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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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逸雪摇头,道:“兰留了一份宝藏给他,新盟只是收缴宝藏,然後又把人给放了。老人家禁不住吓,又觉得自己对不住兰,回来的当天夜里就咽气了。”
梅风道:“关於湘神宝藏的血光传言,是不是你故意放出的?”
香逸雪道:“也不能叫故意吧,事实便是如此!”
拥有宝藏的几个人,最後都没有好下场,香令艾也是暴毙身亡,让湘神宝藏蒙上一层诡异之色。
梅风道:“你是故意让鲤鱼帮的偷走,让他们为宝藏拼个死活,你在一旁作壁上观。”
香逸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浮现高深莫测的笑容。
仅仅作壁上观还不够,这笔宝藏绝不会落入敌手,几经周转染透血色之後,最终会被运往一个叫兰之都的地方,成为一切重新开始的本钱。
梅风松了口气,道:“看到你这个表情,我就知道我白担心了,你还是当年那死小子,谁惹了你一定会倒霉!”
香逸雪嘴角一撇,道:“这些事情你别插手,需要你出力时,我自会开口!”
梅风道:“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
香逸雪道:“整天囔著替师尊报仇,你还不够傻气吗?”
梅风淡淡一笑,道:“我也就是喊喊罢了,这不是没去吗?鸡蛋碰石头,蚀本买卖不做!”
香逸雪道:“嗯,仇要报,但还不是时候!”
梅风道:“你跟湘水究竟怎麽了?为什麽他一看到你,就恨得直磨牙?”
梅风褪下衣衫,露出肩头两排月牙行的血洞,委屈地道:“你自己看看,他把我当成你咬的!”
咬得还真是不轻,若不是梅风快手捏开他的下巴,一块血肉就被咬掉了!
香逸雪见了没忍住,呼哧一声笑出来,道:“牙长全了,难怪他会想女人了!”
梅风怒道:“你还笑,我被你俩害死了!”
香逸雪笑道:“他二人私奔到我这儿,结果被我各送各家,红云珠落发为尼,醒了他的春梦,他因此怨恨於我!”
梅风歪著脑袋,道:“你讨厌红大小姐?”
香逸雪笑道:“怎会呢?”
梅风道:“那没什麽好担心,你做事我知道的,既然这样安排了,必定有你的妙用。”
香逸雪道:“哈,三更半夜溜进山庄,你不会只为给我看肩头伤口吧?”
梅风哈哈一笑,道:“我本想告诉你,银兰师兄不见了,看来我没必要担心。这城中的一草一木,皆是在你眼皮底下吧?”
香逸雪额头青筋跳动,眼中掩饰不住的忧虑。梅风盯著他的脸,道:“怎麽?”
香逸雪道:“我是安排人盯他,但他的脾气……”
今夜银兰那边,恐怕要出乱子,香逸雪能安排好山庄事务,周旋各方势力之间,独独对这个不听话的人束手无策。
梅风想了想,道:“你不去看他?”
香逸雪道:“不去了……万一他想通了……那是最好的结局!”
梅风道:“万一他想不通呢?”
香逸雪道:“有我的人盯著,不会出什麽大事!”
梅风突然一笑,道:“每当你没把握的时候,总爱扬起左边眉毛!”
香逸雪皱眉,道:“哦?”
梅风叹息,道:“我知道你为了撇清嫌疑,这几日定会大做文章。鲤鱼帮埋下的眼线,恐怕还在你山庄里面,等著观看後续事情呢。这样吧,告诉我如何联络,我替你去看看师兄,反正我也是半个闲人!”
香逸雪嗯了一声,把扇子递给他,道:“去李家布庄找三掌柜,会有人告诉你老乞丐去处,记得……”
梅风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湘水,也不会让师兄起疑!”
廉州城出了大案,盗匪猖狂,一夜之间盗走香家宝库,十六箱珠宝不翼而飞。
六扇门总捕头亲自勘察现场,想找一些蛛丝马迹,无奈对方是个老手,现场什麽痕迹都没留下。
香庄主也私下托人打探,黑白两道出了赏钱,可就是没人提供凶手线索。
因为失窃一事,对山庄声誉造成影响,钱庄门口涌满挤兑之人。香庄主焦头烂额,只得变卖一些祖上产业,才度过这次挤兑危机。
失窃风波刚刚平息,香逸雪跟茶商在醉嗔楼谈生意,冷不防被白湘水冲进雅间,把几块沾血的瓷片拍在桌上,凶神恶煞揪起香逸雪,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白湘水异常激动,骂著骂著动起手来,一拳打中对方胸口。白湘水的拳头不是吃素的,香逸雪冷不防中招,生生吐一口血来,气得当场跟他翻脸。
雅间之内拳来脚往,屏风桌子早成碎片,就在二人打红眼的时候,被随後赶来的梅风制止了。
茶商吓得腿脚发软,第二天就离开莲城,错失一笔大生意,香逸雪只能暗自叹息。
白湘水的气还没有消,三天两头上门吵闹,搅得香逸雪无法营生。白家也是商贾之家,真真火并起来,香家也占不到便宜。
经过梅风一番斡旋,香逸雪终於做出让步。没过几日,梅风带著昏迷的银兰,光明正大地走进山庄。
整个山庄的人都知晓,兰公子在少主成亲那夜,吞下数枚瓷片自尽,却又命不该绝地被人救起。
这位无亲无故的兰公子,有一位强大的白门朋友,少主人迫於白门压力,又让他住回落梅院,并保证除非他自愿离开,否则绝不赶他离开。
(完)
桃之夭夭番外──2。圣子
龙年不利,山庄的人如是说,连打赏的钱都变少了!
我叫糜小宝,今年二十六岁,目前身份是香世山庄三管事的侄儿。今年夏天老家淹大水,冲掉村里瓦房,後来还闹上瘟疫,我便带著一家老小投奔舅舅。
舅舅为我在山庄谋了一份差事,就是给一只鸟儿洗澡喂食。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当然喜爱摆弄这些玩意儿。
对了,那鸟还有一个可笑的名字,叫做梅公子。
明明就是一只鸟,还叫什麽公子,就算叫它皇上,也只是一只红毛畜生。
红毛畜生竟会骂人,开口就叫我贱人,还让我滚开。
妈的,鸟眼看人低,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当著别人的面,我也不好发作,只是望著那鸟儿笑,口中还夸它伶俐。
背地里,我偷偷拔它的羽毛,疼得它噗嗤噗嗤扇翅膀,还不给它喂食吃,把它饿得筋疲力尽,再也没力气骂人!
真解气,谁让它日子过得比我好,不过是一只小畜生,凭什麽要过得比我好?!
有钱人家的房子倒是气派,金漆牌匾三个大字,挂在两丈高的门楼上。
虽然我不认得汉字,但我也猜到上面写的啥。香世山庄前後二院,前院叫紫槐院,後院叫落梅院,我现在所处的就是落梅院。
落梅落梅,一听就是不吉利的名字,梅花开在树上那才叫香,落到土里不成稀泥了呀!
我不喜欢那牌匾,总觉得哪天它会掉下来,砸到脑袋才叫倒霉呢!
再说了,不就是一个院名嘛,有必要涂那麽多金粉吗?
还挂得那麽高,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乡下人都知不要露富,城里人就是爱显摆。
这下好了吧,招来强盗了,听说偷走几十箱珠宝,山庄宝库都被搬空了。
活该,最好再一把火烧掉庄园,也让庄主尝尝当穷人的滋味!
龙年果真不利,落梅院住进一位小白脸,长得跟个戏子似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东西。听说是庄主的师兄,以前也是位有钱公子,後来不知怎麽了,被人搞得倾家荡产。
仆人们议论纷纷,说小白脸在门外死缠庄主,一哭二闹三上吊,终於挤进庄主家门!
不过他进来之时,也只剩下半口气,半死不活地瘫痪在床,半边手脚都不能动弹,听说是被我们庄主给打残了。
我的婆娘老是偷眼瞧他,这个发骚的贱货,气得我天天回去揍她!
白天没人,我溜进小白脸的房间,掐他手臂捏他脚趾,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真的昏迷不醒。
这下我就放心了,我踢他两脚,又用力踩他的断腿,想象他匍匐在我脚下,痛哭哀求的模样,最後我把很长很长的银针扎进他的身体,然後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晚上我喝得醉熏熏的时候,对跟我同样苦力干活的大童说,有钱人都该死的,我要为天下穷人出口恶气!
酒钱,是我偷了小白脸房内的一对雕花瓷瓶,把它们贱卖给进城的马贩子!
此後,我爱上了折磨小白脸的感觉,虽然他也没什麽感觉,但把他踩在脚下特觉解恨。
顺手再偷件房内东西,卖掉之後找大童、猫子他们一同进赌坊,谁赢得钱多,谁就请客吃酒。
可惜龙年不利,顺溜日子总不长久,我很快被人抓个现行。
那天,我把针扎进小白脸的手臂上,背後就响起纷乱的脚步声,铜镜里晃过几个身影。
银针掉在地上,我目瞪口呆地转过身,老管家连同我的舅舅,还有几个家丁护院,不知道从什麽地方冒出来!
舅舅冲到我面前,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怒道:“畜生,你偷东西也就算了,居然欺负到兰公子头上,看我不打死你个畜生!”
舅舅说著,从家丁手里抢过一根棍子,对准我没头没脸地打来,打得我连声哀嚎,快尿裤子了。
“好了,好了,小孩子不懂事,别闹出人命来!”
老管家发话了,其实他才不在乎小白脸的生死,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
舅舅果然住手,对著我喝道:“小畜生,还不快谢谢大管家,没把你送官是庄主心善。”
我扑过来,磕头如捣蒜,嘴上道:“小的知错了,以後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再犯了!”
老管家却对舅舅道:“带他去账房,以後别在荷城露面!”
舅舅面色一变,嗫嚅著道:“老管家……”
老管家淡淡地道:“还有你!”
舅舅变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冤枉呀,我真的毫不知情……”
我一旁咧嘴,其实他一点也不冤枉。
落梅院的人不是瞎子,最近小白脸身上血瘀,下人们早就看见了,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上边没有人来问,谁也不会多嘴去讲。
更何况小白脸不招庄主待见,甚至有人怀疑是庄主的意思,目的就是逼他自己离开。
老管家将他扶起,客气地道:“我是为你们好,白门是什麽来头?他一个小孩子不知道,你这个做长辈的也不知吗?连庄主都惹不起的人物,你们偏偏要去招惹,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原来,小白脸在院里过得不好的消息,已经传到千里之外的白门去了,白家公子发来急函询问此事,庄主这才知道此事。
舅舅吓得身子发抖,白湘水是个连香庄主都敢打的人物,听说小白脸也是仗著有他撑腰,才住进这落梅院!
落梅院的下人讨厌小白脸,不仅因为他不得宠,而是他搬来之後,落梅院成了名符其实的冷宫。
以前还会来看鸟的庄主,现在根本就不露面,下人们因此少了赏钱,心里一肚子怨气,看到他被人欺负,也都觉得他是活该。
老管家劝慰舅舅:“走吧,去账房各领一