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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云烟绮梦-第7章

小说: 云烟绮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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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菜在桌上,吃完后,我派人送你回去。”虞岂寒冷冷地说着。说完后,他继续坐到书桌前,不再说一句话。漠尘笑了笑,下了床,他走到桌前,上面放着濡濡的小米粥和几盘清淡的小菜,一旁还有一碗刚煎好的醒酒汤。上次去我那里没有喝,你以为我会喝吗?唇边的笑容加深。
  漠尘将粥喝完,回过头对一直在看书的虞岂寒说道:“丞相大人,我吃完了哦!”
  虞岂寒依旧看着书说道:“你出门一直往右走就会有人领你出去,然后送你回去的。”似乎不想看到他。
  “虞大人,这似乎不太好吧!”漠尘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撑着下巴说道,脸上的笑容明艳动人。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虞岂寒放下书,冷冷地问道。
  “当然有问题咯!”漠尘站起身,莲步缓缓,飘摇到虞岂寒的身后,俯下身对着虞岂寒的耳朵说着:“虞大人把漠尘带回了丞相府,什么都没向云烟楼说。一晚上没回去,漠尘是要挨骂的。”声音暧昧柔缓,撩人心弦。他一边说着,还微微地往虞岂寒的耳朵里吹气。
  虞岂寒不为所动,照旧说道:“送你回去的人会解释清楚的。”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大人应该知道漠尘不是一般的青楼男子吧?”漠尘用手背轻轻划过着虞岂寒的脸,柔嫩的肌肤细腻异常。一般人的话,早已经不起这样的诱惑。
  虞岂寒抓住漠尘的手,直视着他说道:“好,我送你回去。”眼神透着轻蔑。昨晚再怎么出尘非凡,青楼的人就是青楼的人,卖笑是他们是他们唯一的生路。本来还对他有些改观的,虞岂寒又恢复了以前对他的轻视。
  漠尘抽回手行礼说道:“多谢大人了!”
  说完,虞岂寒便向门外走去。
  “大人昨晚把漠尘带回来,算不算是居心不良呢?”慵懒的声音娇媚地说着。
  虞岂寒在门口停了一下,并没有回头理他,径自而去。漠尘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虞岂寒,你真的会和他们不一样吗?茫茫红尘,我早已看透,可我不愿离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没有人会知道的……
  门外,马车已经准备好。虞岂寒和漠尘已经坐上去了,两人各占一边,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漠尘脸上始终是淡淡的笑容,这个样子,虞岂寒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漠尘无聊地撩开车帘,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画面一幅幅的过去,他也是扫过一眼。意味不明的笑容,和一双孤寂淡漠的双眼,只会让人想到更多的秘密。
  “嗯?”一滴水滴到了漠尘的脸上,漠尘好奇地看了看,外面开始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答答,有种很舒服的感觉。漠尘放下车帘,闭上双眼,细细聆听着雨声。脸上是毫不做作的恬淡笑容。
  虞岂寒看了他一眼,不知不觉中被他脸上的表情吸引。纤长柔软的睫毛像两片纯黑的羽毛轻覆在眼睑上。整个人透着出尘的气质,似乎刚刚那个调笑的人不是他一般。
  “倚楼听风雨,淡看尘世路……”漠尘的嘴里吐出这句话。岂寒为之一惊,这样的诗,实在不像一个青楼小倌会说的啊!黎漠尘,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黎漠尘可以说是他第一个看不透的人。
  到达云烟楼的门口,雨一直下个不停。虞岂寒下车撑起伞,漠尘下来后,两人共撑一把。离的很近,岂寒又闻到漠尘身上的莲花香,十分宜人。
  “虞大人,漠尘不能从前门进去的。要从这里绕到后门。”漠尘看了看虞岂寒手中的伞笑着说道。
  “我进去向你们老板说清楚,这把伞你拿走吧!”虞岂寒和漠尘站到屋檐下,岂寒将伞收下来递给漠尘。
  “那就谢过虞大人了。不过,这伞什么时候还呢?”漠尘反问着。
  “不用还了。”
  “这伞是一定要还的。既然大人不知定在何时,那就漠尘做主,大人这个月初一来,漠尘将伞交还与你。漠尘不喜欢欠人东西的。”说着,漠尘望向岂寒,看看他的意思。
  岂寒并没有说话。漠尘笑了笑说道:“既然大人不说话,漠尘就当您是答应了。那漠尘先告辞了。”说完,漠尘撑起纸伞,向后门走去。单薄的背影,及腰的长发。看似妖媚动人,实则怀着一份寂寥,惹人心动,惹人怜爱。明明那么会诱惑人,可为什么那么容易让人看出他的矫揉做作。明明那么近,却应该是疏远吧!不会为任何人打开的心。
  待虞岂寒回过神时,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岂寒看了一眼云烟楼的牌匾,皱了皱眉,正欲进去。
  “虞大人!”身后传来清亮的声音。
  虞岂寒转过身:“周公子?”
  周倚阑刚刚出去买东西回来,刚好碰到虞岂寒,心里一阵欣喜。
  “虞大人怎么会来这里?”周倚阑问道。
  “刚好有些事。”语气平淡。
  “是吗?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周倚阑有些小小的期待。
  “不用了,小事而已。”虞岂寒回绝道。
  “上次的纸,我很喜欢,谢谢你了。”周倚阑有些甜蜜地说着。他意有所指,而当事人却不知道。
  “是吗?这就好。”说完,虞岂寒直接迈入门内。
  “虞大人!”周倚阑有叫住他。
  “周公子还有事吗?”岂寒不解地望着他。
  “这个月的初一,你会来吗?”眼神带有一丝的期待。
  虞岂寒沉默一会儿。
  既然大人不知定在何时,那就漠尘做主,大人这个月初一来,漠尘将伞交还与你……
  他淡淡地说道:“会的。”随即,踏入了云烟楼。自己不是一向讨厌这个地方吗?为什么会答应呢?脑海中,出现黎漠尘微笑着的脸。
  听到虞岂寒答应自己,周倚阑心里泛着淡淡的甜蜜。似乎雨水打湿在自己的身上,都觉得是幸福的。淡雅素净的脸上是清澈的笑容。如果你那天会来的话,我会让你听到最美的曲子。
  岂寒,请让我在心里这么叫你……

  落泪

  窗外烟雨飘摇,漠尘来到三老板的房间,准备认错。一晚上没回来,就算三老板不追究些什么,莲儿还是会受到责罚的。从来不喜欢连累别人的他,这样算是理所当然的做法。
  此时,三老板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算着账。听到敲门声后,很自然地说了声‘进来。’漠尘走到她的面前说道:“老板,我回来了。”
  三老板这才停下手中的算盘,抬着头看着他说道:“嗯,我知道了。”说完,继续算着账,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漠尘笑着问道:“老板,您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
  三老板放下手上算盘,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是不会离开的。别人或许会逃跑,你一定不会。”语气中是十足的肯定。
  漠尘笑而不语,转身离开了。老板若是这么说的话,那莲儿应该没事。是啊,我是一个绝对不会离开的人,因为没有人值得我从这里离开。颠倒众生的样貌,冷若冰霜的眼神,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的呢?
  初一的前一天,云烟楼的各位美人都会去一些首饰店里取回自己定做的东西。只不过,一般都是南楼的姑娘们会自己出去。毕竟,女人比起男人更注重些。而南楼的各位公子则会派小童去取,自己在楼里等着就行。
  而漠尘则会在这天自己出去逛逛,就算不买东西,他也喜欢一个人呆在外面。茫茫人海中,一袭素衣,一块薄薄的面纱,不会有人认识自己。他似乎觉得只要人群中,心中的寂寞就会减少一点,但这不过是自我麻醉而已。
  漠尘走在街上,碰巧看到路边上有在卖饰物的,便走过去看了看。上次错过了那块精致的玉佩,这次总该找些什么填补。他一个一个认真地看着,老板则在一旁努力推荐着最贵的,他则不以为意。
  刚好这个时候,虞岂寒办完公事从尚书府出来,正准备回去。结果,丞相府的下人似乎算错了时间,没有在门口等他,他准备徒步走回去。而通往丞相府的路必须经过集市。
  “老板,我要这个了!”漠尘拿了一个简单的玉环挂坠,付了钱给老板。老板收了钱之后,看了看漠尘,他很好奇为什么有人出门要带面纱的。可是,又不敢问,毕竟万一说到别人不高兴的地方,自己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的。老板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作罢。
  漠尘买到了喜欢的东西,就准备回去了。而在这时……
  “让开!快让开!”一阵霸气的叫声传来,漠尘好奇地望去。结果看到一匹马向这里冲来,速度之快,街边的小摊一一被撞翻,人们四处逃窜,大街上一片混乱。漠尘本想躲开的,结果大街中间,一个小男孩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一个人站在原地开心地吃着糖葫芦。一边的人叫着危险,但没有一个人上去救他,眼看着马就要飞冲过来,马蹄砸着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漠尘看了一眼,直接冲过去抱住小孩跳到了一边。就在他跳过的瞬间,马蹄从他的身上掠了过去,而他则抱着孩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因为抱着孩子的缘故,右胳膊没有任何防护的砸到了地上,顿时血肉模糊,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听到马蹄声渐远之后,漠尘这才缓缓站起身。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来,让他皱了皱眉。他将怀中的孩子扶起来,拍了拍孩子身上的尘土温柔地问道:“有没有摔伤?有没有哪里觉得痛?”
  孩子可能刚刚受到了惊吓,只能呆呆地点点头。看着孩子没事,漠尘这才放心地扯了扯嘴角。正当他想问小孩子住哪里的时候,一边传来一个妇人的叫声:“小儒!”
  听到妇人的声音,孩子立刻跑了过去叫道:“娘!”看到孩子平安无事,妇人这才安心地将他抱到了怀里,刚刚那一幕真是令人心惊胆战啊!妇人走到漠尘的面前不停地道谢着,漠尘只是摆摆手离开了。他实在不喜欢和别人纠葛太多。而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被正好经过的虞岂寒完全地看到了眼里,包括他手臂上受的伤。
  “你知不知道啊?刚刚那个骑马的人听说是上官家人啊!”漠尘身后的无聊居民正在谈论着。
  “上官?你是说城北那个枫叶山庄的上官家?”另一个人反问着。
  “当然了,不然有哪个上官家敢这么嚣张啊!”旁边那个不满地说道。
  漠尘整个人怔住了,面纱下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
  上官?
  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想听到的姓氏,明明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会去在意呢?时间不是可以遗忘一切的吗?
  漠尘深呼了一口气,手臂上的疼痛提醒着他要赶快清理伤口。他走到护城河边的凉亭内。这里没有一个人,很是寂静。他解下面纱,一张绝美的脸暴露于尘世面前。只是,没有以往的灿烂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冷漠感。一双寂寞的眼睛就像是破碎的琉璃,很美,但尽透着孤单。
  他拉开袖口,伤口还在流血,殷红的血液就这样流着,衬着细腻如雪的肌肤更显妖媚。他看了一眼伤口,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更没有立刻处理,似乎就想看着血液流淌。就像一个将死的人从容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的消逝。他脸上扯出一个冷冷的笑容,那应该是绝望吧!
  最终,他拿出一个丝绢将手臂上的血擦拭干净,扯下衣袂将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与其说简单,倒不如说是胡乱地用布将伤口包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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