那是人,一队不下千人的骑军。不规则地马蹄声停在距我们百米远的地方,为首一人,枣红的骏马。纯白地战袍,是屯齐。屯齐看清来人,手臂一挥,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对准了我们,屯齐高声喝道:“放了娘娘。” 血影看也不看屯齐一眼。扫视一周,眼中似飞过一抹失望。他拎起我地领子将我抛下马去。我在落地之前便被卷进一个温暖的怀中,是逐月,他竟一直尾随着我们,逐月将我拦在身后与血影昂首对恃。血影一带马缰,一个漂亮的转身就要离去。那一刹那,我被他腕上地一个小红点吸引住目光,那个红点,好象是我为方忡堂种的牛痘,大小、位置都极为相似,眼见他就要离去,我无暇细想,脱口喊道:“方忡堂!”竟会是他假扮血影送我出来地么? 血影略一带马,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从颈间扯下一条链子朝我扔过来,被逐月一把接住。 “交给她。”说完,血影双脚一夹马腹,那耀眼的白如同流光一般风驰而去,屯齐带着火枪手纵身上前,对着血影渐远的背影架起了火枪。 “不准开枪!”我双手张开拦在屯齐面前,那个是方忡堂么?但为何他的气势跟血影那么相似?可若说他不是,他腕上地伤疤又如何解释? 只是这么一会犹豫的功夫,那抹血红便连人带马奔出了火枪地射击范围,屯齐眼中满是惋惜,过后又连忙下马,迎我回营。 一路上,我向逐月问明了情况,逐月离开后便去找了湘云,与我想象中一样,湘云听说我让逐月先来救她,二话不说几欲寻死,逐月将我的话告诉她,她才与逐月离开,回到大营后,逐月又再度返回,只是那时方忡堂一直在我帐内,他没有机会出手相救,直到后来他跟着我与血影共同出营,屯齐则是负责接应,带一千骑军等候在此以防意外。 我轻抚着手中的链子,链子最下方坠着一块美玉。触手生温,莹白如雪,玉身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儒生的飞鹰,翻过来,一个小小的纂体刻在后方,凌。 那是他的名字?方凌? “洛颜呢?”我问道。 “她没事,前些日子回京了,”逐月轻声道,“她很内疚,说是因为她才害得你失踪,先前死活不肯走,只说要等你回来,后来听说皇上立了皇贵妃,又迫不及待的回去了。” 我笑了笑,洛颜这是在为我鸣不平呢,皇贵妃 “皇上来了么?”我终是忍不住低声询问,逐月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我放下窗帘缩回到马车之中,心中不免倍感失望,马车回到了巴里坤的行营处却未作过多停留,稍做休整便要启程回京,因为逐月有一道福临的口谕,找到我立即回京,不得耽搁。 休整之时我见到了湘云,免不得又抱头痛哭一场,她不肯再叫我姐姐,张口闭口的“主子”,我无法,将那块玉坠交到她手中时,我并未多说,如果这是血影的贴身之物,湘云必定认得,虽然我仍是十分痛恨血影,不想见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但这毕竟是他给湘云的,留与不留权凭她一人作主。 湘云并未多说,接过玉坠便出了帐去,我不放心的跟出去,却见她在角落中望着玉坠发呆,她与血影间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么? 我没有上前打扰她,正要回去,耳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主子!” 我猛的回身,泪水瞬间流下,是来喜!他没死! 我奔至他身前,仔细打量着他,他消瘦了不少,面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只是站在那里都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我抓住他的手泣道:“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 我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翻来覆去只知那两句话,来喜此时也是激动不已,“奴才没事,只是受了些伤,就快好了。” 我埋怨的看着他,他总是这么轻描淡写的描述自己的伤势,如果不是极严重的伤,怎会有一个半月还不痊愈? 他咧嘴笑笑,“得主子一滴眼泪,奴才就是死了也值了。” “胡说!”我习惯性的拍上他的脑袋,他却应声倒下,一道人影飞快地从一旁冲过来就住他,是追星,他的脸上挂着一些不耐,又隐隐带着几许忧心,我吓坏了,不住的叫着他,追星淡淡地道:“娘娘不必担心,他只是受伤过重,体力尚未恢复,再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我看着来喜,心疼地道:“你先不要跟我回京,在军中养好了伤再回去。”他伤得这么重,怎么经得起长途跋涉? “主子”来喜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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