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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桃之夭夭-第4章

小说: 桃之夭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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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风月吟霜──

  是什麽时候开始,我喜欢盯著镜子,照自己的脸?我真的很美吗?

  见过我的人都说我貌若天仙,我一直不以为然,有谁见过仙?

  一直到我遇到他──那个邪魅如妖的男子,我才开始重视我的容貌。

  因为我想知道,在他的眼里,我到底有多美。

  他说我美的不可方物。不可方物,那是一个比沈鱼落雁、闭月羞花更高的境界。

  我真有他说的那麽美吗?为什麽我在著看他的时候,竟然会有一丝丝……那是什麽情绪,是胆怯还是不自信?!

  “如果我是君王──”他优雅的食指缠绕我背後一缕发丝,轻挑地道:“我一定要红颜不要江山!”

  第一次在南越荔岭见面的时候,他就这样轻薄於我。

  他以为我只是一名带著贴身丫鬟前来赏花的大户小姐,却不知道我是新盟第一高手风月凝的女儿。

  因为爹爹是新盟元老的缘故,我的身後总跟著十几名死士,就连我身边的丫鬟月儿,随随便便都能砍掉这根轻浮的手指。

  但我的月儿却没有动手,她只是微怔的看著他,本该凌厉的目光,却一下子变得温和许多。当他踮起脚,为我和月儿分别摘下两枝荔花时,我看到她的脖子都红了。

  我呢?我的脖子红了吗?从来没人敢象他这样对我说话,轻松戏谑到轻薄的程度,但我却接受了。

  破天荒地,我让月儿去告诉那些死士,不准动他!

  我是风月凝的女儿,文武精通,长著一张不可方物的脸,自然向我表达爱慕之情的男子不在少数。

  他们会有赴死的决心,带著悲壮的神情,加上深情款款的眼神和十二万分的卑微,战战兢兢说完想说的话後,惨然一笑闭目等死。

  我常常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只是向我表达爱意,难道他们说完之後,我看不中就会一刀杀之吗?开什麽玩笑?!

  风月这个姓氏,在世人眼里,竟是这样的嗜血杀戮吗?

  爹爹讲究大爱,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大爱。嗜血只是因为斩草除根,杀戮只是为了创造新生,新旧交替是自然法则。

  死在风月刀下的亡灵,你们可以选择不原谅,因为风月之刀,从来不屑向世人解释!

  爹爹说过,作为风月之刀的传人,要有寂寞一生的觉悟,所以我很快将那个男人的影子摒弃。

  从南越回来後,我的侍女月儿就魂不守舍,我知道她是为了那枝花,那枝被下了咒语的荔枝花。

  我没有点破,但是她越来越过份,三天两头失踪,我知道她是去见那个男人。

  爹爹已经警觉,却被我巧妙的遮掩过去,月儿是我的心腹爱将,我不能眼睁睁看她被人毁掉。

  红颜祸水,我第一次有了杀他的念头,我不能为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就这样轻易毁掉我的心腹爱将。

  於是,我支开月儿的同时,派出几名顶尖杀手,我要他必死无疑。

  等月儿回来的时候,我就把那男人的头颅给她。虽然很残忍,但这是最好的方法,希望她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三日之後,该回来的杀手没回来,该回来的月儿也没回来,让我顿觉不妙。

  没有惊动任何人,我悄悄潜出总坛,我还不想放弃月儿。

  在最後一位杀手出事地点、三十里外的一座破庙里,我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我躲在阴影里,收敛杀气,月儿是个绝妙高手,心思细密到连我都佩服三分的地步。

  背靠著佛龛,他们坐在一滩污血之中,月儿依偎在他怀中,轻声细语地说著话。

  “笨蛋,好不容易抢到的令牌,就这样被你轻易毁去了!”

  “我说过我不会走的,那个小球对我没有意义,留著它只会让你更激动,不如干脆毁掉!”

  “你怎麽这麽傻,我快死了……他们答应我只要将令牌,就带我们去兰之都……”

  那人轻吻月儿秀发,柔情蜜意地道:“你不走,我也不会走。”

  我的心往下沈去,果然在那片污血之中,看到那些似曾相识的碎片。

  我知道它的原型──一只晶莹剔透的骨球,大球套小球,一共有九层。

  它是‘桃之夭夭’的重要信物,有了它就能寻出来源,能雕刻出这种东西的匠师不多。

  就算寻不出来源,我们也可请匠师仿制,然後拿去各个渡口驿站碰运气,总有瞎猫逮到死耗子的时候!

  我的心腹爱将,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我……

  桃之夭夭──旧盟的地下逃生组织,这个组织的逃生手段,厉害到让人佩服的程度!

  一夜之间,快速转移百名老弱妇孺,并且在事後让人无从追寻!

  桃之夭夭的存在,让旧盟的顽固分子没了後顾之忧,负隅顽抗宁死不屈,让人敬佩之余又头疼不已。

  在旧盟覆灭的今日,这个组织已经从当初单纯的救援行动,到变成现在唯一能抵抗新盟的堡垒。

  从最初的偷偷摸摸转移家眷,到明目张胆的营救旧盟重要成员,它数次破坏我们的清剿行动,煽动黑道与我们火拼,暗中偷袭我们的银库赌庄,挑唆分化新盟内部关系等等……

  新盟早就对它狠得牙痒痒,无奈它隐秘到让人难以琢磨的程度,从内到外坚固的象个没有缝隙的鸡蛋,我们竟然没有办法下手。

  几年来,新盟一直想拔掉这根肉中刺,艰巨任务就交给元老稀暗生,他与我爹爹并称新盟双雄。

  花了大量精力之後,稀暗生找到他们的一个分舵,虽是周密的抓捕计划,还是让当中一人放了烟花信号,主事者知道自己被人包围,从容不迫地拍碎那个九层小球,又毁了重要书函,最後服毒自尽了。

  顺便说一句,他竟然不懂武功,如果不是事实摆放眼前,我绝对不会怀疑他是桃之夭夭的人。

  在书房内,稀暗生发现了一些看似普通的函件,顺藤摸瓜找到了常与庄主接触的一些商人,全部抓回严刑拷问,一个一个排查,最後所有疑点都在梅家堡堡主的身上。

  此人名叫梅风,跟著上官素学过几年剑法,是华山的俗家弟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稀暗生派几名卧底打进梅家堡,让他们暗中调查梅风的一举一动,平时都跟什麽人来往。

  梅风也不是简单人物,没过多久看出端倪,把那些眼线转手赠人。

  稀暗生认为他已知悉自己处境,为了防止梅家堡的人逃跑,稀暗生在所有关隘布上重兵。

  可就是在如此严密的防范之下,梅风还是带著一队亲信脱逃,留下大半死士为他断後。

  稀暗生气疯了,当场血洗梅家堡。

  事後才搞明白,梅家堡是桃之夭夭的一个分舵──桃夭,桃夭名册上共有一百零七人,现场只有六十七具尸体,路上又死掉八人,还有三十二人逃走。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稀暗生乘胜追击,挖掉它的十几个底下巢穴,两条通往海口的路线,打得它焦头烂额四处躲藏,有一阵子几乎销声匿迹。

  稀暗生认为桃之夭夭遭到重创,从原本的鹰式进攻变成乌龟躲藏,可惜他想错了。

  狡兔死、良弓藏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桃之夭夭就很好的利用的这个道理──让人在暗中挑唆盟主和他的关系!

  终於,盟主心动了,派稀暗生去铲灭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借此削弱稀暗生的势力。

  於是,发生了那场惨烈的血战,那是新盟战场上吃的最大暗亏。

  对外,新盟宣称稀暗生低估对手实力,导致旗下精锐全军覆没。

  其实,稀暗生当时已经清剿得手,捷报传回新盟总部,他本人正在凯旋而归的路上,遭到桃之夭夭的全力伏击。对方蓄谋已久,利用地势和陷阱,根本不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稀暗生从不低估对手实力,甚至有人告诉他,盟主想借机铲除他的势力,所以他更不敢掉以轻心,带走了新盟一帮高手。

  可怜那些高手,经过与杀手组织的激战过後,在没有得到休整的情况下,又落入桃之夭夭精心设计的死局,全数阵亡!

  盟主也没料到这个结局,他本想削弱稀暗生的势力,却导致新盟损失惨重。

  现场有血迹留书:兰之都的问候!

  兰之都──旧盟的避难所、桃之夭夭的总部,没有人知道在它什麽地方,除非它自己想出现。

  提起这三个字,落难的旧盟侠客,眼中会闪出一丝光芒,那是他们心中最後的乐土。

  面对桃之夭夭的挑衅和反击,爹爹愤怒了,一路天罗地网,大肆捕杀旧盟残余。

  他不是在报复,而是想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杀戮,偏偏那些顽固之人死不改悔,所以他只能以杀止杀。

  三个月前,我们又清剿一个庄子,那是个挺重要的人物,他的身上有个九层骨球,那是主事者令牌!

  在一群死士的保护之下,那人暂时脱逃了。

  几年纠缠,我们追人手段大大提高,一路追踪紧咬不放。

  一个月前,我们得到情报,赶往他的隐居之所,却发现他和两名手下的尸体,令牌已经不见了!

  我以为对方组织杀人灭口,现在看来是月儿赶在我们之前,将那三人杀掉,并且拿走令牌。

  其实我不知道,她早察觉爹爹怀疑,夺取令牌是为自己留下後路,而我派出的杀手,更坚定她背叛之心。

  一切都太迟了,鲜血不断从月儿嘴里冒出,她倚在那人怀里,声音越来越微弱。

  “再说一遍,我还想听……”

  他莞尔一笑,眼神明亮,柔声道:“我喜欢月儿,我喜欢月儿,我喜欢月儿。月儿想听多少遍,我就说多少遍,直到月儿听腻为止!”

  我迷惑了,他怎能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说话,至少不该是在此刻呀!

  怀中的女子即将死去,他此刻不是该悲痛欲绝吗?为什麽他的眼神还能如此轻柔,又如此明亮?生离死别,不都是撕心裂肺痛哭流涕的吗?

  月儿又问他──你会忘记我吗?

  他笑得灿烂,眼神明亮,轻松地道:“不会,我会永远记得你!”

  月儿微笑,那是幸福笑容,慢慢在他怀中合起双目,面容安详神情愉悦,让人有一种错觉,死亡并不可怕!

  我知道她累了,三天对付我派出的四位高手,月儿,你真是智勇双全。

  早知有你坐镇,我该亲自出马。我听到了你死前对他的深情之语,我想听一听你死前会对我说什麽。你用性命全你们的男女之情,你用什麽成全我们的主仆之义?

  我继续躲在阴影里,爹爹说过,人前表现很不真实,人後表现才是自我。

  面对已死的月儿,那男子会有怎样表现?

  让我失望的是,他只是搂著她静静坐著,头靠在墙上,睫毛紧闭如扇。

  一盏茶、一柱香、半个时辰……然後他搂著她的手垂了下来,一动不动。

  我心生疑惑,从阴影里走出来,走到他的面前,他还是没有反应,看样子早就晕厥过去。

  我扳过他的肩膀,一截钢刀没入背部,背部衣衫被血浸透,地上血水有一半是他的。

  那人气若游丝,我迷惑了,这到底是怎样的男子?

  在死亡来临之际,他还能笑得如此灿烂,真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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