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土匪大五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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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mfu发布“大姑，我今年三十八了。”
　　　　cmfu发布“咳！这人那，真不禁混。自你爸死了以后，我再也没回过河西。娘家人就剩下我那苦命的嫂子和你们这几个侄子了。你妈她还好吗？”
　　　　cmfu发布“大姑，我妈她四年前就去世了。”
　　　　cmfu发布大姑的眼泪掉了下来：“二柱子，你还行，能来看看我。再过几年，你来了也见不到我了。”大姑说完一回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赶紧问：“这孩子是谁啊？”
　　　　cmfu发布“是我儿子小全。”过江好说完，赶紧叫马弁：“过来见过姑奶。”
　　　　cmfu发布马弁赶紧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奶。”
　　　　cmfu发布大姑拉着马弁左右看，喜欢得不得了：“看，一晃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二柱子，你挺有福气的。”
　　　　cmfu发布“我大表弟呢？”
　　　　cmfu发布这一问，大姑不说话了。停了半天，大姑才说：“我给你们做饭去。”
　　　　cmfu发布吃过饭，过江好从怀里掏出五张票子，递给大姑：“大姑，我来得匆忙，没给您买什么东西，这点钱是我孝敬您的。”
　　　　cmfu发布“二柱子，你这是干什么？能来看大姑，大姑就挺高兴。我一个老太太，有饭吃就行，也不需要花什么钱。你还是收起来吧！”
　　　　cmfu发布“大姑，您老要是不收这钱，以后我就没脸再来看你了。”
　　　　cmfu发布“好吧，我收下。二柱子，我看你们这日子过得挺好的，干什么儿事呢？”
　　　　cmfu发布“是这样的，大姑，我也是种庄稼的。这几年，我到山里做点买卖，倒腾点皮货，剩点钱。”
　　　　cmfu发布“好，这钱是正道来的。不像我么家那个小兔崽子”大姑的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cmfu发布“大姑，大表弟怎么了？”
　　　　cmfu发布大姑恨恨地骂了一句：“死了。”
　　　　cmfu发布过江好知道是怎么回事，故意装着不知道：“大姑，我不信，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死呢？”
　　　　cmfu发布大姑这才把话匣子打开：“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当胡子去了。
　　　　cmfu发布接着，大姑开始讲起“快马双翼“的事。
　　　　cmfu发布快马双翼原名叫李双翼，30岁，是去年拉起的绺子。他有一匹枣红马，跑得快，因此报号“快马双翼。”因为家里穷，才当了土匪。为了他走正道，母亲曾劝过他多少次，他就是认准了这条道。刚开始是搓单，待每年的青纱帐一起来就开始劫财，手枪就是那时候抢来的。后来，吃了大亏，再有不想搓单了。那是一个傍晚，快马双翼在屯外截住了一个年轻人，他自以为得手了，哪知道被小伙子一脚踢飞了手枪。幸亏他跑得快，才得以逃脱。
　　　　cmfu发布后来，他便在大老爷府一带网罗了十几个人，钻进密林深处劫财。蒙古独立团几次围剿，都没有找到踪迹。
　　　　cmfu发布当土匪后，他曾偷偷回过家两次，给妈送来些好吃的、穿的，还扔下一些钱，都被妈给扔了出来。老人家告诉他：“当一天胡子，怕一辈子兵。咱们李家祖祖辈辈都是靠种地吃饭的。你要是不改邪归正，就别回来认我这个妈。”
　　　　cmfu发布就这么，快马双翼就再也没回来过。只有他二叔去找过他。二叔在他那里得了许多不义之财。
　　　　cmfu发布过江好听后点了点头：“怎么能找到他？”
　　　　cmfu发布“找他干什么？”大姑有些纳闷。
　　　　cmfu发布“我想把他劝回来”。
　　　　cmfu发布“他能听你的话吗？”
　　　　cmfu发布“能。”
　　　　cmfu发布大姑乐了：“二柱子，你要是能把他找回来，你就是我们双翼的救命恩人”。
　　　　cmfu发布“大姑你说哪的话？我不是您侄子吗，您不是我大姑吗？”
　　　　cmfu发布大姑眼睛亮了：“你等等，我把他二叔找来。”
　　　　cmfu发布大姑出去了一会儿，领来个50岁左右的男人。挺瘦，穿了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青衣服，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虽然皱纹已爬满额头，但还能看见一张白净的脸。过江好一眼就看出二叔是个没出过力的人。
　　　　cmfu发布经大姑介绍，过江好和二叔认识了。
　　　　cmfu发布大姑就问，怎么能找到他儿子双翼。二叔赶紧问：“找他有什么事？”
　　　　cmfu发布“这不，我侄子来了，要把双翼给劝回来。”
　　　　cmfu发布二叔眼珠转了几下，停了老半天，才跟她说：“我找他时，先进北山的杨树林，再唱一首歌。”
　　　　cmfu发布“什么歌？”
　　　　cmfu发布“咱东北的民歌《金戒指》，侄儿你会唱吗？”
　　　　cmfu发布“不会。”
　　　　cmfu发布大姑赶紧接过话茬：“二柱子，不会不怕，大姑教你。”
　　　　cmfu发布大姑清了清嗓子，唱了几句：
　　　　cmfu发布姐妹们，花园中，
　　　　cmfu发布绣芙蓉啊（伊儿呀儿伊儿呀儿呀）
　　　　cmfu发布来了个（那个）蜜蜂儿
　　　　cmfu发布叮在了手心（啊），
　　　　cmfu发布甩手丢了金戒指（哎咳哎咳呦）。
　　　　cmfu发布
　　　　cmfu发布过江好又详细地问了一些有关快马双翼的事，便和大姑商量：明天去找他。”
　　　　cmfu发布第二天吃过早饭，过江好骑上马，领着马弁出去了。
　　　　cmfu发布出大老爷府向北走5公里就是一片沙岗子。岗上长满了茂密的杨树。这块林地面积很大，二十多里见方。此时，林中一片碧绿，地上长满了野草。今天天气很闷，没有风，树枝也静静地立在那儿，一动不动。过江好骑着马沿着林中的小路往前走。刚进树林，马弁提醒他：“赶快唱民歌吧！防止挨黑枪。”过江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过江好懂得道上的规矩：土匪是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开枪的。两个人仍是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一会儿便上了岗子。忽然听到一声哨子响，从林中窜出十几个拿枪的土匪，横在了路中间，枪口对准了他们：“是绺子还是空子？”
　　　　cmfu发布过江好一抱拳：“当然是绺子。”
　　　　cmfu发布“是黑的还是白的？”
　　　　cmfu发布“黑白两道。”
　　　　cmfu发布“挂柱还是过路？”
　　　　cmfu发布“挂柱，又找个人。”
　　　　cmfu发布“找谁？”
　　　　cmfu发布“快马双翼。”
　　　　cmfu发布这时，林子里传出一个男人的说话声：“表哥，怎么有空到山上来呀？”
　　　　cmfu发布过江好一抬头，这才发现右边树林里站着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穿着一条青色裤子，上身穿一件白衬衫，手里握着短枪。后面站着一个人，过江好一眼便认出正是昨天见面的那个“二叔。”
　　　　cmfu发布过江好纳闷：这个二叔，怎么会比他先到呢？
　　　　cmfu发布过江好下了马。有两个土匪过来，想把过江好的枪下了，被快马双翼吆喝了一声，赶紧停了手。
　　　　cmfu发布“走吧，二哥，上山。”
　　　　cmfu发布过江好被领进了一个马架子里。土匪们赶紧给两个人倒了一碗水。过江好喝了一口。他的马弁像是渴急了，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cmfu发布“二哥，在哪个绺子发财呀？”
　　　　cmfu发布“大五洋绺子。”
　　　　cmfu发布快马双翼吃了一惊。他早就听说过北部有个大五洋绺子，敢劫解放军军车的事儿。
　　　　cmfu发布“二哥，你今天不是来挂柱的吧？”
　　　　cmfu发布“是，又不是。”
　　　　cmfu发布“怎么讲？”
　　　　cmfu发布“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二叔是你的眼线吧？”
　　　　cmfu发布“干咱们这行的，没几个眼线能行吗？他早看出来了，你也是绺子上的人。他来时就跟我说了，只是你还瞒着我妈。”
　　　　cmfu发布“怎么能让大姑知道呢？那不更让她老人家担心吗？说不定还会把我给撵出来呢。”过江好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cmfu发布“我妈不让我干这个，现在我也不敢回家了。算了，别说这个了，你来的正好，有一笔大买卖。”
　　　　cmfu发布“什么大买卖？”
　　　　cmfu发布快马双翼就和他说起了大老爷府“二王爷”的事。
　　　　cmfu发布过江好听后，装了一袋旱烟，眼睛眨了几下：“好，抢着了咱就抢，抢不着咱就绑。”
　　　　cmfu发布
正文　第二十章
　　　　1945年光复后，任郭前旗伪大老爷府警察署长的包青俊摇身一变，在西部地区成立了保安队，他任队长。自成立吉江军区蒙古族独立团后，他的保安队被编入蒙古独立团三营。过惯了骄奢淫逸生活的包青俊，表面和共产党积极配合，暗地里勾结国民党反动派，企图投南。
　　　　cmfu发布大老爷府财主包大老爷，人送绰号“二王爷”，家有土地几百垧。四十岁时，娶了个二房叫德花。自包青俊担任警察署长后，和二王爷走得越来越近。两人经常一块推杯换盏，闲时在一起打牌，成了莫逆之交。共产党来了，二王爷自知大势已去，自己的贵族梦快要做到头了，便想着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输送到外面去。
　　　　cmfu发布1946年，我武装工作队进驻大老爷府区开展反霸清算斗争。二王爷便借助包清俊这棵大树遮风挡雨，经常和包青俊密谋策划。后来，包青俊便看上了二王爷的小老婆德花，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做起了露水夫妻。末日临头的二王爷为了牢牢地靠住包青俊这棵大树，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cmfu发布怎么才能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输送出去？公开的输送是不行的，我武装工作队监管得严密，使他无从下手。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好主意：借出去打牌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一点点疏散财物。
　　　　cmfu发布6月中旬，忽然下起了绵绵细雨，十多天不开晴。二王爷借着这个机会，每天都是晚饭后坐着马车出去打牌，半夜才能回来。为了掩人耳目，他每次都是带着老婆出去，以免引起工作队的怀疑。
　　　　cmfu发布快马双翼此时正在杨树林中劫财，有眼线给他透漏消息：“二王爷最近老是在晚饭后到米力营子打牌”。
　　　　cmfu发布“带多少人？”
　　　　cmfu发布“听说只带个车夫，对了，还领着老婆。”
　　　　cmfu发布快马双翼心里有了数。
　　　　cmfu发布“听百姓说，二王爷打牌是假，往外输送财物是真。咱要是劫了他的车，说不定就能弄点外快。可别忘了，二王爷家里啥值钱的东西都有。”
　　　　cmfu发布快马双翼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眼下的二王爷，已经不再是当年耀武扬威的包大老爷了。共产党来了，他就要变成穷光蛋了。趁他的家产还没被共产党分了，赶快捞它一把。
　　　　cmfu发布此时，东北正闹着一场瘟疫…——“霍痢拉。”人们已无心欣赏草原上的野花，田野里的绿色。晚饭过后，人们都躲在屋子里避雨。唯有二王爷家的大门“吱呀呀”地叫唤了几声。门开了，一辆扣着乌蓬的马车从院子里跑了出来。车老板使劲地甩了一下鞭子，白马四蹄蹬开，一直向北钻出了小镇，再向西拐了个弯，一头钻进密密地杨树林中。这片林地面积很大，二十里见方，是二王爷十几年前雇佣长工栽的。马车沿着林中的小道刚刚爬上一道沙岗子，白马一声长嘶，车老板赶紧勒住缰绳，车停了下来。二王爷撩开帘子向外看，只见十几个骑马的彪形大汉持枪横在路中间。二王爷倒吸了一口凉气，以为是仇家找上门来了，赶紧吩咐车夫：“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