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净我韶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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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盛便提到了方若的那个请求,“她有个请求,希望能跟陛下要一个人。”
“她跟朕谈条件?”谭溪不悦,一个君主就是再仁厚也不喜欢有人跟他谈条件谈交易。
郭盛摇了摇头道:“她说得合情合理,她说离开京都就无法就近照顾这个人,所以希望能接出来照顾,她视那人为亲人。”
谭溪想了想这个人要是身份不敏感的话他们也不会绕这么多弯子了,便问:“这人是什么重要人物?”
“算不得重要。”宇文夏摇头,已是满头华发,“此人是先帝收入后宫的妃子,也是堕天七子中的一名。”
谭溪这才想起是有这么个人,先帝把她收入后宫就扔在那不管了,其实只是为了她怀的司国孩子,他即位后,没人提他也没怎么理过。
虽然先帝不在意,但毕竟是他的妃子,明面上还是于理不合,谭溪犹豫了一会还是让步了,“此事还是暗地里来吧,毕竟不合礼数。”
宇文夏莞尔,“陛下通情达理,实是万民之福。”
谭溪又换了个话题,对郭盛道:“朕至多再调十万人,封你为统军,你带甲乙北三营辅助闻夜,可好?”
郭盛正要开口,宇文夏拉过他的手柔声道:“统军算什么,我们小盛该封将军的。小盛,我南部的兵权都给你。”
郭盛:“……”我知道你不把他放在眼里,但你这样挑衅不好吧?
谭溪被他顶的沉默了一下,只好让步,“朕再给你五万人,小盛,朕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只是升得太快会有人说闲话。”
郭盛连忙道:“臣并不在意的,臣永远是大文的臣子。”
“小盛……”
宇文夏还想说什么惹人生气的话,被郭盛威胁似的瞪了一眼又不敢吭声了。
宇文夏:“……”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谭溪:“……”宇文夏现在无耻的地步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谁来阻止他?
他们又谈了几句就告辞了,宇文紫枝赶过来的时候没来得及见到他哥,有点遗憾。
谭溪见了她心情更差了,“见你哥做什么?告状么?”
宇文紫枝无辜地瞪着眼睛,“这个词用得好,说明你现在明显拿他没办法。”
谭溪回瞪她,还真是明里暗里都被这个南王压过一个头,却也没法反驳,最终拂袖而去。
宇文紫枝一看又惹到他了,连忙跟上喋喋道:“我说错了,你别生气啊,你跟我说说,看事情能不能解决,溪……”
“别跟着我,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懂不懂宫里的规矩?怎么跟你哥一样没礼数!”
“……”不行了,我要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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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军营中。
南蛮王双目空洞,身体下只剩一具皮囊。代华洛静坐在藤椅上,蝶衣动作轻柔地端起一碗药来喂他,那目光满是灼热,“洛洛,我会为你报仇的,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代华洛沉默地喝下,半响才道:“这样活着太痛苦了,给我个痛快吧,娘。”
这是他和蝶衣苟且之后头次这么叫她,蝶衣眼里全是惶然,“洛洛你说什么?!娘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你一定能站起来的!”
代华洛目光下移,看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爬过的虫子,闭上了眼睛,原来当时宇文夏是这样的感觉。
蝶衣看他不说话,又想起柳从秋说的话,不由惊问:“洛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代华洛又睁开眼看了看她,再次不语。
“我生来就这样?”
柳从秋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左侧脸是三道很深得疤痕,也是,照蝶衣睚眦必报的性格被她那么讥讽了怎么可能不收拾她。
柳从秋却是一副茫然模样,喃喃道,“我生于南疆?可是为什么我听到大文南部的时候心里就会狂跳不止,仿佛撕裂一样的痛?好像就是拼劲性命也要保护好那里。”
因为夏郎有人保护了,她只能替他护这南部疆土。
柳从秋伸手触向镜子里的自己,有一个答案好像呼之欲出……
“玲珑局,你持天地为棋。你赢我一局,从此赢我一生。”
“可你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白头一说不科学,但是为了写作需要,咳咳~
☆、第四十八章:慷慨乱世我且行
第四十八章:慷慨乱世我且行
——宇文夏:待得青丝落满霜,可还记得门前柳?
“王子啊,我看您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被她生出来,我要是您,早在刚出生的时候就掐死自己了,免得被她毒害。”
柳从秋一口一句地讽刺,看蝶衣的眼神全是不屑。又勾起一抹巧笑,接着劝道,“她自己变态就罢了,你早日觉悟和这妖婆摆脱关系……”
话还没说完就被蝶衣一巴掌扇出去了,柳从秋和宇文夏一样从小文文弱弱的,那身板还不够蝶衣一巴掌打的。
她只是摔到地上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肩膀剧烈地抖动,笑得不可抑制,“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变态,有本事就打死我,我是记忆混乱了,可决不能害了这个人。”
蝶衣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柳从秋接下来的话被卡在喉间说不出口。
杀了我吧,我一死则已,不能害了他。
这个人竟然比宇文夏还欠打,既然不能为她所用,何必留着惹她生气?蝶衣眼里杀意一晃,就是要下杀手。
“蝶衣,算了。”
代华洛突然开口了,语气里是浓浓的倦意。
“洛洛!”
代华洛摇了摇头,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却是不用质疑,蝶衣眼里的狠意更浓,恨恨地松手放开她。
柳从秋脖颈上爬过一条黑色粘腻的虫子,和死亡擦肩而过却也只是哈哈大笑,“生死间,有何惧,血染山河望君顾。守家国,为一人,可还记得门前柳?我已忘了他是谁了,可我绝不会伤他半分!”
话才说完又被蝶衣扇了一巴掌。
“你真恶心,爱有那么多种,你偏偏选择了最下作的!我看啊,换了谁也不会喜欢你这丑八怪……”
蝶衣被她气得不行,打她也没用。面上寒光晃过,放出虫子咬她,柳从秋也是倔脾气,越是折腾她越是不屈服,忍着剧痛已经缩在地上发抖了,可还是大声道:“哈哈哈,你越是生气,我就越是肯定你拿我没办法,你倒是杀我啊!哈哈哈哈哈……”
她狂妄大笑,嚣张得和那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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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郎,来世我愿做你门前一颗柳树,只为你一眼,守你一世。”柳从秋依旧是巧笑倩然,柔光动人。
宇文夏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再对着面前的汤药时,执起自己原本的情丝瞅了瞅,才察觉自己早已愁白了头,不由信口一叹。
“待得情丝落满霜,可还记得门前柳?”
他现在这副白发童颜的样子看起来格外让人揪心,郭盛本想安慰他,结果听他这一叹也知道叹的谁了,又不好发作,只能闷声道:“你既然这么揪心,当初不拒绝不就好了。”
宇文夏一惊,回过神来,赶紧道:“我只当柳儿是知己,叹儿女情意,并无它意。”
郭盛不想理他,宇文夏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柔声认错道:“我们与柳儿相识十多年,任是草木也有些感情,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郭盛:“……”她明明把我当草木吧,为什么会有感情?
宇文夏看他终于不推开自己了才放下心来,车子这时停了,他掀开车窗的帘子看到方若正站在另一驾马车下,搀扶着一抹着着紧身白衣的纤弱身影下车,那动作像是捧着至宝般,生怕伤着。
这女子容貌算不得上乘,至少和宇文夏比起来算不得。至于身体也是枯瘦得和宇文夏最衰弱的时候一样,可方若却小心翼翼地对待。
宇文夏来不及回南部了,直接奔赴前线。他的五十万大军因为这一年多的厮杀已经不足四十万了,谭溪也折了大多。
可以说打南蛮是大文近几年来打得最惨烈的一次了,当然了,也跟宇文夏那一年的推波助澜有关。
他刚到前线了解情况,闻夜和夏千风还好,景关被救回来的时候就昏迷不醒。凌落的尸体还未火化,因为死人太多也没举行丧葬。
宇文夏见着棺木里的尸体不由又是一阵神伤,才嘱咐手下,“火化了吧,把他的尸体连同死去的将士们都送回故乡安葬。”
郭盛看着他这一头惨然的白发,安慰地握住他的手,宇文夏才精神了点,一敛眸坚定地立誓,“凌将军还请安息,本王定要南蛮血债血偿。”
方若加紧研制对付蝶衣蛊毒的药物,宇文夏听得前方传来的消息仍是没有柳从秋的动静,他才更焦心。
柳从秋要是为蝶衣所用至少说明还活着,可没有动静莫非是已经遇害了?
他一边派手下迂回分散蝶衣注意,一边琢磨着不敢下杀手,蝶衣不懂兵法,但她的毒实在吓人,一旦沾上意志不坚决的人马上就会被操控。
“王爷,南蛮人向来最爱在林间扎营,微臣认为还是火攻为上策。”闻夜再次提出这个意见。
宇文夏执拗地摇头,“火攻太过阴狠,况且会伤得自己人。”
闻夜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温声道:“微臣知道您仁厚,但为了一人而置整个家国于不顾并不是贤君的举动。”
夏千风理解他怕伤到柳从秋的心情,郭盛却道:“那么多污秽要真让方若拔除不知道要多久,确实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宇文夏这才犹豫了,抿嘴细思,柔声道:“让我再想想,再让我想想。”
他显然不是个完全理智的人,从他屡次为了郭盛冲动就能看出。然而他还在考虑时,得到的消息却是,南蛮的大营相邻而扎,连成一片……
“柳儿果然还活着。”宇文夏喃喃低语,“她的意思很明白了。”
把营扎成这样,稍微懂点兵法的人也知道尾大不掉,极易受火攻,就差来一句“烧我吧!”了。
即使是不喜欢柳从秋的郭盛也能看出她这一片深情,如此却有点不忍心了。宇文夏执笔下令的手抖得厉害,目里全是不忍,他知道这一笔下去就是把柳从秋送上死路,可这也是她的意思。
如果他不照做,错过了这机会反而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宇文夏这道命令几乎是含着泪下的。
“方若加紧制药,今夜月黑风高,放火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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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够了,放我出去吧。”
被关在漆黑的地窖里足有十天,中途只有少量的水和饮食,一次人也没见。这样的精神折磨,即使是硬汉也受不住,柳从秋毕竟是个弱女子,终于熬不住意志开始瓦解,认输道,“我愿意为南蛮献计。”
再次站在蝶衣和目光空洞的南蛮王面前时,柳从秋果然没了之前的嚣张,而是好奇地凑近南蛮王看了看,问道:“他真的没了魂了?和真人简直一摸一样,还能发号施令吗?”
“你少说废话!别拖延时间,否则我再把你关下去!”蝶衣咬牙切齿地威胁,看到她就来气,要不是觉得她能和宇文夏一拼早就杀了她了。
柳从秋也老实多了,抿嘴巧笑,“还不知道这局势呢,我自幼熟读兵法。便先献上一计,营寨相连而扎,便于传令,效率最高。”
代华洛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却也没说什么,依旧是沉默。
柳从秋又再接再厉道:“这里丛林叠叠,布得分散倘若敌军打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